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飛等人退出李所長辦公室,王處長將門輕輕地帶上,在門將要關閉的時候,王處長還用那張與人很鐵的笑容打著招呼,再次用笑來無聲地告訴躍飛他們:他一定會談得很好的,一定會站在他們的立場上的。」
王處長將門一關,回轉身哈哈笑道:「李所長,這兩天手風順不順?贏了多少?」正避口不談工作上的事。
「順什麼?看你公司裡的這些人,把我派出所搞的,你老兄要是再不來,我真就下令抓人了。」李所長餘怒還沒有消。
「別,李所長,你這麼認真幹嗎?」王處長在李所長的對面座下:「現在不是在構建和諧社會嗎?什麼叫和諧社會?和諧社會當然就是你讓一步,我讓一步,有些事,睜只眼瞇只眼的不就萬事ok了。」
「我也這麼想,可你們公司的這些人,好像神經都有毛病,全衝我來,我這氣,還在喉嚨裡嚥著,下不去,出不來。特別那個陳傑,他砍人還打電話讓我去加油,你說我這所長哪裡還有半點面子?」李所長輕輕地敲了敲桌子,心裡氣鼓鼓的。
「陳傑那小子,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哪個地主得罪了他,他是一個絕對講道理的人。在我們公司的那些年輕人當中,他人緣最好,但是要是誰惹急了他,他發起寶氣來,公司裡的年輕人都會響應他的,有些行事作風,就和黑社會老大差不多。那是一個馬蜂窩,想要構建和諧社會,這種人千萬惹不得……」
「我……」李所長還想爭辯,但想起癩皮那天砍了人,是他自己說的不滿八針不判刑的,也就不好說什麼?要真的是這二三十個人不依不饒的。也真是一件頭痛的事。中國有句俗話:眾怒難犯。
「好了,呆會你不千萬別說什麼?我將人帶走就了事。等哪一天有空你請我吃餐飯就算兩清,呆會我找個人來擔保,將陳傑放了。」王處長徵求李所長的意見。李所長座在對面不出聲,彷彿在考慮什麼,王處長見他不出聲,便站起身說道:「你不說話,那我們就這樣了,我先出去勸他們回家,呆會我打電話給他們主任,讓他來擔保陳傑出去。」王處長說完站起身就往外走。李所長忙出聲攔住:「等一下,什麼事都依你,就是陳傑,我得讓他在拘留所裡呆一夜,不然我太沒面子。」
「要那麼多的面子做什麼?在這世界上,你當你的所長,他當他的工人,落得輕鬆自在,尋那麼多的煩惱幹什麼!」王處長見這麼點化李所長,李所長還不開竅,就有點不耐煩起來。
「這是原則問題。」李所長有點固執。
「也好。」王處長見李所長不開竅,也懶得再說什麼。走到門邊開門的時候,不忘回過頭來說道:「那我走了,改天請我吃飯,我們好在一起切磋一下。」
「好的。」李所長揮了揮手,算是答應。
王處長拉開門,躍飛他們一下子全湧了過來:「談得怎麼樣?」「放不放陳傑?」大家七嘴八舌。王處長衝他們哈哈笑道:「你們這麼不相信你們王大哥,我告訴你們,在這個地方,還沒有你們王大哥擺不平的事情。」
「那你快說說?」
「那麼急幹嗎?先跟我去吃飯,我們邊吃邊聊,不好嗎?」王處長拔開眾人,吩咐躍飛道:「你還不帶弟兄們到農家樂去訂兩桌,我們弟兄好久沒在一起喝兩杯了。」
「你請啊!」躍飛趁機敲竹槓。
「我請得起啊,我的工資比你老弟多了幾個錢啊?別看我當了一個**官的,保衛也是一個清水衙門,這兩三張桌子請下來,你讓我全家喝西北風啊!」
「那這餐……」躍飛不解。
「派出所請的,給老兄的面子嗎。」
「那傑哥呢?」
「今天晚了,明天就放,你們放心好了。」王處長大包大攬。
