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火槍衛
「那我情願多死點敵人。」沒有絲毫猶豫，玲瓏便有了答案：「咱們大趙帝國的老百姓，那好歹也是自己人。」
「好好，就應該這個樣子。」趙哲歡喜的撫摸了一下她的秀髮。
「不過，這外國人，又為何會來侵略我們？難道大家都太太平平過日子不好嗎？」玲瓏有些幽幽的說道。
「呵呵，這人心吶，總是不會滿足的。」趙哲將她擁在懷中，輕聲呵護道：「我大趙倘若國勢強盛，那麼他們一個個都會年年納貢，歲歲來朝。但若我大趙帝國風雨飄零，搖搖欲墜。那麼他們就會覷準機會群起而攻之，分食我們的血肉。不過，朕也不怪他們，物競天擇，弱肉強食，本是天道。所以說，我才要整頓軍隊，發展軍備。就是想讓大趙帝國，不但不受人欺負，還能時不時的欺負欺負別人。」
「嗯，壞人你的確蠻喜歡欺負人的。」
「玲瓏小乖乖，朕看你可是也蠻喜歡給朕欺負的，嘿嘿。」
「啊，你又來欺負我？」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不如多欺負你幾次。」
「你這個壞人……嗚嗚~」
從北山機關司中回來，已經是數日之後了。此行還是頗有收穫的，不但吃掉了玲瓏。還看到了大趙軍隊的希望，玲瓏已經弄通了彈夾燧發槍的原理，相信不久之後，就能見到樣槍了。一回到京城沒多久，趙哲便在後軍都督府中一干武官的陪同下，去了西郊參觀了那支因為新奇而弄出來的火槍衛駐地。
那是之前老皇帝，晚年臨死前批准弄的火槍衛，距今不過兩年多時日。而建立火槍衛所用的那一萬支火槍，是一百兩銀子一支從洋人商船那處購買的，此外還額外花費了三十萬兩銀子的火藥以及子彈。
虧，虧得一塌糊塗。趙哲知道這些火繩槍，早已經是歐洲淘汰不用的貨色。如今的他們，至少用的也是燧發槍之類的玩意了。歐洲人，就喜歡玩這一套，把落後技術的東西拿出去賣個天價。趙哲記得，他們最愛幹的事情，就是裝滿一支艦隊的玻璃珠，跑到非洲去換黃金，換鑽石。
那破槍又怎麼值一百兩銀子？而火藥和子彈更不必說，大趙自己都能生產，而且比他們賣出的做得還要好些。如此一來，建立的這支火槍衛，所有雜七雜的費用加起來都快要到一百五十萬兩了，簡直是離譜之極。同樣的價格，已經可以建個一支兩萬多人的重甲騎軍，還能養他們好久了。
而當後軍都督府那幫人看到火槍衛並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般威力無雙，反而不如一群拿著弩的人厲害。大失所望下，便將火槍衛打入了冷宮。從天上掉落到了地上，也使得火槍衛士氣低落，每天的訓練也是應付了事。本來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從後軍中挑選出來的佼佼者。如今倒好，成了食之有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即便是後軍都督府的一幫大佬駕到火槍衛駐地，火槍衛左右指揮使指揮著軍隊列隊歡迎時。那五千六百人的方陣，看上去也是氣勢不振，萎靡之極，喊兩個口號都是有氣無力的。直惹得後軍都督府的左都督黃鎮安即是尷尬，又是有些著惱。要知道他陪同的人，可是皇上。他也是不知道，皇上為何突然心血來潮要來參觀火槍衛。
趙哲卻是絲毫不在意，火槍衛的士氣低落，他早就有所耳聞。遂讓那火槍衛左指揮使洪傑過來，讓他安排參觀射擊訓練科目。洪傑一開始也沒收到說皇上要來參觀的消息，如今一聽，當即是大吃一驚，跪服在地上高呼萬歲。
火槍衛一干人聽到後，也都齊齊跪拜而下，連連呼喊著萬歲。一個個心中因為皇上駕到而忐忑不已。
趙哲則是臉色肅然的，與他們揮手，朗聲道：「諸位將官辛苦了，都起來吧。」
在他們謝過起身後，精氣神比之原先提高了一大截，就連火槍衛左指揮使洪傑，也變得有些龍馬精神。他可不是個笨蛋，知道皇上不可能隨便來參觀一支軍地。根據皇上的臉色與推測，好事的概率遠遠超過壞事。
洪傑領命後奔回去，立即喊著口令指揮著火槍衛的人先出來三列，並叫一批人去將靶子豎起。都是些人形靶，立在隊伍前三十米左右。
