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砸破層層虛空而來的白骨鎖心錘,一種極危險的感覺衝向紀太虛的心頭。「不好!」紀太虛心暗道:「這玩意兒太過厲害!」紀太虛知道以自己的實力跟白骨真人何巨這種成名十年的老魔頭硬碰硬簡直是找死。故此也不管著白骨鎖心錘,直接身上佛光一閃,腳下出現了一條貫通虛空長虹也似的金橋,金橋之上放出陣陣梵音。「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的聲音震動十方上下。
紀太虛腳踏金橋登時消失不見,待到紀太虛再次顯現出身影之時,已然是出現二餘裡之外的地方。紀太虛長出一口氣:「好生厲害的白骨鎖心錘,不過我這彼岸之橋也不是吃素的——」紀太虛尚未說完,便聽見一聲聲淒厲的啾啾的鬼叫之聲,一個巨大的五個骷髏頭攢成的錘子急速向自己砸來。
紀太虛大驚失色,自己雖然對白骨鎖心錘的凶名略有耳聞,但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這東西,未曾想到白骨鎖心錘竟然厲害到了如此的地步。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了,週身各色光華閃動一瞬間也不知用出了多少種遁法,沒命的逃去。
眼見二人消失的楊櫻此時心焦急萬分,轉頭問向身邊的陳鶴齡:「陳道長,他們怎麼消失不見了?他們究竟去了哪裡了?」
陳鶴齡聽到楊櫻如此說,只是苦笑道:「副閣領大抵是用了什麼妙法突破了虛空,虛空之搭建出了連接兩個地方的小千世界通道遠遁而去。白骨真人何巨也是凶名赫赫的人物,也是如此作為追了過去,只是他們去了哪裡我卻是不知道。」
「那他會不會有危險?」楊櫻追問道。
「被白骨真人追殺怎麼會沒有危險?」陳鶴齡心想到:「這個楊大小姐真是關心則亂!」然而嘴上還是說道:「楊姑娘放心,副閣領手段高強,身上法寶眾多,縱然不是白骨真人的多少,逃走還是不成問題的!」
那邊赤城老翁說道:「副閣領先前已有命令,說是自己若是離去,讓我們護送楊姑娘先趕往玉京,他自然會我們回到玉京之前趕上我們。」
「我不走!」楊櫻叫道:「我們走了他怎麼辦?」
「楊姑娘寬心!」赤城老翁呵呵笑道:「縱然是我們不走,副閣領也會認為我們已經走了,會直接去玉京尋我們,再說我們留這裡也是不安全,不過給副閣領平添幾分擔心而已。」
楊櫻聽得此言理,於是當下也不再多少,只好聽從幾人的言語。梅劍客、陳鶴齡、赤城老翁三人見楊櫻不再爭辯,紛紛心想到:「終於安生下來了,白骨真人乃是旁門之有名的領頭人物,一身法力深不可測,萬千手段層出不窮,就算是我碰上了也是必輸無疑,不知道副閣領能否抗的下來。」
紀太虛面對何巨的成名之寶白骨鎖心錘不敢嘗試其鋒芒,只能拚死用出各種遁法忽南忽北的亂逃。但是無論紀太虛用出何種遁法,逃往哪個方向,白骨鎖心錘始終追自己的身後,而且距離越來越近。看著手持白骨鎖心錘自己身後一直追趕的何巨臉上的陰測測的笑容,嘲諷一般的笑容讓紀太虛心怒火萬千。
「拼了!」紀太虛情知自己根本逃不過白骨鎖心錘的追趕性不再逃了,而是轉身衝向白骨真人。
「三劫三運!」「重整山河!」「他化自!」紀太虛雙手之上不知用出了多少法術,湛然若水的清光、浩然剛大的白氣、炫目多彩的他化自琉璃魔光都糾合一起,好似一江洶湧澎湃的巨浪一般衝向白骨鎖心錘。這巨浪所過之處,竟然出現了一個個黑黝黝的空洞,直接將虛空都打破,巨浪之地水火風亂湧,顯現出無邊恐怖的氣勢。
這條巨浪跟白骨鎖心錘撞到了一起,那白骨鎖心錘之上放出陣陣骨白色的光華,五個骷髏的口噴出條條陰火,竟然硬生生的將這巨浪阻攔了住。何巨微微冷笑,好似嘲笑紀太虛不自量力。突然一道黑黝黝的火焰從這巨浪之衝出,盤繞了白骨鎖心錘之上,恐怖的火焰和深沉的好似無邊罪孽的業力不斷衝擊著白骨鎖心錘。
「不好!」何巨吃了一驚,若是自己的寶貝被這業力侵入,以後便是成了廢物一個,連忙將手一抖,白骨鎖心錘上放出一層層光華驅散陰幽冥寶焰。
