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是夠受!」眾人走後紀太虛搖著頭說道:「忠叔,你把這些銀子都換成金子存庫房裡。」
「是!」紀忠說道:「不過還有一事!老奴想跟少爺說一下!」
「忠叔請說便是!」
紀忠坐椅子上說:「少爺今年都已經十七了!也是老大不小了,也該是找個少夫人了!不光是身邊有個人照顧,也是為了早些傳下紀家的血脈,等到有了小少爺老奴的心事也算了了,也算不愧對老爺夫人了!」
「哎~」紀太虛苦笑道:「忠叔,你怎麼又提到這事兒?哎!我也不是說不想,只是沒有找到一個可心的人兒!」紀太虛說著不知怎麼,腦袋裡忽然想起如雨桃林之下的黃衣如夢的沈霓裳來。
「若是讓沈仙子入主侯府——」紀太虛心想道。紀太虛又搖搖頭,將這亂七八糟的念頭趕走。
「這事兒還是放一放!」紀太虛說道:「再有幾天就是過年了,過完年之後就是上元佳節,宮免不了還要辦瑤池盛宴。我聽說回春堂杜子春那裡有一棵萬壽金桃,準備給他弄過來,獻給皇上,等會兒還煩勞忠叔到庫房揀出幾件什麼值錢的寶貝什物,那萬壽金桃甚是稀罕,一般東西杜子春也是看不上眼的!」
「好!老奴這就去辦!」紀忠從袖拿出幾張畫來:「這是京城各個府邸未出閣的小姐姑娘的畫像!公子好好看看,要是看上了那一家的,就給老奴說一聲……」紀忠看著紀太虛笑道。
紀太虛順手拿出一張畫來,上面一個婉約的少女,紀太虛不由的問道:「忠叔,這些東西你都是從那裡弄來的?這些小姐們平時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紀忠笑道:「老奴自有老奴的辦法!這些府總有貪圖銀子的奴才!」然後便退出去了。
紀太虛苦笑了一下,將這些畫放一邊看著這些賬簿想到:「自古以來修煉都是財侶法地四者缺一不可。煉氣之人隨便一個丹藥都要無數珍奇藥材,我如今雖然不缺丹藥法寶,但是平日裡吃飯用膳都得有藥材支持,不然那些東西怎能入口?修道之人閒雲野鶴,也免不了被這世俗之事所困擾!」紀太虛心想到。
忽然紀太虛感到有一絲不妥,彷彿有巨大的危險要降臨一樣,感到天上有烏雲一般的東西壓來,好似這老天對自己甚為憤怒!
「天劫!」紀太虛心咯登一下:「不好我的天劫來了!」紀太虛仔細感應了一下:「該死的竟然是一日之後的正午!」紀太虛咬著牙想到:「別人都是提前幾年感應到,而我感應到時就是天劫臨頭之時,這賊老天!」
紀太虛對身後的丫鬟說道:「你們把這些賬簿子收拾一下,我有些乏了,要去書房了!」
「侯爺」侍劍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說道:「這些畫要拿著嗎?」紀太虛看著她指的那些畫說道:「我拿這東西幹嘛?」
「自然是給我們找個侯爺夫人了?」侍棋搶著說。
「你們這些小妮子!」紀太虛笑道:「要選你們選!」
「我們選的侯爺可看的眼嗎?」侍書笑著說道:「我們還是歇歇!要是選的不意又得挨罵了!」
紀太虛來到書房,放出那具傀儡,然後連忙駕起遁法飛出了玉京城。
「離玉京太近肯定招人、惹眼。不若飛遠些,飛到萬里之外!」紀太虛一直向東去,直到萬里之外的雲嶺山脈。仔細勘察了四周千里都沒有人的小山谷,終於放下心來。
「這該死的天劫!」紀太虛罵道,伸手抖出五道長幡,五道長幡化作三丈高下扎地上,五道長幡之上五色元氣不斷翻滾。紀太虛安心幡打坐靜待天劫的來臨。
第二日午時,原本濃雲鬱積的天空突然撕開了一道口子,天罡風呼嘯而下。「呼呼」的罡風攜帶著無窮無個天威,衝下來,凡是被罡風碰上的山石積雪都紛紛變成了灰粉。
「來到好!」紀太虛吼道頭上一點清光升出。週身的五道長幡噴出五道各色的精氣交結一起形成一個碩大的五色穹廬,護住了下的紀太虛。那凜冽的罡風吹到紀太虛出形成一個巨大的旋風將五色穹廬卷其,一道道罡風風刃如同長刀一樣將五行長幡噴出的元氣一層層削掉,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便將五色穹廬削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層光氣。「好厲害!」紀太虛叫道,然後伸手祭出了一座小山。「凝翠峰」紀太虛祭出凝翠峰,凝翠峰迎風便漲,漲到有一里多大小,將罡風直接撐散。但是被撐散的點點風絲並未就此消散,而是化成一把把風刃鋪天蓋地朝紀太虛飛來。紀太虛連忙將凝翠峰頂頭頂,灑下點點光輝護住自身。
「狼煙四起!」紀太虛抽出天狼嘯月刀打出一記狼煙四起,無數道天狼虛影從刀上飛出,每一條天狼都撲向一把風刃與之纏鬥起來。
「嗷嗷……」無數狼哞從天狼口出,但是天地之威是何等的不可侵犯,只是一個照面,天狼便被風刃割散,紀太虛可是沒有那種將消散的元氣聚一處的本事。但是經過跟天狼的拚鬥,那些風刃也是威能大減。
