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紀太虛騎著黑色駿馬趕回侯府,一路上邊走邊想:「左元公這老匹夫,實是可惡至極,自己都沒能搞定的事情要我去頂缸!不過左元公也不敢真的把我往火坑裡推,應該是想嚇唬一下我!若是不到一個月裡,朝廷的兩個皇城司副閣領被玄陰煉屍宗殺死,這可是丟了大人的事兒!但是我如今一口氣應承下來了,若我是左元公應當把我當成誘餌才是,想來左元公也是打的這個主意!給我配了三個內侍都知已是能夠確保我的安全了,但是這三個人一定都不是什麼好說話的,是否把我放眼裡還待兩說,看來什麼事兒都還得靠自己!」紀太虛轉念又一想:「我的那些寶貝還都是見不得光的,若是我能渡過二次天劫我就能光明正大的用出那些寶貝了!」紀太虛歎了口氣。
眼見到了侯府,紀太虛跳下馬,幾個小廝將馬匹牽走,這時等候一旁的紀靈走了過來說道:「爺!蘭陵王跟許、尚二位公子來了!」
「哦?」紀太虛轉頭看著紀靈說道:「他們來了?現哪兒?」
「現湖心亭裡喝茶!」紀靈說道。
「好!我馬上過去!」紀太虛進到侯府直接轉身去了湖心亭。
定北侯府後園之有個大池塘,紀太虛曾經這個池塘跟十個人,駕著十二艘能容納二十多個人的畫舫池塘比賽!湖心有個大亭子,廳有三個年輕人飲酒,一個是身穿白色繡龍錦袍,乃是周仁,一個臉型消瘦,手持折扇,乃是刑部侍郎許公明的兒子許應樞,另一個卻是個面容英俊的,頭披散的年輕人,手也拿了一把折扇,乃是尚雲鵬。幾人邊喝酒邊閒談。
「我說!」周仁說道:「太虛給你們的功法收到了嗎?」
「當然收到了!」尚雲鵬看起來狂放不羈,頭散亂的披肩上,衣領也是不甚整齊,好像是剛被人從床上拉起來一樣。他這副模樣跟衣冠整齊的許應樞與周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太極天理論》《冠軍征戰篇》跟《元磁兩儀真解》可都是好東西啊!哎——也不知道——」
「什麼?」周仁連忙說道:「《元磁兩儀真解》?這是什麼東西?」
「嗯?」尚雲鵬斜著眼看著周仁奇怪的說道:「《元磁兩儀真解》講述的是如何修煉兩儀元磁真氣,這東西修煉好可是專克庚金類的法術,而且不入五行,善能銷毀別人元神!怎麼?你沒有嗎?」
「我!」周仁顯得有些吃驚,又向許應樞問道:「你有嗎?」
「沒有!」許應樞專注的喝著酒,彷彿有沒有他都不關心一樣,淡淡的說道:「不過除了《太極天理論》和《冠軍征戰篇》之外,他還給我一本《三十二相真經》。能夠煉出三十二尊不同的佛門法相來,挺厲害的,據說是能憑借這東西直接成佛!」
「啪!」周仁用力將手的金叵羅砸石案上:「他怎麼除了你們都有的兩部功法之外什麼都沒有給我!」
「你說話可得憑良心啊!」一個冷冷的聲音從池塘上傳來,紀太虛站一個小船上朝亭子過來,奇怪的是小船上並沒有人撐桿、划槳!
「你手也輕點兒!你手裡拿的那隻金叵羅是前朝的御用之物,可稀罕著呢!」紀太虛說道。
「紀太虛!」周仁看到紀太虛出現,兩手向上一拖,條水龍從池塘咆哮而出,張牙舞爪的衝向紀太虛。
「哼!」紀太虛不屑的說道:「這招兒也不知道你都用了多少次了,都用爛了的手段也敢出來顯擺!」紀太虛看到條水龍就要到了自己身邊,大喝一聲:「止!」條兇猛的水龍彷彿是突然凝固了一般,定定的停了半空!
