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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偷襲 文 / 詩心浪子

    第七十四章偷襲

    房間內,微風從窗口扶過,燭光微微晃動,發出辟辟啪啪的聲音。蕭令揚以手支額坐在桌子邊,眼睛一直盯著房門,吱嘎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瀟,你回來了。」蕭令揚如飛燕一般撲到沈瀟懷中,笑瞇瞇的說。

    「令揚,等我呢?我回來了。」沈瀟抱住蕭令揚,微微點頭。

    「嗯,我一直等你回來,我弄了點兒吃的,你也餓了吧。」蕭令揚用力點點頭,拉著沈瀟往桌邊走來。

    沈瀟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個瓷碗,還騰騰的冒著熱氣,應該是剛剛做完沒有多久。

    「令揚,其實你不用對我那麼好。」我無法回報你那麼多。沈瀟有些哽咽的說。

    「瀟,你又再說傻話了不是。我為什麼不對你好呢?」蕭令揚抓住沈瀟的手臂,親暱的說。

    「真話。」

    沈瀟把頭埋在蕭令揚的胸前,雙肩微微顫抖。蕭令揚雙手摟住沈瀟,手指在沈瀟的發間穿梭,安撫那脆弱的心靈,臉上沒有一絲的不耐煩。

    蕭令揚拉著沈瀟坐下來,端起瓷碗一口一口餵給沈瀟,沈瀟臉一紅,想起第一次看見蕭令揚的情景。

    蕭令揚把眼睛空空的瓷碗放在桌子上,就勢拉過沈瀟,想安撫小孩子一般看著沈瀟,一隻素手點了點沈瀟的鼻尖,只見沈瀟的臉更紅了。

    蕭令揚拉著沈瀟坐到床上,伸手把沈瀟推到,笑瞇瞇的說:「瀟,乖乖聽話,好好睡吧。我保證你一夜無夢。」

    「嗯。就讓我放縱一回吧。」沈瀟也沒起身,直接躺著寬衣解帶,伸手把蕭令揚摟在胸前。蕭令揚依偎在沈瀟不算寬厚的胸膛,滿足的笑了笑。

    蕭令揚吹滅了蠟燭,脫掉外衣躺在沈瀟身邊,沈瀟略顯低的體溫傳到蕭令揚的身上。

    「瀟。」

    「嗯?」沈瀟轉過頭看了看蕭令揚,臉上是幸福的神色,一隻手來搭在蕭令揚的身上。

    「瀟,你身上怎麼這麼涼?明天多添點兒衣服。」蕭令揚輕聲說道,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沈瀟。

    「沒什麼,前些天有些著涼了而已,過幾天就沒事了。」沈瀟無所謂的笑了笑再次瞞天過海,他摟緊懷中的蕭令揚,漸漸沉睡。臉上依舊是甜甜笑容。

    第二天早晨,沈瀟起來的時候,蕭令揚還在睡著,沈瀟輕手輕腳的坐了起來,披上衣服走出房間,只見沈暮雨牽著馬往這邊走來。

    「爹,我走了。有急事我會讓雷雕傳信回來。」沈暮雨牽著馬對沈瀟說。

    「嗯。一切小心,不要讓我擔心。」沈瀟拍拍沈暮雨的肩頭,故作平靜地說。

    「知道了。我知道爹最疼我了。」沈暮雨在沈瀟耳邊說,「爹爹也要注意身體,實在不行就讓我師父過來住,我走了。」沈雨未等沈瀟反應過來,已上馬遠去。

    沈暮雨剛剛走遠,就見沈夢提著長劍走了過來,一身淡黃色的箭袖袍襯出絲絲英氣,恰如那潘安再世。

    「瀟,你放心,只要有我沈夢一口氣在,雨兒就不會受到一點兒的傷害。」沈夢邁開大步跟在沈暮雨的後面,悄悄地盯著沈暮雨。

    沈瀟微微鬆口氣,眉宇間的擔憂依舊沒有減少,沈夢的身手他很瞭解,要是他一個人行走江湖倒是不會讓人擔心的。可是要讓他保護一個人的話,就有些讓別人不放心了。好在沈暮雨自己也會一些武功的。

