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忽悠
「皇上，這是……」靜軒雖然不齒李定岳為人，卻沒想到趙哲說殺就殺，臉色不由得微變。
「多謝靜軒提醒，那李定岳是個睚眥必報之人，若是放虎歸山，必留後患。若是換做平常，朕也許能大度一下不與他計較。」趙哲感激的說了幾句，噎回了靜軒的質疑。好像趙哲派人去行那殺人勾當，都是靜軒師太出得主意一般。惹得靜軒一雙美眸直瞪，卻又無可奈何。分明，的確是自己提醒的他，沒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提醒，倒是給李定岳惹來了天大的災害。
「靜軒你不要怪朕無情，若是換做平常，朕也許能大度一下不與他計較。」趙哲眉頭一皺，臉上露出了些微愁容：「只是那諸國聯軍，實在讓朕頭疼。萬一再出了內賊，朕如何對得起天下億萬黎民百姓？」
靜軒也是聽說了西域諸國似乎想對大趙不利，聯合了許多軍隊準備攻佔大趙。這也是她這次受少林寺方丈無相大師而來的主要原因。不覺凝眉不屑道：「皇上又何須擔心西域小國，我大趙泱泱之國，一億數千萬百姓，更有三百萬雄獅鎮守天下，何懼那些西域蠻國？」
趙哲一愕，卻是旋即笑著搖了搖頭。倒是那沈蒼皓，有些好奇的問道：「皇上，我知道您做事喜歡計算周到。但您真以為，讓秦雲那初入宗師的小子，率著十個兵就能滅殺李定岳，收服大江幫了？要知道，大江幫號稱幫眾十萬，幫中高手如雲，雖說那李定岳為人不行，卻也是快到了凝氣成液之境。不是秦雲那小子能對付的。」
「虎牙兵，莫非是蒙元圖寫信與老衲所言，皇上麾下那支戰甲崢嶸，臉帶修羅面具的軍隊？」無相原本那老態龍鍾的模樣，精氣神頓時充滿了其整個身體，彷彿一下子，人年輕了許多：「若是那支軍隊，出動十人的話倒也足矣。大江幫人數雖多，卻是烏合之眾，只要降服了匪首，其餘幫眾不堪一擊。」
「是何等軍隊，只要區區十名士兵就能殺去大江幫？」沈蒼皓與蒙元圖不對付，由此可是不可能收到蒙元圖的信。但聽得無相的話，卻也忍不住動容道：「就連蒙元圖那老不死的也如此推崇？」沈蒼皓雖然年齡已然不小，但魔門對於養顏美容方面似乎挺有一套的，這百歲左右的沈蒼皓看上去也就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大叔樣，風度翩翩，對少女的殺傷力十足。
「什麼軍隊老衲不知道，只是聽得那蒙元圖說，他被那軍統領率著二十五個士兵給堵在了礦坑裡，卻是連出手的勇氣也沒有。」無相那老臉皮，也是有些顫動道：「二十五個士兵啊，他說至多擊殺三四個後，就是他身隕之時。就連我少林的十銅人陣，那蒙元圖也只是說了幾聲不錯，不錯而已。」
「哼，你那十銅人陣，我也不放在眼裡。」沈蒼皓冷哼不迭，似乎因為無相過於抬高蒙元圖而不滿。
「好了好了，不管是什麼軍隊，咱先放放。讓朕有點小秘密行不行。」趙哲也不想魔門的老大和無相吵起來。至少這兩個老傢伙，算得上是大趙現在頂級的戰力了。趙哲笑著照顧了他們坐下。
「皇上，您豈只有些小秘密而已？」沈蒼皓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趙哲，邊是坐下邊說道：「第一次在遼東見您時候，您那時候的修為，嘖嘖，我就不說了。第二次在武當山見到了您，那時候您已經進入二品境界了吧？現在，呃，都是宗師了，還是已經達到了凝氣成液的宗師……」
趙哲呵呵一笑，他雖然已經收斂住了體內力量。但估計也是瞞不過比自己實力要強些的沈蒼皓和無相老和尚，估計他們心中也早就憋了一肚子疑問了。
