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鍾驚弦心想到:「紀太虛這才是第一天來到這裡,為何就將這一眾將領打成了這幅摸樣?看來是這些人不知道怎麼的就招惹了這個小煞星了,嘿嘿,觸了這位侯爺的眉頭,以後的日子可是不怎麼好過啊!紀太虛這人骨子裡極其高傲,若是將他惹怒了,就算是天,他都敢捅出個窟窿來。」
鍾驚弦對紀太虛拱手說道:「這二人是先前紀將軍舉薦給我的,如今紀將軍身邊缺少人手,卑職特地引二人前來供將軍帳下聽用。」
紀太虛一看,鍾驚弦身後卻是跟了林花雨的兩位兄長——十八公、竹空心,心想到:「我如今手下的這些人,不是獨行特立的大儒,便是原先湖廣軍的老人,沒有一個聽我話的,這兩個人也算是我的老相識了,正好用來制衡。不過,這十八公還會好說,只是竹空心,這個積年成精的竹竿子怎麼起了個青城劍派長老的名字?實是令人心裡不舒服,以後這樣的一個人身邊聽用,無論怎麼樣,心都是彆扭的。」]
紀太虛便說道:「不知此二人如今是何職位?」
鍾驚弦說道:「回將軍,如今這二人領校尉之職。」
紀太虛言道:「校尉之職,到了我的帳下便還當校尉。」紀太虛頓了頓又說道:「只是你二人一來便有一件尷尬事兒。」
十八公手扶松木杖,腰懸松紋寶劍說道:「不知是何尷尬事。」
紀太虛一笑:「我以前的一個仇家也叫竹空心,如今已經是死了,但是聽見這個名字,嘿嘿,心便來氣,竹空心,你還是把名字改了。」
紀太虛話音一落,一旁的韓振終於是忍不住了,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對紀太虛大聲說道:「將軍實是過分,怎麼能夠憑著自己的一己好惡便隨意的改別人的名字?於理於情都是說不過去的,韓振請將軍不要做此仗勢欺人之事。早年韓某也曾經遊歷四方,遇見名叫韓振的有十餘人,難道我還要將這十餘人的名字都改了不成?」
紀太虛冷冷的說道:「韓先生為何不問問當事人的意見?」紀太虛看著竹空心說道:「校尉意下如何?」
竹空心看著紀太虛似笑非笑的表情心想到:「這個紀太虛畢竟是無禮,竟然一見面就讓我改名。不過我如今他的手下做事,以前還承蒙他的恩德,如今改便改了,我又沒有父母,怕的什麼。」
竹空心當下說道:「卑職聽從將軍意見,也不願意跟一個死人同名。」
紀太虛一笑說道:「竹者,虛心而直,乃是君子之相,君子者格非而趨正,不如便改名君格非。」
竹空心對著紀太虛躬身說道:「多謝大人。」
「哼!」韓振實是看不下去了將袖子一甩便氣憤憤的坐下了。帳的眾人紛紛想到:「這個侯爺也忒過霸道,只是別人的名字跟自己以前的一個仇家的名字相同便逼著別人改名,若是有人跟他的名字相同他還不一劍將別人砍了?這小子不過是憑著自己父親的名頭掙來的定遠將軍的職位,第一天來到我湖廣軍便作威作福,以後他手下可是完了,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鍾驚弦回到自己的營帳便將自己的所見告訴了自己的父親鍾破虜,鍾破虜聽了哈哈大笑說道:「他這樣做也是有道理的,你看他今年才多大?他手下的許多將軍的兒子的年紀都比他要大,他一個小子初次領兵便是定北將軍的位子,有的人拼上一輩子也未必能夠坐上這個位子,再說領兵打仗的人都是桀驁不馴,如若紀太虛不能將他們鎮住,以後他的軍令湖廣軍便很難行得通。一個將軍,怎麼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出現,如今湖廣軍的眾人就算是心裡對紀太虛不服也不敢明面上表現出來。軍棍也不是說打就打的,據你所說的那情景,定然是紀太虛將眾人的修為都封住了,然後再拖出去打的,翻手之間能夠將十幾個將軍封住修為,也真是了不得的很了。」
夜幕下的玉門關顯得比別的地方格外的黑暗,紀太虛自己的營帳之聽著外面如同悶雷一般的呼嘯之聲,知道乃是玉門關之上的煞雲之的戰魂厲鬼出的,天上的煞雲很是厲害,就算是以鍾浩的修為都不能穿過煞雲破空而去。
