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劍仙仙逝
沈瀟猶豫的點點頭,慢慢的說:「好吧,你自己小心一點兒。」
「謝謝師父,那我先走了,師父晚安。」小六子長出一口氣,轉身離開。
沈瀟看著小六子走遠,緩緩轉身走向自己的書房,臉色益發蒼白,連步子也也有些不穩。
「你們也很冷嗎?」沈瀟坐在桌前看著身子微微顫抖的小雷雕自言自語。
雷雕好似聽懂了一般,搖晃著身子走到沈瀟手邊,用翅膀拍打沈瀟的雙手。沈瀟笑了笑把雷雕放入懷中,雷雕低鳴幾聲,閉上眼睛。
沈瀟的房中。
小六子和衣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盯著窗戶不放,月亮很快升到夜的半空,已是三更時分。一道黑影沒有任何預兆的出現在沈瀟的房頂,悄無聲息。
「怎麼還不來?難道消息有誤不成?」小六子心中嘀咕道,輕輕的翻個身,身上套著沈瀟慣穿的白色儒衫。
房頂上的黑影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又突然出現在沈瀟的床邊,融入濃重的黑暗中。小六子躺在床上並沒有感到身邊的危險,黑影緩緩抽出一柄同樣漆黑的匕首猛然刺向床上的小六子,沒有任何猶豫和遲疑。
唔——小六子悶悶的痛哼一聲,身子一蜷縮進床內,雙手反射般的連射出幾柄飛劍,黑衣人一擊便退,毫不留戀的消失在夜色中。
天漸漸變亮,沈瀟伸個懶腰,臉色也變得好了許多。沈瀟拿起收拾好的行囊,轉出去來到言若攸的房間。
「師侄,我們走吧。早些到,你的傷也能早好一些。」沈瀟推開房門,低聲說,轉身又走了出去。
沈瀟和烈炎走過來,起身騎在馬上看著身子依舊虛弱的言若攸淡淡的笑了起來,伸手探向言若攸的腕子,微微搖頭。
「嗯。」言若攸點點頭。
沈瀟剛想催馬離開,就看見沈暮雨追了上來,沈瀟跳下馬緩緩的抱起沈暮雨小心的摸了摸沈暮雨的腕子,轉身上馬。
「雨兒,不要忘了喂雕,自己也好好休息。」沈瀟回頭低聲說。
「知道了,爹爹也要小心。」
沈瀟剛剛離開,沈暮雨就轉身往飛劍堂的練武場走去,眼神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師弟,你看見老六了嗎?」房仁軒拉住出神的沈暮雨問。
「沒有,六師哥這幾天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說不定會在梅林,不過,師父不讓我們進去的。」沈暮雨回過神來,淡淡的說。
路程漸半,沈瀟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整個身子半伏在烈炎的背上。
「師叔,你是不是也受了內傷,感覺你有些不太對勁。」言若攸看著沈瀟因長途跋涉而變得蒼白的臉問。
「沒有,你多慮了。我只不過近日有些累著了而已,一直在外面奔波,沒有什麼時間休息。」沈瀟笑了笑準備瞞天過海。
言若攸皺了皺眉,輕輕的說:「師叔,你可不要騙我。我可不想再被師父臭罵一頓了,上次師父差點兒把我扒了一層皮。」
言若攸想起上次的事情,就不禁一陣膽寒,要不是沈瀟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師父肯定會扒了他的皮。
「我師兄要是罵你,你就找我出氣好了。」沈瀟天下太平的笑了起來
「算了,我還想多活幾年。」言若攸連連搖頭。找自己的師叔出氣,要是被師父知道了,不把他活剮了才見鬼。
飛劍堂。
沈瀟的書房裡傳出一陣陣還帶稚氣的聲音和一些不知名的叫聲,還有疼痛的吸氣聲
