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無名揚了揚眉,剛才還微笑的臉在一瞬間已是冷了下來,一股冰冷的氣剎時在他的身邊漫延開來,因為他實在沒有耐性在這個屋頂和一個人妖耗下去。至少,在他看來,南宮小心的提議沒有一點的好處,至少,對他而言是這樣的。
因為,他刀無名不想被約束:「如果要是我真的加入那個什麼狗屁破天,以後可就很難得有心情四處自由得走動了。」思及至此,刀無名再也耐不住性子,冷聲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刀無名天生不愛受到約束,你難道不覺得我們這樣傻站在屋頂上還不如回房睡覺更來得划算麼?」
南宮小心依然笑道:「刀兄難道就真的不考慮一下剛才的提議?至少,這對你而言,沒有壞處啊!」
刀無名冷聲道:「沒有壞處,但是在刀某人看來,同樣沒有好處,這樣的問題,我從來都不考慮!」
南宮小心道:「刀兄,難道真的沒有一點的轉機?」
刀無名身邊的寒氣更甚,說出來的話同樣冷入骨髓:「沒有。絕對不可能有。」
聽到這句話後,南宮小心本來笑吟吟的臉一下子消失不見,簡直比翻書還要快的道:「刀兄即然這麼說,那麼也不要怪我南宮小心對不住了。」
刀無名淡淡的道:「那麼,就快點讓你們這群見不得人的東西快點給我滾出來吧!」話聲剛落,只見大約約十個人已出幽靈一樣的出現在刀無名的身邊,身上的服飾和南宮小心一樣,一看就知道,這些人都是破天裡的高手,雖然沒有易水寒那樣高深的武學修為,但是,如此眾多的人明顯的比易水寒更加的難纏。
「哈哈……」尖細的笑聲再次從眼前南宮小心的嘴裡發出,「我主早就料定你刀無名不肯加入我破天,所以,你也怨不得我南宮小心不仁。因為,我們同樣有一個宗旨,那就是不要放過一個可能存在的威脅。」
「是嗎?你那個主上還真的看得起我刀某人啊。居然派了十個銀級殺手和你南宮小心來,看來我刀無名的面子還真的不小啊。但是,我同樣給你們一個忠告,快點從我的視線中滾出去!」
眾人一聽刀無名叫他們滾出去。包括南宮小心在內十餘人,幾乎在同時變了臉色,因為這個滾字幾乎對他們蔑視到了極點。森寒的殺氣從四周散播開來,充斥了刀無名身邊的每一個空間。
但是反觀刀無名,卻好像並沒有感受到身旁的嚴峻形勢。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道:「為什麼老天老是讓我違背自己的意願呢,我本不想殺人,但是有些時候卻又不得不殺人,趁我現在心情還沒有糟到透頂的情況下,我再次鄭重的警告你們,你們要知道,我的耐性向來都不好。」
雖然刀無名本來是一片好心,但是這幾句話在南宮小心及十餘銀級殺手聽來,立時猶如在他們本來就受傷的心頭再次抹了一把鹽,把他們的怒火徹底的激發出來,只聽得四週一聲暴喝:「我呸!你刀無名算個什麼東西,就讓大爺我把你的腦袋摘下來,讓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南宮小心心裡是徹底的放棄了對刀無名的希望,他知道,眼前的刀無名是他無法掌控的,擁有如此氣質的人又豈是那種甘居人下的人。所以,他現在唯一的任務就是把眼前這個狂妄的近乎可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刀無名圍攻獵殺。他手一揮,眾人立時朝刀無名攻來。
刀無名哈哈一聲大笑:「你們既然這麼想死,那麼我刀無名就成全你,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些無能的人,低估敵人是一件多麼愚昧的事情!」
