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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千里殺人王 第七章 以力服人 文 / 橫刀

    騰格只覺得自己體外的空氣都好像被凍住了一般,天氣本來就很寒冷,但是現在騰格卻覺得從來沒有這麼冷過,天地一片清冷,眾人的憐惜聲又那麼清晰地出現在他的耳朵裡。

    天地好像被無限地放大了,但是卻又在突然之間被整個壓縮下來,緊接著,他就看到了蕭亂離的那隻手掌。

    潔白如玉,透明得好像可以看到裡面的流動的血脈一樣怪異,只覺得那本不大的手掌突然之間被無限制的放大,直至把整個空間都充塞滿,再也忍不下其它的任何東西存在,就算是一點的空氣都不行。

    騰格只覺得自己好像已與整個世間隔絕了,更確切地說是被眼前這只原本很小的手掌給包圍了,身前的空氣早被抽得一乾二淨,他的臉本已很紅,但是在這手掌撫向自己的時候,更是紅得如那火紅猴子屁股一樣了。偏偏自己雖明知眼前這莫大的危機,卻一點也動不了。

    這情形看在眾人的眼裡卻又是另一翻的情形,他們只見到騰格那如牛一般的身軀呆立在原地,滿臉的通紅,卻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蕭亂離伸出向他伸出的手掌。

    蕭亂離的手很白。看上去卻也很滑,滑得足以讓在場許多的人歎息自己家裡女人的手如牛皮一般的粗糙。他們驚歎,而夜月族的人卻在一邊狂呼,在他們看來,蕭亂離已然控制了騰格的心神,敗亡只是時間上的長短問題。但是下一個瞬間,他們的憐憫之心又再次地湧了出來:「可惜了,這騰格雖然好鬥,但是確是天下一等的勇士,只可歎他為什麼為了一點小事情出頭而與蕭大師這神一樣的人相敵對呢。真是可惜了。」

    連翻的歎息,看得一邊的刀無名直皺眉頭。刀無名在蕭亂離出手的時候就已經看了來這一掌的奇妙之處,雖看似纖弱無力,其實已然把騰格全身的要害全都籠罩在內,並且把騰格四周的空氣好悉數抽離,加上先前氣勢的脅迫,這才有如今的局面出現。

    輕輕地,蕭亂離那潔白如玉般的手按在了騰格的胸間。波地一聲,眼前的空間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摔碎了一般,騰格巨大的身體卻如羽毛一般地飛了起來,逕直朝著刀無名立身之處飄了過來。

    雖然心頭有點惋惜,但是當看到蕭亂離真正的把騰格一掌劈飛的時候,蕭亂離還是受到了英雄般的歡呼聲,雖然,這種局面蕭亂離見得太多了,在他心內他甚至認為自己已經不虛要這樣的掌聲了,但是每當聽到這要的歡呼聲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自己心頭的那份自豪與驕傲。

    就在蕭亂離自信一掌劈在騰格的身上已經把這場鬧劇結束的時候,騰格那巨大的身體卻又如電一般地射了回來,毫無聲息地又出現在了蕭亂離的跟前,沒有人看清楚騰格為什麼會這樣突兀地出現在蕭亂離的身前,就連蕭亂離自己也沒有看清楚,他只覺得眼前一花,騰格那巨大的身軀又壓制住了自己本想向四周致意的揮手。

    他以為自己眼睛花了,但是自己的神識卻告訴他眼前自己正處於一種極度的危險之中,幾乎是一種本能,他把揮手的動作改為了出拳。

    雖然蕭亂離自己並不擅於拳法,但是此時的拳法卻依然讓人心驚,握拳的一剎那,他已然把身前的空氣都化為了一堵無形的氣牆,擋在了自己的面前,緊接著,雙手在極短的時間裡高速地震動,帶著一道道的幻影向著騰格的身體轟去。

    這一拳已有奪天地造化之力。

    但是在騰格那握如銅錘般的拳頭面前卻一無是處。他只是用力地朝著蕭亂離砸去,一如他先前手握鐵棍時的氣勢,不分青紅皂白地一拳轟出。

    只聽得一聲脆響,蕭亂離佈於身前的氣牆頓時寸寸龜裂,但是這依然不能阻止騰格的拳頭。

    巨大的拳頭帶著一種毀天滅地的氣勢直接撞入蕭亂離的拳影之中。

    蕭亂離在騰格破除自己氣牆的時候已是變了臉色,如今看到那毀滅性的拳頭如入無人之境般地擊向自己的懷內,更是流露出一股不可置信地神色來。自己那奪天下造化的一拳簡直如嬰兒的拳頭一般在這巨拳之下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這騰格一拳已至真正的大巧若拙境界。

