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躍飛就將摩托開了過來。看見桃花站在陳傑旁邊,不禁為桃花的美麗,而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陳傑看他這個樣子,毫不留情地挖苦道:「別看了,口水都流出來了,要是再將你那個綠豆大的眼睛睜大成一個三角眼,你那樣子就更難看了。」
「切--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過話說回來,陳工,你的眼光還是蠻不錯的,我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妹妹喜歡呀?」躍飛從摩托車上跳下來,油嘴滑舌地道:「路上開車小心一點,不要搞小動作,摔壞了我的車不要緊,別摔壞了小妹妹喲。」躍飛還真的是不害羞,和人家桃花一句話還沒有說,就一口一個小妹妹,叫的親甜得的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看你那賊樣,今天不輸死你才怪!」陳傑對他不客氣,狠狠地回敬他,桃花這時走過來,在陳傑面前站定,對陳傑說道:「他是你的同事?」
「是--」陳傑沒好氣地道:「流年不利,交友不慎。才結識了這麼一個朋友,他外號鬼見愁。你千萬別去惹他,否則,你就倒霉了。」
「妹妹,今天和我哥哥玩得開心一點。」躍飛伸出一個手和桃花握了一下,以示相見的友好:「我祝你們今天到了樣板山,比冀雙飛。」
「你少給我貧嘴。」陳傑一把推開躍飛,就要上車。躍飛卻抓住陳傑的一個衣袖,硬是將他拖到一邊,伸出右手在他的面前招了招。陳傑知道躍飛是要跟他借錢,但卻故意裝做不懂,故意問他道「做什麼?」
「你懂的,來一點咪咪(錢)?。」躍飛一點也不客氣。
「你又沒有做什麼,要咪咪幹什麼?」
「這兩天輸的要死,搞點咪咪去翻本。這大星期天的,你倒有美女作陪,我能做什麼呀!」
「好了,怕了你了!」陳傑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數了二百元給他,躍飛接錢在手,用手開國際玩笑似的敬了一個禮,笑道:「晚上回來,我贏了錢我請客。」
陳傑望著躍飛遠去的背影,笑笑,然後走到摩托車邊,抬腳上了車,桃花也跟著上了車,雙手撐著摩托的後備車箱,笑道:「你的朋友,好皮。」
『沒辦法,他就這麼皮,不過人還好,挺仗義的。」陳傑回過頭來對桃花說道:「座好了,我要開了。」話未落音,陳傑以啟動摩托車,摩托車平穩地向前開去。不一會兒,摩托車就開出了平安汽車配件公司的大門,來到高速公路,陳傑說了一聲:「你抓穩了,我要提速了。」但見摩托車便如一粒從槍膛裡射出去的子彈,桃花便覺耳邊風聲呼呼,頭上的長髮便如同一根根被拉直了的繩子,公路兩旁的樹木,房屋如同一輛開動的火車,一瞬間從眼前向身後飛去。這麼飛快的速度,座過陳傑摩托的女孩,沒有哪一個不嚇得要死,從身後將陳傑緊緊地摟住的。可這桃花卻偏偏是個例外,她雖然心裡怕的要死,可是她不甘心在膽量上就這麼輸給陳傑,剛開始時,她嚇得咪上了雙眼,可是聽到耳邊吹過的呼呼風聲,她索性大喊道:「過癮啊!加油啊!」這麼大聲的一喊,心中的恐懼反倒消失了。
陳傑暗暗稱奇,這麼一個細皮嫩肉,嬌小玲瓏的姑娘,膽量競超乎他的想像。卻沒想到桃花這時卻和他絞上了勁。陳傑這時卻在思量:在高速公路上你對這速度不害怕,等一下到了那鄉村的黃土路上,我不把你的五臟六肺顛出來,那就算你有本事。陳傑主意一定,便將車龍頭一拐,開進了鄉村裡自己修的黃土公路。
摩托車一拐進黃土公路,那滋味就真的不那麼好受了。陳傑憑著一身過硬的摩托車技術,在坑坑窪窪的道上快速的行駛。他根本就不認路,有平坦的路他也不走,專揀那一個個的深深淺淺坑口駛過,將桃花從座位上拋起又跌下,拋起又跌下,跌得桃花的屁股生痛,五臟六肺在肚子裡翻動,好在早晨吃的不多,不然的話,可能就嘔了出來了。桃花知道陳傑在故意整她,想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求饒。可她那種天生就不服輸的精神支撐著她,她就是不說一句軟話。
摩托車在坑坑窪窪的道上行駛了十來分鐘,陳傑回過頭來笑笑,大聲地問道:「怎麼樣?還吃得消嗎?」
桃花看見陳傑那笑容,真的是恨得牙齒癢癢。但是她裝的若無其事,硬是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大聲地說道:「沒事,你放心開吧!就你那破水平,本小姐還吃的消。」
看著桃花那張狼狽的面容,陳傑不由得暗暗佩服她的毅力,從桃花那雙堅毅的眼神,陳傑知道,就算把桃花從車上甩下來,桃花也是不會說一句軟話的了。陳傑暗叫一聲『慚愧』,罵了自己一聲『豬』。覺得自己一個男人的肚量還不如一個女孩。陳傑這麼一想,車速自然而然地就慢了下來。在這黃土路上,將車開得極為平穩。
「怎麼,不折磨本小姐了?」桃花在背後挖苦陳傑。陳傑覺得理虧,便沒有搭腔。只是將車開得更是平穩,不到十來分鐘,便到了樣板山下,陳傑將車停下,上了鎖。桃花下了車,陳傑從背包裡掏出一瓶水,遞給桃花,那張讓人看了又愛又恨的笑容又浮現在他的臉上,他賊笑道:「還好吧?」
