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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八十五章 花搖印月影 文 / 姑妄言之

    「應少爺。」一個渾身都罩一團黑霧之的人躬身對著應申說道:「大公子離此三十里東北處。」

    「好!」應申手拿著一把折扇隨手搖了搖,便命這個渾身籠罩黑霧之的人退下了。這個人隨即便不知道用了什麼遁法消失不見了。

    應申適才用《殺青訣》將江空流打敗之後,便跟天女門上下言明三日之後,將天女門搬到東海青碧島,而後便揚長而去,絲毫不去管那些青城劍派的弟子如何,身化一道金光便走了。

    應申聽完這人的稟報,隨即便按照他說的,來到了距離自己三十里的東北方向的所。這裡,卻是一個小小的集鎮。

    這個小小的集鎮地處原通往西域的大漠走廊之上,雖然是不大,然而卻有這原許多大城都不曾有的東西。許多的胡人拉著駱駝此來來往往,將西域特有的珠寶、地毯、美酒之類的從這裡運到原大魏。許多的大魏之人也通過這裡將原的絲綢、茶葉、瓷器之類運往西域,從而賺取大量的金銀。正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個小小的集鎮之也有著青樓歌館。

    應申手隨意的擺弄著一把折扇,信步走進了一個不大的茶館,茶館之,一個懷抱著琵琶的高眉深目的舞姬輕展歌喉,唱著一古老的詩歌……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餘里,各天一涯……」雖然是西域舞姬,但唱出來的歌卻是字正腔圓,好似是一個真正的大魏人。

    「師弟,好生的雅興啊!」應申走到一個桌子旁,拍了拍坐這裡聽曲紀北宸,坐紀北宸對面說道:「咱們龍鰲島上調弄出來的樂姬難道不入師弟的法眼?還要到這裡來偷腥?」

    「嘿嘿!」紀北宸笑著說道:「師兄說笑了。天女門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那些青城劍派的人去那裡幹什麼?」

    應申當下便將佛母殿的事情給紀北宸說了一遍,紀北宸聽了,笑道:「師兄你也真是的,明明是想要收拾青城劍派,還要他們自己跳出來招惹,弄得好似你有多大的無辜、委屈一般。你準備什麼時候提兵去圍攻青城山?」

    「這個,先不著急。」應申言道:「先讓他們蹦躂幾天。你這裡可曾現了許師叔的蹤跡嗎?」

    「師兄你掌管一萬五千鬼部大軍,專門刺探消息,你都不知道,我怎麼能夠知道呢?」紀北宸笑著說道:「這地方我還是剛才拘出了鬼部之的一個校尉問出來的,說是曾經有一個京官被配到這裡,這個京官已經是回玉京了。不過,這裡的時候,曾經跟許師叔有過一面之緣。」

    「是嗎?」應申揚了揚眉毛說道,而後,將手一翻,便有一枚黑色的玉符出現手,應申皺著眉頭對著玉符盯了片刻,輕輕一笑,玉符便消失不見了。

    「那個京官也是三年前見過許師叔而已。」應申搖搖頭歎息道:「誰知道現許師叔人哪兒呢?」

    就這師兄弟二人說話間,那個西域歌姬已經唱完了小曲,手拿著一個盤子,口喊道:「財門上起,利地上住,吉地上過,旺地上行。手到面前,休教空過。」所過之處,這裡聽曲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往著盤子之放上幾個銅子,或是一兩,或是三五的,多的也不過是十幾錢罷了。

    這個西域歌姬來到紀北宸身前,紀北宸有些呆住了,不好意思的看著應申說道:「師兄你看,我這平日裡也不大出門,不曾備得這些東西。」

    那個西域歌姬看了看紀北宸淺淺的笑道:「客官既然不常出門,今天能夠來聽阿蘿小曲,已經是十分賞光了,若是客官下次有空,還來捧場就是了。畢竟,大家都是出門外,十分的不易呢。」

    阿蘿說著,便對二人淺淺的一笑,就要往另外一個桌子去。

    「慢!」應申忽然叫住了阿蘿:「我這師弟未曾出過門,實是抱歉。」說著應申便伸出了右手,放盤子之上,右手輕輕放開,只聽見一顆顆白色的珍珠掉落到盤子之,聲音顯得分外的清脆。