    騰格一拳擊實,蕭亂離只覺得自己的拳頭上傳來一股至陰至陽的力量,同時伴隨的還有那鑽心的痛楚。後退。後退。他竟是一連退了七步。體內氣血翻滾,這一拳之力竟然叫他負上了不輕的內傷,蕭亂離此時臉上驚、懼之色齊現,沉聲叫道:「汝是何人?!」

    刀無名的聲音從騰格的背後傳來:「我是我小白的主人。」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張邪氣的臉龐,那臉之上的眼睛此時怎麼看都有一種賊笑的感覺。刀無名這話等於是廢話,什麼都沒有說。走到騰格的身前,雙手抱胸就那麼邪乎地看著蕭亂離,而小白則翻起身,輕巧地跟隨在刀無名的身後,兩隻狼眼冰冷地看著眼前的蕭亂離,齜牙咧嘴地神情好像它隨時都會撲上前去咬他一口般。

    全場寂靜,所有的人都看著眼前急轉直下的畫面。夜月族人心中的驚駭並不下於蕭亂離,他們甚至比蕭亂離還要痛苦。因為在他們眼中,蕭亂離已是神話一般的人物,如今竟然被一拳擊退,這就讓眼前本就完美的神話出現了一絲的裂隙般叫他們心痛得緊。

    騰格此時已是目瞪口呆,他自忖必死,就在被蕭亂離一掌拍飛的過程中,他整個身心卻並沒有什麼不好的情況出現,相反,他還覺得十分的美妙,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飛,但自己也並沒有墜落在地,直到刀無名在半空中把他的身體接住,並把十陽十陰之力同時貫注於他的體內,控制著他的身體,就這麼不可思議的在半空中逆轉方向,再次向著眼前的蕭亂離不由自主地轟出一拳。

    強橫的力量,這就是騰格當時最大的感受,這也是他畢生最大的追求。「力量,不錯,正是力量。」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以至於騰格一點都不相信自己居然一拳就擊退了號稱和金狼族的神話原騰鷹齊名的蕭亂離,那個只一掌就把自己擊得飛退的蕭亂離?看了看蕭亂離驚懼的臉色,再看看跟前低自己兩個頭地小白臉勇士,最後,他雙把自己的手舉到眼前,再仔細地看了起來,邊看他還邊傻笑起來:「呵。呵呵……嘿……我居然一掌擊飛了蕭亂離。這感覺太什麼來著。」裂開嘴笑了好一會兒,騰格才找出一個詞來形容他的心情:「美妙。就是美妙。太美妙了呀。嘿嘿……」此時,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剛才被蕭亂離差點殺死的事實了,只一心沉醉於一拳擊退蕭亂離的興奮之中,雖然這並不是他自己的功勞,但是這個事實卻是借助於自己的手完成的。

    騰格嗓門本來就大,在這個全場幾乎無語的時候更是讓所有人都聽見了騰格那得意的笑聲。

    蕭亂離囂張氣勢不見了,自刀無名站出來的那一刻起,他嘴中驚呼道:「竟然是你?」這倒不是他認得了刀無名,而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向來十分倚重的神識剛才竟然沒有看出刀無名的深淺來。這對於他自身根深蒂固的判斷力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刀無名望眼前一臉不可思議的蕭亂離邪氣地笑道:「怎麼就不可能是我呢?剛才蕭大師這麼自信地要送我身後的騰格一程,這麼快就想忘記這件事情了,這騰格只不過是一個喜好打架的粗人而已,說到底,這事情還是我的事情,現在我只不過是再次名正言順的把事情接下來而已。」刀無名整個人依然那麼平靜地站在騰格的身前,但是卻自有一股深不可測的氣度,讓眼前的蕭亂離感到捉摸不定。

