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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內 306取消釐金 文 / 小柯

    王樹翰又補充道:「除此之外,還有兩條也是必須提上議事日程的,第一是廢除釐金制度,第二是收回關稅自主權。」

    咸豐三年(公元1853年)清政府為清軍江北大營籌措鎮壓太平軍的軍餉,在揚州里下河設局勸捐,其畝捐按地畝肥瘠和業田多寡,照地丁銀數分別抽捐,大致每畝起捐自八十文至二十文不等。同時,對米行商賈推行捐厘之法,向揚州附近的仙女廟、邵伯等鎮米行,規定每米一石捐錢五十文助餉。四年三月起,此法推行到裡下河各州縣米行,並對其他各業大行鋪戶,一律照捐抽釐,大致值百抽一。捐厘行業漸次增多,遍及百貨,抽捐地區也漸次擴展到揚州和通州(今南通)兩府所屬各地。當年下半年,江南大營在鎮江、丹陽等縣相繼設卡抽釐。截至同治元年(1862)除雲南(同治十三年設)和黑龍江(光緒十一年設)外,釐金制度已遍行於全國各地。

    釐金之害第一是對農民、手工業者和城市中小商人殘酷的經濟勒索,增加了人民的經濟負擔。如廣東三水、佛山等地本是手工業發達的地區,「工藝之目,鹹萃於此」,但「軍興以來,創設厘稅,遇卡抽驗,勒索萬狀??自三水設厘卡,而市面為墟矣。佛山一埠,而百行虧折矣」。

    第二是嚴重阻礙了商品的流通,抑制了生產的發展。在當時國內釐金局卡數量已達到了「五里一卡、十里一局」的地步。加上各級官僚的重重盤剝,這無疑增加了商品流通的環節,限制了商品流通的速度,提高了商品成本和價格,大大降低了商品的流通量和購買量。由於連市場發展的基本條件———物品的流暢都無法滿足,所以說釐金加速了全國出現各地區間的經濟分割,嚴重阻礙了中國近代國內統一市場的形成。

    第三是嚴重影響了我國的對外貿易。一方面,釐金的徵收大大提高了我國出口產品的價格,使我國產品在國際市場上的競爭力收到嚴重的影響。另一方面,在國內由於釐金制度的商稅都是對中國商人徵收的,外國商人進口的商品享有各種特權,不用負擔繁瑣的釐金稅。這樣就使得國貨商品的稅率比外國商品一般要高出至少3—4倍,從而使得洋貨輕而易舉的取得了在我國國內與我國產品競爭的優勢。有利於洋貨向中國的傾銷,並佔領中國市場。這對於艱難起步的中國資本主義工商業的發展則是嚴重的摧殘。

    進入民國以後,釐金已被輿論指責為「惡稅」,執政當局也認為釐金是為「不良之稅」。此時的釐金已成為嚴重影響國民經濟發展的障礙,它的繼續存在不僅遭到國內商界的激烈反對,也因釐金已嚴重影響到了列強的利益,因而受到大多數列強的反對。一方面,在國內批評釐金扼殺國內工商貿易、造成政治**的聲音日夜高漲。全國的商會組織為了維護自身利益,集體抵制釐金,並不斷向政府遊說,紛紛對政府施加壓力。另一方面,對於各國列強來說,洋貨雖然不直接受到抽釐的危害,但釐金制度阻礙了商品的流通,窒息中國經濟,最終也會影響到外國產品的銷售,何況各地厘卡有藉故對洋貨留難勒索的情況。

    唐紹儀也插話道:「確實,我們在與英國公使朱爾典談到關稅問題時,朱爾典明確表示撤銷釐金,尚有餘地,否則免談。我想這多半能代表大部分洋人的意思了。」

    楊度笑了笑,說道:「其實取消釐金,也是削藩的一招高招。反正釐金已被輿論指責為「惡稅」,洋人也要我們廢除此稅,咱們不妨順水推舟,說為了收回關稅自主權,而順應國人和洋人的民意,取消釐金。大總統有強大的振華集團,以及周學熙、張謇、虞洽卿等工商局頭襄助,自然不怕沒錢,可那些地方軍閥就等於是釜底抽薪。如果他們遵從大總統的命令取消釐金,那麼勢必難以維持他們的私軍。如果他們不從,繼續徵收釐金,與百姓商人來說那是倒行逆施,與大總統來說正好有了興師討伐的大義,到時人心向背定成敗,可一鼓而下!」

