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魔洞裡吃得好,睡得好,還結識了一位很會吹牛的朋友。」錢冠打著哈哈,舉著的氣盾朝前推了推,眼睛緊盯著對面的那位最高檢控官。他確實沒有想到自己的真實身份會在這裡被人識破,現在情況不明,他只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以不變應萬變。
「卡特先生,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了,上一次見面,我們之間隔著一個鐵柵欄……似乎就是你,建議黑森林堡的典獄長將我當成極度重犯,並建議將我關進那個被你們稱之為『零號牢房』的魔洞裡,要不是後來典獄長向獄卒抱怨,我還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對了,和你一起來『看望』我的還有一位巴巴羅薩伯爵……怎麼,今天你沒邀他一起來?他好像是你的朋友。」
錢冠冷笑著,一邊漫無邊際的東拉西扯,一邊尋找對方的薄弱環節,但是,很明顯的一點是,對方人人身穿鎧甲,手持武器,而己方卻是兩手空空,甚至有的人還沒有穿上衣服,敵我力量對比太過懸殊。
這位站在錢冠眼前的卡特先生,就是那個曾經去黑森林堡模範監獄探監的帝國前檢控官卡特,正是他建議典獄長將錢冠關進被稱為「零號牢房」的魔洞,正是在那裡,錢冠認識了龍族蜥蜴卡猛,並靠著卡猛地指點。在「爆裂巖」中開鑿出一條隧道,從那條隧道逃走。在將錢冠關押進魔洞之前,典獄長曾經對著幾名獄捽髮過一通牢騷,是以錢冠才得以知道這人的名字,並對其印象深刻。
「巴巴羅薩伯爵?這個傢伙雖然認識我,不過,他並不是我的什麼朋友,我和他的關係僅僅局限於公務上的交往。現在。他也在押往監獄的路上,很顯然,他也是你們這個陰謀集團的成員。」卡特先生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以防被錢冠拉進圈套。
「你是個混蛋!誰把你當成朋友地話,那麼他一定是腦子進了水。」錢冠繼續冷笑,心思急轉。眼角餘光掃了掃不遠處的那扇窗戶,但當他看到窗戶外的那些手臂般粗細的鐵柵欄時,立刻放棄了翻窗而走的念頭。
「現在,所有的人都聽著!你們可以選擇和你們地叛亂頭目站在一起,並被我們消滅乾淨!」卡特先生不想繼續和錢冠磨嘴皮子,掃了幾眼舞廳裡的所有人,然後高聲宣佈他的決定。
「但是,如果你們想活命,那麼,就站到那邊去!」這個最高檢控官抬起手臂。指了指左側,然後將手臂轉了方向。又指了指右側。「想繼續和道耐特*西薩站在一起,並死在一起的反叛者。就站到那邊去!」
舞廳裡沉默了半分鐘,然後從人群中跑出幾個人,站到了舞廳的左側,在這幾個人的示範作用下,一些人陸陸續續也走了過去,站在了舞廳左側,無論是公爵府的僕人,還是前來參加舞會的舞客。全都站了過去,顯然。這些人做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那就是遠離「流氓大公」。
很快,仍和「流氓大公」站在一起的人就只剩下了兩個,一人手舉氣盾,揮舞短劍,正是錢冠,而另一人則首鼠兩端,目光閃爍,似乎正要拔腿而走,卻正是那混混少年波多,如果不是顧忌著和錢冠地關係,只怕他早已站到了舞廳左側。
「嘿……」沉默了半天的卡巴斯基侯爵忽然放肆地笑了笑,抬起手指著那幫站在舞廳左側的人,說道:「『流氓大公』先生,睜開你地眼睛看看,這些就是你的所謂『朋友』……他們在關鍵時刻毫不猶豫的背叛了你,看起來,你交朋友的策略實在不怎麼樣。」
