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生注定是長生無望了。」沈寒血大口喝了一杯良人歸。
「未必!」紀太虛端著酒杯笑著對沈寒血說道:「我給你用了轉金丹、紫黃金液,都是天下絕頂的丹藥。而今你破而後立,有先前的感悟道行,又有如今的根基。丹田之還結成了一枚七反還金液大丹,重修煉起來,比任何人都要迅速,定然能夠上一層樓,未必沒有問鼎大道的機緣。」
「什麼機緣!」沈寒血哈哈大笑:「從我開始修煉的那一天起,我便知道,修煉我們這刺殺之道的永遠沒有問鼎大道的機緣。再說——」沈寒血看了一眼身旁的羅三娘:「我今生之願,便是能夠與三娘攜手同老,除此之外,再無牽絆。」
身旁的羅三娘臉色一紅,輕輕低,不言不語。
「不過——」沈寒血忽然面色凝重:「我也確實知道有一樁天大的機緣。」
「什麼天大的機緣?」紀太虛笑了笑。
「反正我也不會再費勁心力去追尋那虛無縹緲的大道了。」沈寒血無所謂的說道:「告訴侯爺你也無妨了。」
紀太虛微笑道:「那邊說說!到底是什麼天大的機緣,能讓你這麼看重。」
「我也知道侯爺你是有大機緣的人。」沈寒血看著紀太虛玩味的說道:「不過,縱然是以侯爺的修養,也未必能夠抵擋的住這個誘惑。」
「你倒說說什麼誘惑?」
「長生劍!」沈寒血盯著紀太虛的眼睛說道。
「什麼!」紀太虛渾身一顫:「你知道長生劍的下落!」
「我說縱然是以侯爺的修養也未必抵擋的住這個誘惑!」沈寒血一臉我意料之的表情。
「聞說得到長生劍能夠參悟出生死的秘密。」紀太虛說道:「這種誘惑對於我等煉氣士來說,本就是難以抵擋的。何況與我來說,是對長生劍勢必得。」
「你身上有太清教功法的痕跡。」沈寒血說道:「想必也練了《長生紫書》了。」
「《長生紫書》是始真人從上界萬壽真人那裡奪得的。」紀太虛笑道:「萬壽真人是傳聞之將生死參悟到了極致的人,長生劍又是萬壽真人的隨身佩劍。我自從修煉《長生紫書》之後,彷彿能夠感應到冥冥造化之,世間生死消亡之力。保養生機,磨煉死氣,若是能夠得到長生劍,說不定真的能夠結合《長生紫書》悟生死奧妙。」
「那我便成全了侯爺了!」沈寒血說道:「東海大荒島。」
「真的那裡?」紀太虛說道。
「絕無虛言!」沈寒血說道:「不過,長生劍也不是這麼好取的,大荒島並非是停一個地方不動,而是東海之隨波流轉,漂浮不息,誰也不知道大荒島此刻會哪裡?再說島上還有無窮的禁法大陣,我門長輩也只是無意之間知道了此事。要是能找的大荒島哪兒,我們早就取到了,哪裡容得侯爺知道此事?」
「哈哈哈哈!」紀太虛看著沈寒血的眼睛笑道:「你要知道凡是我想要的,沒有什麼得不到的!」
「侯爺真是自信!」沈寒血說道:「這便是求道之人必有的心態了。不過侯爺也應該知道,凡是自信是好的,不過總還是要小心為上。不然,即使是強如莫問天,不也是落得個被擊殺的命運嗎?」
「莫問天乃是魔道,為一己之私生生血祭四城幾萬人。」紀太虛說道:「怎麼與我相同?」
「天道之下哪有什麼魔佛之分?」沈寒血喝著酒指著紀太虛說道:「有的只是自己的本心,若是你處莫問天的那個時候,說不得能血祭四十座城池的人口呢?」
沈寒血話音剛了,便與紀太虛相視哈哈大笑。
紀太虛心一動,又端起酒杯對沈寒血說道:「既然你們注定是要雲遊四方逍遙自了,我還有一事相求。」
「說!」
紀太虛伸手揮出一道佛光落沈寒血面前,卻是一個內閃耀這金光的玉符:「我有一個徒弟,嘿嘿,就是蓮花淨土教的蓮花佛祖,被我施計弄死之後,一點魂魄被我送去輪迴了。我也不知道他會流落到什麼地方,不過你若是有了這枚玉符便能感應到他。若是你萬一見了他,便給我送過去。」
「這——」沈寒血面露難色,說道:「送魂魄去輪迴?你這侯爺也真是大膽,你可知道輪迴之事並非是我等可以掌控的。魂魄輪迴之後,不知道會轉生到哪裡去。除非是上界的那些漫天仙佛,才能夠有自己目的的去輪迴投胎。」