    眾人正商議間,忽聽門外有人高聲道:「大總統,總參謀部送來緊急情報!」

    話音剛落,一個身穿上尉軍服的軍官就走了進來,把手裡的文件夾雙手遞給徐天寶,「大總統,遼寧省長袁金鎧遇襲,身受重傷。情報顯示,日本人參與了這次襲擊!」

    「什麼?日本人要對付袁金鎧幹嘛?」徐天寶一怔,趕緊打開文件夾仔細看了起來。

    那上尉說道:「根據情報顯示,此乃日本人聯合滿清餘孽策劃的『滿蒙!獨立運動的一部分,日本人川島浪速等人在大連擁立肅親王,招募土匪,秘密組織軍隊。當時已組成宗社黨勤王軍2000多人,肅親王還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巴布扎布的兒子甘珠爾扎布為妻。參加這一活動的日本軍人有關東都督府參謀長福井雅太郎少將、預備役騎兵大尉青柳勝敏、預備役步兵大尉木澤暢,以及剛剛退伍的工兵大尉入江種矩等人。另外還有大陸政客柴四郎、松平康國、押川方義、大竹貫一、五百木良三等。由大倉喜八郎借給肅親王100萬日元的資金,撥給五千支步槍和八門野炮。土井、川島等人預定於4月15日舉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黃興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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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燕非故國,長嘯返遼東。回馬看烽火,中原落照紅。」

    旅順一所不起眼的小洋房內,大清最後一任肅親王愛新覺羅善耆正在教自己的女兒金壁輝寫詩。

    金壁輝此時只是一個8歲小姑娘,對這些詩文根本不能理解,「阿瑪,這詩是什麼意思?」

    善耆笑道:「說的是咱們大清還會東山再起的!」

    「什麼是東山再起?」金壁輝依舊不理解

    善耆笑道:「就是咱們還可以回到北京王府裡去住!」

    「當真?」金壁輝眼睛裡閃著期待和興奮的光芒

    「阿瑪什麼時候騙過你?」善耆慈愛地摸著金壁輝的頭

    「那我要和阿瑪拉鉤!」金壁輝伸出小手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善耆笑得很開心

    「王爺,川島先生來了~!」僕人在門口說道

    「善耆兄~~」川島浪速的樣子風塵僕僕

    「事成了?」肅親王善耆眼中也滿是期待。

    「沒有~!」川島浪速搖了搖頭,「炸彈沒有擊中吳俊生,只是炸傷了袁金鎧。」

    「真是廢物~!」善耆罵道

    川島浪速不以為忤,雖然炸彈是關!東軍提供的,但是負責這次刺殺任務的是善耆的包衣奴才,他罵的廢物自然指的是那些奴才。不是罵自己,他也不敢罵自己。

    川島浪速說道:「一會兒,福井雅太郎少將請我們一起去他的住處商議下一步行動。我們立刻動身吧!」

    「這就去?」善耆看了看十四女兒金壁輝。

    川島浪速用怪蜀黍看小蘿莉的表情,笑著說道:「我們的十四格格,你想去騎大馬麼?」

    「嗯~!」金壁輝很用力地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川島浪速和善耆及金壁輝乘著一輛豪華的馬車行駛在大街上,向城西而去。自打這輛馬車出門之後,這輛車地後邊,就有兩輛馬車不緊不慢地跟著,川島浪速和善耆在車裡說笑著,似乎根本不在意或者沒看見那兩輛跟著的馬車。

    過了幾條街,馬車拐進一個胡同,胡同裡早就等著兩輛不起眼的破舊馬車,川島浪速、善耆立刻從豪華馬車裡跳下,鑽進那兩輛破舊的車子中的一輛,車伕隨即揚鞭,馬車絕塵而去。原來地那輛豪華馬車減緩了行駛的速度,在不緊不慢地行駛著,車上的「川島浪速」、「善耆」和「十四格格」仍在那裡坐著,只是再也不發出一點聲音。這輛豪華馬車從容地駛進了川島浪速的家裡,一開始尾隨豪華馬車的另外兩架馬車也跟了過去。

