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老鴇子諂媚的說道:「兩位公子真是好眼光!那個地方清淨,少被人打擾。」
二人落座之後,老鴇笑道:「二位公子想要什麼樣的姑娘陪酒?」
紀太虛說道:「撿些酒菜來上,然後再叫兩個伶俐點兒的來倒酒!」紀太虛說著,便往桌子上扔了幾個金瓜子兒。
「好勒!」老鴇子一見金瓜子兒兩眼放光,金瓜子不僅是散金,也是身份的一種象徵,只有當朝有功名或者是有爵位之人才可用金瓜子,普通的商人卻是不能用的,這些金瓜子便是代表了二人是官宦人家的子弟。
老鴇走後,紀太虛指著堂的一個桌子說道:「你看那個男的。」
楊櫻順著紀太虛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見到堂的一個桌子旁坐了一個身穿淡青色衣衫的青年,這人相貌俊朗,手持折扇倒也有幾分瀟灑。
「他怎麼了?」楊櫻看了一眼便回過頭來:「莫不是你來這裡便是為了這個男子?」
「對!」
楊櫻驚奇的睜大眼睛:「莫不是你也有斷袖之癖?」
「你!」紀太虛險些沒有把手的茶盞丟地上:「你想哪兒去了!我怎麼可能有這癖好呢!」
「那你進來是幹什麼?」楊櫻問道。
「此人天生仙根!」紀太虛說道。
「天生仙根?」楊櫻皺了皺眉頭說道:「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此人天生了一副仙骨,身上蘊含仙氣!」紀太虛說道:「我等修道煉氣,渡過三次天劫之後再次精進,便可感受到上界的召喚,而後以大*法力破空而去,飛昇上界。以上界靈氣淬煉身體,身體便會蘊含上界仙氣。然而此人,卻是天生的有仙骨,適才我已用神念探查,此子的腰部以下的骨骼便全是仙骨,蘊含上界靈氣。」
「啊!」楊櫻吃驚的低呼一聲。
「也就是說此人天生便有飛昇上界的潛質。」紀太虛凝重的說道:「若是修煉的話,較之我們則是事半功倍。縱然你我也算是資質上乘,但是與他相比,卻也是天壤之別了。所以我不能錯過此人!」
「那你想怎麼辦?」楊櫻說道。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紀太虛輕輕一笑:「對於我們這種人來說,對待身具仙根之人不是殺了他抽去仙根,便是收為弟子。」
「你的意思是?」楊櫻妙目一轉:「想殺了他還是想收他為弟子?」
「當然是收為弟子!」紀太虛說道:「你以為我是那種濫殺之人不成?」
「可是你的年紀也不比此人大啊!」楊櫻說道:「師徒卻是不像,倒像是同輩而交的朋友。」
「學無先後、達者為師!」紀太虛笑道。
此時,玉花軒的小廝端上了酒菜,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各自手執一把團扇,嬌笑著來到二人身邊就要坐下。楊櫻將眼一瞪,兩個女子被楊櫻凌厲的目光一瞪,頓時不敢坐下了。
「你們站一旁倒酒!」紀太虛說道,兩個女子被老鴇告知是官宦子弟,也不知其脾氣秉性,只好站一旁倒酒。
「那位公子你們可識得?」紀太虛指著那個天生仙根的男子對兩個女子說道。
「回公子!」兩個女子小心的說道:「識得,那位公子名叫玉生煙,乃是城玉大官人的獨子。」
「玉生煙!」紀太虛點點頭說道:「此人為人如何?可常來嗎?」
兩個女子相互對視一眼說道:「玉公子為人風流豪爽,乃是我們這裡的常客,還包下了我們軒的花魁金鐘兒。」
「常客?」紀太虛眉頭一皺,心想到:「此人未成想到竟是個好色之徒,縱然是有仙根時間一長,也免不去徒損精神元氣。不過,只要善加教導,應當能夠喚得回頭。」
紀太虛對楊櫻說道:「你且此,我去看看那個玉生煙!」
楊櫻看了紀太虛一眼,點點頭,身後的兩個女子見楊櫻面色冷漠,不敢多有言語,只是靜靜的站楊櫻的身後。
那邊玉生煙正跟金鐘兒調笑,手的筷子夾著個桂花糕說道:「這糕我自然是不愛吃的,我今生就偏愛你身上的糕!」說完,兩眼死死的盯著金鐘兒胸前。
「你這冤家!」金鐘兒玉生煙身上輕輕拍了一下:「遇見了你,真是我倒了八輩子的霉運了。」周圍的一種女子各自嬌笑。
