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的氣場如實質般的展現在人們的面前,濃烈得叫人幾乎窒息,一如燃燒的火焰,壓力鋪天蓋地的襲來,面對如此強的氣勢,就連絕戰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手中的重刀發出一種爭鳴聲,是興奮,也是緊張。
黃色,自古以來就是帝王的向征,現在的江武皇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皇者,渾身霸氣充盈,就連看敵人的神色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凌感覺,讓人興起一種臣服的感受來。因為,他此時就是拳皇,不落皇朝的拳皇。
只見江武皇拳勢一收,竟讓絕無神興起天地盡握此手的怪異念頭,所有的空氣都不約而同的往那雙拳頭上凝聚,他雙手握於雙腰兩側,雙腳微分,卻有頂天立地的英雄氣概。
絕戰興奮,是因為他很久都沒有遇到過這樣強的對手了,久得連他自己都幾乎不記得時間了,在西域,除了絕無神這個強者父親以外,他的武學不作第二人想,雖然,在比鬥中他也曾險死還生,但到最後,他以自己驚人的鬥志都贏得了戰鬥。在不計其數的戰鬥中,他以自己奇佳的悟性,在二十幾歲時就創造出一套不同於不動刀宗的刀法——絕世魔刀,武學更上層樓。
在西域,他也是一個無敵的神話,自古無敵最寂寞,何況,他正值生命的黃金年段,自不想在西域埋沒了自己的一生,他要挑戰別人,也是為了挑戰自己,讓自己的生命從此不再寂寞,帶著這種想法,他踏上了中原,其實對他而言,不動刀宗的擴張倒成了其次。
絕戰的「戰」字也充分的體現了他好鬥的天性,所以,在面對強敵的時候,他從不退縮,相反,他緊張,他興奮。
絕戰看著眼前的江武皇驚天的氣勢,眼中露出一種熾熱的可以讓人感到瘋狂的鬥志,他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握於那長達一尺長的刀柄之上,長達七尺的刀鋒緩緩的上舉,直到稍稍高過頭頂,卻自有一股別樣的氣勢狂然湧出,與江武皇的氣勢相抗衡,不落絲毫下風。
中原武林中的刀法,從來沒有一個人是雙手握刀,江武皇看著絕戰的姿態,心裡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明顯的感到,眼前的絕戰身上發生了一種很大的變化,但是,到底變在何處,他卻一點都說不上來。只是很清楚,這一刀落下,必然會很可怕。
能讓江武皇都生出「可怕」念頭的刀,就是絕戰的絕世魔刀。
絕戰此時全身的力量幾乎都貫注在頭上的一刀之上,靈識卻反而變得更加的清晰,清楚地聽到身後眾人的心跳聲。
心跳如鼓。卻同時擊打在江武皇和絕戰的心上,就好像兩軍對壘時的戰鼓聲,「咚咚咚」的響過不停。這就是此時不落皇朝眾人的心情,雖然,他們並沒有歡呼,心跳卻把他們那種緊張的心情展露無疑。
絕戰此時就如一條嗜血的野狼,目光中充斥著凶狠的戰意,手中的長刀就是他最鋒利的獠牙,讓人心膽俱寒。
刀鋒的餘輝映在人們的眼中,也透入了心底,讓人無法抵抗的寒意把四周的人幾乎都快要凍僵了。
動了,江武皇在二人氣勢達到頂點的時候,終於擊出了真正的不落皇拳,還是一記直拳,一拳自當胸平推而出,一如剛才擊向絕戰刀柄的那一拳,姿勢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其間的效果卻又有天淵之別,拳勢中有一股吞天噬地的氣勢,讓周圍的人們都在這一拳之威力下幾乎都生出一種矮了半截的心態來,狂風頓起,在風暴正中的人不得不在這一式之下瞇上了雙眼,只能以雙眼的餘光來打一場中的比試。
「原來,拳法竟可以這樣?這就是不落皇拳?」在此時,人們的心中都不由得冒起這種想法。
絕戰一聲狂笑道:「寓巧於拙,化腐朽為神奇,這就是不落皇拳。果然沒有讓我白來這一趟。」
說完,長刀一閃,一斬而下,劃破時空的一刀!
