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兵馬還是接受了背叛
,「那……那……」我有點害怕,萬一他元神一去不回,這樣我們一大干人都說不清楚了,依照現在的法律,我們能給警察說金之明是因為出元神被他的兵馬殺了?這不把人笑死。「那你準備現在就去和兵馬說?」我問。金之明還沒回答,師傅斷然否定:「現在肯定不行,現在這樣的話,肯定凶多吉少。而且,金之明要是有什麼事,我們不管向誰都沒法交代。所以……你看這樣行不行……」「難道王老先生有什麼好辦法?」金之明一臉的期待,「我剛才也想了很久,我是在想,把老大的兵馬調來,守護著你,要是你的兵馬理解你的難處就好,不理解的話,畢竟它們敗在了老大的手下,要是有老大的兵馬在,估計它們也不會鬧什麼事。」師傅說。「這樣……這樣……這樣我的兵馬……哎……也只有這樣了。」金之明目前也只能按照師傅的話去做了。不過這樣一來,我的責任就大了,要隨時全神貫注的堤防他的兵馬***。
出元神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大爸家裡不適合做這樣的法事,一是人多,二是他屋裡才出了那麼多事,不乾淨的東西肯定還沒走完,萬一它們來鬧點事,那金之明的小命就很難保住了。這樣一來,就只有上我屋裡去。商量完畢,我喊來大爸,跟他簡單說了下事情的緣由,就喊上王三娃一起到我屋裡去。帶上王三娃不是喊他湊熱鬧,這還是和以前是一個道理,有他在屋裡鎮守,基本可以保證沒有一般的鬼怪來搗亂,這樣我們就有更多的心力來照看金之明。
金之明養兵馬的路數雖然邪門奇怪,但是出元神的方法還是和我們一樣。出元神有點像大家所說的下陰朝,不過又不完全是,出元神不僅限於下陰朝,還可以在人世遊走,只是這樣很傷身,所以一般的陰陽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出元神的。金之明在出元神前一再叮囑我要仔細注意他肉身的狀況,萬一臉色不對,立刻要幫他把元神拉回肉身。我心裡有點發毛,生怕他的兵馬一氣之下,不管什麼主僕一場這些情意,直接就弄死他,但是這話又不好直接給說,我只能點頭答應,讓他安心和兵馬談判。金之明於是淨手焚香,在我床上坐定,我調來兵馬準備隨時待命,王三娃還是和以前一樣,在一旁護著師傅。
元神說簡單點就是一個人的精氣,出了元神沒了精氣,一個人就算還有呼吸,但是看上去已經是死氣沉沉的了。金之明現在就是這樣,他整個人開始還能穩坐在床上,但是元神一出,他立刻保持著開始打坐的姿態倒在床上,整個氣氛隨之陰沉下來,我們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生怕驚擾到他。沒多長時間,只見金之明的眼角隱隱流出淚來,我用詢問的眼神看看師傅,師傅搖了搖頭,我不曉得他搖頭究竟是說自己不明白呢,還是叫我不要分神。我正想再問,突然全身汗毛倒豎,一個激靈,屋子立刻充滿了陰森的殺氣。「不好!金之明要出事了!」我不等向師傅請示,就要調集兵馬拉回金之明的元神,「不要動,老大……」師傅見我念訣,連忙喝止我,「老大,不要動,你看金之明……」我一看金之明,剛才他眼角還有淚水,現在雖然眼睛閉著,卻能看出一臉釋然的樣子,不對,明明他的兵馬已經動了殺氣,難道他……「師傅,難道金之明願意……」我低聲問道,還真怕金之明一個想不開,就願意這樣一去不回的帶著兵馬到陰朝去了,「你先調你的兵馬去看下情況。」師傅低聲說。兵馬早就佈置好,我馬上叫來一匹問情況,這裡兵馬還沒開口,突然好像憑空一個耳光的聲音,我還沒來得及確認究竟是不是耳光,那金之明的臉上立刻一團小孩子手掌大小的烏青冒出來,接著好想還隱約有打鬥的聲音,我嚇了一大跳,連忙問兵馬究竟出了什麼事,兵馬回報說金之明的兵馬在打他,不過沒看到金之明還手。我把這話跟師傅一說,師傅若有所思的說:「可能不會出人命了。」「可是……殺氣還這麼重。」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金之明有個三長兩短,那他也害死我了,別人肯定以為是我害死他的。「不行,師傅,我還是派兵馬去把他的元神弄回來,你看他只挨打不還手,這挨不了幾下。」
「不忙,你看金之明臉色,雖然在挨打,但是剛才那樣擔心和悲慼的神色都不見了,反而看起來還很釋然,說不定他的兵馬原諒他,現在只是在出氣,雖然動了殺氣,但是還不至於真的要殺了他。」師傅說。說是這樣說,我心裡還是毛毛的。想派兵馬過去守住金之明,又怕他的兵馬誤會是在以武力強迫它們屈服,那樣就成幫倒忙了。