    林間小道,沈暮雨騎在馬上,悠閒的哼著小調,懷中是蕭琳送給他的香囊,沈夢跟在沈暮雨的身後,看著沈暮雨悠哉的樣子,腦海中猛然間跳出那天在梅林中沈瀟的笑臉。

    時至中午,沈暮雨揉了揉肚子,嘴角揚起笑意,後面的人也該餓了吧,看來爹爹還是擔心我啊,不遠處,鎮子的影子已經隱隱欲現,沈暮雨放慢了馬速,往鎮子走去。

    沈暮雨在一家小店的門口停了下來,淡淡的菜香飄了出來,沈暮雨栓上馬走了進去,沈夢則走到對面的館子,隨意的點了兩個菜充飢,目光落在對麵店中的沈暮雨身上。

    「客官,來點兒什麼?」一個小二兒模樣的人跑了過來。

    「一碗打滷麵。」少年坐在桌邊,目光的餘光剛好掃到對面的沈夢,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沈暮雨坐在靠窗邊的位置,望著街上形形色色的歸人,輕歎一聲,天氣漸涼,也不知道父親的身體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母親現在如何了?

    「小爺,您要的打滷麵來了。你慢用。」店小二把桌子擦了擦,把面放在桌子上,轉身退了下去,步伐輕盈。

    沈雨盯著桌子上的打滷麵瞧了半天,端起打滷麵,對著窗外吃起來,臉上的笑意有些陰森,下藥下到他這兒來了,還真是不想活了的主兒,哼……那就別怪他下手狠毒了。

    「好暈,這是怎麼回事?小二……」沈暮雨站起來,搖搖晃晃走了幾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嘴角冒出白沫,吃了一半的打滷麵落在一邊,湯水撒了一地。

    在暗中看到這一切的沈夢不禁嚇了一跳,衝動之下險些衝了出去,轉而仔細想過之後,微微一笑轉身來到黑店的後院,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藏好,準備看一場好戲,臉上是一副輕鬆的表情。

    那小二跑了過來,驚慌的的推了推沈暮雨,目光中卻隱忍著殺機,伸手把打烊的牌子掛了出去,一隻手封住沈暮雨的週身大穴,伸手夾住沈暮雨往小店的後院走去,嘴裡哼著小調,似乎已經看到那白花花的銀子了。

    「二姐,這次可逮到一個肥貨。」那小二把沈暮雨摔在後院的土地上,對正在忙活的綠衣女子說道,一臉的笑意。

    「你何必這麼做,你直接用妙手空空之技偷來不就完事了。」綠衣女子站起來揪住小二的耳朵,不耐煩地說,瞥了一眼地上的沈暮雨,厭惡地搖搖頭。

    沈暮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瞇縫著看著正在鬧彆扭的兩個人,心中閃過殺意,在自己的錢袋上灑了好多藥粉,一隻手反點住自己身上的幾處穴道,悠哉的休息起來,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沈夢看著沒有任何動靜的沈暮雨,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難道那傢伙真的中招了?不過他是藥王最得意的天才弟子,要是在這種地方栽了觔斗,藥王谷的名聲還不是蕩然無存了,沈夢不解地看著沈暮雨。

    店小二不滿的看著那個綠衣女子,綠衣女子瞪起水眸,戳了戳店小二的額頭,怒聲說道:「你這個呆子,對付這種笨蛋,你居然還下藥。」

    「看他帶著劍,還以為是練家子,結果……還沒用太多呢,就睡得跟死豬似的。老六好手段,藥真的很好用。」店小二用腳尖踢了踢沈暮雨,不屑的說,眼中全是輕蔑。

    「好了,不要再廢話了。老四,拿了東西,趕緊把他解決了。一會兒還要營業的。」綠衣女子不耐煩的說,根本沒有正眼看過沈暮雨。

    「是,知道了,二姐。」店小二從沈暮雨的懷中掏出錢袋掂了掂,也沒疑有它。

    店小二還在美滋滋的樂著,卻漸漸感覺抓著錢袋的手越來越麻,越來越癢,沈暮雨偷偷的樂了幾聲。

    「好癢,好癢……好癢——二姐幫我,快幫我。」店小二把錢袋扔在地上,抓住右手在地上打滾,哀叫起來。

    「好小子,夠狠,有意思,果然是藥王谷的人,下藥恰到好處。」沈夢心中暗笑,心倒是放了下來。

    「就這點本事還敢開黑店。」沈暮雨從地上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傲然的看著忙作一團的二人。