「走,去農家樂喝酒去。」躍飛沖弟兄們喊道,天色以晚,躍飛覺得也該收場了。陳傑早就給他面授機宜,讓他見好就收,只要把聲勢造大就成了。同來的弟兄見躍飛這麼一說,都紛紛向派出所的大門外走去,一走出大門外,王處長便拍著躍飛的肩膀笑道:「我早和你們說過,構成和諧社會,在路上不要和軍車斗,在社會上不要和警察鬥,在單位不要和領導鬥,你們就是不信,……」
下班了,楊經理還沒有回家,他座在辦公室裡,有點心神不定。這幾天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張明誠老闆要來,有些細節問題他得想好想仔細,免得到時候弄得自己很尷尬,丟了自己的醜,事小,到時別丟了公司的面子。可是就在這節骨眼上,陳傑卻給他捅這麼大一個婁子。自己進了派出所不說,還讓公司裡的年輕人去派出所滋事,這事要是不處理好,明天張明誠老闆來了要是知道,別說投資,就是公司的這種混亂,也就讓他無地自容,先還想讓陳傑助自己一臂之力,力排眾議讓他當個沖壓車間副主任,誰知他不去上任算了,還給他來這麼一招……
楊經理正想著,楊紫研推開門,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神情焦急地說道:「老爸,陳傑被抓了,你知不知道?」
「嗯!」楊經理點點頭。
「知道了還座在這裡?」楊紫研走過去,搖晃著楊經理的肩膀:「老爸,我陪你到派出所去,你找個熟人幫我保他出來。」
「我以經叫王處長去了。」
「你光叫王處長一個人去怎麼行?誰知道他辦事買不買力啊,老爸,你得親自去。懂不懂?你得親自去。」
「王處長一個人去,比老爸去了還管用,這事你就別管,老爸知道該怎麼辦。」楊經理將手中的筆丟到桌子上。
「王處長辦事再管用都好,反正今天夜晚你得陪我去派出所,我得親自接陳傑出來。」楊紫研一心想的是得讓陳傑感覺到她的焦急,這樣陳傑才會對她產生好感,她登上陳氏集團媳婦這個位子,才易如反掌。
「張明誠老闆要來,你沒看到老爸現在有很多的事啊?」楊全德回頭望著楊紫研,耐心地解釋著。
「老爸,公司的事再大,也比不了女兒的事,對不對?」
「對!--」楊經理對這個女兒無可奈何,想發火,還是忍了忍,說道:「你到沙發上去座一下,王處長辦好事會來向我匯報,要是王處長辦不好,我們再去,好不好?」
「到那時再去,還不如現在就去。」楊紫研一心只想著在陳傑面前表現自己,要是呆會陳傑出來了,還沒看到她,那她在陳傑的心裡,不是大打折扣,要是桃花先去的話,她以後在陳傑的心裡,豈不是更沒戲。
「等一會好不好?到七點鐘王處長還不來或者還不來電話,我們兩人再去,好不好?」
「不好,我們現在就去,老爸!」楊紫研搖著楊經理的肩膀,撒著姣,楊經理對這個女兒實在沒有辦法,正好想答應,王處長推開門就走了進來,楊經理看見王處長,忙站起身來(足可見楊經理對此事的重視,)問道:「怎麼樣,處理好了沒有?」
「那幫混小子我是給你帶了回來。」王處長的臉喝得紅紅的,打著飽隔,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發票,笑著向楊經理遞過去:「這是今晚的辦事經費,你簽字給我報了它。」
「一千二,這麼多?」楊經理望著王處長。
「三十多個人,三張桌子,這還是吃得小的,我暗中還控制到的,不是你對我交待的,要不惜一切代價將這事平息,免得在張老闆來的時候丟我們公司的醜。」
「你這個老王,又陰了我一把。」楊經理笑道。
「陳傑呢?他出來沒有?」楊紫研幾次想問,卻無從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