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圓嶠也是個老怪物,自然是心思靈活,聰明絕頂,人精一般,紀太虛滅了囂蟄,束縛囂蟄這麼多年的鎖鏈落到了自己的手,恐怕不是玄都真人宅心仁厚,專門利人毫不利己。得到了這鎖鏈,自己就得以後一心一意的跟著紀太虛剿滅十八神魔,甚至是以後自己還得單獨行動,自己對上其的某個怪物!
「真是晦氣!」尹圓嶠雖然是臉上笑呵呵的,心卻是罵開了:「我尹圓嶠跟你太清教無冤無仇的,為何總是將事情往我身上推?這東西一入手便引動自身法力衝到句芒,瞬間煉化,如今甩都甩不掉了,說不得以後遇上了哪個厲害的,我就有殞命的危險。太清教付出的不過是一件法寶而已,我尹天王以後就得豁著命的出去拚鬥。」尹圓嶠抬頭看了看:「上界的玄都真人真是陰狠哪!」
紀太虛降服了囂蟄之後,心也是十分的感慨:「不愧是先天地而生的大神祇,若是他一味的抵擋下去。我不知道還得耗費多少的功夫,說不得還會逃走一絲兩絲的元靈!這些神祇雖然是大道直接衍生的,但卻無一不是以擺脫大道為目的,得到真正的自!縱然是自己得不到自也會傳薪為火,將這逆天反道的火種傳下去!」
「走!」桃母娘娘長歎一口氣,如今囂蟄也死了,桃母娘娘心並不是欣喜、輕鬆,反而是湧出了一種深深的沉重、無力之感!
「僅僅是玄都真人的意思降下,我就得如此的前後奔走,不顧同生共長的情意!」桃母娘娘心想到:「若是太上道祖的符詔降下,或者是諸天萬界高的哪一位的旨意降下,我該如何辦?那時候我應當是如何的身不由己?紀太虛——」桃母娘娘呆呆的看著紀太虛,心想到:「希望你是能夠走出後一步!我有從你的功勞,到時候,怎麼著你也得賜給我真正的自由才是!」
這便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同了,若是紀太虛心湧出這般的感慨,定然是要自己尋求那真正的解脫,真正的自,逃脫出這裡的樊籠!而桃母娘娘卻是要紀太虛將這般的自由賜給她,這就是注定了桃母娘娘就算是窮億萬年的無窮無的時光,也是不能夠修成大道,打破大道的藩籬了!
三人各自身起一道光華,便走出了這個神秘的空間,來到了波濤洶湧的海面之上!
就紀太虛思忖著接下來去哪裡的時候,忽然感到自己週身的虛空震動,自己面前驀然出現了一個虛空之門,從這個虛空之門走出了一個頭斑白的老者,這個老者身披麻衣,頭隨意的披肩膀之上,笑呵呵的看著紀太虛!
「啊——」桃母娘娘見到此人出現,驚叫一聲,身上立刻湧出了一道粉紅色的光華,一片片桃花從粉光之上落下,紛紛揚揚的落將下來,手上也出現了一個泛著寒光的寶劍。小心的看著這個老者。
「巫羅?」紀太虛眉頭一皺看著這個老者。從自己姨娘鄭秋瞳口得知她曾經見過巫羅之後,一直對這個巫羅很是好奇。
「正是我!」巫羅對著三人笑了笑說道,然後看著桃母娘娘笑道:「娘娘不要擔心,這只不過是我的一個投影而已,我對你們沒有惡意的,也是知道你們正做什麼。你們過來!」巫羅將手一揮,紀太虛便感到一種莫可抵擋的法力將自己裹挾住,穿過層層的虛空,來到了一處直徑二十餘丈的石台之上!
這方石台懸浮空,石台的上下左右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根本不見天地!巫羅則是坐石台央,笑呵呵看著三人!
「不知道你將我們三個人帶來有什麼事情!」桃母娘娘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紀太虛不知道為什麼以桃母娘娘如此的修為會如此的害怕,然而還是向前跨出了一步,略略的護住了桃母娘娘!