    「你暗中動了什麼手腳?快交出解藥來。」綠衣女子護住店小二,警惕的問,眼中寒光閃爍。

    「沒什麼。區區在下只不過下了一些癢蚤而已,你放心死不了人的。」沈暮雨天真的笑了笑,眼中的光芒卻奪人耳目。

    「你是誰?」綠衣女子冷冷的問了一句,素手握住袖中的匕首。

    「這句話應該是我先問才對吧,你們先給我下藥,現在到惡狠狠的問我是誰?好笑,好笑啊!」沈暮雨看著在地上打滾的店小二,語氣冰冷的說。

    「我,妙手女紅,劉洋。」綠衣女子臉色鐵青的看著沈暮雨,要是有可能,她都有心一口咬死他。

    「妙手空空……癢、癢、癢、癢死我了……靈風。」一直在地上打滾的店小二勉強開口,卻是一連串的哀嚎。

    「天山六妙?」沈暮雨倒是心中一驚。

    天山六妙中的老ど也是一個醫者,外人號稱邪醫妙郎中的東方玉郎,曾經害過吳峰的人。

    「沒錯。怕了吧。乖乖交出解藥,今天的事就一筆勾銷,敢得罪天山六妙的人,還有活著的。」綠衣女子色厲內荏的說。

    「我沈暮雨生下來一十三年,還沒說過怕字。」沈暮雨站在院中,傲氣凌人。

    「妙郎中,東方玉郎是你們的六弟吧。」沈暮雨看著地上呻吟不止的店小二,淡淡的問道。

    「沒錯,他是我們六弟。」綠衣女子抱住靈風。

    「好。那你們就說是藥王谷小華佗沈暮雨下的毒,他想報仇就來找我,我完身子一縱跳上院牆,留下淡淡的聲音迴繞在院中。

    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你怎麼收場。沈夢趁劉洋和靈風不注意溜之大吉,卻不知,沈暮雨如此說,只為了替自己的叔父報仇。

    「師兄,出來吧,跟我這一路你不累嗎?」沈暮雨騎在馬上盯著身後樹葉茂密的地方。

    「臭雨兒,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沈夢從樹上跳下來,來到沈暮雨的身邊。

    「誰讓你在黑店中看我得熱鬧的,居然都不幫我,我要是真中招怎麼辦?對了,師兄,你怎麼來了?」沈暮雨看著沈夢,抱怨道。

    「你號稱藥王谷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怎麼會在這種小把戲面前中招呢。你爹放心不下,就讓我跟來了,他還是很擔心你的。雨兒趕路吧,時間不多了。」沈夢拍拍沈暮雨的肩膀。

    黑店的後院。

    劉洋抱著靈風,隨便收拾幾樣東西便牽過馬匹,對一直呻吟的靈風說:「老四,堅持祝我們快到了。」

    「二姐,我好……好癢。我……我受不……不了,二姐,殺了我吧。」抓得滿身血痕的靈風顫抖著說。

    「再忍一忍,忍一忍,我們馬上就到了。」劉洋緊緊抱住靈風,手中的的馬鞭毫不留情的抽打胯下的青馬,抽出絲絲血痕。

    「啊——」靈風痛聲廝號。

    天山,劉洋抱著已經昏迷的靈風往山頂跑去,眼中充滿了血絲,好像已經許久不曾安睡了。

    「老六,老六,快來啊。」劉洋扯嗓門喊著。

    赤色的大門轟然洞開,一個黑衣少年走了出來,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藥香,正是天山六妙的老ど東方玉郎。

