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章芳容大變
排名一個個宣讀下去。一百九十多人,最後通過殿試者,只有五十幾個,進殿後重新參拜皇上。武大臣們,也是對這個結果吃驚不已。怎麼也想不到,最後只剩下了這麼幾個人。要知道,平常雖然會有人在殿試中被踢出去,但絕對不可能有如此之多的人被踢掉。
不過,當今皇上做事向來強勢,雖然有官員提出了異議,但卻被皇上強力駁了回去。並開始琢磨著,如何改進科舉考試來。毫無疑問,雖然趙哲已經讓人在考試中加入了一些諸如數,物理等以前沒有的東西。但那些東西,所佔比例極低。大部分考的,還是那些極為傳統的四書五經,章策論。對於邏輯性的東西,向來沒有太大的要求。然而在趙哲看來,一個連基本邏輯分析能力都不強的人,即便是去當官,也是個糊塗官,沒有一個清醒而擅於分析問題的頭腦,只知道死讀那些四書五經之類陳年老調。
一個擅於分析稀奇古怪問題,並給出正確答案,又有自己對於問題本身的分析,質疑在內的,才是趙哲真正需要的官員。
在趙哲精神不佳的對包括狀元,榜眼,探花在內的一幫子新科進士們勉勵了一番後。剛準備叫太監宣佈設宴,然後自己開溜的時候。衛貞貞卻是率先發難了。雖然她一直沒有抬起頭來,也不敢看皇上,以至於到目前為止尚沒有認出趙兄來。
但這並不妨礙她一個新科狀元,跪在殿前,聲鏘詞堅的表示有話要說。
終於來了。趙哲到還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自家這衛賢弟,什麼都好。就有一點不好,太執拗了。彷彿只要她認定了的目標,就會一直努力,堅定不移的執行下去。
不過新科狀元在殿試之後,想像皇上表達些什麼,本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很多新科狀元,都會在殿前談一番治國策論,好加深皇上對自己的瞭解,容易得到重用和喜愛。武大臣們,也沒感覺到這個新科狀元有什麼不同之處。反而是一個個打起精神來,想聽聽這新科狀元有什麼奇談妙論。畢竟這些天,可是聽劉中雲多次在不同的場合,誇讚這位叫衛哲的會元,不,現在是狀元的年輕人了。
「不准。」趙哲出人意料,直接否了衛貞貞的請求。說話之間,故意變動了些口音。
然而,他卻終究是小瞧了衛貞貞的敏銳程度。之前皇上沒有說話,連平身都是讓太監宣的。然而這兩字一出現,卻是讓衛貞貞心頭一突,忍不住心中的驚訝而抬頭偷瞧了一眼皇上。雖說殿上不能直視皇上,但大多數大臣,都會偷偷用餘光偶爾觀察一下皇上的臉色。畢竟有些事情,比較複雜,若是不能揣測到皇上心意的話,往往會給自己的政治前途釀出巨禍。
由此,衛貞貞用飛快一瞥的方式,即便被逮到了,也沒有人會在意。畢竟,沒有見過皇上的人,多數會對皇上長什麼模樣而感到十分好奇,這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她又是當今新科狀元,屬於朝廷新貴,雖然即便是狀元,也不過是七品。但陞遷的幾率,遠比他人要快,前途不可限量。畢竟,一個皇上即便當政三十年,在他當政期間,出的狀元也不過是十名到十二名之間。絕大多數狀元,只要別犯傻,多數能混得不錯。
由此。即便是一些尚書,侍郎,也不見得就會去沒事得罪狀元,大多情況還是會拉攏的。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兵部尚書衛蒙。衛蒙死也想不到,自己閨女竟然會如此大膽,化名易性的參加科舉考試。這也怪他,至今還以為自己閨女,還在家裡後院中乖乖待著呢。該死的,定是有人幫她遮掩了。難道,這事情是皇上的主意?衛蒙自然已經知道皇上似乎和自己閨女稱兄道弟的,然而皇上做事情一向天馬行空,衛蒙也摸不準皇上到底是什麼個意思。一這半天的光景下來,後背不知道濕漉漉了幾次。任憑他怎麼揣測,也沒有想到皇上自己也不願意自家閨女得到這個頭名狀元。
但是皇上的話,卻是讓其他群臣愕然。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皇上會拒絕一個新科狀元在殿試後有事啟奏的要求。然而,心中更加澎湃不息的,卻是衛貞貞。她的視力不差,觀察力和直覺也頗為敏銳,幾乎是一瞥之間,就認出了坐在龍椅上的傢伙,竟然是自己多年來的好友趙兄。心神一震之下,不由得脫口而叫出:「趙兄。」