「這位兄台!」玉生煙還要再說,忽然聽見身後有人輕輕叫了他一聲,玉生煙難免回頭一看,卻見一個身著紫衣,頭戴金冠年輕公子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喲!」還未待玉生煙說話,便有一位女子輕喝一聲:「這位公子生的好生俊俏啊!」
「啊!」玉生煙稍稍呆了片刻:「這位兄台請了,不知該如何稱呼?」
紀太虛說道:「紀甲!想必兄台就是玉生煙玉公子了。」
「然也!」玉生煙說道:「紀兄請坐,玉某看紀兄氣非凡,不知是何方人士?玉某卻是未曾見過。」
「紀某乃是行商之人。」紀太虛含笑說道:「昨日才來到黔州,聲聞玉公子之名,今日特來一見。」
「聖人云,四海之內皆兄弟!」玉生煙笑道然後給紀太虛倒了一杯酒:「紀兄請。」
紀太虛接過酒盅一飲而,然後也給玉生煙倒了一杯酒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玉公子請!」
「好!」玉生煙接過酒盅正要拿來喝,酒盅紀太虛手好似是生根了一般,自己根本拿不過來。玉生煙一愣,禁不住的看了一下酒盅,這一看不要緊,卻見酒盅之波紋層層盪開,內好似深不見底,玉生煙不覺得層層看進去,這酒盅越來越大,後竟然好似是一個門戶一般,玉生煙迷迷糊糊便一頭進了去。
玉生煙眼前出現各色霓虹、色彩,感覺天旋地轉,待到玉生煙睜開眼睛,卻現自己躺一顆柳樹之下,周圍荒草淒淒,薄霧繚繞,不覺身上平添了幾分寒意。
「我這是哪兒?」玉生煙心迷惑,自己明明剛才還玉花軒吃花酒,跟金鐘兒調笑,而後便遇見了一個人,然後不知怎麼便來到了這裡。
「等等」玉生煙心迷惑:「我遇見了誰來著?」玉生煙皺著眉頭仔細思,只是心的那一絲印象越來越淡,心的那道人影逐漸消失不見。玉生煙歎了口氣,後性不去想它了。
玉生煙站起身來四顧周圍,但覺遠處山巒層疊,一直延伸到天邊。
「要是能有個人家該多好!」玉生煙不禁嘀咕道,忽然,一道炊煙跳入了玉生煙的眼簾,那炊煙遠處的山腳旁。玉生煙心一喜,連忙大踏步的向著炊煙的方向而去。
俗話說,望山走倒馬,玉生煙只覺得那炊煙就不遠處,只是走了將近一個時辰還是不到那地方。玉生煙走的筋疲力,只好坐路邊的一個青石上歇息。
「這裡究竟是何地方?」玉生煙擦了擦汗自言自語道:「怎生一直走,卻總是走不到?」便此時,玉生煙忽然聽到了有人打鼾的聲音,好奇之下,便順著聲音尋找,卻是找到了一方小小的土地廟,裡面一個髒兮兮的邋遢道士,道士的身旁一堆灰燼,想是夜晚取暖所用。
「這位——」玉生煙看到此人一身髒兮兮的,躊躇了許久終於拍了拍此人說道:「這位先生,這位先生——」
「嗯?」這個髒兮兮的道士睜開惺忪的睡眼,翻過身來對玉生煙說道:「你小子有何事?」
「敢問這裡是何方地界?」玉生煙也是有著一番大家風範,極有禮儀的說道。
「這裡是子虛國!」道士打著哈欠說道。
「子虛國?」玉生煙緊皺眉頭,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子虛國。
「怎麼?」道士坐起身來對著玉生煙說道:「這裡不是子虛國嗎?」
「是!」玉生煙此刻固然是有些迷茫,然而心下卻是好似有這個子虛國的印象一般,越想這印象越重,後呆呆的點點頭說道:「對!子虛國,這裡是子虛國。」
「後生有何事啊?」道士對玉生煙說道。
「下腹飢渴,欲尋個人家討頓飯菜,不知先生可知道這附近可有人家?」玉生煙言道。
「那裡不是嗎?」道士指著玉生煙看到的炊煙說道:「只要你心想去,便會到了。」
「哦」玉生煙站起身來說道:「多謝先生,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哈哈哈哈!」這道士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也不再看玉生煙一眼,似瘋似癲的向著遠方走去,口狂叫道:「一朝入夢前塵迷,廿載流離失殘軀。若問歸鄉何處去?子虛國尋太虛!」
「原來是太虛先生!」玉生煙點點頭說道,而後便起身朝著炊煙處走去,卻是轉過了一個彎後,忽然見到了一座莊園。門前一條小溪流過,小溪之上一座精緻的小竹橋,莊園門前幾株柳樹,清風徐來、柳葉依依……
玉生煙走過小橋,來到淡淡朱紅色大門之前,輕輕敲了敲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