「公爵……公爵先生,你……你的朋友真是不夠義氣。他們甚至不如我的那幫朋友……你的朋友交得真是失敗。」波多歎息著,終於挪動腳步,準備開溜。
「哈哈!」「流氓大公」放聲狂笑,抓住錢冠的腿坐了起來,喘著粗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這些本來……就只是我的酒肉朋友,我請他們來這裡參加舞會,並不指望他們幫我做什麼事,只不過……是我地錢沒地方花而已,看著他們在這裡狂吃**,也是一件快樂的事情……我那些真正有實力、講信用的朋友……他們是不會捨棄我而去的,就比如我身邊的這位神奇小子……」
「流氓大公」仰起頭,望了望一臉黝黑的錢冠,苦笑道:「想不到……那個傳說中的從天而降的破壞者就是你……你破壞了那場假正經的『侍聖儀式』……哈哈……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你的廢話真多!」錢冠看了看「流氓大公」,見他臉色很差,氣喘如牛,顯然傷得不輕。「現在,我們應該多想想怎麼跑出去!」
「哈哈……我想,我們是跑不出去了,我的傷很重,風系聖力無法施放……別墅的防禦機械又無法啟動,外面的敵人只會越來越多……所以,除非你有什麼神奇辦法,否則的話,我們就死在這裡了……」公爵絮叨著,話鋒一轉,抬手指了指一邊的牆腳,說道:「神奇小子,既然你沒有捨我而去,那麼,就好人做到底,麻煩你把我拖到牆腳,讓我靠在牆上,我不想在死的時候趴在地毯上,那樣有損我的形象,我要坐著死。」
「你這傢伙……」錢冠望了望牆腳,也覺得找個角落比較容易防守,於是拉著「流氓大公」的手,又向後挪動了幾步,並使公爵靠在了牆上。錢冠抬頭,望見波多開溜,於是急忙呵斥。
「波多!回來!」
「我想……我想……我還是站在那邊為好……我不認識『流氓大公』。」波多加快腳步,準備跑到舞廳左側,與那些識時務的人站在一當他經過卡巴斯基侯爵面前時,卻被侯爵一把抓住。?
「你去哪裡?」侯爵笑著問。
「當然是……當然是和你們站在一起了……」波多望著侯爵。「我們是一起來的,當然應該站在一起了。」
「他是誰?」卡特先生問道。
「不認識。」侯爵的回答出乎波多和錢冠的預料。「我來這裡的時候,這個傢伙就一直和道耐特*西薩站在一起,我想,他應該]7團的成員,而且極有可能負責傳遞消息,用一個少年傳遞消息,恐怕是最為穩妥的方式。」他扭過頭去,詢問身邊的一名衛兵:「我們認識這個傢伙麼?」
「不認識。」衛兵的回答讓侯爵很滿意,但卻將波多嚇得臉色慘白。
「你……你……」波多嚇呆了,瞪著侯爵那張帶著冷笑的臉。「我們認識!你是卡巴斯基,我是波多,碧姬絲的堂弟!」
「碧姬絲?是誰?」侯爵的話更讓波多吃驚。「我不認識什麼碧姬絲,如果你真有個堂姐叫碧姬絲的話,那麼,我想她也應該是陰謀集團的成員,我也會去抓住她,連同你們全家。要知道,叛亂罪可是株連全族的死罪,你們誰也跑不了,我會親手殺死碧姬絲,而且要讓她在我面前哭著求饒。」
「你這混蛋!」錢冠已明白了侯爵的意圖,怒火中燒。「得不到的,你就毀掉……」
聽到錢冠地話。卡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但卻沒有什麼表示,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你……你……你答應要替我還清全部的高利貸的……你……你還曾經向我堂姐求婚……」波多無所適從的掙扎著,但卻不是侯爵的對手,侯爵輕輕一推,將他又推回到舞廳的右側,撞翻一張餐桌後,便栽倒在「流氓大公」的身邊。滿桌的美食砸得滿地都是。