    這樣的事情可謂蕭亂離一生以來第一次遇到,就算是十多年前他親眼看到原騰鷹割去夜月族長的首級的時候也沒有這個時候讓他感到心驚肉跳,但是當他把自己的神識再次籠罩著刀無名的時候,心頭卻依然如先前一般得到的結果沒有什麼不同,眼前此人只不過是一般的高手級別的人而已,在夜月族中這樣的人少說也有百十人。但是看到刀無名剛才那讓他幾乎毀天滅地的一拳,到現在他還心有餘悸,體內那股怪異的勁道雖然強行壓制下去了,但是卻也難受得緊,不斷地在自己筋脈裡亂竄,若隱若現。

    這人是誰?蕭亂離的腦海中這個問題已是回想了千百次,但是就是沒有一個人符合眼前這人的特徵,他自信哪怕是那原騰鷹比之眼前這人也是遠遠不如的了。

    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空氣,冰寒的氣體一下子湧入自己的體內,蕭亂離再次把自己的心境平穩了下來,臉上的驚懼之情也隨之隱沒不見,警慎地看著眼前的刀無名冷冷地道:「閣下即不願告知大名,但是在這草原之上任憑你那白狼咬死我夜月一族的馬匹,如今又使得這般卑鄙無恥的手段偷襲於蕭某人,就算你取得勝利,也會被人恥笑。」

    四周的人此時不但是夜月族人齊聲附合起來,就連那要本與夜月族人不合的金狼族及其它一干人等也齊聲附合,他們從剛才的震驚之中恢復起來後臉上竟是齊齊地現出鄙視的眼光看著刀無名,只有那騰格卻是停止的笑聲,一臉不好意思地表情看著眼前的刀無名又再看著四周憤怒地人群,腳步稍微地向後撤了一小步。

    刀無名看著眼前蕭亂離,心頭譏笑地想道:「你蕭亂離只不過捨不得你辛苦建立起來的名聲罷了,娘地,就算是偷襲,那又如何,偷襲難道就不是一種取勝地手段了嗎?要是每個人打架的時候都如你所說一般明目張膽地擺明了再打,那古人還留下那麼多的兵法做什麼?孫子兵法這書還不如直接丟到屎坑裡去算了。」但是看著周圍那憤怒的人群,刀無名此時也只有壓下自己想把剛才那一翻話衝口而出的想法,他可不想犯了眾怒惹得自己才入草原就成眾矢之的,雖然他有那個能力,卻也下不了那個手。再說,刀無名千里迢迢地來到這裡為的是什麼,不就是建立自己的勢力嗎?到時候人都給他殺完了,還建立個屁啊。

    想歸想,但是刀無名口中的話卻又是另外一翻話了:「喲,蕭大師,以你剛才的說話,只要我真正地打敗了你就什麼事情都好說了?」

    蕭亂離看著刀無名點了點頭道:「不錯,我草原最重勇士,如果你真的能光明正大地打敗我蕭亂離,休要說一匹馬這麼一丁點大的事情,就算是我夜月族也任得你橫行,絕不敢提絲毫的怨言。」

    蕭亂離此時自不敢當著眾人的面弱了口氣,況且,雖然吃驚於剛才刀無名借騰格之力擊傷自己的那一拳,但是卻始終心頭僥倖地認為那只不過自己不小心犯下的錯誤而致,正面對決,自己未必就不能取勝。

    蕭亂離的話再次得到大家的認同,夜月族人雖隱隱覺得蕭亂離說話過重,但是在他們心裡還是認為蕭亂離是絕對不會失敗地,「蕭大師這才是真正的英雄氣概呀。」看著蕭亂離的目光再次變得狂熱起來。

    蕭亂離的話讓刀無名心頭一動,他知道草原上地的素重承諾,自己本來只想把那騰格收服就罷了,沒有想到這蕭亂離卻自己把套子拋到了我的手中,如果自己能借此挫敗蕭亂離,憑借他的力量,到時候再去找雷翔兄弟及原騰鷹,自己這一行的目地至少可以達成一半呀。

    刀無名心頭已然在偷笑,但是臉上卻顯出極其鄭重地神色眼睛直盯著眼前這比自己還要秀氣的蕭亂離道:「蕭大師言重了,如果我失手不敵於你,要打要殺,自是憑你處置,但是如果我真的勝了,我只有一個小小地要求要你答應就成了,你放心,這個要求絕對不會讓你對不起你的族人和你的良心的。」刀無名此翻板著臉孔,到也有一翻正氣凜然地樣子,這讓他自己都好像形成了一種錯覺,好似自己又回到了那個以前的刀無名了。