「彈藥填裝~」隨著他的命令，
那三列火槍兵立即解開了挎在身上的火槍，從腰包中掏出火藥，子彈，鐵棍，引信等等東西忙碌了起來。趙哲從他們的動作中看得出來，應該是經過一番刻苦訓練的。動作很快，有條有理。但即便是再快，也足足花費了半分多鐘後，才將彈藥填裝完畢。
「第一列瞄準~」洪傑深情凝重的嘶喊著：「開火~」
隨著命令而下，第一列火槍兵點燃了火繩，引信很短。一秒種不到後，便聽得砰砰砰的開火聲。趙哲側耳傾聽，感覺還算齊整，應該是在一秒種內放完的槍。第一列火槍兵打完後，立即蹲了下來，又是開始飛快的填裝起彈藥來。
「第二列瞄準~~~~開火。」砰砰砰，又是一連串的槍聲在短時間內響完。
如此一個循環，便完成了一個連續不斷發射的過程，叫做三段連射。保持一定的節奏性，使得火槍處在延綿不絕的發射中。趙哲約莫估算了一下，每一槍的發射頻率，大約是三秒鐘多一些。而火繩槍的填裝速度極慢，大約需要半分多鐘，根本達不到連續發射的循環效果。而以這種射速想進行連綿不絕的發射，至少需要十段連射。
洪傑遣了一隊人將靶子扛了回來，一個個從趙哲面前讓其過目，並唱喝其靶的命中。十個靶子中，大多數靶子都命中了三發，唯有少數脫了靶。不過這成績也正常，雖說火繩槍的準星肯定遠遠不如現代火槍，但區區三十米左右的靶子，還是大抵上能保持準度的。
但問題就在於，三十米的距離，即便是重裝步兵衝刺，也只需要六七秒的時間。沒有人可以有機會發射第二槍。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支耗費巨資的火槍衛才會被冷藏了起來。
趙哲又開始讓他們於五十米，十米，一百米的距離進行射擊。結果五十米開始，命中率便急劇下降，十米外的命中率不到三成，一百米只有兩成的命中率。
趙哲擰著眉頭，暗自計算著。玲瓏重新設計的火槍，本就是建立在這種火繩槍的基礎上。由於並沒有在線膛上有所改進，命中率不會發生革命性的變化。但填裝彈藥的速度，卻遠遠不是這種火繩槍可以比擬的。不包括換彈夾的速度，一拉一推加上瞄準與射擊的時間，發射速度不會超過三秒。從理論上來講，若是整個火槍衛都裝備新型火槍，大約能將目前火槍衛的遠程實力提升十倍。
這也使得整個火槍衛，不再是積累，而是實實在在的一支王牌衛，戰場上的殺手。
後軍都督府的左都督黃鎮安，以及火槍衛左指揮使洪傑，見得趙哲眉頭大皺的在想些什麼。各自頭上開始冒冷汗了起來。儘管火槍衛一直以來的訓練，都已經十分刻苦了，但礙於火繩槍的先天缺陷，卻依舊使得整個火槍衛的戰力並不強。黃鎮安害怕的是皇上來翻老賬，畢竟這支火槍衛是他向先帝提出，並於後軍中籌建的。而洪傑，則是害怕皇上一怒之下，將火槍衛撤銷。那麼他們這麼多日來的努力，便變成了一場空。
「從今天開始，火槍衛便不再屬於後軍都督府統轄。」趙哲沉凝了片刻後，便肅然下令道：「洪傑，從今天開始。火槍衛所有官兵，待遇提高一級，由後軍都督府親軍升級為朕的親軍，由朕親自統帥火槍衛。」
什麼？黃鎮安與洪傑，吃驚的大呼了一聲。這簡直是由地獄一下子升到了天堂。雖說如今火槍衛，名義上依舊是後軍都督府直轄親軍，但由於失去的榮耀與寵幸，待遇上甚至比之一個地方衛所強不了多少。如今一下子，卻是成為了皇上的親軍，一躍為這天下最頂級的軍隊之一。這，這讓洪傑心中當真是欣喜若狂。雙膝一曲，跪拜在了趙哲面前，連連叩首道：「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洪傑，你先別謝朕。成為朕的親軍，固然是飛黃騰達，前途不可限量。但若你要是做不好，這一生的前途也許會葬送在朕手中。而且，朕要用你，不是讓你待在京城保護朕的安全。而是要你上戰場，什麼地方最危險，就去哪裡？」趙哲背負著雙手，並沒有叫他起身。
跪拜在地上的洪傑，臉色先是一滯。但很快，臉色便變得堅毅了起來，又是重重地叩了三下後才朗聲道：「好男兒當立不世奇功，末將願為皇上粉身碎骨，殺盡敵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