「高利貸?什麼高利貸?」侯爵繼續裝傻。
「小朋友……看起來,你地這個朋友也不怎麼講義氣……我們同病相憐。」「流氓大公」苦笑著看了看身邊的波多,並伸出一隻手,從身邊撿了只酒瓶子,拔去瓶塞,猛灌幾口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公爵舉起酒瓶。衝著錢冠晃晃。「死也要做個酒鬼。」
「這傢伙,瘋了……」錢冠不敢多想,只是目不轉睛的盯住對方的一舉一動,以防對方忽然發動攻擊。他明白,在舞廳這種狹窄的空間,對方不可能發動遠程聖術攻擊,所以,只要不讓對方靠得太近,那麼就總能找到機會逃走。
「我明白了。」波多坐起身,抬起手臂。伸出食指,指著卡巴斯基侯爵。唾罵一陣。
「你這混蛋!你這無賴!你這陰險的傢伙!……你得不到我姐姐,就設下圈套。栽贓陷害,把我拉到這裡,說我是叛亂者,然後殺掉我們全家!你真陰險!……」
「閉嘴!」侯爵暴怒,指揮手下。「他們地廢話已經太多了,幹掉他們!」
他的幾名衛兵立刻搶上,揮舞手中的長劍,準備發動攻擊。
「後退!」「流氓大公」喊了一句。然後將手裡的酒瓶猛的向天花板一扔。
「砰!」
酒瓶砸在天花板上,碎成幾塊。
天花板上原本繪滿了春宮圖。色彩艷麗,形象逼真,但被這酒瓶一砸,牆腳的這塊天花板上立刻破了一個洞,接著,「呼啦」一聲,一陣勁風從天花板落下。
錢冠只覺眼前白影一閃,「砰!」的一聲,地面猛的一震。抬眼望去,一面透明的牆已經立在面前,舉頭朝上一望,這才恍然,原來這面牆壁是從天花板上落下,正好擋在他們眼前,將他們隔在了牆腳,與牆腳兩邊的牆壁共同組成了一個三角形地小空間,就像一個盒子,將他們包裹起來,牆壁交接的地方貼得相當緊密,外面地人絕對不可能進來。
「機關?」錢冠驚訝著,透過這面透明的幕牆望向對面,卻見卡特與卡巴斯基侯爵都是一臉愕然,他們顯然沒有想到這個舞廳中竟然暗藏機關。
「拿劍來!」卡巴斯基侯爵從衛兵手中接過一把劍,衝了過來,朝那幕牆上猛地砍了幾下,但卻毫無作用,牆上連道劍痕也沒留下。
「這是用魔晶石加上玻璃提煉的,厚半尺,重一萬磅。」「流氓大公」撐著牆壁,慢慢站了起來。「要想攻破這面牆,至少需要一個小時。而且,這裡也有一個地道入口,這個秘密只有我自己知道。」
「混蛋!」侯爵怒極。
「你不可能從地道逃跑,因為地道已經完全封閉,所有的地道出口都有士兵把守。」卡特淡淡的說。「我建議你停止反抗。反抗是徒勞的,就算你能逃出這個房間,但是,在這座別墅的外面,有幾百名馭風兄弟會的騎士,你們絕對跑不了的,你們會被撕成碎片。」
「逃不了?總得試試。」「流氓大公」冷哼著,拳頭猛地向一側牆壁砸去。
「砰!」牆壁出現一個洞,直徑可供一人爬著進去。
「進去!」「流氓大公」首先鑽進洞裡。
錢冠收起氣盾,將愣在一旁的波多推進洞裡,然後也跟著爬了進去。
幕牆另一側地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的舉動,卡巴斯基侯爵急紅了眼。
「怎麼辦?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跑掉。」
「不!他們跑不掉。」卡特嘴角露出絲冷笑。「他們現在就是籠子裡的老鼠,雖然可以在籠子裡竄來竄去,但是請放心,他們無論如何也跑不出這只籠子,對於他們來說,最好的結局就是死在籠子裡,而我們,則是守在籠子外的貓,只要他們膽敢出來,我們就把他們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