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時淒厲地叫了一聲,向下墜去,激起了大片黃塵!紀太虛將手一指,萬獸琉璃穹廬悄然飛出,放出一道五色光華將二人拘走!紀太虛將頭輕輕垂下,而後將手一翻,手又抽出了一隻長箭,長箭之上黑光耀眼,黑光之還有點點星光泛出!
紀太虛將這只箭搭大屈神弓之上,輕輕將弓拉開,長箭之上的光華立刻消失不見,只是如同尋常人用的弓箭一般,沒有顯現出任何不凡。紀太虛將箭對著一個方向,輕輕一笑:「我總共煉了三支箭,分別是魂、毒、咒!魂箭之上,有無數厲鬼冤魂盤繞,射之人縱然是法力通玄逃得一條性命,元神也會被冤魂侵入,久而久之便會走火入魔!毒箭之上淬有當今域內五毒的赤焰蛤蟆跟化血蜈蚣之毒,者渾身潰爛而死!這咒箭是厲害,要不然我也不會留後了!但凡箭,生死我!別說是二次天劫之人,就算是達到了多吉那個水準也無有可能倖免!」
「哈哈哈哈!」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突然出現丈之外,彷彿是一腳從虛空之踏出!
「不愧是紀侯爺,果然厲害,今日渡劫之舉實是讓下大開眼界!」這白衣男子手持折扇拱手笑道,一步便出現了紀太虛面前。此人生的一幅好皮囊,一聲白衣,面如溫玉,目若朗星,實是不可多見的美男子!其實紀太虛生的也是極為英俊,不僅是紀太虛,便是鍾驚弦、許應樞、尚雲鵬,周仁幾人也一個個是美男子!但是無論是誰都不能跟這個面前之前的人相比。
紀太虛見得此人來到自己跟前,將弓箭收起,笑道:「你倒是好眼色!你到底是誰?為何出現這裡?」
「下風絕代!」這白衣男子拱手說道:「山野之人,見過侯爺了!」
「風絕代?」紀太虛眉頭一皺:「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西土闖出了莫大名頭的自教教主——風絕代!」
「呵呵!」風絕代笑道:「我的這點名頭哪裡能跟紀侯爺相比,這次紀侯爺追隨張宣張宰相剿滅邪教,此舉卻是將天下多少人的名頭都壓了下去!」
「不知道風教主不河西逍遙自,為何突然出現了這裡?」紀太虛問道。
「天下誰能真正的逍遙自呢?」風絕代說道:「下不過是受人之托,特來劍南求見張宰相與紀侯爺,那日不過是偶然見到青城劍派的兩個長老,便跟了上來,說起來,也被不過是恰逢其會而已!難道紀侯爺對風某人起了疑心不成?」
「呵呵!」紀太虛一笑:「我也知道風教主與青城劍派也是不對付,自然是對風教主沒有什麼疑心,不知道風教主是受何人之托,所為何事?」
風絕代看了看四周:「侯爺鬧出的動靜不小,少時說不得會有什麼好事之人前來,不如你我二人找個僻靜之處再聊如何?」
「大善!」紀太虛點點頭。紀太虛也知道風絕代這個人乃是三十年前才河西橫空出世的人物,仗著自己的本事也是到處挑戰各路高手,如今已經是半隻腳踏進三次天劫的修為,說不定下一刻便能渡過三次天劫,成為宗師級的人物。此人曾經下誓言,要成立一個自教,凡是自教之人,做事只憑本心,不論其他,也被青城等門派侍衛邪道,曾經派門長老追殺,也不知後來又生何事,那個青城長老消失不見,而風絕代卻是逍遙至今。故此紀太虛也瞭解些風絕代的性格,不怕他去宣揚之類的。
二人來到向北十餘里的一處小山谷之,這山谷也有青松倒遮,溪水喧囂,二人坐了小溪旁的兩個大青石之上。
「侯爺可曾聽說過李潮義此人?」風絕代說道。
「這個自然是聽說過!」紀太虛點點頭:「李潮義祖上乃是河西道人氏,只因自己之時,朝廷與吐蕃開戰,將此人一家擄掠到了吐蕃。後來趁勢而起,號召了一批漢人揭竿而起,反抗吐蕃,征戰三十餘年,佔據了吐蕃與西域幾十座城池,縱橫兩千餘里的土地,擁兵五十多萬,遙奉朝廷之命,前幾年被朝廷封為鎮西大將軍,一直以來為朝廷震懾西域吐蕃。也正是因為此人,朝廷便消了吐蕃與西域之地的憂慮!」
「風某次來便是受了李大人所托,前來見過張大人與紀侯爺!」風絕代說道。