「娘,為什麼那兩個雕兒不肯靠近我?」沈暮雨看著眼前不斷掙扎的雷雕問道。
「因為你不是它們的主人,所以你無法駕馭它們,除非你可以馴服它們歸為己有哦。」蕭令揚包紮著沈暮雨手臂上的傷口。
武當山,養心觀。
兩匹駿馬朝養心觀的方向走來,馬背上的兩個人有些疲倦之態,原本俊俏的臉上也染上了塵土。
「師侄,我們到了。」沈瀟拉住韁繩,看了看搖搖欲墜的言若攸。
「哦。師父,若攸來了。」
言若攸坐在馬背上,高聲喊道,內含源源不斷的內息,過了不久,言若攸的聲音就出現粗重的喘息聲。
觀門微開,一名小道童探出頭來,看了看沈瀟和言若攸又關上觀門,往裡堂跑去。
過了一陣子,觀門中開,一身灰色道袍,頭束道冠的老者走了出來,倒有一番仙風道骨的意味,那人正是言若攸的師父,現任劍仙了塵。
「若攸,你怎麼有時間來這裡?瀟兒?你怎麼也來了?飛劍堂沒有事情嗎?還是發生什麼事情了?」了塵走過來看見言若攸和沈瀟吃驚的說。
「師兄,不歡迎我來嗎?我可是馬不停蹄的趕過來的,你這麼說,真的很傷人啊。」
沈瀟側過頭,笑嘻嘻的扮了個鬼臉,倒是沒有半分傷心的感覺,反而有一種輕鬆的氣氛在醞釀。
「不,不是。進來吧,你來我歡迎至極。若攸,你也進來吧。」了塵拉著沈瀟和言若攸走進道觀。
「童兒,泡壺冰玉,用天山雪泉,端二遍茶上來。」了塵隨口對一邊專司泡茶的的童子說。
沈瀟看著童子走了出去,身子軟軟斜斜的靠在椅背和桌緣,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師兄,若攸前一陣子閉關修煉不小心走火入魔,內傷未癒。我又不會處理這種內傷,我想讓他再這兒養傷,飛劍堂的事情我會處理。」沈瀟直接對了塵說出此行的目的,了塵則一直盯著沈瀟。
不會?這還是第一次從自己的師弟嘴裡說出不會兩個字,以前就算那個東西不會,只要讓他看上一遍就可以完全理解。
「瀟兒,你右手給我,你這次很反常,知道不知道。」了塵指了指身邊的桌子示意沈瀟把右手搭到桌子上。
「師兄,我怎麼了?」沈瀟把右手遞過去。
了塵沒有任何耽擱的把三指搭在沈瀟的右腕上,微微的跳動震顫著了塵的手指。
「瀟兒,你太魯莽了。你這麼做後患無窮啊,怎麼不考慮弄清楚,就魯莽的去幹。」了塵收回手語重心長的說,有些責備的看著沈瀟。
「這個我也知道。可是當時情況緊急,不容我多想啊,再說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嘛。師兄就不要生氣了。」沈瀟笑嘻嘻地對了塵說,一副賴皮的樣子。
了塵看著沈瀟突然笑了出來,這個小鬼,又要算計他,險些著了道。
「好,我不訓他了,臭小子,算計我一個老人有意思嗎?」了塵笑了好長時間才開口說話。
「謝謝師父。」言若攸乖乖的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對了塵施了一禮,心中的大石也算著了地。
「還是謝謝他吧,他可是費了心思。」了塵笑了笑。
「算了,這我可承受不起,當初是我瞞著他的。若沒什麼事的話,師兄,我就先回去了,飛劍堂就剩羽傑在那兒支撐了。」沈瀟擺擺手,轉身欲走,竟似逃走一般。
了塵伸手攔住沈瀟,毫無回轉餘地的說:「不行,你跟我來。若攸的傷不要緊。我先給你治傷,你那傷會出人命的。」
了塵拉著沈瀟就往道觀的後面走,沒走多長時間鑽就進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揮手把洞口封好。
「師兄,我沒事,你不要擔心了。」沈瀟笑了笑,笑容竟也有些牽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