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隻飛龍出現在天空,從它們那光禿禿的龍背來看,它們是前哨龍。
這些前哨龍在天空盤旋了幾圈,然後俯衝下去,在低空飛行了一段距離,然後再次飛到高空,繼續朝前飛行。
當這幾隻前哨飛龍遠去之後,這裡的天空暫時平靜了片刻,但很快,又一群飛龍出現在天空,它們數量眾多,排列成兩行縱隊,迎著晨曦快速飛行。
在這些飛龍的龍背上,架設了許多籠子似的小房子,裡面坐滿了人,這些人裡,多數都是萬島國飛龍戰隊的戰士,正是他們駕馭著這些飛龍。
作為「乘客」之一,錢冠也坐在其中的一個「小房子」裡,與他呆在一起的,還有四人,其中三人分別是娜娜、「流氓大公」,以及這支飛龍戰隊的首領弗妥*肖普隊長,至於第四名「乘客」,卻是那的「卡巴斯基侯爵」,與其他人不同,他不是坐著的,而是躺在幾人腳邊,而且渾身上下捆滿了繩索,絲毫也動彈不得。娜娜頭戴「馭龍盔」,坐在最前面,負責駕馭這只飛龍,錢冠與其他人則坐在後面。
由於飛龍背上的這種「小房子」面積不大,坐不了太多人,所以,莉莉、阿道夫和波多並未與錢冠呆在一起,他們在另外的飛龍上,並看守著錢冠的那只裝神器的木箱。
昨晚救出「流氓大公」之後,錢冠便建議飛龍戰隊立刻放棄營地,娜娜按照他的吩咐下令飛龍戰隊全體起飛,於是他們便駕馭飛龍一路快速飛行,遠離了那個危險的河岸。
這一飛便是一夜,直到凌晨時分,一直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弗妥*肖普隊長終於醒來,只是由於他仍舊十分虛弱,所以這支飛龍戰隊的指揮權依然握在娜娜手裡,飛龍戰隊按照娜娜的命令繼續飛行。
「快被凍僵了。」錢冠被高空的寒冷氣流吹醒,望了望天邊的那絲晨曦,困意全消。他掀開裹在身上的毛毯,然後伸了伸腿,抬眼望去,見那「卡巴斯基侯爵」依然躺在腳邊,雖然身上捆著繩索,但卻並不老實,不停的扭來扭去,那塊蒙住他腦袋的黑布幾乎快被扯下來了。
「動什麼動?再動就把你扔下去!」錢冠一腳踢了過去,然後伸出手將蒙住侯爵腦袋的那塊黑布往下扯了扯,他可不想看見侯爵那張沒有臉的「臉」。
「如果你們不想死得太恐怖,就立刻放開我!」侯爵忽然開口說話,威脅錢冠。
「囂張的傢伙!我可以立刻把你扔下去!」坐在另一邊的「流氓大公」急忙揮起手,扇了侯爵一巴掌,然後看著錢冠,問道:「你肯定這傢伙就是卡巴斯基侯爵?」
「我已經說過了,這傢伙在變臉之前,和卡巴斯基侯爵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到底他是不是那個我們認識的『卡巴斯基侯爵』,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錢冠伸出手去,掐住了侯爵的脖子。
「你想幹什麼?掐死他?不如我們一起動手。」「流氓大公」掀開身上的毛毯,挽起袖子。
「掐死他?那太便宜他了。」錢冠冷笑,隨即閉上眼睛,屏棄雜念,進入了智能虛擬系統。
「招財,再研究一下這個傢伙,試一試別的辦法,也許會有什麼新的發現。」錢冠對「bt助手」說道。
「我不這麼想,昨天夜裡我們研究了一夜,什麼有用的信息也沒得到。」「bt助手」雖然不同意錢冠的看法,但還是立刻進入了對方的「人肉u盤」之中,開始了研究。
半分鐘後,「bt助手」返回,將頭搖了搖。
「主人,沒有任何收穫,這個傢伙的『人肉u盤』裡幾乎空空如也,除了超能力之外,別的什麼東西也沒有,尤其沒有記憶。……似乎,在這個空空如也的表面之後,還隱藏著另一個深層『系統』,但是我無法肯定這個判斷。我唯一能夠肯定的是,他的生物電能量是您的十多倍。」
「這麼說來,這個傢伙肯定不是卡巴斯基侯爵。真正的侯爵,他的生物電能量不會這麼高。」
「也不能這麼說,雖然以前我見過的那位侯爵的生物電能量確實沒有這麼厲害,但是,這並不是說此人不是那個侯爵。也許,是變臉術增強了他的生物電能量。」
「變臉術這麼厲害?如果他把自己的臉變回原樣,是否生物電能量也會恢復正常水平?」錢冠推測道。
「也許。不過,不值得冒險嘗試。畢竟,我們好不容易才制服他。」「bt助手」點了點頭。
「雖然沒辦法知道這個傢伙的真實身份,但是,我認為他肯定是『黑指會』的殺手之一,至少他們之間很有關係。招財,這傢伙的那些超能力怎麼樣?還是不能拷貝麼?」
「實際上可以貝,但是我不會冒險拷貝,而且,
將它們全部刪除了,以防侯爵利用它們發動突襲。?
