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然後去哪兒?」楊櫻問道。
「去附近的縣城或者是州城!」紀太虛說道:「李空相肯定會料到我們會回玉京,有不知道我們到底是從哪個方向回去,定然是玉京周圍埋伏,等我們回去自投羅網。到附近的州城或者縣城之後,我會放出皇城司的聯絡之物,引得赤城老翁、陳鶴齡等人前來,護佑我們回去!」
「李空相不會想到這一點嗎?」楊櫻說道:「若是被他現了你的聯絡之物我們豈不是暴露了?」
「皇城司有自己的一套聯絡方法!」紀太虛說道:「皇城司人又是無處不,他就算能夠猜到這一點也是無奈!他想殺了我,其實我們從山洞之逃出來之時他便已經失敗了!縱然是埋伏玉京周圍,也不過是有著一絲的偷襲的可能而已!」
二人走到這個村落之後,著實引來了不少土人的目光,這裡的人都是身穿黑色粗布,頭裹黑巾,當是這裡人的風俗。紀太虛楊櫻二人都是出身高門,氣質出眾,又是身著綢緞,這個小村落自然是如同鶴立雞群。
「不知二位是哪裡人士?」二人來到之後,一個老者一干青年的簇擁之下來到紀太虛二人身前問道。
紀太虛對這老者拱手笑道:「我二人深山迷路,無意之到達此間,不知這裡歸何處管轄?離近的縣城有多遠?」
老者仔細打量了一下二人,見二人衣著光鮮,精神極佳不像是深山迷路之人,雖然心疑惑,卻也說道:「這裡地處劍南道與湖廣道交界,這個小莊子名叫黑衣寨,近的縣城乃是山陰縣,離此大概三餘裡!」
「三餘裡?」紀太虛眉頭一皺:「如此之遠!」
「呵呵!」這老人說道:「不過黑衣寨之人平日裡買些鹹鹽蠟燭之類的都去黔州,黔州離此不過十里!若是二位有意,老漢會找個後生帶著二人前去。」
「好!」紀太虛點點頭:「不知道寨子之可有馬車?」
「小寨地處偏僻,道路不便,沒有馬車,不過馬卻有兩匹!是寨公用之物,足堪代步!」老者說道。
「阿修!你們這寨子離州城如此之遠,平日裡生活可還曾方便嗎?」山谷小道之,兩匹馬一前一後馳騁,紀太虛楊櫻二人共乘一匹馬,跟寨子的一個二十多的小伙子後面,這小伙子叫做阿修。
「這位公子!」阿修聽了這話轉過頭對紀太虛說道:「寨子之平日裡也用不到什麼東西,只是每隔些日子都要進入州城辦些鹹鹽、蠟燭、布匹之類,也無所謂方便不方便的,阿公說過,離州城遠,還樂得清靜,少有官差攪擾。」
「你們寨子之有人讀書沒有啊!」紀太虛問道。
阿修憨厚一笑:「我聽寨子裡人說,阿公年輕的時候讀過書,還做過官,後來不知道怎麼就不做了,回到了寨子,還要求寨子之的少年都不許讀書做官呢!」
「哦!」紀太虛一笑:「你們阿公倒是個奇人!阿修,你成親了沒有啊!」
「有啊!」阿修特別高興的說道:「我的婆娘去年給我生了個小孩!不過——」阿修看了一眼楊櫻說道:「我的婆娘跟公子的婆娘是沒法比的!公子的好像就是從畫走出來似的!」
楊櫻聞言,臉色紅了紅,低下頭沒有說話,紀太虛則是聞言臉色一暗,心想到:「我本來對花雨說過去江接她的,只是卻一直沒有去,也不知道花雨現怎麼樣了!」
楊櫻轉過頭正要跟紀太虛說話,卻現紀太虛陷入了沉思,將嘴邊的話嚥了進去。
「公子!」阿修喚回了紀太虛問道:「你們是怎麼老林子裡迷的路啊!那老林子無邊無際,聽說裡面有許多的猛獸豺狼,可危險了呢!我們寨子裡的男子去打獵,都是只寨子附近不到五十里的地方打,再往裡面就不敢進了!」
「我們也是無意進去的!」紀太虛笑道:「不過我們比較幸運,沒有遇上什麼猛獸,不過猛獸的腳印之類的卻是見到了許多!」紀太虛看著楊櫻嘿嘿一笑。
將近日暮之時,三人終於看到了黔州城。
「呼——」紀太虛長出一口氣:「終於來到了黔州了!」紀太虛、楊櫻二人相識一笑。
「不好了!」阿修突然叫苦。
「怎麼了?」紀太虛問道。
「我們來晚了!」阿修說道:「城門已經關了!」紀太虛跟楊櫻一看,果然見到城門已經關閉,通過護城河的橋也已經被吊了起來。
「這個不妨事!」紀太虛笑道,而後策馬來到城門之下,對著上面喊道:「開門!」
