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居然敢如此對我宗主說話,簡直是不知道死活的傢伙!」絕無神身邊的——劍鬼雙目怒睜,顯然是對鮮易天的狂態感到非常的不滿。
因為鮮易天自二人出現自今,根本就沒有看過他一眼,因為,鮮易天自二十年前知道自已將要面對的命運時,就一直處於一種對仇恨的極端渴求之中,二十年的等待,當間接害死母親的兇手如今卻憑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時,哪裡還能容得下其它人等?所以,他對在整個西域大名鼎鼎的劍鬼張遠根本就是
不宵一顧!
「我——從不和狗說話。」鮮易天出話一出,張遠的整張臉幾乎都綠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鮮易天竟如此的辱沒他,縱是他劍鬼修養再深,也是氣得話都幾乎說不完整,但是他的恨意卻是隨著這句話而再度升溫。
「你……鮮——易——天,好,我張遠出道至今,從來沒有人這麼說過本人,你倒是頭一個,但是不知道你的手底下是不是如你那一張嘴一樣的厲害。就讓我張某人來掂量一下,你究竟有什麼真才實學,敢如此的口出狂言。否則,你將為你剛才所說的話而後悔莫及。」說到最後,張遠怒極反笑。但是誰都知道,張遠已和鮮易天結下解不開的死結。
「後悔?我鮮易天認識的字裡還沒有這兩個字,因為,到現在為止,你——還——不——配,你只會成為我的手下敗將。」鮮易天絲毫不理會張遠那足可以殺人的目光,狂態畢露。這幾句話,足以在張遠的『受傷』的心靈上再灑一把鹽。
如果說目光可以殺死人的話,相信鮮易天現在不知道已被張遠殺死多少次了,但是這並不足以讓鮮易天收斂他的狂性。
或許在他的眼中,整個西域,只有一個人可以稱得上是他的對手,那就是眼前這個比山還雄偉的男子——絕無神。
但是這種情況張遠如何能忍受的了,何況對手是一個比他年輕一半不止的年青人,是以,只見他堅叫一聲,就越過絕無神向鮮易天攻去。
而絕無神至此也沒有多講過一句話,只是看著鮮易天那仇恨的雙眼,點了點頭,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卷雲槍』果然是豪氣逼人,能夠當著我絕無神的面還能有如此的氣度,二十年來,你是第一個。」言語中,絲毫沒有為剛才鮮易天的狂態而感到惱羞成怒,相反,卻感到很是欣賞。
江湖中,只重實力,強者為尊,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那麼,不管你說什麼樣的話,都是至理,在你的實力之內,你的臉色都可以成為弱者的晴雨表。況且,從鮮易天出現至今,他卷雲槍卻從來沒有對不動刀宗的門下下過一點重手,就這一點,也足以說明鮮易天是一個重情重義的血性漢子。
所以,他的狂,並不為絕無神所惱。
「第一個?那麼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鮮易天是不是真的有這個實力來襯得上這三個字。」鮮易天說完大喝一聲,迅速從身後長槍,一展身形,長槍如怪蟒出洞,看都沒有看劍鬼攻來的劍,一下子就衝入了劍網中。
任憑劍勢如何的繁雜耀目,那一柄長槍就好似有了靈性一樣的,透過劍團,直往張遠的咽喉衝去。
這一招恰好是攻敵所救。槍長二丈,很難想像,如此的長槍,剛才鮮易天是如何帶入場的,因為剛才他身後的長槍看起來只不過比他的身形高了一點而已。但是此時一經施展,竟好像一下子長了近倍,達到如此遠的攻擊距離。
一寸長一寸強,劍鬼雖說剛才氣得幾乎昏了頭,但是一出手還是顯示出一個老江湖所應有的江湖智慧,他清楚的瞭解鮮易天的卷雲槍的厲害,是以,一出手就想埋首搶攻,只有近身強攻,才有最大的致勝機會。
但是強如鮮易天如何會不懂張遠的心思,所以,他勢如奔雷的一槍正點在二丈外張遠的劍上。
「逢」的一聲,槍劍交擊,竟想起如破革的聲響,刀無名瞧得心頭一動,鮮易天和張遠竟是隔空以內勁化氣通過兵器作了一次全面的接觸。
劍鬼虎口一震,「好重的槍」心頭一驚,心中已放下剛才的那種衝動與輕視,對鮮易天的實力作出一翻重新的估計。
而鮮易天本以為自己七成功力出手,加上手中長槍本身應有的重量與長度優勢,在以強擊弱下,此時至少能讓劍鬼後退兩步,沒想到,張遠竟是寸步不退,全力接下這一擊,盛名之下,劍鬼張遠也有著讓人不得不重視的力量,這不得不讓鮮易天心中也為之一凜。
鮮易天進得不動刀宗以來,第一次使出自己的成名兵器——卷雲槍。表面看來,他竟是和成名已不下二十年的劍鬼張遠勢均——力敵!
周圍的一干人等此時也屏住了呼吸,睜大的雙眼,緊張的看著眼前的這一翻龍爭虎鬥,誰都不敢驚喝出聲,生怕因為自己的叫喊聲讓場中的兩人分了心神,以導致出不可估量的後果來。
絕無神此時的雙眼也是精光一現,他顯然沒有料到,以鮮易天如此而已年輕的年紀,竟可以和自己劍堂堂主平分秋色,在他看來,甚至可能更甚張遠幾分。
「人才!」絕無神不由得在心裡歎了一聲,身為西域的霸主,此時竟興起手下人手雖多,但無一人是才的感受。這就是一個霸主的心態,因為,一個人縱是再強,精力也有限,要想成就一翻霸業,就要靠一干的手下去達成,不然,終其一生,也只有過是一個江湖強者,而要成為霸者,不只是要有絕強的實力,還要有發現與控制人才的手段與力量。
刀無名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比鬥,他的心在冷靜的分析著場中的兩人孰強孰弱,其中還有一半的心思放在鮮易天背後的鮮薊情身上,因為,此時鮮薊情本來緊閉的雙眼此時也已睜開,因為,到現在為止,她終於看見一個可以稱得上是他哥哥鮮易天對手的人出現,還有就是她兄妹倆等了十幾年的仇人——絕無神終於出現在了她的面前,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在二十年前害死了他的父親,又讓她那癡情的母親在十幾年前鬱鬱寡歡而死。
時間好像定格在了那一剎那,鮮易天和張遠都如鬥雞一樣的緊盯著對方,希望能從對方的身上找出致命的破綻來,以便給對方決定勝負的一擊。
氣氛一時之間沉悶的讓人幾近窒息。
「好,果然不愧是不動刀宗的劍堂堂主,就讓鮮某人先擊敗你,再戰絕無神。」語氣之中絲毫沒有一點的氣餒,相反,更是豪氣沖天。「先前鮮某人倒時小瞧了你,你果然是一個能讓鮮某人注意的對手。」
說完,一抖槍身,槍身急旋,帶起一陣狂風,如螺旋一樣的攻向張遠。氣勢之盛,使得四周觀戰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退後幾步。
化繁為簡的一槍,但是卻有不可忽視的威力。
張遠的雙目死死的鎖定攻來的長槍,如一頭正在獵食的猛虎一樣,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來。
雖然這只是一槍,但是卻早已把他四周的退路封死,讓他退無可退,只餘硬擋一途。
既已無退路,所以,他只有一劍迎面而刺。
長槍如龍,劍如猛虎。眨眼之間,兩人已是再度纏鬥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