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人蠱也是獸蠱
劉青聽到文老頭這麼說，渾身顫慄個不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文老頭說完這句話，也不理他，直接站起來就喊我們走了。前前後後總共還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這個文老頭也太神奇了，就那麼幾句話，連人蠱和蠱主都一起收拾規矩了。我不禁聽得神往起來：「師傅，木經書這麼厲害，我都想學……」話才說到一半，師傅猛地打斷我：「你個不長進的東西，把老子氣死了，老子給你說了的，這個木經書不能學不能學……」我不曉得師傅為什麼突然說話口氣又這麼重，「我只不過說了下想學木經書嘛，有不是真的要學。你那麼凶幹什麼？」我委屈的說。師傅口氣仍然不見緩和，他說：「你不曉得木經書的厲害，哼，曉不得天高地厚的人。你是不是看到文老頭說幾句話就把人蠱和蠱主收拾規矩了，心裡癢癢的想學？」「我……我……我是覺得好奇嘛，再說你都不會，我要學也沒人教我……」我低聲分辨道。「你連這個想法都不能有，一點都不准有!你不曉得木經書的害處有好大。你認為那個文老頭為什麼從頭到尾話都那麼少嗎？」我搖搖頭：「不知道。」「哎……」師傅歎了口氣，「他不能亂說話，一不小心，他說的話就會變成真的詛咒，說一個准一個。所以那個劉青聽到文老頭說話才那麼害怕。才會規規矩矩帶走人蠱，而那個人蠱本來就是邪物，一看到練過木經書的人來了，他天生就怕木經書，哪裡還敢有半點反抗。」「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終於明白了。「老大，我曉得你對木經書很好奇，但是現在還不到要你明白的時候，等過些時間，你自然有機會明白木經書是好還是壞……我也給你說不清楚。」師傅說。我本來還想仔細問問關於木經書的事情，但是看到師傅剛才反應那麼大，怕再一問，他又發脾氣，我忍住了好奇心，決定找個不再惹他老人家生氣的話題來說。
「師傅，剛才你說的人蠱怎麼又是懶蛇蠱？」我迅速轉移了話題。
「這就是木蓮派的過人之處，他們根據人的個性不同，把人蠱又訓練成不同等級的動物蠱，也就是說把人訓練成有獸性的人蠱。那個李四，是懶蛇蠱，他就是懶，好吃懶做，沒得其他啥子愛好。劉青就利用他這個弱點，把他訓練成懶蛇蠱，一方面李四可以為所欲為的橫行霸道欺壓百姓，得到了他想要的生活——吃穿不愁。另一方面他還利用人蠱的本事去幫劉青做事……」師傅說。「哦，原來這樣，所以那個李四每天都要吃十斤豬肉……像個懶蛇一樣。」我恍然大悟。
「嗯，這就是木蓮派不外傳的秘訣。人蠱只是其中一個部分。我慢慢給你講。這個人蠱還分為好幾個等級……」師傅呷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人蠱說到底還是夾雜著獸性和人性的蠱。蠱主喊他做事，那他就是披著人皮的野獸，要是蠱主暫時不要他做法，那他就是帶著獸性的人……野獸有兔子老虎，人蠱根據兇惡程度不同，也分為蛇蠱，鷹蠱，老虎蠱，獅子蠱，等等。」
「師傅，你莫說了，我不學這個，明明就是把人變成野獸，這要遭天遣。」我說。師傅笑道：「你想學，我還教不來呢，我只是大致懂得這麼點點，明白其中的原理，具體怎麼養，我還不會。」「算了算了，不說這個，說其他的蠱吧。」我對於人蠱這麼詭異的東西實在不感興趣。
「嗯。其他的蠱，把動物訓練成蠱。這好說多了。比如我之前的螞蝗蠱。那也是我今年熱天的時候，沒得事做，就按照以前李兄弟給我說的方法試著養了下。把螞蝗蠱弄好後，當時沒有在意，就放在我睡的屋裡。你和王三娃從我屋裡到你大爸屋裡去的那天，你們一出門，我就覺得事情不對，凶險的得很，所以就把這個螞蝗蠱帶上，沒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場……你看我，又把話題扯遠了。還是說怎麼樣螞蝗蠱吧。其實我們這些地方的螞蝗根本不毒，不像其他地方的螞蝗要鑽到人的腳桿（腿）裡頭去吸血。但是要是牛熱天喝水或者在水邊吃草，不小心把螞蝗吃到肚子裡去了，那就嚇人得很。