若是換做其他人,當不會讓衛貞貞如此吃驚而以至於失聲。只是她這一生,朋友不多,除了趙兄這個異性朋友外。至多有那麼兩個閨房私友。而那兩個閨房私友,其中一個還是趙兄在家外的情人蔡孤煙,另外一個則是大恆祥的陳大當家。兩人俱是商場大亨,手中積累了不知道多少財富。對於她們兩個,衛貞貞也是極其佩服的。
也正是由此,衛貞貞才會失聲叫出,畢竟這趙兄,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實在太甚了。沒想到此時的他,竟然會是坐在了金鑾殿龍椅上的皇上。皇上,趙兄,這兩個看起來絲毫沒有聯繫的人,在這一刻竟然重合了起來,這又豈能讓她心中不起波瀾。
「大膽衛哲……」太監急忙上前何止。
「嘿,衛賢弟啊。恭喜恭喜,連中三元,也算是一樁美談了。」趙哲揮了揮手,讓太監退開。心中卻是暗罵,自己說了一句不准,卻馬上被她認了出來。貞貞這妞兒,表現也實在太誇張了些。她的感官和直覺,可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加厲害。
底下群臣愕然,沒想到皇上竟然與這新科狀元早就熟悉了。不過回頭一想,這也倒也沒什麼。畢竟自家皇上是個不甘於安分的主,微服出去玩,那是常有的事情。雖然認識新科狀元有些蹊蹺,但也不是說不出過去。
「沒想到趙兄你竟然是……」衛貞貞不但沒有驚喜的神色,反而有種淒然之極的表情。那神情模樣,彷彿是被趙哲始亂終棄的怨婦狀。不過也難怪,似乎認識趙兄到現在,還沒見他說過半句真話。
看得趙哲是一陣毛骨悚然,苦笑搖頭道:「衛賢弟啊,你可真是讓朕刮目相看啊。」
衛貞貞的臉色有些煞白,彷彿已經失去了說話的精氣神。
「開筵!」趙哲也知道,這種時候不再適合討論些什麼東西,直接下令開筵。
雖然絕大多數人都看出了皇上似乎和新科狀元之間有些秘密,但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表露出些什麼。尤其自家老大,又是一個經常會不講道理的傢伙。很快,早已經準備好的廷筵,在歡快的氣氛中進行。雖然情緒不佳,但衛貞貞還是努力的融合於官場之中。衛蒙摸不準情況,也不敢胡亂和寶貝女兒接觸、
一直熱熱鬧鬧的到了晚上,眾人解散之時。難得喝酒的衛貞貞,竟然已經有了七成醉意。剛與眾人一同出了紫禁城,分別暫回了客棧後。衛貞貞坐在了床沿上,一片失魂落魄。
良久之後,衛貞貞才輕歎道:「趙兄,既然你已經來了,鬼鬼祟祟做什麼?」
趙哲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從暗影中現出身來。雖然他不認為衛貞貞可以在自己先天級的實力下,看出自己在這裡,很明顯的,她是猜出了自己肯定會出現在這裡。語言之中,連試探一下的**也沒有,直接認定了他在這裡。
「賢弟啊,你也知道朕的身份是皇上,不可能到處宣揚自己的身份。」趙哲嘿嘿乾笑了兩聲道。
衛貞貞輕輕抬頭,看著趙哲。良久之後,才緩緩咬著嘴唇搖頭道:「貞貞不敢責備皇上,只是從今往後,您是君,我是臣。你我之間,已經再也無法恢復到以前的關係了。」
「賢弟你胡說些什麼?」趙哲湊上前去,與她並肩坐在了床沿上,尷尬笑道:「其實愚兄也不是有意瞞著賢弟的,不過,愚兄也知道,當賢弟你知道了朕的真實身份後,定然會有所隔閡。不瞞賢弟,我身為皇上,其實就是一個孤家寡人,天底下連可以說幾個笑話,不顧身份開開玩笑的人也不多見。所以,愚兄才格外珍惜賢弟這個朋友啊。」
「皇上,貞貞一來是個女子,二來,若是皇上不願揭穿貞貞的話,那貞貞就是皇上的臣子。為皇上盡忠,乃是臣子的本份。不過除此之外,還請皇上慎言。」衛貞貞多年來,經常女扮男裝。被趙哲等揭穿的次數多了,倒也漸漸的吸取了不少經驗,現在女扮男裝起來,極為像樣。看上去,至多就是一個俊秀的小伙子而已。很少會有人將她往女子身上想去。
「哼。」趙哲冷哼了一聲道:「衛貞貞,你大概還不知道朕的脾性吧?朕只知道,朕十分喜歡貞貞你。只要是朕想要的,這世界上沒有得不到的。總之,朕今晚就要讓你成為朕的女人。」
「皇上……你!」衛貞貞芳容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