「宗師？凝氣成液？」其他各宗師，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的修為雖然都不是那種剛剛入門的宗師，但是距離凝氣成液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他們看趙哲修為的時候，只覺得模糊一片。還以為皇上有些什麼特殊手法呢。原來，竟然已經到了凝氣成液狀態。
「皇上，您到底是怎麼練的？怎麼一眨眼就到了凝氣成液境界了？」靜軒倒是心直口快，忍不住詫異不解的問道。
「靜軒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回頭我們研究研究。好了好了，暫時不說這些了，吃東西吃東西。無相，靜軒。知道你們來，朕特地吩咐御膳房準備了些素食。不過，朕卻是個無肉不歡之人，你們自便自便。」趙哲一臉和藹笑容，笑瞇瞇的讓宮廷侍女過來斟酒，對那沈蒼皓道：「沈老，自上次一別，已經又有些時日了。你送給朕的三屍腦蟲丹，效果的確不錯。還有不？」
無相苦笑，靜軒也無語。換做一般人在他們面前提什麼三屍腦蟲丹，說不得早就翻臉了。不過那是皇上，皇上喜歡三屍腦蟲丹，他們還能說些什麼？
「皇上，那玩意比造化丹還稀有啊。」沈蒼皓哭笑不得的邊喝邊道：「留兩粒給我魔門防防身吧，不過話又說了回來，皇上將三屍腦沖丹給誰吃了？莫非是後金國那幾位？」他此言一出，其餘人也是立即將眼神投到了趙哲身上。
果然啊，這幫大趙帝國江湖中的宗師，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跑上門來。雖然有些人可能會關心一下西域諸國的入侵，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講，皇帝不召喚他們，又怎麼可能會搭理此事。趙哲想來想去，也只有陀瑾之事給他們知道了。
趙哲將一杯酒灌了下去，嘴角掛上了一抹笑容：「朕用三屍腦蟲丹餵了陀瑾。」
「陀瑾。」無相的神色一緊：「莫非大乘法王的懷疑是對的，難道真是皇上您派人……」
「不錯，但不是朕派人而去。而是朕親自出手，在周邊諸國溜躂了一圈，抓了些一品和宗師。」趙哲絲毫沒有隱瞞，而是大大方方的將此事說了出來。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皇上，此時太有違天和了，還請皇上早日收手。」無相老和尚，臉色變得鄭重之極，宣著佛號而沉聲道。
「皇上，此事太過惡毒了些……」靜軒也是輕輕一歎的說道：「用活人去煉製傀儡屍，唉~」
「呵呵。」趙哲把玩著手中酒杯，不屑的問道：「無相，靜軒。你們的意思是，那些蠻夷野國之人的命是命。我大趙千千萬萬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咯？」
「皇上，老衲不是這意思。」無相老和尚一愣神，苦笑道：「眾生平等，即便是蠻夷之人，那也是生命。老衲只是覺得皇上如此做法，實在有違天道。」
「對不起。」趙哲站起身來，背負著雙手，雙眸沉凝如水：「朕身為大趙帝皇，心中只知道有大趙。你們的佛法講究普度眾生，但我這個皇帝，只知道普度大趙。無相老和尚，你要是看朕不爽，盡可以離去。至於天道，魔道，對朕來說沒有區別。朕心中有的，只是王道。朕只知道，天下百姓奉朕為皇帝，朕就有義務保護他們。如今西域諸國聯手入侵大趙，試圖將我大趙江山瓦解的支離破碎，億萬百姓即將慘遭塗炭。如果說，朕的手段是魔道，那就算是魔道好了。沈老，你們魔道歡不歡迎朕啊？」