「托你的福,還活蹦亂跳著呢?」桃花將槍背在肩膀上,朝山上走去。
「你這是第幾次上山打鳥了?」陳傑追上去,沒話找話地問道。
「這是第一次。」
「不會吧?看你拿槍的姿勢,倒像是一個行家理手。」
「軍訓練的。」
「你當過兵?」陳傑很好奇,繼而若有所思地道「怪不得那麼有毅力。」
「沒有當過,學校開了軍訓課。」
「那你在學校學的是什麼專業?」陳傑沒話找話,想和桃花融洽一下氣氛,
「無可奉告!」桃花的聲音像結了冰。陳傑知道在路上的惡作劇得罪了桃花,看樣子一下想逗笑桃花,那真的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陳傑想了想,掏出手機,靠近桃花道:「我昨天收到一個短信,你幫我參考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桃花本來是不想和陳傑生氣,只不過陳傑路上的做法實在太過分。她這樣冷冰冰的對他,也是想故意氣氣陳傑,上得山來,陳傑一路沒話找話,她心裡早就想和他說笑了,相約上山打鳥,這一路冷冰冰的畢竟不是一件美事。現在見陳傑將手機伸到了她的面前,也很好奇,想看看手機裡的短信到底是什麼?便低下頭一看,但見手機裡只有七個字:「恭禧你中了大獎!」桃花一看,不假思索地就說道:「這絕對是一個騙局!」
「錯。你再看。」陳傑說道,將手機短信往上翻了一頁,但見手機短信上又出現了幾行字:「陳工,恭禧你中了大獎,請於今晚十點,帶著馬刀,鳥槍,大炮到中國人民銀行蒙面領取。」看到這裡,桃花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朋友的惡作劇還真的是幽默。」
看到桃花笑逐顏開,陳傑趁機將桃花肩膀上的槍摘了過來,說道:「上山路陡,我來背。」
*****
普車一枝花昨天夜裡失眠了一夜。她從袁煌的玫瑰花下逃了出來,心裡不但不感覺到氣惱,相反的,她的心裡還充滿著一絲甜蜜的幸福。每一個女孩都是一樣的,有人愛畢竟是一件好事。只是,遺憾的是,送花的人不是陳傑,要是陳傑的話,那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普車一枝花一夜翻來覆去,心裡罵了陳傑一夜:「你這個呆子,傻子,不解風情的馬大哈。連袁煌都知道向我送花了,你怎麼還那麼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呢!本姑娘的心意你莫一點也不瞭解嗎?難道你還想要本姑娘開口捅破那一層紙嗎?不管我再怎麼愛你,我畢竟也是一個姑娘家,哪能先開口呢?
普車一枝花就在這樣的心境之中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才沉沉睡去。醒來的時候,以經是上午十點多鐘了,她洗梳完畢,泡了一碗方便麵吃,吃著吃著,她又想到了陳傑,這大星期天的,你究竟在幹什麼呢?本姑娘就像這碗方便麵,一心只等待著你來泡的呀,難道你為了本姑娘,就不肯做這泡麵的白開水?吃著吃著,普車一枝花連方便面也吃不下去了,她覺得自己不該老是呆在宿舍裡,做一包等待著別人來泡的方便麵,她應該做一碗白開水,去泡陳傑那個方便面去。(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少女思春,那可真的是一言難盡)想到這裡,普車一枝花方便面也不吃了,便拉開房門,走了出去。爬上了集體宿舍的八樓,敲響了陳傑的房門。裡面沒有聲音,陳傑不在,她心裡納悶,這大星期天的,陳傑能去哪裡?想想,他最愛去的狂歡娛樂城,也是夜晚才開業的,這大半上午,他沒什麼地方可去。窩在哪個地方打牌睹錢,他可沒有這方便的愛好,也許是和什麼人去野外釣魚打鳥去了也不一定,還是去找找躍飛,看看他找他借車沒有?。
來到躍飛宿舍,敲開門,裡面烏煙瘴氣。十來個人擠在一張桌子上,抽著煙,賭著錢,袁煌也在,看著她來,臉不由得紅了,堂堂大男人,正好有一點臉紅。她也不去理他,沖躍飛招了招手,喊道:「躍飛,你過來。」
「什麼事,姐?」躍飛的嘴還挺甜。
「陳工呢?」她問。
「大清早的找我錯車,和一個女孩,去樣板山打鳥去了。」普車一枝花聽到陳傑和一個女孩出去了,心裡不由得酸溜溜的。站在那兒半天沒有作聲,躍飛見她這個樣子,知道她在吃醋,便也不敢惹她,只是陪著笑,說道:「姐,沒事的話,我就打牌去了?」
普車一枝花點點頭,無言地退了出來,想到陳傑和一個女孩出去,渾身就不是那麼一種滋味。她就在心裡拚命地猜測,看是哪一個女孩,最後目標鎖定,就是上次在農家樂,陳傑請她吃飯的哪個叫桃花的女孩,為了驗證,她拔通了陳傑的電話,可是不一會兒,陳傑的電話裡便傳來了一個移動服務小姐那專業的聲音:「你拔的用戶不在,請稍候……」
媽的!什麼玩意!」從來不罵髒話的她,今天正張口就出來了……
(今晚八點,書評精華大贈送。見者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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