「看來老漢我當年的凶威嚇住娘娘了!」巫羅笑呵呵的說道:「你們或許是不知道!」巫羅看著紀太虛跟尹圓嶠說道:「我當年可是一個有名的凶人,可謂是凶威滔天,曾經因為瑤池盛宴之上太陽星君對我不敬,便立刻打上了太陽星上,將其生生摘下煉成了法寶。致使上界七日不曾見日。後來天帝之後誅滅了太陽宮之的所有人給我解氣,我才答應將太陽星還回去!上界,但凡是我看不順眼的,輕則一道符詔貶入幽,重則滅去族群門派!可以說的上是真正的魔頭!」
紀太虛聽到這話,心也是惴惴。
「你們肯定是好奇我為何會被玄都鎮壓這裡!」巫羅笑了笑說道:「不過是人的氣運有時窮,被玄都乘了空子了!依照我之前的性子,你們三個人,還有你們三個人的親族、朋友、門派都是要被我滅去神魂才是!不過現我是沒有這種想法了!」
三人心同時長出一口氣。
「你奉玄都的意思,要將我們十八個剿滅,也好!」巫羅自顧自的笑著說道:「我的元神、肉身可以雙手奉上,不過你得先將你的三千枚天書符篆亮出來我看看!」
紀太虛知道自己得到手的三千符篆了不得,想到這等狠辣人物面前,自己無論是怎樣的作為都是不行的,便自立刻亮出了自己的三千符篆!三千枚天書符篆結一處,好似是一個華蓋一般,放出一道道的清光落下!
巫羅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忽然拍著手說道:「好好好!果然是好!」巫羅將手一揮,便見無數的清光飛出,這些清光巫羅的頭頂也是結成了三千枚天書符篆,這三千枚天書符篆跟紀太虛放出的一般無二,無論是形制還是神韻,都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巫羅將手一拍,便見自己的三千符篆便自撕裂了虛空,對面顯露出了一枚圓溜溜的珠子!
「你敢!」就巫羅看到這枚珠子的同時,便見一條金龍自虛空之生出,一爪便抓向了巫羅的頭顱!
「陛下!」巫羅笑道:「你為何這般的激動?」巫羅手指金龍之上輕輕的一點,這條金龍便自潰散。巫羅隨即便站起身來,對著紀太虛說道:「今天我從你這裡得到了好處,自然是不會虧待你!」巫羅身上忽然放出了一道光華,紀太虛感到自己的元神震動,身上忽然出現了朱雀道人、金烏道人、星宿僧、無為道跟自魔!
「你雖然是博采眾長,然而卻未曾找到自己的路子!」巫羅對著紀太虛說道:「若是你繼續這般修煉下去,固然是會勇猛精進,然而終究是會束縛你的!你這般的路子,是打不過他的!」巫羅放出的這道光華忽然一震,自己的眾多分身齊齊的大叫一聲被巫羅震得粉碎,就連自己身的法力也頓時消失了一乾二淨!就紀太虛吃驚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巫羅的那雙眼睛,卻見巫羅的眼睛之顯出了一片黑暗,內什麼都沒有,卻又好像是包含著無比濃烈的生機!
紀太虛心一陣明悟。一種玄妙不可言明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你可懂了?」巫羅輕聲問道。
「我懂了!」紀太虛恍恍惚惚的說道。
「那就對了!」巫羅又將手一揮,卻見紀太虛身上飛出了幾道光華,紀太虛依賴已久的太清神符、太霄神劍、太初陰陽令還有揚雄碑同時出現了巫羅的手!然而太清神符、太霄神劍、太初陰陽令卻齊齊的化成了一道光華匯聚到了巫羅的手,巫羅的手形成了一柄古樸的長劍!
這長劍看起來除去形制有些別緻之外,尹圓嶠跟桃母娘娘沒有從這上面感到一絲一毫的法力,也沒有看出其上包含著什麼禁制!卻見紀太虛忽然雙膝跪地,雙手接過了這柄長劍!
「我要走了!」巫羅對著紀太虛笑著說道:「等到你將我們十八個的肉身元靈都錘煉到了一起,你就有了跟他爭鋒的本事了!」巫羅說完,便立刻不動了!
「恭送師尊!」紀太虛恭敬的對著巫羅磕了幾個頭,然後用揚雄碑將巫羅的身體收入到了石碑之!紀太虛身上驟然出現了一道泠泠雲光,雲光之意蘊悠長,太清教的太清仙光大相逕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桃母娘娘聲音顫抖的說道:「難道巫羅就這般的死了?」
「也算是死了!」紀太虛回頭對著桃母娘娘跟尹圓嶠說道:「反正你們以後都不會見到他了!」
這是尹圓嶠跟桃母娘娘感到紀太虛身上竟然好似是沒有法力一般,同時又感覺自己根本看不出紀太虛的深淺。
「你如今到底是怎麼了?」桃母娘娘臉色古怪的看著紀太虛說道。
「我自然是好得很!」紀太虛對著桃母娘娘跟尹圓嶠說道:「如今長蛇跟金蛟的氣數都已經是窮!還勞煩二位將這兩個妖孽擒送到的龍鰲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