「天魔降世,吞噬萬物」紀太虛又祭出他化自天魔幡來,這時幡面上的天魔形象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黝黝的大洞,這個黑洞好似能把天地間的一切都吞噬掉。他化自天魔幡長成數丈高下,幡面散出不可抵擋的吸力,將一個個風刃都吸到幡。這邊剛解決了天罡風,紀太虛的腳下的大地忽然就冒出了黑漆漆的火焰——地煞真火。五道插地上的五行幡頓時失去了對地脈的聯繫,不僅如此而且被這火焰一燒好似立馬就要被燒成劫灰!紀太虛連忙跳起,收回了五行長幡。那地煞真火好似有靈性一般,長蛇一樣朝紀太虛捲來。
「去」紀太虛指尖之上彈出一點清光,壓地煞真火之上,這清光果然厲害一下子便壓制住了飛騰不已的地煞真火,只是壓制是壓制了,那地煞真火厲害非常,壓火焰上的清光一點點被燒去,這樣子要不了多久紀太虛的太清仙光就會被燒的一乾二淨,紀太虛不得不用不停地向下灌輸太清仙光壓制住地煞真火。紀太虛此時全身大穴封閉一點天地元氣都不吸納。紀太虛周圍數里的天地都是無窮無的天劫之氣,一旦吸納了元氣不僅不會對自身有所補益,那天劫之氣還會立刻攻入紀太虛的心脈、元神紫府,到時候紀太虛就是元神肉身同時化作灰燼。
此時天空忽然變得一片朱紅,漫天都是紅艷艷的火氣,周圍密密的陰雲全都這火氣被化去。紀太虛抬頭一看驚叫道:「乾天真火!竟是天火地火同時動!」朱紅的火氣如同一條火龍一樣向紀太虛撲來。乾天真火的引動之下,地上的地煞真火翻騰不已,「呼」的一下便突破了紀太虛的太清仙光的阻擋,天火地火頓時交接一起,將紀太虛包熊熊的火焰之。
此時紀太虛方圓數里之地哪還有什麼積雪山巒,天威凶悍的天地真火面前,一切都是虛妄,一切都火焰之下燒成灰燼,周圍數里全都變成了一片白地。
火焰之的紀太虛頭頂凝翠峰,凝翠峰上灑下一道光幕將紀太虛護住,這凝翠峰乃是用海底火山煉成,本身就是水火相濟,灑下無的水光消去周邊的火氣,但饒是如此,紀太虛還是感到渾身燥熱。熊熊的火焰散出恐怖的溫,將凝翠峰放出的光罩都燒的滋滋作響。
「這火焰還真是厲害,著實恐怖!」紀太虛說道。就這時,紀太虛手上的佛骨舍利金光一閃,紀太虛感到心神一緊。躁動的心火猛然生氣,不僅如此,紀太虛還感到渾身躁,癢,麻、痛、酸、累等各種身受之感覺。紀太虛又放出暗香亭、五色石兩件至寶護住自身,三件法寶,交疊一起,放出各色光華護住自身,自己則是端坐半空五心朝元,任他風刀雪劍,天雷地火我自巋然不動。
萬般的感觸,萬般的觸知紀太虛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感知到了各種不同的感覺。不僅是身上,紀太虛眼前走馬觀花一般的景像一一閃過,自己從小到大自有記憶以來的各種事,各種人,各種物全都出現自己的眼前。自己所記得的萬千悲歡離合,都此時自己眼前重演一遍。耳邊此時也響起了無數個聲音,或是鳥語蟲鳴,或是水滴風拂,或是嬰兒的啼哭,或是老人的憨笑,時而是自己身的四個丫頭的嬌笑呼喊,時而是紀忠的瘖啞勸誡,時而又有自己父母的深沉呼喚,時而是手下小廝的諂媚溜須。又彷彿有誰遠處生生的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又好像是誰自那裡痛苦聲音,聞著傷心,聽者落淚。又或是女子的撩人呻吟,又或是誰怒氣無邊的呵斥,萬般千種聲音同時入耳。
此時的鼻子好像嗅到香、甜、臭、酸、辛各種的味道,嘴也好像嘗到了酸甜苦辣鹹,般滋味。彷彿有誰把五味鋪子全部倒進了紀太虛的嘴,各種滋味的夾雜,各種滋味的混合,一時之間讓紀太虛強烈的生出想要嘔吐的感覺。這種感覺一生,紀太虛立刻覺得自己的腸胃不斷的翻滾,想要將自己腹的東西全都倒出來,同時腹一陣絞痛,讓紀太虛有種立刻如廁的感覺。
紀太虛只是不動,忽而紀太虛感到自己好像已經將自己腹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自己好像已經將腹的東西排泄了出來,而自己就是處身自己的嘔吐、排泄物之。極的噁心,極的骯髒,一個聲音自己心喊道:「快走!快走出去!快跳出去!」
紀太虛還是老神自的坐那裡一動不動。
紀太虛此時心湧出了無數慾念,喜、怒、哀、樂、愛、惡、欲各種慾念紛紛雜雜,混亂不已,紀太虛忽而湧出自己要將天下之人全部殺的感覺,忽而又要掠奪到天下的財富,占天下美女……
眼耳鼻舌身意,賊來犯!
這些慾念紛亂之際,紀太虛本身一點清明堅守本心不為外界所動搖,仗著自身的一點清明和外面的佛骨真身,紀太虛將這些念頭一點點壓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