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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誰是誰的誰 第110章 終於清楚表白了 文 / 藍瑟

    第110章終於清楚表白了

    想當初我的魂魄被拘來,留了一具失去魂魄的軀體在我那時空,我常常會想,那我原本的軀體已經死亡了嗎?在我那個獨居的小屋,誰會最先發現我的死亡?

    當一個人悄悄地死去,誰最先會發現她的死亡?當她消失在自己的日常軌跡裡,誰會成為第一個覺察者?

    我首先想到的是我的上司,在打卡鐘響起之前沒有準時出現在辦公桌前,我那個有些神經質的boss也許會暴跳如雷吧,可當她無論如何也無法聯繫上我時,是否會到我家去看看?是否會通知我的親人?我的親人?舅舅一家該算是吧,但他們似乎已經遺忘我很久了。

    那誰會最先去我家?朋友?也許在幾次聯繫不上之後,她們會玩笑般地猜測我失蹤,但會不會報警?我不知道。

    想來想去,我都無法從我原本的時空找到一個真正時刻關注我的人,但我為何仍然想要回去?是執念,還是什麼?

    「你又再一次殺人了?」我渾身冰冷地盯著凌奕。

    他雋秀的眉輕輕蹙了起來,眼裡有一絲難以掩飾地黯然,「寧夕,你還在怪我?」

    我恍然一怔,為什麼我會用「再」這個詞,難道我仍然在怪他?我心底終究還是計較他當初所做的嗎?為什麼我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的想法?

    他見我沒有言語,面色更加黯然,只是緩緩如夢囈般道:「我沒有殺她,義父將她送來之前便給她服了一種奇藥,她的生命只能維持三天,如果不給清影還魂,她便會在三天後死去。」

    「那殺她的人是顧韞之。」我冷冷地說出這個名字。心裡浮起顧韞之道貌岸然的樣子,那樣一個冷血的人,他周圍的親人、朋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利用地對象,甚至連我被拘魂都跟他有著間接的關係。一絲絲恨意在心中逐漸凝聚,除了為我自己,也為那個和我有同樣命運的女子。

    「寧夕,」凌奕突然將我拉過去擁進懷裡。「你別這樣,你說過你不會輕易恨一個人的,那會帶給你巨大的負擔,別恨,好嗎?」

    不,我不恨!這樣人,有什麼資格讓我為他枉費心神。我吸了口氣,坐直身體。平靜的看著凌奕,「你知道顧韞之的陰謀嗎?」

    凌奕微怔了一下,「你是說……」

    我點頭,「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有什麼樣的約定,或則如你所說地相互利用。但是他想通過顧清影來控制你,甚至不顧她的安慰,想要使用那個『萬源諱炙攝魂**』,這些你都知道嗎?」

    我突然之間就像搞清楚這一切。我被莫名其妙地捲入這場漩渦,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生命危機,如果說我原諒了凌奕,是他所做的抵去了我對他原本該有的怨恨,但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仍然安穩地在背後操縱一切,我不恨他,但是不代表我會看著他繼續得意下去。我要離開,但是在我找到離開的方法以前,我要做點什麼。

    凌奕神色複雜的看著我,「你,都知道了?」

    「嗯,」我點頭,「你當初不是問我,在從鳳鳴國的皇宮返回太師府地途中。顧韞之都跟我說了什麼嗎?就是說的這個。他當時認為我就是顧清影,所以毫不避諱的提起了這個。他要求我盡快完成對你的控制,但是我很好奇,要怎樣控制你?」

    凌奕默了一下,抬眼看著我,「這個**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但瞭解並不詳盡,只知道如果一旦施法成功,受制者會成為施術者地傀儡,雖然他仍能夠保持神智清醒,但無法再有自己的主張和意志,所有的決策都必須受施術者的操控,終身無法擺脫。」

    「就像蠱術?」我脫口而出。

    「什麼是蠱術?」他疑惑地看著我。

    我給他大致解釋了一下什麼是蠱術,但其實我懂得也不多,只是從原來的書本和各種影視劇中有個大概的瞭解,只知道是一種極其邪惡的操控人的方法。原來這個世界沒有蠱術的嗎?但是如今看來這個『萬源諱炙攝魂**』似乎比蠱術更先進一些,至少不需要煉製蠱蟲,但從當初和顧韞之的談話中看來,這個**需要有媒介來完成,這個媒介就是顧清影,而她必須要和凌奕行房……

    我猛地抬起頭看向凌奕,「為什麼會失敗了?你和顧清影沒有……」

    說到這裡我立即頓住,這才覺察自己問得太直接了,如此尷尬的話題,讓我有點發窘,心底升起異樣古怪地情緒,一時覺得有些不是滋味,臉上開始發熱。可是想到自己手臂上那點鮮艷「守宮砂」我仍是忍不住好奇,他們既然沒有行房,那顧清影如何施展,為何會失敗?