「為什麼?難道你就不想拷貝一下?」
「我認為最好不要拷貝,因為太古怪,而且能量不穩定。經過昨晚的研究,我發現侯爵的超能力能量非常怪異,和以前的那個龍族『烈火咒』有幾分相似,都不適合人類使用,而且忽強忽弱,無法控制。」
「這麼說來,這傢伙不是人類?」
「無法推測。但是,他的神經系統確實是人類的。」
「可是,你卻無法使用病毒攻擊他的神經系統。」
「沒辦法解釋這種現象,我明明用病毒攻擊了他的神經系統,可是,他卻沒有任何反應,似乎他不怕疼痛,就像一塊石頭。而且,我也無法控制他的相關神經,對於他,我毫無辦法。」
「這麼說,我們就無法使用病毒『拷問』他了。……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或者說,是什麼東西?他是否就是那種所謂的『替身人』?他是否是那『彩虹之域』的陰謀家的爪牙?」
「如果他就是『替身人』的話,那麼,其他的『替身人』可能也與他相似,對付起來可能會很不容易。」
錢冠見「bt助手」沒有更多發現,只好略微叮囑一番,隨即睜開眼睛,離開了智能虛擬系統。
「你剛才在冥想?真是奇怪的傢伙,你好像很喜歡冥想,隨時隨地的冥想。」「流氓大公」一臉的古怪,將毛毯裹回身上。
「沒有我這個奇怪的傢伙,你現在也就不會坐在這裡發牢騷。」錢冠哼了哼。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將我從地洞裡救出來的,但是,我還是要再次感謝你。」「流氓大公」衝著錢冠點了點頭,然後伸出手,在口袋裡摸了半天,終於摸出一隻拳頭般大小的玻璃球,交給錢冠。
「作為感謝,我就將這個東西送給你,雖然我不知道它是什麼東西。」
「玻璃球?我見過,是那些地精掛在你脖子上的。取下之後,你才清醒過來。」
錢冠接過那只玻璃球一樣的東西,然後舉起,仔細觀察片刻。
這個玻璃球似的東西本來是掛在「流氓大公」的脖子上的,當時他正被地精倒掛在木樁上,錢冠命水妖將他救出來時,這個「玻璃球」也被一同帶了出來。
「看起來是個空心玻璃球,而且,裡面好像裝著東西,似乎是團發光的……霧。」錢冠觀察著。
「應該不是霧,而是別的東西。」「流氓大公」搖了搖頭。「當時,我被地精倒掛起來,它們就給我掛上了這東西,接著我就失去知覺,什麼也不知道了。所以,我認為這東西可能和通靈術有關。」
「你應該感到慶幸,因為那些和你一樣掛著這種『玻璃球』的人有一多半都死了,你卻活了下來。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他們都穿著鎧甲,似乎是軍人。」
「準確的講,那些人都是軍官,他們屬於西薩帝國東部軍團,也就是我們一直試圖尋找的『叛軍』。」
「就是那位『混蛋大公』的軍隊?」錢冠驚訝道。
「是的。這也正是為什麼我們一直沒有找到那支軍隊的原因------因為他們被殲滅了,並且被地精藏到了地下,所以我們找不到他們。」
「那麼,『混蛋大公』也被地精抓住了?」錢冠問道。
「不知道。我被地精抓進洞穴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被掛在那裡很久了,沒有一個人是神智清醒的,我不可能問他們。但是,從地面上的車轍痕跡來看,那支軍團應該還有少數人逃了出去。」「流氓大公」分析道。
「地陷發生時,你在幹什麼?」錢冠問道。
「當然是在和他談判,忽然之間地面就陷了下去。」「流氓大公」指了指身邊的弗妥*肖普隊長。由於十分虛脫,隊長也像他們一樣,用皮帶將自己捆在座位上,以免飛龍飛行時的顛簸將自己甩出去。
「為什麼別人不陷進去,單單你們陷進去了?」錢冠略微看了看弗妥*肖普隊長,又將目光落回了公爵臉上。
「我怎麼知道?」公爵搖了搖頭。「我只知道是地精幹的。它們一定是瘋了!……我們以前可是見識過那些地精的瘋狂的,別忘了它們那些發瘋的『岩漿巨人』,能造出那麼瘋狂的武器的傢伙,只怕更加瘋狂。」
「地精……我記得地精的領地在離這裡很遠的北方,它們怎麼會來到這裡?」錢冠沉吟一番。
「也許,有人帶它們到這裡,就像飛龍帶著我們飛行一樣。」公爵猜測著。
就在他們苦苦思索的時候,一旁的弗妥*肖普隊長卻忽然說出句沒頭沒腦的話。
「有內奸!」
「你說什麼?」錢冠一愣,與「流氓大公」面面相覷。
「有內奸!」隊長又重
遍剛才的話,臉色變得鐵青。
「內奸?」錢冠揣摩著隊長的話。
「如果沒有內奸的話,地精不可能知道我的帳篷的具體位置。它們將我抓走,目的簡單明確,那就是奪走我的『無圖地圖』。」說到這裡,弗妥*肖普隊長立刻將那只裝著「無圖地圖」的銅皮箱緊緊怕被人搶走。