「散!」紀太虛輕輕說了一下,條水龍散為漫天細小的水霧,輕輕的飄灑空,沾濕了四人的衣袂。
「你要搞清楚,我這可是情墨家高手做的寶船,一條好幾萬銀子呢!」紀太虛走上亭子坐石凳上不滿的說道。
「怎麼,不樂意啊!」周仁說道:「我還不樂意呢!為什麼你給他們倆就是三本,給我的就是兩本?」
「誰說的?」紀太虛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明明還有一篇殘篇呢!」
「殘篇!」周仁感到特別無奈:「殘篇你也好意思說?」
「怎麼不好意思?」紀太虛說道:「那可是大漢武皇帝修煉的《都龍真經》比你那《龍真解》厲害多了!」
「再厲害也是殘篇!」周仁硬著脖子說道:「要麼你把整篇給我,要麼你給我個別的功法!」
「整篇?」紀太虛放下酒杯叫道:「我給你,你敢要嗎?只怕你修煉出了一點點成就,皇上就得下令把你賜死,要不是我看殘篇沒用,我還不想給你呢!」
「那你——」周仁說道。
「行了行了!」紀太虛打斷了他的話,伸手從池塘抓出一個水球,伸手彈出一點清光落水球上,水球立刻變成了一個寸見方的玉版狀的東西,不過依舊是水光盈盈,上面浮動著許多字圖形。
「這是青龍劍法,是當年葛仙人留下的功法,拿去!」紀太虛朝周仁擺擺手說道。
「嘿嘿!」周仁奸笑道:「這就是了嘛!早就該這樣嘛!」
「哼!」紀太虛說道:「瞧你這德行!就這還是皇室子弟?」
「你也別說別人!」尚雲鵬打了個酒嗝說道:「你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功法?難道你去打劫多吉了?」
紀太虛猛然聽到尚雲鵬這樣說,心裡不免有些虛,笑道:「我這麼多年的生意總是能攢到些東西的!」
「你這話誰信?」周仁冷哼道。
「嗯!」許應樞笑著說道:「如今你當上了皇城司副閣領,我們今天過來就是來敲詐你的!嘿嘿,皇城司是個肥缺嗎,能撈到不少好東西呢,若是以後弄到什麼稀罕物兒,別忘了給兄弟們分潤點兒!」
「呵呵」紀太虛說道:「這個是自然!」
「我看你回來,一臉的不舒服,可是給那個左元公收拾了?」尚雲鵬揶揄道。
「哼!」紀太虛說道:「這比收拾可怕!」紀太虛歎了一口氣:「他讓我去把玄陰煉屍宗給滅了!」
「噗——」「噗——」「噗——」三人同時噴出了一口酒。
「怎麼了你們這是?」紀太虛跳了起來:「都什麼毛病啊是!」
「毛病?」許應樞說道:「左元公沒毛病!?他讓你這個菜鳥去剿滅玄陰煉屍宗?嘿嘿,這不是明擺了要殺了你嗎?」
「就是啊!」周仁說道:「要不然我們到皇上那裡去說說?」
「不用了!」紀太虛說道:「雖然我知道我幹不過玄陰煉屍宗,但是也能保證我活著回來,嘿嘿,我可是怕死的很!」
「這個左元公真是!」尚雲鵬咬牙切齒:「找個機會弟兄們陰他一下,好好整整他!」
「他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又是皇城司大閣領,一身修為深不可測!你怎麼整他?」許應樞說道。
「哼!」尚雲鵬說道:「總是有機會的!現不能,不能說以後不能!」
「好了!」紀太虛說道:「反正這事兒我已經應下了!不去也得去了!」
尚雲鵬狠狠的灌了一杯酒,從脖子上扯下一塊兒玉扔到紀太虛手:「這玩意兒我也不知道什麼來歷,反正就是邪門的很!說不定到時候能保你一次!」
紀太虛拿起那塊兒玉仔細看了看,但見這塊兒玉通體為白色,但是卻不是那種溫潤光華的白色,卻是一種慘白,令人心驚的慘白,白玉有一塊兒紅,好像濺到玉石的鮮血!拿手有種陰冷冷的感覺,好似是面對著一口漆黑的棺材一樣。
「好生邪門兒的東西!」紀太虛盯著這塊而玉說道。
「那是當然,這是我無意一片荒墳上的一塊兒墓碑下撿到的!也一直沒有弄清楚是什麼東西!我爹曾經拿它到如是大師那裡品鑒過,如是大師說,這東西可以拿它來護身保命,但是萬萬不可祭煉,我也就一直收著了!」尚雲鵬說道:「我們幾個依舊玉京尋歡作樂,你卻要出去,反正這東西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就給你了!」
紀太虛將玉石握到手:「既然是如是神僧的話,那就自然不會有錯!」
這世上,若是說有誰的話可以讓人不假思的就相信,那必然是如是神僧,甚至於人們可以不相信曲阜衍聖公的話,可以不相信皇帝的話,但是一定會相信如是神僧的話!
「尚雲鵬能送給你東西但是我們兩個就不能了!」許應樞說道:「如今你也渡過一次天劫了,修為上遠遠超過了我們,若是說幫,也只是你來幫我們三個。寶貝我是沒有什麼好的,再說陽神劍都你手,只要劍不丟,逃回來是沒問題的!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只是你自求多福!」
「嘿嘿!」紀太虛笑道:「你們也別弄得我好像要學荊軻刺秦王似的,其實我身邊還有皇城司的高手保護,再說若是我死了,左元公也不會有什麼好處,淨丟了面子!反正,呵呵,現喝酒就是了!」紀太虛朝三人舉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