我正在胡思亂想,屋裡的殺氣陡然變濃,我還來不及有什麼反應,緊跟著金之明痛苦的「哎呀」一聲,我心裡一沉,完了!趕忙調兵馬過去準備搶回金之明的元神,不料就在這時,金之明睜開了眼睛,元神回來了:「哎呀~~~~~~~」他癱在床上,剛才那濃厚的殺氣立刻全無,整個屋裡充斥著悲慼的氣息。「哎喲……哎喲……」金之明不斷的哼哼唧唧,「怎麼了,金之明,你的兵馬呢?你們談得怎麼樣?」我連聲問。「老大,你別問那麼多,先讓他休息下。」師傅說。
「哎呀!」王三娃猛的一喝,「滾!」「哪門的?哪門的?」我和師傅連忙問。「金之明的兵馬想挨著我!」王三娃恨恨的說。「難道它們還想找你麻煩?」我問,王三娃呸呸兩聲:「呸,憑它們也想找我王三娃的麻煩,也不看看我王三娃是不是不好惹的人。」話雖如此,我不敢怠慢,怕金之明的兵馬受了氣,要惹是生非,趕忙下令兵馬戒備,屋子裡的氣氛立刻又緊張起來,王三娃天生敏感,立刻感覺到氣氛不對,他問我:「老大,你佈置兵馬了?」「嗯,怕金之明的兵馬生事……」我剛說到這裡,金之明哽咽著說:「何老弟,不要逼我的兵馬,現在它們好不容易同意去王老先生那。你這樣逼它們,我怕它們又要反悔……」這奇怪了,是他的兵馬要居心不明的靠近王三娃,怎麼又變成我要逼他的兵馬了?「哪個在逼你的兵馬喲,是你的兵馬又像要惹事的樣子。」我說。「不會了,不會了,沒有了我,它們哪裡還能惹事。」金之明萬念俱灰,喃喃的說。師傅問我:「老大,會不會是金之明的兵馬怕了你的兵馬,所以靠近王三娃,好躲開你的兵馬呢?」我想了想,覺得也有這個可能,金之明的兵馬敗在我的手下,現在又即將被主人拋棄,再囂張也囂張不到哪裡去,而王三娃天生正氣,兵馬一類的東西一般也不敢在他面前作怪。看來金之明的兵馬也不笨嘛。「咦……那這樣的話,它們曉得自動找王三娃做靠山,不如直接把它們轉給王三娃好了?」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不過師傅很不客氣的打擊了我:「老大,我說你腦殼是有問題了呢,你又說不是,剛才金之明給兵馬總師說的是要轉給我,現在又說轉給你師兄,你以為這些是小娃兒搞耍玩意那麼簡單的啊,能同意你轉就不錯了,再說王三娃本身自己的兵馬才四匹,以他的修為,自己的四匹都養不好,哪裡還能養別人的,養多了,對他自己也不好,說不定一不小心弄巧成拙,牽制他本身的精力,那就完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那麼重的正氣,對任何帶有陰氣的東西來說都是一種震懾,哪裡還有兵馬敢跟著他,就算跟著,他也養不家(會跑)。」
我暗自慚愧,跟著師傅這麼久,連這點都沒注意到。不過幸好王三娃沒有跟著幸災樂禍的嘲笑我,他非常不屑接收金之明的兵馬:「送給我,我都不要,還莫說要那麼麻煩,你金之明現在好了,沒有這個煩人的兵馬,你可以安安心心本本分分的做個老實人了。可惜……可惜我老漢一把年紀了還要來受這個罪……」金之明聽到這話,一個翻身爬起來,就要朝師傅磕頭:「王老先生,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大家……你們這樣幫我……」我趕忙拉住他:「算了算了,一個大老爺們的,光曉得磕頭,我師傅也不喜歡這些,你說吧,接下來要怎麼做?」金之明被我拉住,莫法磕頭,只好就勢下床,不料他身體非常虛弱,剛下床還沒走一步,一個趔趄就要倒地,我嚇了一大跳,連忙一把拉住他,沒有想到他剛才跟兵馬談判居然如此傷身,「你哪門的?」我問。金之明一臉死灰,搖了搖頭,指了指臉上的烏青,又撩起他的袖子給我們看:好傢伙!手臂上全是青青紫紫的印子。接著他又掀起衣服,讓我們看他的背上——也全是大一塊小一塊的烏青。我心下駭然,沒想到他的兵馬能下如此重手,師傅顯然也被駭住了:「你的兵馬?怎麼會這樣對你?」金之明無奈的苦笑:「如果不是這樣,恐怕我小命都保不住,它們這樣打我,只是出氣,並沒有傷到我的骨頭。哎……不說了,是我對不起它們。」「那你剛才怎麼跟它們談判的?哪門都同意轉給我老漢了,又還打你?」王三娃這個問題也正是我想問的。金之明搖了搖頭:「不說,我不想說這些,總之是我對不起它們,也對不起何老弟還有王老先生,不說了不說了,不說這個。」看他痛苦的樣子,我們不好再問。本來要金之明再休息會,我們才繼續轉讓兵馬事宜的,但是他怕兵馬反悔,執意要立刻把轉讓契約簽了。我們只得由他。
前面做好了各種準備,簽訂契約就好說多了,金之明把早已經準備好的那個有師傅的和他的血簽名的符紙朝著正西方一燒,同時邊燒邊說:「金之明無力供養諸位陰仙,現將爾等轉由王清河供奉調遣,自此爾等聽命王清河,不得有誤,急急如律令!」就這樣,金之明的兵馬到了師傅的名下,我簡直有點懷疑他的可靠性,就這麼兩句,他的兵馬就是師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