「皇上說笑了。」沈蒼皓也是臉色一僵道：「其實我這次來，不怕別的。就怕皇上若是真得了傀儡屍術，會不會下手將江湖武林中人都變成傀儡。當然，皇上做事，也輪不到我老沈來指責。只是，只是稍稍勸幾句，就當我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向皇上諫言好了。」其餘幾個中立的宗師，也是忍不住點了點頭，附和了起來。在他們想法中，皇上要幹什麼事情，絕輪不到他們插手。但是，萬一皇上一怒之下，將江湖中的所有好手，都煉製成了傀儡屍怎麼辦？
「沈老啊沈老，你們太小看朕了。」趙哲呵呵大笑起來：「其實，朕當這個皇帝。何嘗又不想當個不問世事，整天吃喝玩樂的逍遙帝皇呢？但是，這天下億萬百姓，很多連飯都吃不飽，衣服也穿不暖。朕，於心不忍吶。諸位肯定心中在想，百姓吃不飽飯，和我煉製傀儡屍有何關係？」
見得眾人都點了點頭後，趙哲這才冷笑連連道：「拋開道德，倫理上的一切。傀儡屍術不愧是極其強大的秘術之一，朕得此法後，已經將數萬後金俘虜悉數煉製成了傀儡屍。」
「皇上，此舉，著實太殘忍了。」靜軒不悅而起身道：「虧靜軒還以為皇上是一代明主，不信此事呢。誰知道皇上您，真是讓貧尼太失望了。從此之後，貧尼再不過問國事。」
「呵呵。」趙哲在笑，笑得有些癲狂：「不錯不錯，朕的確是很殘忍，還很暴虐。竟然將那四五萬俘虜都煉製成了傀儡屍，嘖嘖，朕將那些手上都沾滿了大趙百姓鮮血的俘虜煉製成傀儡屍，果然是好殘忍啊。」
「皇上，您這是在強詞奪理。那些俘虜哪怕都殺過大趙百姓，那至多將他們都處死好了，您煉製傀儡屍，豈不是為了私心？」靜軒惱羞成怒道：「只是為了增加你手中的實力而已，非但如此，您還親自到其他國家去抓捕無辜的高手。」
「不錯，朕真是為了自己的私心。」趙哲毫不猶豫的承認了，冷笑道：「靜軒宗師，既然你已經知曉了朕的私心，還留在這裡做什麼？為何不快快離去，是否想斬妖除魔呢？」
「靜軒不敢。」靜軒壓抑著心中怒火，聲音有些顫道：「沒想到，冰夢竟然會看錯了你。話不投機半句多，貧尼告辭。皇上若是想斬草除根，貧尼洗脖以待。」靜軒起身，揮了下衣袖便向外走去。
「可笑，可笑。」趙哲搖著頭，從侍女手中拿了一壺烈酒，直往喉嚨口灌去：「真是，太可笑了。」
靜軒臉色一變，定住了身形。轉身惱道：「皇上，貧尼何處可笑了？」
「朕在笑。如果三百十萬聯軍殺到了我大趙境內，朕能否向靜軒師太那樣，揮一揮衣袖道，從此之後，我再不過問國事了？」趙哲哈哈大笑了起來。
三百十萬聯軍？在場的所有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這是個什麼概念，原本他們以為西域入侵就入侵唄，頂多再打回去便是。然而，竟然西域諸國，出動了三百十萬大軍。這數字，即便是以他們宗師的身份，聽得都有些膽顫心寒。
「答案竟然是，不能。朕已然是凝氣成液宗師，麾下高手雲集。若要一心逃跑，天下何人能擋得住朕？」趙哲臉色有些猙獰而凶狠：「可是，朕若是不管了。那這天下一億三千萬百姓又如何自處？難道諸位都忘記了，蒙古人佔據我中原半壁江山的時候，天下百姓又是如何生存的？朕，果然是不能啊。」
靜軒臉色動容，雖然心中仍舊覺得趙哲很殘暴。然而見得他這副模樣，心中也是隱隱有些歉意。不過卻也有些佩服，在面對三百十萬聯軍，哪怕是殺到了大趙境內，皇上也沒有想要跑。還在想著自己的百姓。不知怎麼的，靜軒總覺得很矛盾，一方面是覺得皇上用俘虜煉製傀儡屍是一種極度殘忍，惡魔般做的事情。一方面，又頗為佩服他作為一個帝皇，卻是時時刻刻的將天下百姓放在心上。不過，為什麼，為什麼有這麼多的聯軍來攻打大趙？
