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陰謀
沈瀟見蕭令揚已經睡熟,沈瀟輕輕的抽出自己的右手,臉上有一絲滿足的笑意。輕手輕腳的走出自己的房間,往沈暮雨的房間走去。
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房間門口,沈瀟微微一怔,那個人影是沈暮雨?
「爹,你沒睡?」沈暮雨揚起頭順著聲音望去。
沈瀟抱起沈暮雨,雙手包住那略顯冰涼的小手,輕聲說:「好好睡覺,過兩天為父還要離開。」
沈暮雨輕輕點頭,並不曾知道,過兩天竟會如此之快的到來。s沈暮雨轉身回了房間,沈瀟則在院中獨飲,手中是一張剛才寫好的字條。
天已大亮,蕭令揚伸個懶腰,甜甜的笑了笑。這晚似乎是她睡得最安穩的一晚。她眼睛尚未睜開,就隨手向身邊摸去卻摸了個空。蕭令揚心中一沉,暗自說道,沈瀟又不辭而別了。蕭令揚翻身坐起,穿好衣服來到桌前只見沈瀟留下的紙條。
令揚:
相見難,別亦難,希望你能原諒我的不辭而別。八弟他那邊出了問題,需要我去解決,多則半月,少則幾日,我必定返回,勿念。
瀟字
蕭令揚看了紙條,淚水一滴一滴掉在紙條上,桌上的飯菜也漸漸涼了下來,蕭令揚雖說傷心卻也還是理解沈瀟的想法。
沈瀟走在山路上,背後的包袱微微起伏恰如他心中一直不能平靜的情緒。他不知道他走了之後,蕭令揚會怎麼想,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雲母山。
吳峰看著霸佔自己床鋪好幾天的柳心蕊。眉宇間有些倦意。幾天不眠不休的照顧這個不相干的人,他也耗掉許多精力了。
吳峰搖了搖頭,起身取了碗水,用葦管一點兒一點兒餵給躺在床上什麼也不知道的柳心蕊,眼中有一絲怨念。
好涼的感覺,柳心蕊動了動嘴唇,更多的涼意湧了進來,眼皮微微抖動,緩緩睜開雙眼,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就湊在自己身旁,還有一根濕漉漉的葦管躺著自己身邊,那雙眼睛有著冷淡,還有一份關心,甚至還有一縷怨念,柳心蕊的心瞬間被這雙具有靈性的眼睛抓住了。
「多謝這位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柳心蕊看著周圍,知道自己躺在一間木屋中,應該是他的房間了。
吳峰轉身把瓷碗放在石桌上,轉身走出房間只留下一聲看似冰冷話語:「不必,舉手之勞而已,我也是路過此地,見姑娘有難,才出手相救的。」
柳心蕊望著那人的背影,心中有一絲怪異的感覺,似喜似悲,似酸似甜。不一會兒的時間,柳心蕊就見那大眼睛少年提著一捆草藥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不情願的。吳峰從中挑了幾個草根和幾片草葉放入石碗中搗爛遞給還在發呆的柳心蕊。
吳峰指了指柳心蕊紅腫粗大的小腿,細心的說:「自己上到傷口上吧。」
柳心蕊看著自己已經變形的雙腿,柔柔的接過來把藥汁塗在傷口上,傷口處傳來一絲清涼,柳心蕊感覺非常舒服。
「這位公子,我是怎麼來到這兒的?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柳心蕊包紮好傷口隨口問道。
「這麼偏僻的地方,想找個馬車都找不到。我只好親自抱你上來嘍。」即使有馬車我也抱你上來。吳峰在心中加了一句,臉上一片平靜。
「你,你……太過分了。」柳心蕊滿臉通紅,心中燃起一股無名怒火,一躍而起,伸手扇了吳峰一個嘴巴。
吳峰捂著臉頰一臉的詫異,從小到大從沒有人打過他的臉,這是第一次。
吳峰還捂著發熱的臉頰愣愣出神,卻聽見冰冷的聲音從柳心蕊的口中傳出。
「男女授受不清。你這是想幹什麼?」柳心蕊面帶怒容說。
吳峰又是一愣,男女授受不清,她昏迷是怎麼沒這麼說?現在來怪他了。
吳峰想了想打算先把她扶到供桌上再放手。哪知柳心蕊見他不放手,抽出手又給他一個嘴巴。
廟外響起一陣奇異的鳥鳴,吳峰知道是沈瀟來看他拉來了。他強壓心中怒火把柳心蕊安頓好,運起真氣想把臉上的手掌印壓下去,但他試幾次都沒能成功,只好就這樣去見沈瀟。
吳峰出來直接跳上了屋外的唯一一棵大樹上,沈瀟正靠在樹幹上品著百年老酒。
「八弟,你怎麼弄的?誰打你了?」沈瀟指了指吳峰臉上的兩座五指山,焦急的問。
吳峰用手摀住臉頰,低聲說:「唉,一言難盡啊!我這是讓……不說,反正也發生了,說了也沒用。」
「怎麼可能?是柳心蕊?她是不是太過分了,救了她,她還打你。」沈瀟替吳峰揉了揉被打腫的臉,帶著怒氣說道。
「哥,別說了,算我倒霉。你進去看看嗎?」吳峰坐在樹上問。
「不了,你還想拉我下水不成。我還得去找那女刺蝟,除去後患她的暗器太多了對你是個威脅,我不多呆了,有什麼事就通知我,我盡量趕到。」沈瀟笑了笑拍拍吳峰轉身離開。
吳峰轉身回了房間,一臉的冰霜,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柳心蕊,自己和衣躺在草墊上,對柳心蕊不理不問。
吳峰看著已經可以勉強走動的柳心蕊,暗歎口氣,已經半個月,沈瀟一點消息都沒有。
「公子,都已經半個月了,我想回柳府,你能送我嗎?」柳心蕊坐在床上問正在喝酒的吳峰。
吳峰聽了想起白天遇到的事。若不是狀元憐心及時出現,恐怕現在不是他就是柳心蕊身受重傷了,說來那個女刺蝟也真可惡,不知蕭憐心現在傷勢如何?其實吳峰哪裡能知道蕭憐心就是沈瀟。沈瀟現在身中針毒,又要跟蹤女刺蝟早是疲憊不堪。
「還是算了。過幾天再走吧。那黑衣公子一直纏著你不放。」吳峰若有所思的說。
「好。你不陪我,我自己也能回去。以後我有什麼事也不用你管。」柳心蕊頭也不回地離開客棧。
「唉!也好,瞞過一時,瞞不過一世,走就走了吧。」吳峰一仰頭把酒喝了個精光,他心中煩悶多喝了幾杯,腦袋也暈暈乎乎的。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我必須跟去看看,好歹送佛送到西。」吳峰放下酒罈走出客棧,施展輕功直奔柳府。
黑暗連成一片,幾抹更黑的影子微微晃動,慢慢聚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