螞蝗會在牛肚子裡不斷的繁殖，大螞蝗很快就生下一大堆小螞蝗，小螞蝗再生小螞蝗，到最後，整個牛全是螞蝗組成的，只有一張牛皮包在外面。而螞蝗蠱利用的，也就是這個道理……螞蝗蠱說起來簡單，但是具體做起來，又有很多講究，要在七月十五那天的正中午，必須是太陽在天正中的時候，到挨著墳山最近的水田里去找最肥大的四十九根螞蝗，找到以後，把它們一起放在瓦罐裡，接著再把它們埋在離水田最近的古墳邊，這樣，螞蝗一邊可以吸收古墳的陰氣，另一方面，它們沾著田里的水汽，不至於到最後廝殺到最後全都死光了。這樣過了七天，再把瓦罐挖出來，這時瓦缸要是只剩一條螞蝗呢，那這就是蠱的原料，要是還有兩條或者更多，就依次往後再加七天，直到只剩下一條螞蝗為止。記住，去瓦罐的時候，千萬不能在瓦罐剛一打開，就埋頭去看螞蝗的情況，要多等一會，等瓦罐裡的陰氣和螞蝗的戾氣稍微散去一些之後，人再去看螞蝗的情況才不會被傷到。有的人養螞蝗蠱不懂要領，往往到最後都失敗了。老大，你要曉得，萬事萬物都離不開它生長的根本，一旦離開它的根本，那肯定活不了。螞蝗蠱也是這個道理，它既然是在這個瓦罐裡被養出來的，那煉螞蝗蠱就不能離開這個罐子。因此，煉蠱的時候，直接在瓦罐裡把它用符紙燒成粉末，這個粉末末也不要拿出來，直接存在瓦罐裡密封，到要用了，才取一點。只需要半個小指甲蓋那麼點就行了。用的時候直接下在水裡，這就是下蠱，不管人還是畜生一旦喝下去，那些粉末立刻會變成無數的螞蝗在他肚子吸血吃肉……」
「師傅，哪門都是這麼嚇人的東西，木蓮派一天到晚都煉這些害人的東西？」我趕緊打斷師傅的話，幸好金之明的螞蝗蠱沒有發作，不然的話，他不曉得要死成哪個樣子。不過估計師傅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金之明蠱毒發作。
「木蓮派本來就是一個邪派，煉這些有啥子奇怪的，再說，邪法不一定只能做壞事，道教正宗也不定都是好人……」師傅一幅又要講大道理的樣子，我一看他要講大道理就腦殼痛，所以趕緊換個話題：「師傅，哪門要在七月十五那天去找螞蝗？」師傅果然被我成功轉移了，他說：「七月十五鬼門大開，這一天萬事萬物的陰氣都非常重，煉出來的蠱才厲害……」「哦，我明白了。那金之明查看他中蠱沒的方法，是對的吧？」我又問。「對的，畢竟是風水世家出來的人嘛。多少都懂些。一般人口水吐在水裡不得下沉，而中蠱的人，他口水裡有蠱存在，重量自然加大，當然也就直接沉到水底下去了。」師傅耐心的給我解釋。「那……除了用不要的鼓皮來之類的東西來解蠱以外，還有沒得什麼方法可以化解？」這個問題是之前師傅解螞蝗蠱的時候，我就想知道的問題。「其實有一樣東西是解所有動物的靈丹妙藥，老大，你猜是啥子？」師傅給我賣起了關子。「我哪門曉得，我要是曉得哪門多的話……」下面的話我沒有說，怕師傅說我，我想說的是——要是我曉得那門多，我就是你師傅了。師傅當然不曉得我要說啥子，所以也繼續接著剛才的話說：「臘月裡死的黑貓兒，把它的腦殼燒成灰，治一切蠱毒。」「就這麼簡單啊？」我禁不住要懷疑師傅這話的可靠性了——煉蠱那麼複雜，解蠱就這麼一個萬能藥就好了？「當然，你以為有好複雜。」師傅一副「你哪門這麼莽」的樣子，「黑貓本來就是很有靈性的畜生……只是要在臘月裡正常死掉的，就很難得，可以用。人為打死殺死的不能用，那些怨氣重得很。」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只是螞蝗蠱的做法，那其他什麼蛇蠱，豬牛蠱這麼回事呢？」我好奇心被強烈的勾引了起來。
幸好師傅沒有嫌煩，他依然很耐心的給我解釋：「蛇蠱一類的野生動物蠱的養法都和螞蝗蠱差不多，只不過蠱種不同而已。要注意的只有兩點：一是埋瓦罐的地方不要遠離蠱種生活的場所，不然到最後蠱種會死個精光。還有就是任何任何的蠱種都不要肚子有崽崽（懷孕）的母蠱種。用有孕在身的母蠱種養蠱，蠱師首先遭殃。大凡有生命的東西，對於自己的下一代都有強烈的保護**，要是蠱師不明就裡，養了這樣的蠱出來，母蠱種由於孩子死在肚子裡，怨氣非常重，一旦成蠱，蠱師不但不能利用控制它，反而母蠱養成後出來的，第一個要報仇的就是蠱師。這種母蠱一旦上到人身上，中者必死無疑，最可怕的還是它不會讓人立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