四周的殺氣如實質般的展開,雖然刀無名此時並沒有動,但是卻偏偏生出一種十分靈動和心理效果來,前衝的十餘銀級殺手都為刀無名表現出來的奇怪氣勢感到心驚不已。
狂暴的氣近乎瘋狂的湧動,是刀氣,比真實的刀更讓人心驚的刀氣,看不見,摸不著,只有等它觸摸到人體的時候,才暴出難以想像的殺傷力,以刀無名為中心,在十餘銀級殺手的刀劍還沒有臨身的時候,已是劃體而出。
「茲」的一聲,眾人手中的只覺一震,一股大力湧來,手上的刀劍幾乎拿擰不住,一時之間,前衝的十餘殺手心頭大駭:「這是什麼樣的武功?竟有這樣詭異的殺傷力!」
前衝的銀級殺手急退,南宮小心退得更快,因為,他剛才前衝的時候,就發現刀無名的身體有一種奇怪的氣場,好像所有的空氣都一下子消失不見了一樣,讓他心驚,面對這種他不明白的情況,雖然他口裡喊著要殺了刀無名,但是他自己也只是佯攻而已,把自己真正的實力隱起了大半,以作不時之需。現在看來,他的想法確實是很明智的。所以,在他一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他退得比任何人都要快,都要及時。
這也是南宮小心現在能全身而退的原因,而別外的十餘銀級殺手卻沒有他那麼幸運了,他們是不得不退,一邊通一邊還不斷舞起手中的武器來保護自己。但是,無形的刀氣此時已把他們身上的衣衫半數割裂開來,有的身上竟出現實質性的刀痕,鮮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一時之間,竟有三人在這一招之下喪失了戰鬥力。
眾人的臉一下子嚇得蒼白,目瞪口呆的望著手中的刀劍,其中竟有一個人的劍在此時竟齊中而斷。這更讓人驚惶。
就連剛才那個吼叫著要讓刀無名知道天高地厚的殺手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氣,聲音微顫道:「這……這是什麼武功!?」
刀無名抖了抖身上的衣裳,道:「這就是我刀無名自創的破體無形刀。」
南宮小心眼中寒芒一現,道:「刀兄確是好武功,比之一年前更是精進不少啊。但是這樣我就更沒有理由放過你了。」話聲一落。竟如鬼魅一樣的突現欺身而入,一下子從剛才四丈餘的距離閃入刀無名身前三尺。
南宮小心的身法太快了。快得讓有點瞧不起他的刀無名一時都有點措手不及。
「暗!」南宮小心一聲輕哼,聽在刀無名的耳中卻有如雷鼓,讓他心頭怦然一跳。他心隨意動,急切的往後一閃。
四週一下子就像黑了起來一樣,雖然現在本來就是黑夜,但是刀無名卻清楚的感覺到幾乎所有微暗的光茫都刻意的避開南宮小心衣袖裡的手一樣,讓南宮小心顯得身如黑墨,特別是他的雙手。
刀無名後退的時候,手已悄悄的握上了身後的刀柄。
「殺!」南宮小心一聲輕哼,但是聽在刀無名耳中卻有如雷鳴,讓他心頭一凜。四周的溫度立時有如冰霜般的下降,有一種透骨的寒氣襲往刀無名身上。刀無名體內的冰火真氣馬上快速的流轉開來,馬上化解了這股透體而來的寒氣。雖然只是一剎那,但是卻足以讓刀無名分神,為他帶來殺機。
就在此時,一把劍,確切的說應是一把象針一樣的劍,這就是當日南宮小心在鳳白衣招親時手上握的那把針劍,沒有一點任何預兆的出現在刀無名的咽喉前三寸處。刀無名此時能感受到那把針劍上所傳來的寒氣,那是殺人無數的凶器才有的殺氣,幾乎把他的喉結都快要凍結了。
急切間,刀無名猛一張口,一聲巨喝:「呸!」聲如狂雷,就連四周的部份瓦片都在這一聲中跳了起來,震成粉碎。一股刀氣衝口而出,擊在眼前的針劍上。