「什麼『無圖地圖』?」「流氓大公」看了看那隻銅皮箱。
隊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臉色鐵青的沉默片刻,才繼續敘述。
「那些地精很謹慎,不敢冒險將整個飛龍戰隊都陷進地穴,因為它們知道,飛龍戰隊的攻擊威力是很恐怖的,而且它們沒有把握同時控制住所有的飛龍和戰士。」
「所以,它們只將你的帳篷陷了進去。……這麼說起來,也許你的戰隊裡真有內奸。」「流氓大公」點了點頭。
「我們必須停下,找出那個內奸,不然的話,我們還是會被偷襲的。」弗妥*肖普隊長說道。
「假如對方真的想得到這幅『無圖地圖』的話,他們是不會放棄的,所以,隊長說的對,我們必須停下,清除內奸。……不過,弗妥*肖普隊長,我記得那些人好像還問了你一些問題,這個『卡巴斯基侯爵』還想用通靈術控制你的思想,他似乎想從你那裡知道另外一些事情。」錢冠回想起在那地下洞穴裡見到的情景。
「他想知道『無圖地圖』的『鑰匙』在什麼地方。而且,他還告訴了我一些其他的事情,我這才明白,飛龍戰隊裡肯定出現了內奸,不然的話,他不可能知道那麼多事情,他甚至知道我們的飛行路線!」弗妥*肖普隊長惡狠狠的盯了「卡巴斯基侯爵」一眼。
「鑰匙?地圖的鑰匙?這隻銅皮箱不是沒有鎖住麼?」「流氓大公」指了指那隻銅皮箱。
「不是銅皮箱的鑰匙,而是地圖的鑰匙!……鬼知道他在說什麼鑰匙?」隊長惡狠狠的踢了踢那位「卡巴斯基侯爵」,將滿腔怒氣發洩出來。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無圖地圖』的『鑰匙』是什麼東西?」錢冠問道。
「不知道。我們萬島國的傳國之寶就是這幅『無圖地圖』,我們的祖先也從來沒有提到過什麼『地圖的鑰匙』。如果有『鑰匙』的話,我不可能不知道。」隊長歎息道。
「聽你的意思,向你們索要這幅地圖的那位隱士好像也沒有提到過『鑰匙』?」錢冠也是一頭霧水。
「沒有。」隊長搖了搖頭,猛然醒悟,望向錢冠。
「你……你怎麼知道關於那位隱士的事情的?是娜娜告訴你的?」
錢冠搖了搖頭,卻並未回答,只是將話題扯開。
「據你所知,『無圖地圖』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不知道。」隊長搖了搖頭。
「哈哈……可憐的傢伙們,你們永遠不會知道你們手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沉默了半天的「卡巴斯基侯爵」忽然狂笑起來。
「是什麼東西?」隊長急忙詢問。
「你們放開我,並從飛龍上跳下去,然後我就告訴你們。哈哈……」侯爵繼續狂笑。
侯爵的囂張氣焰立刻惹惱了所有人。
「讓你笑!」
「讓你得意!」
弗妥*肖普隊長和「流氓大公」立時拳腳相加,將那侯爵狠揍一番。兩人昨天被綁走,很吃了些苦頭,所以脾氣就也格外暴躁,全當這眼前的「無臉侯爵」是沙包,將滿腔怒氣全部發洩在上面。
「好了,住手!你們快把他打死了!」錢冠阻止了兩人的發洩,隨後將侯爵拖了起來。
「我問你,『無圖地圖』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你認為我會回答你麼?」
「你回答了我們的問題,我們可以考慮放了你。」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錢冠威逼利誘,但是卻無任何效果,侯爵依然軟硬不吃。
「你不怕死?」錢冠喝道。
「對我來說,死亡與生存沒有區別!」侯爵冷哼著,由於頭部蒙著黑布,所以聲音有些沉悶。
「那我就把你從飛龍背上扔下去。」錢冠威脅道。
「請便!」侯爵不再言語。
「這傢伙,還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不過,我也拿他沒辦法,他的『人肉u盤』裡沒有任何記憶文件,無法知道他在想什麼,而且他也不怕任何『電腦病毒』,拷問的方法對他也不起作用……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錢冠陷入沉思,一隻手掐住侯爵的脖子,另一隻手反覆摩挲著那只「玻璃球」。
「不知道這玻璃球是什麼東西?讓招財仔細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