    四周的人聽到刀無名這充滿了正氣的話語後,眼中那本來憤恨地眼神已然有所緩和,如果刀無名真的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打敗蕭亂離,雖然他們自己會感到痛苦,但是卻肯定能得到在場所有人的尊重。

    蕭亂離衝著刀無名點了點頭道:「如此,那麼動手吧。」此時,他體內紊亂的內息已然被他平息地七七八八了,剛才那幾乎崩潰的信心又再度回到了他的體內,讓他整個人再次充滿了鬥志。

    「蕭亂離,你先前受傷再前,雖說你現在已然不礙事了,但是我又豈能佔你便宜,我就只以一隻。」如是說刀無名先前的話贏得了大家的認可的話,那麼現在刀無名說出的話讓在場的人嘩然而叫:「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說只手與蕭大師決鬥。我看找死還差不多。」群情激動,紛紛指責起刀無名來,就連背後一些看熱鬧地觀眾此時也覺得刀無名實在太過狂妄,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騰格卻只覺得眼前一亮,刀無名的話讓他渾身都覺得舒坦起來,傻傻地衝著刀無名大聲叫道:「小白臉,我支持你,給我揍死他。呵呵……往死裡揍他。」蕭亂離心神狂震,眼前這人行止說話都再次讓他生出不可捉摸的感受來,一會兒邪氣沖天,一會兒又正義凜然,現在竟然說以只手應戰,一股怒火陡地從心底冒了起來竟是再也忍不住而仰天一笑道:「閣下豪情蓋世,確是佩服,竟是這麼看得起我蕭亂離。」

    陣陣地殺氣如實質般地朝著刀無名鋪天蓋地地席捲而至,眼中精芒畢露,殺機隱伏,蕭亂離此時心頭的起伏遠比他的笑聲更高昂得多。

    刀無名感受到蕭亂離的那份殺意,知道這蕭亂離被自己徹底的激怒,但是本著收服蕭亂離的心境,刀無名知道,此時如果自己不能表現出超卓的身手,就算是到時擊敗了蕭亂離,也會讓其心頭不服而至在今後的驅使中留下隱患。要徹底地征服蕭亂離地野性,不但要現在打敗他,還要把他建立在眾人心目中無敵的形象徹底地踩在地上,踏得粉碎。

    以德服人,那是王者的長遠之計,刀無名並不需要這樣的手腕,他現在要的是霸道,所以,他已經打定主意,征服蕭亂離,還有身後的騰格,及四周的看客,他只有

    ——以力服人!!!

    心頭抱著立威地想法,刀無名猛地踏前一步,這一步雖在眾人眼中看來平淡無奇,但是在蕭亂離看來卻如石破天驚一般地恐怖。

    一股恐怖地力量從眼前此人身上如火山一樣的暴發了出來,

    天上的風雪紛紛落下,但是卻不敢落在他的肩頭上。

    刺骨的寒風依然在吹,但是卻只能在他身邊繞道而行。

    他四周的空氣都好似突然之間固化了一樣,自己的神識更如被重錘猛然一擊般,先前強行壓制下的傷勢又再度有鬆動的跡象。

    蕭亂離再次望向刀無名,刀無名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卻陡然化為無數的利箭直射入自己的眼中,打得自己本來堅固異常的心神猛然顫動。他只覺得眼前刀無名的形象無限制地向上拔高,自己只能仰視。

    刀無名一步之力竟讓蕭亂離心驚肉跳,蕭亂離也是大草原超卓地高手,深諳氣勢之道,暗道如果再讓這種情況持續下去的話,可能還未真正動手,光是這滔天的氣勢就足以讓自己折服了。

    渾身一震,把體外的神識盡數收加,蕭亂離整個人精神面貌頓時再生天翻地覆地變化,伸手一招,身後一名夜月族人腰間的彎刀已然被其攝入手中。

    一刀在手,凌厲的刀氣頓時強行破開眼前的空間,朝著刀無名一撞而去。隨之而來的還有那如匹練的刀光。

    蕭亂離已然出手,抱定先下手為強的心態,在握刀的那一刻,他已然湧起與手中的彎刀血脈相連的感覺,須知武功到了蕭亂離這級數,什麼兵器到了手中都如用了幾十年般的順手,哪分得清彼此。