「我知道!」紀太虛笑著說道:「只是我送蓮花佛祖去輪迴之時還不知道此事,後來遇見了高人為我說法之後,才明白此事。不過我有一個預感,他肯定轉世了這方世界。」
「那好!」沈寒血收下紀太虛的玉符說道:「若是真個有這麼大的緣法被我碰見了,我肯定給你送過去。」
待到月上天,寒露微微之時,紀太虛將酒杯一甩,對著沈寒血說道:「我去了,自此一別,你們便是三山五嶽逍遙客,而我,還得汲汲功名與富貴。」
紀太虛言罷,看也不看二人一眼,轉身便走了,雖是一步一步的離去,然而,每一步都跨越了數丈的距離。
「官人——」羅三娘輕輕的喚了一聲看著紀太虛飄然而去而有些呆滯的沈寒血。沈寒血回過神來,對著羅三娘笑了笑:「我們也走!」羅三娘輕輕點點頭,沈寒血拉著羅三娘的手月光下,夜色,靜靜的消失了蹤影……
紀太虛正快步疾走之時,有人猛然拉住了紀太虛:「侯爺,你要去哪兒啊?」紀太虛回頭一看,原來是癲和尚醉眼惺忪的拉著他。紀太虛不動聲色地甩開癲和尚那髒乎乎的手,說道:「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哈哈哈哈!」癲和尚從自己懷裡掏出一隻狗腿,大口的扯了一塊兒,唔噥不清的說道:「原來侯爺是想回到娘胎裡去啊!」
紀太虛一聽,心難免起火兒,但一想這個髒乎乎的和尚與其個含義,也便就忍了,冷聲說道:「我也知道你打的什麼禪機,不過我對於佛法的領悟也不比你差多少。你也別想用這點化別人的套路來點化我。」
癲和尚見紀太虛道破了,也是老臉一紅,說道:「嘿嘿,反正侯爺你也是閒來無事,不如我們一同去北邊戰場上耍子。」
紀太虛眉毛一挑,看了看北方黑沉沉的天空,說道:「你想藉著我的外道顯聖如來神光渡化那些軍魂?」
「嘿嘿!」癲和尚撓了撓自己的胸膛說道:「不想被你猜出來了,怎麼,跟和尚我一塊兒去?你也正好去玄州看看!」
「恕難從命!」紀太虛朝著天一拱手:「沒有皇帝的命令,不敢擅自離京!」
「反正你也離京許久了!」癲和尚又拉著紀太虛說道:「哪乎再去趟玄州?」
「哼!」紀太虛說道:「那是事出有因,若是擅自去邊疆,我可就沒法朝皇帝交代了。」紀太虛將手一甩,身化一道金光,朝著玉京的方向而去。
「哎——哎——別走啊!」癲和尚後面叫道。
「若是你真的閒的慌!」一縷金光落到癲和尚的腳邊,紀太虛的聲音悠悠蕩蕩傳來:「拿著這枚玉符,幫我找一個人,那是我徒弟,找到之後送到玉京侯府之。」
「哎——」癲和尚搖搖頭,撿起玉符歎了口氣:「多好的機緣,可惜沒有把握住。善哉!善哉!」
將近丑時,紀太虛便來到了侯府上空,卻見侯府周圍的禁制還,侯府眾人雖然大都已經睡去,但是徐彪徐豹兄弟拿著一雙大戟,侯府之來回巡視,彰顯出一絲不一樣的緊張。
紀太虛微微笑了笑,落了這兩兄弟身後。徐彪徐豹忽然感覺身後有異,立刻轉身過來,厲聲喝道:「誰!」但是,定睛一看是紀太虛,欣喜若狂,連忙跪了地上:「侯爺!」
「好了!」紀太虛笑道:「你們也辛苦了,都回去休息!」
兩兄弟立刻起來點點頭,然後齊聲朝天大吼:「侯爺回來了!侯爺回來了!」二人的俱是非常血脈,這聲大吼端的是震驚裡。
這動靜弄的紀太虛一愣,心想:「這對活寶!」
兩兄弟的聲音立刻引來的數十名小廝丫鬟前來,各自給紀太虛跪下施禮。
「侯爺——侯爺——」卻見紀靈帶著哭腔的跑來,倒頭跪紀太虛的面前,抓住紀太虛衣襟:「侯爺啊侯爺!您可算回來了,小人還以為您出了什麼事兒呢!」這陣勢弄得紀太虛哭笑不得:「好了,好了!都回去!」看著往來奔走相告的眾小廝、僕人,紀太虛無奈的搖搖頭,朝書房走去。
剛到書房門前,便見到紀忠跟自己的四個身丫鬟那迎接:「見過侯爺!」五人同時下拜。紀太虛連忙讓他們起來,然後紀忠便讓自己的四個丫鬟退下,推開了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