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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一章 師父救我 文 / 老爺x

    第十一章師父救我()

    這裡事情弄清楚明白了,我心下有了計較,連忙辭別大媽娘屋哥哥他們。一時半會,我不敢輕易去動二公的墳山。事關重大,得找師傅王先生商量一下。王先生離我家尚遠,一個來回最快也要半天,今天這麼一折騰,我也累得夠嗆,何況現在天色已晚,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趕回家都還是一回事。路上我對大媽說了明天要去找王先生的事,她沒什麼意見,只是擔心王先生八十幾的人了,能不能來。我其實心裡擔心的也是這個問題,師傅八十好幾了,早已經收山不幹。他雖然最喜歡我這個徒弟,只要我有事相求,他肯定是要幫忙的,但是老人家身體畢竟不行了。我得為他著想。可是二公的墳山已經凶險異常,我自己一個人是萬萬破解不了的,一不小心搭上自己的小命不說,只怕還會引起周圍風水惡變給大爸家帶來更大的災難……一時之間我左右為難。

    還好,大媽是典型的農村婦女,走起路來也快得很,我們終於在天擦黑的時候回到家。

    堂屋裡小雨正在看電視,沒有看見大爸。大媽一進屋就問:「雨,你公公(爺爺)呢?」小雨看電視看得入迷,頭都沒抬,說:「在鋪裡(床上)睡到的。」這時候豬們大概聽見了喂潲給它們吃的大媽熟悉的聲音,都紛紛叫起來,聒噪之極。大媽一聽豬在這麼叫,就知道豬沒吃飽,立刻喊著大爸的名字罵:「龜兒子,你是個死人哪?豬沒吃飽都跑到鋪裡挺屍。」

    我一時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大媽罵了兩句,大約怕我誤會以為是做樣子給我看,連忙給我解釋說:「老大,你莫亂想,你是曉得我脾氣的,你大爸一天連豬都不曉得喂,硬是……」小雨聽到大媽聽見大媽罵大爸,很打抱不平的打斷她說話:「婆婆(奶奶),你不分青紅皂白的還罵公公,公公人家今天一天都睡到的,起不來。中午還是我煮的飯餵的豬。公公一直都沒有吃飯,晚上我煮麵給他吃,他也不吃,我曉不得怎麼辦,就看電視等你們回來了。」

    聽小雨這麼一說,大事不妙,我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大爸床邊一看,只見大爸雙眼緊閉,面色發黑。大媽跟進來看到大爸這樣,立刻嚇得六神無主,眼淚嘩嘩就下來了:「老頭兒,老頭兒!!!老頭兒!」我迅速看了下屋裡的形勢,兵馬依舊井然有序在巡邏,屋子裡依舊是早上那樣的祥和,豬們的聒噪是因為沒有吃飽,不是因為看見了不乾淨的東西而躁動。那麼,這肯定是二公的墳山的問題,看這架勢,姓金的不害得大爸家人丁滅絕是不能罷休了。

    我喝住大媽,叫她別哭,現在也不是哭的時候。家裡還有現成的火紙,我一時也沒有時間去找硃砂,直接咬破中指在紙上畫符,又喊小雨去端了一碗米來。把符畫完後,在米碗上懸空點燃,待符燃盡,嘴裡唸咒,抓起米朝大爸撒去。做完這些,大爸仍然不見甦醒,只是面上黑氣褪去了。這黑氣一退,那就是暫時保住元神根本了。不過光做這些還不夠,因為是墳山風水引起的問題,簡單驅邪根本不頂事。我得盡快把二公的墳山破了。

    大媽瞅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抓住我問:「老大,老大,你大爸怎麼了,有沒得事?天哪,這哪門下台!(這怎麼了得。)」說罷做在大爸床沿放聲大哭。我不能跟著亂了陣腳,這裡還需要佈置。我叫小雨去我家拿了我八卦鏡和桃木劍來。將八卦鏡掛在他們家堂屋大門上,又將桃木劍懸在大爸床邊。如此,只能治標不治本。看來不能等到明天了,我得連夜去找師傅來。我喊大媽趕緊熬點稀飯餵大爸吃點。趁大媽熬粥的機會,我又加緊畫了兩道符,給小雨和大媽一人一道,以免他們受禍害。做完這些,已經是半夜,本來我還得頂替大爸去給二公的墳山打火把,但是事情緊急,我必須連夜趕去師傅家求助。這不是打個電話他就來的事,我必須親自去請才能體現誠意,師傅是老派人,不是你喂一聲他就屁顛屁顛跑來的那種人。找他看風水必須三請四請的他才得干。

    這深更半夜的,我們鎮上早已經沒車可坐。我只能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路趕去師傅家。撇開天黑路險不提,單說體力我已經嚴重透支,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早上起來遇到陰風邪氣,以指血畫符驅邪本就極為傷神,後來跑了大媽娘屋一趟,剛才又給大爸做了法事,今天勞累奔波一天,我一刻也沒得到休息。因此,等我一到師傅家旁的時候,我再也提不起勁邁開半步,一屁股就坐在地上起不來。

    師傅家的狗聽見動靜,「汪……汪……汪汪!!」大聲的叫起來,四圍鄰里的狗立刻被引得大叫。一時狗聲大作。幸好我有走夜路的經驗,帶了一條打狗棒,不然現在就算再瘦弱的一條狗跑來咬我,我怕也沒力氣躲開了。師傅家的狗叫了半響,並沒有撲過來咬我,看樣子是拴住的。大約是聽見狗叫的厲害,師傅家有男人開始咳嗽,乾咳,這表示屋子裡有人,並且沒有睡著。