    迷濛地刀光散發出強大的刀意,竟讓四周觀戰之人生出如在明淨地夜空下正和自己心愛之人喃喃細語細說相思的淒美感,只覺得隨著這一刀之勢已然帶動了自己所有的愛戀,怔忡地看著蕭亂離手中的刀出神不已。

    刀無名心頭暗自點頭,這一刀可以看得出來蕭亂離能稱雄草原十餘年絕對不是憑空得來的,能以刀意帶動這麼多的人情緒,再配以那彎刀特有的快速,如果不是自己武學境界早超出他良多,還真有可能傷在他這一刀之下,但是現在,這一刀雖然刀意強盛,但是卻根本不能影響刀無名一點的情緒。

    看著眼前的刀勢,刀無名只是輕輕地一點,那纖細晶瑩的手指穿過眼前的刀光,直直地點在那蕭亂離的彎刀之上。

    蕭亂離這時才真正地被刀無名所表現出來的武功所震憾了,從刀無名點出那一指開始,他心頭就湧起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覺,好似自己手中的刀不論劈向哪個地方,最終都無法逃過那一指的追捕一樣。

    波地一聲輕響,蕭亂離只覺得自己手中的刀好像陡然之間變成了萬載寒冰一般冷徹人心,一股奇特地寒氣猛然之間入侵到自己的體內,但是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心神一鬆,絲毫沒有發覺自己先前體內壓制的寒氣已然被融解消散。

    刀無名此時背負著左手,全身懸浮在空中,臉色冰寒,頓成四周所有人的焦點所在,氣勢之強讓他有一股俯視眾生的獨特威嚴。

    眼光下視,傲然看著蕭亂離冷冷地說道:「你刀法雖然不錯,但是離真正的無上刀道,你還差得遠得很。」語氣嚴峻得就如一個長者在教訓自己不成才的下人般,四周的人明明知道刀無名這話說得蠻橫之至,但是卻偏生不出一點的反抗意識來。

    蕭亂離心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頹唐心境,但是他馬上醒悟到自己被刀無名的氣勢影響了心境,以至於出現現今的精神破綻,倒吸一口氣,再次把心底生出的對刀無名的可怕想法摒除,一退之際再進。

    把自己的身法施展到極限,只見一條淡淡地影子不斷地圍繞著刀無名起伏亂竄,但是刀無名卻神情淡定地看著四周所有的人,不時地輕輕揮手,如在拍一隻讓他極其討厭的蒼蠅一般,只是他的每一次揮手,都會發出一絲的脆響,那是他手指點在蕭亂離刀鋒上的聲音。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蕭亂離已是圍著刀無名狂攻了不下於一百招,但是不管他怎麼努力,眼前的刀無名就好像是一個永不可攻破的城堡一般牢不可摧,有時自己明明看見他渾身都是破綻,但當自己的刀殺到那裡時,那個所謂的破綻卻又成了一個真實的陷阱,只要再前進一步,蕭亂離相信自己絕對會被眼前這可怕的敵人一招擊殺於地,所以,百招過後,蕭亂離銳氣已然被刀無名消磨殆盡。

    看到身邊不斷上下亂竄地蕭亂離,刀無名有一種想笑的衝動,蕭亂離動作雖快,但是所有的動作都那麼清晰地看在刀無名的眼中,不管蕭亂離的攻勢有多麼的凌厲,刀無名已然早一步在他進攻的線路上進行阻截,殺招再不成為殺招,那麼,剩下的就什麼也不是了。

    蕭亂離已然絕望,此時,他才明白,眼前這可怕的敵人先前並沒有說大話,甚至於是刻意地把他的形象在自己的眼中弱化了,就好像一隻披著羊皮的狼一樣,此時,才隱隱露出那猙獰的面目來,只可惜,自己先前卻把這一切當成了笑柄。

    就在眾人眼花繚亂還分不清場中局勢的時候,只聽得刀無名一聲冷哼道:「夠了。讓你撐這麼久已是很給你面子了。」

    聲音雖不大,但是卻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好像刀無名說的話在他們聽來就是真理,不可違背的真理,心頭對蕭亂離那盲目的崇拜也被這一句話給震得坍塌,只能靜靜地看著場中的一切,連先前的呼喊聲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給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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