紀太虛聽了這話,心想到:「是了,風絕代欲要西邊開創自教,沒有別人的支持,是萬萬立不起來的,縱是是勉強立個自教,也立刻會被朝廷剿滅。而李潮義則是身邊缺少能人,有風絕代這個高手相助,做個什麼事兒,自然是順手許多。不過,李潮義常年河西抵擋吐蕃、西域,鎮守邊關,為何突然前來找張大人?其卻是有許多的古怪。此次劍南湖廣一行,剿滅蓮花淨土教,為北伐消除後患,雖然其有眾多的波折,但不論怎樣,以後張大人朝野的聲望、地位什麼的必定是大漲,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不知道李大人到底是什麼事兒?」紀太虛說道。
風絕代盯著紀太虛看了許久,長歎了一口氣:「也罷,我紀侯爺面前也不再說什麼客套話了,我到這裡不過是打個前站,過一段時間,李大人會派長子李漢嗣前去玉京進貢,想要問朝廷求取個封號什麼的!」
紀太虛低著頭想了許久,抬起頭說道:「李潮義不行了!」
風絕代看了看紀太虛,點點頭說道:「紀侯爺實是了不起,天資聰穎,有今日之成就,非是偶然際遇可致。」
「李大人少年多舛,自幼便積壓下了病根。」風絕代說道:「稍長之後,又是煉就的庚辛之類的功法,加之急功近利,這幾年身子越的不行了。李大人常說,若是再給他十幾年的時間,定能征服吐蕃,平定西域,但如今別說是上戰場廝殺,便是馬都快騎不得了,李大人怕自己去後生什麼事兒,怎麼著也要給子孫輩留條路子。」
紀太虛點點頭,言道:「不知李大人想要什麼勳賞?」
風絕代說道:「此次來時,李大人說道,看看能否封個王爵,縱然是低等的王爵也是好的。」
「不可能!」紀太虛一口便將風絕代的話否決:「當今聖上乃是有道明君,端的是雄才大略,絕對不可能給異姓封王!莫說是異姓,縱使是當今的幾個皇子,你算算有幾個封王的?」
「嘿嘿!」風絕代也不乎紀太虛的語氣,笑道:「若是不得封王,李大人說了,想要朝廷道之外。再立一道蔥嶺道——」
「什麼!」紀太虛大驚失色,立刻站起了身子:「他想當節使?!!!」
風絕代有些疑惑的說道:「不錯,李大人說的便是,若是是不成,便討個節使罷!」
「什麼若是是不成便討個節使罷?」紀太虛怒道:「我如見便是挑明了告訴你了,朝廷是玩玩萬萬不可能給他個節使的位子!這件事兒縱然是退一萬步來說,朝廷也是寧願封他個異性王爺,也不會封他個節使職位!」
風絕代不解的說道:「這確實為何?」
「為何?」紀太虛冷笑一聲:「本朝太祖皇帝便是節使出身!」
「這個我卻是知道!」風絕代說道:「當朝太祖皇帝乃是憑藉著節使的身份起的兵,然後轉戰天下數十年,終於打下了這道江山,身登五!」
「正是因為如此!」紀太虛那塊兒青石上走來走去,說道:「正是因為如此,朝廷才會後來奪取了節使的兵權,才會後來一步步削去了節使的地盤兒!如今這天下已經是數十年都未曾出現過節使了!當初朝廷花費了多大的氣力,征戰了多少年,才將各地節使鎮壓下去,如今若是給李潮義開了這個先例,以後便會有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節使便是沒有名頭卻是有著實權的諸侯!當年三鎮節使合兵圍困玉京之事,還將會重演!自行募兵,自行徵收租稅,自行任命官員,死後可以有子嗣來繼承自己的權力、位子!哦!」紀太虛做恍然大悟之狀:「我卻是明白了,李潮義之所以想當這個節使,只怕就是想死後讓他兒子李漢嗣來掌管他這五十萬兵馬,兩千里土地!只是,四海之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那地方是他李潮義自己打下來的,可也是朝廷的。只是,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如今朝的各位將軍,沒有能夠熟悉吐蕃西域之事的,若是朝廷任用別的將領來替換李潮義將軍父子,且不論那五十萬大軍是否能夠服順,單是能否處理好那地方的事情,還待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