「錚!」的一聲,刀氣與針劍間竟暴發出金鐵交鳴般的聲響,但是南宮小心的手只是稍稍一顫,便又向刀無名的咽喉急刺。
刀無名只有再退,但是此時已不像剛才的那般慌亂了,因為,他已抽刀。
刀出如龍吟,一化為二,二化為三,三化為千。
千刀不盡已是傾情而出。一時之間,刀光成團,把刀無名渾身裹住。這還是刀無名第一次把千刀不盡用於防守,但是南宮小心的針劍卻是透網而來,千刀不盡竟然不能破卻南宮小心的「暗·殺」劍。這讓刀無名怒,他簡直就是怒不可遏。
渾身冰火之氣盡放,把南宮小心的氣勢沖得七零八落。身上的刀光霍然不見了,他一刀劈出。
樸實的一刀,自可抵人千刀之意,所有的機巧都化為眼前的一刀,讓人心膽俱寒,因為,千刀之變都凝在了這一刀之內。
一千零一刀!這才是真正的千刀不盡。南宮小心眼中也不可遏止的露出驚懼來,雖然他現在的針劍就是刀無名眼前三寸處,但是他現在卻清楚的知道,今天晚上是絕對不可能把刀無名刺殺的了,如果稍有閃失的話,很可能就會把自己留在這裡。
這一刀未及臨體,已把南宮小心的信心悉數摧毀,興出一股戰無可戰的念頭來。
一刀出,誰與爭鋒,南宮小心大驚,他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功力來抵擋刀無名這一刀。
「崩!」一聲巨響,刀劍終於接實,南宮小心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壓制不住,衝口而出,他飛退,比先前刺殺刀無名時更快。
刀無名也只覺得一股極細的陰寒之氣從刀尖上傳了過來,讓他一時之間難過得很,但是在他全力運行九轉冰火之氣下,一個眨眼,就把這股入體的真氣化為無形。但是卻失去了追殺南宮小心的絕佳良機。
南宮小心在退後的時候,一揮手,叫剩下的銀級殺手全力攻上,以阻刀無名的追殺,這些剩下的銀級殺手自是知道和刀無名的差距,但是礙於南宮小心的命令,也只有硬著頭皮一哄而上。
就在此時,眾人只覺得腳下一顫,一柄槍突然出現在身前,盡阻眾人去路。嚇得人們心頭狂震。只有刀無名才知道,眼前的這一柄槍是誰。
「鮮易天!」南宮小心回頭驚叫,他知道,眼前的鮮易天和刀無名,就算是五個他南宮小心也不可能勝出了,今天晚上的任務是注定要失敗的了。
所以,南宮小心身形一閃,已消失在夜色中,只剩下一群驚惶失措的銀級殺手。
眾人一時之間你望我我望你。互相遞一個眼神,一下子四散逃開。
鮮易天雄偉至極的身軀此時一閃而出,看著眾人互相逃竄的樣子,大喝一聲:「這麼快就要走了,好!就讓我鮮易天送爾等一程!」槍風一起,一化為十,衝向那逃竄的銀級殺手身後。
眾人大驚,此時面對鮮易天和刀無名兩個絕頂高手,在急切逃跑之下,身上的功夫更是發揮不到平日的五成,手上的刀用盡全力才擋住鮮易天的槍。
槍重如山,一擋之下,悉數受傷,但也更加快了他們逃跑的速度,倒是真的送了他們一程。
鮮易天和刀無名相視一笑,再看看腳下破爛不堪的房屋,還有此時被驚醒走出房間來看熱鬧的人群,都不得不皺成苦瓜臉。
「早知道就該讓南宮小心那個人妖留下點銀子,看來,這次是賠大了。」
此時房東一聲狂號:「天啊……我的房子!!!」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刀無名和鮮易天身上,看得刀無名二人一陣發麻:「二位大俠,你看,我的房子被你們弄成了這個樣子,這個……」
刀無名知道房東的意思,馬上一抖手,一綻銀子飛入他的懷中,堵住了他的嘴。身形一閃,已落入到房中。良久,人們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