    凌奕卻意外的很平靜,他愛憐地伸手輕撫了一下我的臉頰,這才戀戀不捨地將手縮回去,「成親那夜,我本就沒有想過要碰清影。」

    這親暱的動作和意外的說辭頓時讓我再次臉紅,那滾燙的熱度一直燒到脖子,我不由暗罵自己失態,哪裡像個二十一世紀的人,可心底仍然沒來由的微微雀躍,我到底在高興什麼?太囧了。

    「那,那為什麼……」我連忙掩飾自己地心虛。

    凌奕臉上露出釋然地微笑,片刻後,低低道:「我和清影從小一起長大,看著她從小女孩成長為少女,可她的柔弱卻從沒有因為她地成長減少半分,我憐她,惜她,不願意看她受到半分的傷害,在我的生命過程中,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和我走得如此近……」

    他這麼說,似乎有點避重就輕,我隱約的覺得,這中間有什麼是他不願意說的,慢慢有點恍然,是因為顧清影。他明白顧清影要對他做的事,這麼說,是想給她保存最後的顏面嗎?我來不及繼續猜,便被他話中另外要表達的意思奪去了心神。

    「……我沒有母親,沒有姐妹,那種感情,你能夠明白嗎?」

    我恍惚地看著他,心裡浮起當初錦娘給我講述時幻想地那些場景。我茫然點頭,卻又茫然搖頭,我明白嗎?我也從小失去父母,舅舅家有一個從小就和我針鋒相對,不停地為難我地表弟,我不能理解那種感情,但是我又好像能夠理解,那種孤獨。那種不被人關心和愛護的孤寂,那種急需要有目的的爆發的情感,我有嗎?好像從來都沒有被我挖掘過,但它又真實的存在。

    他突然伸手過來摟住我,眼中有一股清冽的光澤在緩緩流動。「我一直以為那就是愛,我願意去照顧她,安撫她,替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甚至願意將我所擁有地都給她,我認為我很愛她。」

    我怔怔地盯著他眼中的華彩,心裡有點發酸,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道:「這不就是愛麼?」

    「不,」他靠近了我,溫熱的氣息吹進我的耳中,酥麻至全身,他的聲音很低。卻異常堅定,「直到我遇見你。」

    「誒」,沒來由的心慌,讓我覺得太陽穴發漲,渾身燥熱,我伸手推他,卻發現自己雙手發軟,「我們在說正事呢?」我無力的抗議。

    「這就是正事。」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性感地沙啞。不但沒被我推開。還反手攬上我的腰,我只覺得身子一輕。便坐到了他的腿上,被他緊緊摟住。

    不是沒有親密摟抱過,在邀月山中的那段日子,更加親密的肢體接觸都有,可是此時,卻讓我破天荒地心跳氣短,手足無措,連掙開他都忘了。

    隱約地猜到他下面會說什麼,我心慌意亂地抵著他的胸膛,不想讓他灼人的氣息再繼續撩撥我的神經,天哪,再這樣下去,我不知道自己地意志還能有多堅定,就這樣被他俘獲嗎?

    「你知道嗎?你給我完全不同的感受,一開始我被你的各種言論和機智巧妙的應對弄得非常好奇,但我覺得那僅是因為你是來自異世的魂魄,我既想控制你,又忍不住想研究你,你即便是在毫無辦法的困境也沒有放棄過想要逃離這裡,但是在失敗之後卻先發制人,讓我對你根本束手無策,越是這樣,我越是對你好奇,想弄清楚你究竟是怎樣的靈魂。但是到了後來,我發現自己無法不去時刻關注你的一舉一動,那和對清影地關愛憐惜是完全不同的,和清影在一起,我覺得自己是完全的強者,可以保護她,為她做很多事,可是和你在一起,我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會因你生氣、尷尬、微笑、忐忑……還有妒忌,如同初出茅廬的小伙子,激動卻有難以自制,那都是我從來沒有嘗試過的……。」

    他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在我耳邊緩緩迴響,我只覺得自己全身力氣都被抽空,軟軟地靠在他懷裡,已經渾然忘了本來在和他議論的話題,全身心都被這動人地言語感染,如同浸在一潭酸甜地蜜水裡,身體軟軟的,心軟軟地,情緒也軟軟的,彷彿只要輕觸一下,整個人就會化作一灘水去。

    「別離開我,好嗎?」他彷彿魔咒般的聲音,緊攝住我全部神經,我下意識的輕輕點頭。

    我恍惚的樣子,讓他眼中溢出一絲滿足的笑意,璀璨如夜空的眸子裡泛著我從未見過的晶瑩光澤,看得我一時呆住了,直到他的臉在我眼前慢慢擴大,我才猛然驚覺,心慌意亂地瞪著他,心跳以比平時快了數倍的速度在胸膛裡跳動,轟地一聲,大腦便一片空白。

    唇上的溫熱柔軟是久違了的熟悉,灼熱的呼吸噴到臉上,讓我心動得情不自禁想要回吻他,緩緩閉上眼,全身心地感受這沒有任何隔閡的吻,讓我忘了過去,忘了將來,忘了我要做的事,只想好好沉浸在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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