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將癩皮從地上一把抓起,不由分說地在他臉上扇了兩巴掌。兩巴掌扇得癩皮眼冒金星,也把他心虛的膽氣扇起了一點點,癩皮下面揮起一腳,便去踢陳傑的小弟弟。沒想到陳傑反應迅速,側身讓過,揮起右拳直擊癩皮小腹。陳傑進攻的水平從小是由六個有名的保鏢教的,果然招招都不得是有效的,癩皮哪裡是他的對手,癩皮小腹中了陳傑一拳頭,痛得他呲牙咧嘴,陳傑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隨機揮起一腳,狠狠地踢在癩皮的腰上,癩皮重重地跌到在地,交手只是一兩個回合,癩皮根本就無還手之力,七暈八索地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便躺在了地下,陳傑跨前兩步,抬腳踩在癩皮的背上,才回過頭來,沖那的士司機吼道:「我是不想活了?你想怎麼的!我問你!你還想不想開車?!」
的士司機見了陳傑收拾癩皮的精彩過程,見陳傑這時回過頭來衝他吼道,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將一個腦袋立時縮了回去。在慶幸自己只吼了陳傑一兩句的同時,他抬頭從駕駛室往前望去的時候,頭上的冷汗便情不自禁地從腦門上流了下來,在前面,二三十個手持鋁棒的年輕人以圍了上來,將他的的士圍了一個嚴嚴實實。
無巧不成書,搭座的士的正好是從台灣座飛機過來的張明誠老闆,桃花的父親。這次過來是接受女兒桃花的建議,來和平安汽車配件公司來洽談合資事宜的。沒想到搭座這輛的士正好碰上了陳傑修理癩皮,見了這種場面深感大陸的社會治安不好,但他自小在社會上打滾,雖然今年五十有多,但他從不怕事,他搖下車窗,伸出腦袋,用一種長者的語氣勸道:「年輕人,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給了點教訓給他就算了。」
「你說算了就算了,」陳傑回過頭來,那張壞壞的笑容又浮現在臉上。
張老闆看見這笑容,不由得對這少年有了一種新的認識。剛才他還以為這是一場街上的小混混的混戰,這種事在台北也是經常看到的。但是他看到這張笑臉,這笑臉之後隱藏的自信,和他年輕時的心態沒有區別。這是一個自信的少年,就算是打架鬥毆,也一樣談笑風生。
「天下沒有解不開的仇。」張老闆笑著勸道,他不希望這麼自信的少年毀在年輕時的任性和打架鬥毆上。
陳傑回過頭來,那張壞壞的笑容瞬時之間幾乎疑結,望著張老闆的那張笑容,正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張老闆那雙濃黑的眉毛下面,是一雙慈祥而不失威嚴的眼睛,那張寬厚的嘴唇,顯示出他個性的執拗,看著他的笑,卻也有一種桃花盛開的感覺。這張笑臉,在陳傑的眼裡,似曾相識,(怎麼能不相識,桃花那張桃花般的笑臉就是這張笑臉的翻版。)一下子卻不知道在哪兒見到過,彷彿還有一種熟悉之中透著親切……沒等陳傑細想,二輛警車鳴著警笛,呼嘯而來。陳傑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做了一個解散弟兄們手勢,躍飛心領神會,將手沖弟兄們一揮,說了一聲:「散了。」二三十個手持鋁棒的年輕人,此刻正一下子秩序有然,整齊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的士司機看見警車到來,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終於落到了實處,他啟動車子,卻被張老闆伸手阻止住了,張老闆微笑道:「等等,我們再看看。」看樣子,張老闆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老闆,這裡是是非之地,我們都躲還來不及。」的士司機望著張明誠,在一旁提醒道:「待會警察來了,搞不好還要帶去做筆錄。」
「我說再看一下就看一下。」張老闆很固執。
此刻的陳傑,將癩皮從地上一把起,癩皮聽見警車聲,此刻膽氣也壯了許多,不管怎麼的,只要被弄進派出所,他就有脫身的機會,平常做了壞事進去,那些警察都會揮揮手,對他網開一面。何況今天,他是一個十足的受害者,跑到派出所裡,還不是打個轉身就出來了。
警笛開道,警車來得的確迅速,癩皮的心思還沒有動念完,李所長和一群民警都下了車,李所長的形象還是和那天一樣,歪戴著警帽,上身警服的風紀扣還是沒扣,他一下車手指著陳傑,嚴厲地道:「你不要亂來!」話未說完,就朝身後的民警揮了揮手,下令讓民警去抓他……
「慢!」陳傑沖李所長喊道,聲音不大,但絕對有一種讓人不可忽視的念頭。所有的民警,包括李所長都不敢再撲過去,生怕他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情來。陳傑回過頭來,那壞壞的笑容讓人氣惱得牙齒氧氧的:「李所長,你來抓我幹什麼?你不是說過,我有本事修理癩皮,你在旁邊幫我拍手加油的。作為一個執法人員,說話可不能當屁放喲!」
「我隨便說一句話,你就當真,看你這個樣子,是想和我鬥一鬥了,對嗎?!」李所長見陳傑這麼說話,心裡不覺有點氣惱,說出去的話不覺得就帶了一點威脅的口氣。
「我哪裡敢和你鬥,你是警察我是兵。」陳傑嘴角那壞壞的笑意更濃:「你不是說過,你們所裡明文規定,不超過八針的就不刑事拘留,只交點錢罰點款就沒事了。「陳傑說到這裡,用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從腰間抽出一把刀來,那刀很短,就是人們平常吊在鑰匙扣上做裝飾用的那種小刀,但是刀尖磨得很鋒利,看上去閃閃發光……
「你想幹什麼?」李所長驚呼。
陳傑才不去理會李所長,他手起刀落,在癩皮的額頭上,劃拉出一道與桃花頭上差不多長的一道傷口。癩皮『啊!」的一聲尖叫,讓人感覺到恐怖極了。
「這小子瘋了,趕快抓住他。」李所長還真沒有見過這種人,。
「抓什麼抓?我又不會逃,」陳傑一腳將癩皮踢開,迎著李所長走過來說道:「不就是五千塊錢嗎?我,交給誰?是到派出所去交,還是現在就交給你們。」陳傑笑著,像沒事人似的。
「你這是藐視警察!」李所長有點氣急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