    「啊——」這個名叫阿蘿的歌姬沒有想到應申出手如此的闊綽,至少有幾十枚珍珠盤子之晃動著。這裡聽曲的人能夠拿出銀子便已經是極為稀罕了,而應申居然直接賞出了珍珠。

    此時茶館之所有人都看向了應申二人。不過看到二人衣著華貴,也只是感歎一句而已,沒有人膽敢起什麼非分之念。

    「多謝二位公子。」阿蘿十分激動,雙手緊緊抱住盤子:「多謝二位公子。」

    「你也不要謝我們。」應申笑著說道:「我們的這東西也不是白給你的。」

    阿蘿聽應申這麼一說,原本激動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難看,低著對二人說道:「二位公子見諒,阿蘿只是歌姬,並非出賣自己皮肉之人。這些珍珠二位公子還是收回。」說著,阿蘿便將盤子舉到二人面前、

    「不!」應申拿起扇子一擋:「你誤會我們了,我們師兄弟二人並未有覬覦姑娘之意。早年家有一位長輩曾經流落到這裡,聽說跟姑娘見過一面,因此想要向姑娘打聽一下消息。」

    「不知道二位公子找尋這位長輩姓甚名誰?」阿蘿皺著眉頭問道。

    「阿蘿姑娘想忙。」應申拿著扇子指了指周圍的人,笑著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我們二人這點兒時間還是等得了的。」

    阿蘿若有所思的看了二人一眼,端著盤子茶館裡轉了一圈兒,然後將所得的銅錢跟應申打賞的珍珠收了起來,然後走到二人面前:「請二位公子跟我來。」

    阿蘿將應申、紀北宸二人領到茶樓後面的一間屋子之,對著二人先是拜了兩拜:「多謝二位公子慷慨解囊,今日得到二位公子相助,阿蘿畢生夙願可了卻一大半了。今天二位公子想問什麼,阿蘿一定知無不言。」

    「姑娘不必如此多禮,不知姑娘有何夙願啊。」應申笑著說道。

    「不瞞公子,阿蘿乃是高昌國人氏,畢生所願便是能有生之年回到家鄉,只不過還有一件要緊事兒要去玉京一趟。」阿蘿輕輕的說道。

    應申點點頭,指著阿蘿的手腕說道:「能否讓她出來跟我說幾句話?」阿蘿手腕之上有一個粗劣的翡翠鐲子。聽到應申這麼說,阿蘿頓時間亂了方寸,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阿蘿面色蒼白,看著二人,不知所以。

    「阿蘿——」一聲輕輕的歎息從鐲子之上傳出:「這二位公子都非普通人,既然想要見我,那就見。」

    「是,小姐。」阿蘿低著頭將房間的門窗全都關掉,並用厚厚的簾子遮住,使得屋子之內沒有一點光亮,而後阿蘿又拿出了一個火折子,點亮了燭台。

    昏暗的燈光之下,映襯著阿蘿瘦弱的身體,莫名的讓人感到有幾分的淒涼。一個淡淡的身影,從阿蘿手臂上的鐲子上緩緩飄起,顯出一個輕柔曼麗的女子的身影。

    「見過二位公子。」這個女子對著應申二人行了一禮。

    「陰陽殊途啊!」應申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不管你為何滯留陽間,我今天只問你一件事。問完之後,你或是轉生,或是投胎,或是報仇,或是修煉我都幫你。」應申將手一點,便見一道清光出現這個女鬼面前,清光之顯出了許應樞的身影。

    「這個人你可見過嗎?」應申問道。

    「嗯!」女鬼仔細看了看點點頭說道:「三年前,此人曾經路過這裡——只這裡停留了兩天——」女鬼的語調很慢,像是回憶一件極為幸福的事情,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他後來去哪兒了?」應申緊接著問道。

    「不知!」女鬼搖搖頭說道:「這個人離開了這裡便繼續向西了。」

    「你可見他帶的有什麼人,或者是有什麼特別明顯的特徵嗎?」應申言道。

    這個女鬼微笑著搖搖頭:「此人不過是帶了一個包袱而已,沒有什麼引人特別關注的地方。只是當時,跟——」女鬼臉上的微笑顯得深了些:「跟他多聊了幾句而已。」

    應申聽了,眉頭緊皺,搖了搖頭。

    「你去世已經兩年了。」紀北宸忽然說道:「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們說不定能夠幫助你。」

    和政三年,柳元因受人牽連被貶西域,一路積勞成疾,路過這個小鎮的時候,終於病倒下。幸而逆旅之有一西域舞姬解囊相助,代出診資才得以痊癒。為感念舞姬救命之恩,柳元以詩相贈。其有「花搖印月影,春風剪菱窗。」一句舞姬甚是喜愛。於是二人便從此結交,柳元一切所需,都為舞姬提供,可謂是錦衣玉食、樂不思蜀。

    然而大抵一年之後,朝廷重審柳元之案,認定柳元冤屈,故此將其官復原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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