    川島得意地說:「王爺,我偷梁換柱計策不錯吧?」

    「果然高明!」善耆笑道:「想跟蹤我們?哼哼!」

    「快了,我去把芳子也接出來,咱們一起走。」

    善耆、川島浪速和金壁輝坐上了破馬車之後,又沿著附近的胡同轉了一圈,馬車又拐進了一個胡同,出了這個胡同,前面再拐三個彎,就是去碼頭的大路了,這時,車伕才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駛向碼頭方向飛馳。善耆的心情一陣陣沉重,想起復國的重任,他不禁又眉頭緊鎖。

    「阿瑪,你怎麼了?」金壁輝問道

    「沒事!」善耆勉強笑了笑

    「讓開,讓開!」

    車廂裡的川島浪速、善耆、金壁輝三人忽然聽到趕車人大喊,隨即車廂一陣劇烈的顛簸。

    「八格牙路~!」川島浪速掀開車簾子,只見趕車人正舉起鞭子,朝著一個貨郎就要打下去:「你他娘的瞎了狗眼,看見馬車過來也不讓道?」

    原來剛才一個推小車的貨郎突然出現在馬車前,車伕趕緊勒馬,雖然馬已被勒得揚起了脖子,前蹄高高提起,馬車還是藉著強大的慣性一個勁地往前衝,貨郎一個側身,總算沒有被撞著,但小推車被馬撞了個正著,「匡啷」一聲,裡面的東西全部灑在了地上。

    貨郎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用手直指自己的耳朵,嘴巴裡在「嘰裡咕嚕」地說些什麼,讓人聽不懂,看來是個聾子。

    見此情景,川島浪速招呼趕車人,「算了,咱們趕緊趕路。」

    趕車的很不情願地收回手裡的馬鞭子,嘴裡罵罵咧咧地嚷嚷:「算老子倒霉,居然碰到個聾子!」

    這時候,貨郎忽然攔在車前,一邊比劃著地上滿地的針頭線腦的小物件,一邊結結巴巴地嘟囔著什麼。

    「賠你個祖宗。」趕車的惱了,「不找你算帳已經很客氣了,你居然還敢要我賠錢?」

    聾啞貨郎雖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是看神奇也猜了個七七八八,於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是擋住了道不讓過,只是一個勁激動的比劃著。

    趕車的肝火上升,又舉起了鞭子:「給你臉不要臉,你他娘的活膩了?」

    善耆急了,叫道:「別跟他囉嗦,趕緊走!」

    這時,就在三人乘坐的馬車的後面,也就是胡同另一頭,又有兩個推著小推車,苦力打扮的人靠了過來「怎麼回事?當這是你們自家的迴廊啊?還讓不讓人走道了啊?」他們嚷嚷道:「不讓道,我可和你著急啊!」

    川島見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掏出一個銀元,扔在地上,催促趕車的:「趕緊走,別理他!」

    誰知,貨郎看見後面來了其他人,卻並沒有俯身去揀滾落在地上的銀元,反而沒命地往胡同口跑。

    「奇怪?」川島浪速無奈地搖搖頭,支那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動物,川島浪速一回頭,只見馬車邊放了兩架手推車,而剛才大聲叫喊的苦力此刻也正朝胡同口飛奔。

    「壞了~!」川島浪速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快下車~!」

    轟

    炸藥在狹窄的胡同裡爆炸了,硝煙還未散盡,只見剛才的聾啞貨郎和兩個推車的苦力又回到現場。對著川島浪速、善耆和車伕的屍體頭部補了一槍。

    「阿瑪~!」金壁輝渾身血肉模糊,壓在倒塌的土坯牆和馬車殘骸中。

    聾啞貨郎槍口一轉,瞄準了她的小腦袋

    啵

    安裝了效應器的手槍發出一聲輕響,金壁輝的身體抽搐了一下就不動了。不到半分鐘的功夫,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四個人,變成了四具恐怖的屍體。

    日本巡警聞聲出動,等他們到的時候,卻只剩下屍體和滿地的殘骸,還有白色腦漿和紅色血漿的混合物在肆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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