「去!」紀太虛大喝一聲將手一指,骷髏塔放出無量金光撞到了白骨鎖心錘之上,但聞得轟隆隆巨雷一般的轟鳴聲不斷,白骨鎖心錘被骷髏塔撞得一歪,險些脫手而出。紀太虛打出的法術合成的巨浪沒了白骨鎖心錘的壓制,一時之間肆虐開來。手持白骨鎖心錘的何巨眉頭一皺,身上湧出一層青磷鬼火,將這些法術都隔絕了身外。
紀太虛長出一口氣,見到白骨鎖心錘被自己撞得一歪,已然算是一擊奏效,趁著何巨被自己阻住的這個時機,拿出魂幡,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魂幡之上,魂幡上黑亮的光華大作,一幅周天星圖從魂幡上衝起,星圖的南斗星、北斗七星燦若明月,個深邃的空洞不知何時也出現了魂幡之下。紀太虛伸手魂幡上死命一拍,白骨真人感到元神一痛,彷彿是被砍了一刀,幾欲消散,四肢痙攣,經脈萎縮,渾身皮膚乾裂,身體之上散出一種不堪忍受的惡臭。何巨感到自己渾身上下籠罩著一種不可驅散的衰亡、死亡的氣息。何巨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與此同時,紀太虛手的魂幡竟然「轟」的一聲炸裂開來。紀太虛大驚,伸手一揮,收回了陰幽冥寶焰跟骷髏塔,同時將魂幡炸裂開來的漫天的材料全都收走,腳踏彼岸之橋消失不見了。
何巨跌落地上,捂著胸口一口一口的咳著鮮血,眼凶光閃動:「好個紀太虛,好個魂幡,這一下子就削去了我三個甲子的法力,讓我修為倒退了數十年!不過就算是我倒退個數十年的法力也照樣能殺了你!」何巨身上骨白色的光華閃動,將自己身上的死氣全部祛除出去,左右亂看,後終於確定了一個方向追去。
紀太虛用出彼岸之橋之後,自己也不知道遁到了哪裡,坐一塊兒大青石之上捧著手的一把材料不斷的歎息:「可惜啊可惜!好不容易煉成了一件法寶,就這樣沒了!白骨真人好高的修為,以我的法力去詛咒,魂幡竟然承受不住這力量自行崩潰了。看來還是需要重煉魂幡。煉製魂幡之時所用的都是天下少有的頂級材料,為何經受不住那股厲害的咒怨之力?不過總算是重傷了白骨真人,算是逃脫出了這廝的魔掌,也算是值了。」
紀太虛正陷入沉思,心神忽然一緊,一股危險的氣息湧上心頭,紀太虛低呼一聲,連忙飛身而起。一道刀光將紀太虛剛才所坐的青石斬得粉碎,刀光之上放出一種憤怒的怨氣,一條條龍形的虛影刀光之不斷的哀鳴。紀太虛回頭一看,支太皇手拄屠龍刀站一棵大樹的旁邊。此時的支太皇跟以前又是不同,此刻支太皇身披麻衣,赤著一雙腳,披散著頭,露出赤著的雙臂,透過麻衣隱約可見支太皇身上虯勁的肌肉,渾身上下說不出的灑脫與剽悍,竟有一種天人合一的感覺,臉上一臉的滄桑好似是上古時期的先民。
「是你!」紀太虛吃了一驚,看到支太皇的這身裝扮跟這身氣息就知道支太皇不僅治癒了自身的暗傷,並且修為大進。
「是我!」支太皇笑道:「紀侯爺沒想到我們如此快就見面了。」
「那是!」紀太虛負手而立,出塵挺拔:「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不是相逢!」支太皇微微一笑:「我是奉白璧瑕之命前來取紀侯爺的性命的,專門等你。」
紀太虛心一沉,面色不變說道:「先生為何不自己逍遙自,而給白璧瑕這魔頭賣命?」
「哎——」支太皇臉色有些黯然:「我也是不得不為。」支太皇頓了頓又說道:「你我做一個交易如何?」
「交易?」紀太虛瞇著眼睛說道:「不知是何等的交易?」
支太皇說道:「我從白鬼神手將你劫走,其實也不過是從你身上得到治癒暗傷的手段。後來你給我的那些東西,雖然顛三倒四,亂七八糟,但是我還是從看出了些門道,找出了調和治癒我這病的方法。」
紀太虛聽到支太皇如此說,心想到:「支太皇果然也是天縱之姿,我給他的那些東西連我這練過《太上玄都神篆》的都找不出其的門道,遑論他人?」
「不管你當時打的什麼鬼主意,我都不再計較。」支太皇說道:「我總是因為你才治癒了我這身上的暗傷的,以前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