    「二姐,發生什麼事了?」東方玉郎走了過來,看著劉洋,慢悠悠的問道。

    「六弟,你看看靈風吧。他……」劉洋把靈風放到東方玉郎的懷中,帶著哭腔的說。

    東方玉郎盯著靈風的身體,眉頭不禁皺了皺,轉身往山上走。劉洋牽著馬,無言的跟在東方玉郎的身後,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

    「老六發生什麼事了?」大廳裡,坐在正座上的男子看著東方玉郎懷中的靈風,淡淡的問道。

    「四哥中了藥王谷的癢痕,我要為他解毒,大哥,我先回房了。」東方玉郎抱著靈風往站就的房間走去。

    「快去吧。老二,你把事情說清楚,四弟怎麼會中癢痕,我們與藥王谷想來沒有什麼來往的。」那人看著劉洋,眼中閃爍著智慧的目光。

    「大哥,前幾日我和老四遇到一個肥貨,靈風下了千日醉。哪知那人什麼都沒有,靈風反著了他的道。他自稱是小華佗沈暮雨。」劉洋站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的大哥。

    「你說你對誰下藥不好,偏挑藥王谷的弟子下手,你們要不失手才見鬼,我的手段跟藥王谷的人不相上下,對方要是練家子的話根本不會著道的。」東方玉郎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抱怨道,不滿的看著劉洋。

    「怎麼了?沈暮雨是藥王谷的人?」天山六妙的老大吃驚的問,他還沒聽說過藥王谷有這號人。

    「當然。而且是現在四代弟子中天分最高的一個,或許以後就是藥王谷的繼承人吧。遠比沈夢那傢伙難纏的多,我與他過招,勝負未定,而且是我的勝算非常校他師父正是現在藥王谷的谷主南宮若雪。」東方玉郎坐下來,平靜的說,臉色煞白。

    「我也不知道嘛。老六,你就不要省老四的氣了,我們也不知道對方的來頭。」劉洋低聲說,生怕東方玉郎一不小心給自己下點兒什麼藥,那後果可就慘了。

    「算了。靈風他也不知道。沈暮雨那傢伙的天賦是我見過最好的。這次他是手下留情了,否則,沈暮雨用了自己的癢痕,靈風他就不可能堅持這麼長時間,你就算把他帶回來,那時我也束手無策了,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靈風……」東方玉郎擺擺手,一臉倦容,靠在椅背上連話都懶的說了。

    「老六,你是不是累了?休息一會兒吧,解毒是很累人的事情。」天山六妙的老大低聲說道。

    「真的很累了。我現在有些期待十年之後的藥王之爭了,或許藥王谷還會佔有藥王這個稱號吧,我面對沈暮雨,幾乎想要放棄了。」東方玉郎揉著太陽穴站起來,一步三晃的走回房間。

    擂台賽的當日。

    「師兄,好多人來參加。」沈暮雨擠在人群中對身邊的沈夢低聲說,臉上的神色有些凝重。

    「這年頭,世道不太平,有管飯吃的地方,人自然多了,唉∼現在的人好多都不明辨是非的,只有有錢有飯吃就是好地方。」沈夢看著台上努力廝殺的人淡淡的說。沈暮雨聞言也是無奈的歎息一聲。

    「雨兒,南使選出來。是一個用鬼頭刀的傢伙,現在只剩下東使了。」沈夢碰了碰出神的沈暮雨,在他的耳邊說道。

    「師兄,現在江湖上最強的幾個人是誰?」沈暮雨揚起頭。

    「應該是四絕吧。千面沈瀟,飛刀憐心,攝魂南宮,邪醫東方。」沈夢想了想說。

    「爹的易容術,蕭憐心的飛刀,南宮夢的攝魂術,東方玉郎的醫術,是嗎?」沈暮雨看著沈夢慢慢的說。

    「不錯。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成為四絕之一。」

    「會的,而且會很快的。有一天小華佗沈暮雨的名字會傳遍整個武林。」沈暮雨傲然說道。一股傲然之氣,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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