    我立刻使出全身力氣想站起來,不料怎麼動也使不出勁來,動不了腳,只能坐在地上,大聲叫:「師傅!救命!」屋裡的人好像愣了下,接著一個是個女人低低的聲音:「王三娃,哪個在喊師傅?是不是找爸爸的?」王三娃是我師兄。我聽他們醒了,又喊:「師兄師兄。」太過勞累,我嗓子已經啞了。這時屋子裡傳出王三娃一聲驚叫:「哎喲,這不是我何師弟的聲音嗎?」

    我啞著嗓子回了句:「師兄,是我。」就再也說不話來。然後屋裡有人開了電燈,師傅好像也被驚醒了,問道:「老三,是哪個?」嫂子接話:「爸爸,好像是何老大。」……不一會,師兄裹著大衣拿著手電跑出來:「何師弟,何老弟,你在哪裡?說話!」我啊啊兩聲,師兄循聲找了過來把我可以說是拖進屋的,因為我已經累趴了。

    一進屋,王三娃看到我的臉色就嚇了一大跳:「老弟,你怎麼這個樣子。」嫂子也披了衣服起來,她趕忙給我倒了杯開水。我癱坐在他家涼椅上,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手裡拿著水也不曉得喝,只一個勁喘氣。「哎喲,這是哪門回事?老弟,你深更半夜的莫嚇哥哥。」我朝他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意思很累。王三娃不再多問,吩咐嫂子:「你去給老弟下一碗麵,看這樣子他是累慘了,多打兩個蛋哈。」嫂子立刻下廚去。

    我喘息了半天終於可以開口說話,第一句是:「師兄救命,師傅救命!」王三娃在我旁邊坐著,他喊我莫急,慢慢說怎麼回事。我正要開口說大爸家發生的事,不料師傅他老人家居然也起床來看我。我眼睛一熱,感覺眼淚就要下來,於是趕緊別過頭去。師傅拄著枴杖,他在桌子上席坐下,王三娃趕緊把自己的大衣給師傅披上,師傅拉了拉衣服,喊王三娃自己進去再添件衣服。然後輕聲問我:「老大,怎麼了?這大半夜的,都三點多了。你來找我有啥子事。」師傅猶如慈父,一聽他說話,我心裡就有了主心骨,於是一口氣把大爸家的事給他說了。師傅聽罷,低著頭,沉吟半天。我也不敢打擾,一顆心提到嗓子眼裡,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生怕他說不行。這時嫂子做好面給我端來:「老弟,這麼冷,你先吃碗麵,吃了看你師傅怎麼說。」師傅還沒答覆我,我哪裡吃得下,拿著筷子一根一根的把面挑來挑去。

    王三娃見我無心吃麵,知道事情緊急,催促師傅:「爸爸,爸爸,你就表個態,行或者不行,你看何老弟都急得飯都吃不下。他嗓子也啞了,這大半夜的跑來……」師傅擺了擺手道:「老大家的事非同尋常,我不敢輕易表態。」我一聽這話,立刻一把抓著師傅的手,望著他,急得什麼也說不出來。「老大,你也莫急,這事我也沒說不管。只是你曉得,我年齡這麼大了,有些事想跑也跑不動。你二公的墳,聽你這麼說我曉得是葬在哪裡的了。我以前在你們何家灣去的時候看到過那個地,確實是塊好地,所以很多人葬在那裡想佔上正位,可惜都沒占正。那地沒有蓮花已經是好地,要是加上蓮花那更是了不得。聽你這麼說,那個姓金的陰陽肯定是早就看好了的,所以才找機會去盜風水。只是他做得太狠太絕,我怕一不小心不但幫不了你大爸家,反而還害得他們家破得更快。」「師傅……那總不可能就這樣……我大爸他~~~~~」

    師傅愛憐的看了看我,「老大,我是拿你當兒子看的。你師兄——三娃自己也是這麼說的。他也把你當弟娃看,所以,你莫擔心,就算我幫不了你,你三娃哥哥肯定是要去的。」師兄的深淺,我自然明白,他哪裡能及得上師傅!但是礙於面子,我又不能直接說不要他,只要師父就可以了。倒是師兄給瞭解了圍:「爸爸,你就莫說這些廢話,老大萬不得已也不會來求你,你就想個辦法。」師傅又低頭想了半天,過了好久才說:「你們讓我仔細考慮下。」

    二公墳山的凶險我最明白不過,師傅年紀這麼大,他不得不為自己考慮。可是師傅要是不去,就憑我和師兄……哎,我自己是小事,無牽無掛的。師兄是有一大家子人的人,上有老下有小……想到這裡,我哪裡還吃得下東西,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請嫂子把面端進去,說吃不下。嫂子是個熱心腸的人,她安慰我:「老大,這事急不來,你看你這樣子,人都蔫了。趕緊吃點東西,你看嫂子我都這麼大晚上的給你煮麵,你也不能讓嫂子白忙一場吧。」

    話到這個份上,我只能勉強吃下去。一邊吃一邊看師傅臉色,他神色凝重,也不說話。我也不敢打擾。待我把面吃完,師傅看了看師兄:「這樣吧,這事明天得一大早就去老大家。三娃,你準備些東西,我要請個神上來,才敢確保不出事。估計明天事情凶險得很,我怕那莽子女子的身體上的東西已經成精,到時候你還要做好準備才得行。老大,你先去睡覺養好精神,明天用得著你的地方很多。」聽師傅這麼一說,知道事情有望,我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一下子就覺得累得不行,困得要死,連個謝謝都沒給師傅說,就要去師傅床上睡覺。師兄又叫嫂子多加一床被子在師傅床上,他們對我如此熱心,我感動得簡直不知說什麼好。師傅請神諸事,有師兄在,我也不用在一旁越幫越忙。所以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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