如果說先前絕戰那一刀已算是快得不可思議的話,那麼現在,他的這一刀就可以說得上快得連人們的思維都不能跟得上,當人們的心神都還停要絕戰頭頂上的長刀的時候,其實他的刀早就一劈而下,衝著不落皇拳氣勢最盛處直奔而去。
「好·快,這才是你絕世魔刀的真正實力吧,你又何償不是寓巧於快,千變萬化都在一個快字中了。」江武皇說話期間,手底下卻沒有半點的鬆懈,大巧若拙的一拳正好對上那比閃電還快的一刀。
當拳頭與絕戰的刀碰上的時候,江武皇的拳頭上竟隱現電光,眾人此時才覺身上一鬆,因為,所有的壓力都歸集到了拳與刀接觸的那一點上。
在拳與刀接觸的那個狹小的空間裡,強大的氣勢此時竟形成一個真空狀態,絕戰手中的刀再也劈不下去,而江武皇的拳也無法再前進寸步。
兩人都知道,強行攻下去,都只會是兩敗俱傷的結果,只好都收勢後退。
勢均力敵!
江武皇心中一震道:「絕兄好功夫,不知道此招為何名?居然能擋我奔雷之拳。」
絕戰心中也是和江武皇一樣的震驚萬分,自他創出絕世魔刀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一種後繼無力之感,聽到江武皇的話後道:「江兄好說,自我自創刀法以來,還從來沒有人能在我破空下全身而退,江兄的不落皇拳確是讓我絕戰大開眼界。果然是痛快至極!」
「我江某又何嘗不是心中痛快之極!今日能與絕兄相識,是我江某及不落皇朝的一件大事啊。」
此時,一個臉容枯縞的中年人不聲不響的出現在江武皇的身邊,此人一現身,就是強如絕戰,心中的驚訝不亞於見到江武皇時的那種感覺。因為,眼前這個一臉愁容的中年人身上竟沒有半點的氣勢,但是看他輕易的就踏入自己和江武皇氣場之內,如閒庭信步一樣,就知道此人絕不會如他的相貌那樣平凡,至少,此時自己就達不到眼前這種隨意的境界。
「此人是誰?竟有這等實力?」絕戰臉上驚容更甚,先前那種狂態不知不覺的收斂了很多。
「如此,就請絕兄與宗主到內堂一敘。」此人說道。
「請問前輩高姓大名?我絕戰剛才不知道前輩在場,有眼不識泰山。」絕戰抬手作禮道。
「陳苦。」這個被江武皇稱為左相的人緩緩道。一臉的愁容更甚,倒是和他此時的名字絕然相配。
絕戰在聽到陳苦這個名字後,心頭一臉的茫然,因為,任他在腦海中翻遍了所有的記錄,也沒有找到一個和眼前此人相匹配,看四周的人的表情也大致和絕戰相同,只有江武皇知道這兩個字後代表的恐怖意義。那可是他不落皇朝的最大機秘,他自不會在此時展現在人們的面前,只見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絕戰也知道,江武皇絕不會向自己透露半點有關此人的信息,也只好作罷。三人便一同跨進內廳之中。
第二天,江湖中便傳出一個足以讓整個江湖都動容的消息:不落皇朝和西域不動刀宗結盟。這個消息如長了翅膀一樣,飛過千萬重的關山,在不到兩天的時間就傳到了不動刀宗內。
而在回中原的路上,刀無名和鮮易天兩兄妹也知道了這一消息。
刀無名看著眼前的大山,他知道,翻過這座山,中原就到了,只是,他的目光卻顯得無比的落寞,看著身邊的鮮薊情,心中湧起一種無法形容的感受,他高興,能在西域認識這樣一位讓自己心動的紅顏,但是,他又感到萬分的憂慮,一入中原,但又會回到往日的猩風血雨中,這兩個月以來的平靜將會從此一去不返,自己真的有能力讓身邊的人兒不受到一點的傷害嗎?
「唉!江湖!」刀無名頭一甩,邁出了堅定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