城頭上一個士兵探出腦袋:「他媽的,鬼叫個什麼!眼瞎了!沒看見城門已經關了!」
紀太虛手拿出一個玉製的令牌:「皇城司令牌此!快快開門!」
上面的那個士兵聽了,渾身一震,連忙縮回了腦袋,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過了片刻,一個身穿甲冑的男子探出頭看著馬上的一男一女,說道:「可是你號稱有皇城司令牌嗎!」
紀太虛一聽,不禁心火氣,大聲喝道:「把門打開!!!」這一聲吼端的厲害,那身穿甲冑的男子一聽,連忙對身邊的人說道:「快快打開!可能真的是皇城司的老爺!」
刺耳的吱呀聲,護城河上的吊橋被緩緩放下,城門也被打開,一群手持兵器的護城士兵將紀太虛三人圍住。還沒等他們說話,紀太虛便將手的玉牌扔給那個領頭的身穿甲冑的男子。那男子一把接住,拿出一副圖來,兩相對照了一下,然後躬身還給紀太虛說道:「大人恕罪,卑職等也只是例行公事。」
「無妨!」紀太虛雖然心不樂,但也只好點點頭說道:「爾等也只是小心而已,無妨!」然後便拔馬進入到了城。沒走兩步,紀太虛忽然停住問道:「黔州城可有春風樓嗎?」
那為的男子一愣,說道:「黔州城有官邸館驛,大人可以到那裡去下榻!若是春風樓——」這男子說出了春風樓的地址。
紀太虛點點頭,吱吱呀呀的關閉城門的聲音朝著春風樓而去。
「公子!」阿修湊到紀太虛身邊說道:「公子可真厲害,用一塊小小的牌子就能叫開了州城的大門!公子的這牌子好神奇啊!」
紀太虛輕輕一笑沒有說話,待到二人來到了春風樓前,店小二立刻迎了上來:「三位客官,是要住店!我們春風樓有上好乾淨的客房——」
「把你們的掌櫃的叫來!」紀太虛跟楊櫻下了馬說道。店小二聽了紀太虛這話一愣,只是看著紀太虛氣不凡,也不敢怠慢,回去把掌櫃的叫了過來。過了不多時,大腹便便身穿上好綢緞的掌櫃的便迎了過來:「幾位不知道要叫——」掌櫃的還未曾說完,便瞅見了紀太虛手的一塊別緻的玉牌,連忙彎著腰說道:「幾位請!」一旁的店小二雖然不明所以,也幾位勤快的牽過兩匹馬,拉到了後院之。
這掌櫃的把三人引到一個精緻的**的小院子。
「備下些飯菜來!」紀太虛說道:「你看著適合這位姑娘的衣服再拿幾件來!」
「是是是是!」這掌櫃的彎著腰說道。
「還有!」紀太虛之阿修說:「把這位朋友帶下去好生招待,不可虧待了!」
「是是是!」掌櫃的彎著腰說道:「您放心,放心!」然後對著阿修說道:「這位客官,您跟我來!」
「他為什麼對你如此謙恭!好像他有什麼把柄你手一般。你到底跟此人是什麼關係?」楊櫻一邊跟著紀太虛來到小院的正堂,一邊問道。
「我聽說禮部好幾個人都去你爹那裡告我的狀了!」紀太虛坐正堂的一把圓椅上伸了伸腿腳說道:「說我什麼私開商舖,與民爭利!」
楊櫻頓時明白了:「春風樓是你的產業!這怎麼可能!」
紀太虛輕輕一笑:「怎麼不可能!」
「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厲害!」楊櫻頗為讚歎的說道:「春風樓客棧遍及三道十州縣,沒想到竟然是你的產業!不過朝廷命令禁制朝廷官員涉足商舖之類,你這樣做可是名目張膽的違反朝廷禁令!你不怕朝廷有人參你嗎?」
紀太虛咧嘴一笑:「朝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麼做!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以前我是個閒散的侯爺,他們也不想去管。現想管了,又管不了了,我一出仕便進入了皇城司,皇城司的卷宗之可是記錄了許多官員見不得人的事兒。所以他們也只敢去你爹那裡牢騷而已!」
楊櫻聽到這兒,臉色一變,張口想要說什麼,卻又嚥了回去。
紀太虛看到楊櫻這幅模樣,笑道:「你爹為官清如水、明如鏡,要不然也不會有人跑到他那裡牢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