「皇上，靜軒雖然不管國事。但若是諸國聯軍有滅我大趙之心，靜軒也不會袖手旁觀，誓以死而殺敵。」靜軒沉聲道。
「靜軒，你身為一個宗師，你認為你可以對付多少敵兵？五百個？一千個？一萬個？」趙哲呵呵笑著，又是灌著酒道：「我們在場，包括朕在內，共有十個宗師。你們說，如果我們十個聯手，能殺得了多少敵兵？十萬？百萬？」
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眾人心中暗歎。身為宗師的他們，雖然有傲視群雄的實力。若是放到戰場上去，千軍萬馬之中，能殺敵三百而保證活命已經是頂了不起的事情了。尤其是這牽扯到了數百萬大軍的龐大戰役，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就不會隕落。
「靜軒，諸位。很多事情，不是意氣用事，就能解決的。不是說一句，我拚死一戰，就能結束的。」趙哲緩緩坐下身子，開始夾菜而吃：「敵人，是不會因為你死戰而退縮的。我們實力不如人，即便是都戰死了，也無法抵擋住敵軍入侵步伐的。朕要的，不是拚死，也不是死拼。朕要的，是勝利，是保住整個大趙江山，保住天下一億三千萬百姓。」
「我明白了，皇上煉製傀儡屍，也是因為想靠這些傀儡屍來抵抗聯軍。」一直未曾作聲的慕容均，一拍腦袋而恍然道：「那些傀儡屍雖然挺邪惡，但不得不承認，它們的戰鬥力還是很強的。如果數量超過了一萬，當抵得過十萬精銳大軍了。」
「不止如此，皇上甘冒奇險區其他國家抓捕高手來煉製傀儡屍，定是存了削弱敵方，加強我方的心思。」血鷹教教主屠千仞嘖嘖稱奇道：「我老屠也是挺好奇的，能讓皇上如此大動干戈的傀儡屍，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我只是聽說陀瑾的銀甲屍很厲害，戰力堪比一品高手。皇上抓捕那些高手，是想煉製大量的銀甲屍？倒也是的確如此，若是有幾百具銀甲屍，豈不是等同於幾百個一流高手了？而且銀甲屍悍不畏死，力大無窮，乃是戰場衝殺的最好士兵啊。敵軍的整形會輕易被打散的。」
「是金甲屍。」趙哲對於此點，卻是絲毫不隱瞞道：「能讓朕如此大動干戈的，自然只有金甲屍了。」
「金，金甲屍。」屠千仞忽而嚥了下口水，吃驚道：「銀甲屍堪比一品高手，那，那金甲屍……難道堪比宗師？」
「老屠，我敢打賭。若論單挑的話，你不是一具金甲屍對手。」趙哲繼續夾菜而吃：「因為你還沒有修煉到凝氣成液的境界。」
「皇上，難道您的意思是說。一具金甲屍的戰鬥力，等同於一名凝氣成液境界的宗師？」屠千仞之前已經夠吃驚了，但一聽到凝氣成液，不由得臉色驟然大變。眼皮直哆嗦的看著無相和沈蒼皓。
「自然，比老沈和無相他們這種老不死的傢伙們要差些，至多，也就是和朕這種檔次。」趙哲不以為意，眼神滴溜溜的掃了一圈後，這才正色道：「在朕的心中，沒有正邪之分。朕只會想著自己人與敵人之間的差別。對於自己人，朕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至於敵人，朕只會不計一切後果的摧毀。不怕告訴諸位，這些傀儡屍，朕是煉定了。哪怕是金甲屍多殺一個敵人，我大趙的百姓，就會更安全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