紀太虛跪坐案幾之後,對面坐了十八公、君格非二人,紀太虛此時脫去了甲冑,頭戴金冠身著紫衣,給二人各自倒了一杯酒說道:「花雨跟我前緣注定,雖然花雨如今江有父母,但是到時候大婚之時,還要二位兄長前去做個見證。」
十八公說道:「花雨我們三人是不知道多少年的兄妹,還請侯爺要善待花雨。」
「這個是必然的。」紀太虛笑著對君格非說道:「今日大帳之給兄長改名,落了兄長的面子,太虛這裡給兄長賠不是了,只是竹空心這個名字太虛實是厭惡,還請兄長不要介懷。」
君格非笑道:「沒什麼的,不知道那個竹空心是誰?跟將軍有如此打的冤仇?」
紀太虛說道:「那個竹空心是青城劍派的空字輩的三次天劫的長老,多次跟我作對,不過此時已經是死了。」
君格非、十八公二人聽了心一驚:「他的修為卻是厲害,三次天劫的青城劍派長老……」
「咳咳!」紀太虛聽到外面韓振說道:「將軍,韓振求見。」
十八公、君格非二人立即站起身來說道:「我二人便先自退下了。」
韓振一進來紀太虛便知道此人到來定然是要給自己一番說教,紀太虛便先說道:「韓先生來的好,太虛也正有事要找先生。」
紀太虛站起身來,然後從自己的榻旁拿出一個小匣子,對著韓振說道:「先生請!」二人便相對跪坐案幾兩邊。
「紀將軍,韓某來——」韓振正要開始說,紀太虛便兀自說道:「先生請看。」紀太虛打開了匣子,從取出了數張紙來,每張紙上都畫著各種圖畫。
「這是——」韓振一看見這幾張畫便被吸引住了。
「這是當年子牙公東入五關時仗之行軍的十個陣法。」紀太虛將手的十張紙一張張的展現韓振的面前:「分別是一字長蛇陣、二龍出水陣、三山月兒陣、四門斗底陣、五虎靠山陣、甲**陣、七擒七縱陣、八卦陰陽子母陣、宮八卦陣、十方萬全陣,每一種陣法都有著無窮的妙用。我大魏大都是步軍,而靺鞨則是騎兵馬軍,這上面我們便已經吃了虧了,想要彌補,便只有用陣法。」紀太虛笑瞇瞇的說道:「這十張陣圖是太虛好不容易得來,以後訓練大軍演練陣法之事便要交給先生了。」
韓振手捧著這幾張陣圖激動不已的說道:「將軍有如此至寶,靺鞨不足懼也。」
「以後便要勞煩先生了。」紀太虛對韓振拱拱手說道。
「請將軍放心。」韓振收起這十張陣圖說道:「不出三個月,振定然將這十張陣圖演練精熟。我還要回去研究陣圖,便不多打擾將軍了,將軍早些歇息。」
「先生慢走。」紀太虛滿臉含笑說道。
韓振出了紀太虛的營帳,被帳外的風一吹忽然想起來:「我本來是要指出今日他所做的不是之處,怎麼就稀里糊塗的被他哄了出來?這小子實是奸詐!」但是如今韓振已不好意思再折返回去,只能懷抱著十張陣圖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韓振走後紀太虛,從須彌乾坤袋拿出了一瓶好酒,給自己倒上,自言自言道:「似你這種人,便是不能讓你閒下來,一閒下來必然給我找出無窮的麻煩,嘿嘿,這十張陣圖演練玩,我還有平戎萬全陣,到時候便有你忙的了。」
第二日,紀太虛早早的便起來了,穿上鎖龍魔神甲,腰下懸著天狼嘯月刀便各營之間巡視了開來,湖廣軍雖然曾經被擊潰,但是軍紀仍,各營將士也是早早的便起來訓練。各營的將士見到紀太虛紛紛行禮:「見過將軍!」紀太虛也微笑回禮。
紀太虛昨日懲處除曾化之外所有的軍高級將領之事一夜之間便軍營之傳開,都說來的這個將軍是個狠角色不可惹住了。只是眾位士兵看到了紀太虛的真人之後便想到:「這個來的定北將軍看起來也挺是和善的,不過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能有什麼本事?天下之間可不是人人都是王保保的那種天才。」
紀太虛忽然感到腳下的土地開始不停的震顫了起來,紀太虛眉頭一震,聽見北方傳來悶雷一般的馬蹄之聲,抬頭一看,卻見一股沖天的煞氣好似彤雲一般朝著玉門關壓來,玉門關之上千萬年來不曾散去的煞雲放出不可抑制的氣勢,將煞氣擋玉門關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