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了?」錢冠望著卡巴斯基侯爵的背影,總是覺得有些奇怪,轉頭瞥見一旁的波多。
那少年本來呆立一旁,此時見錢冠打量自己,心頭一虛,拔腿就跑,但只跑了兩步便被錢冠一把抓住。
「我問你,你和這個傢伙來這裡做什麼?按照碧姬絲給你定的作息表,你現在應該在休息。」錢冠喝問。
「作息表?原來的那個作息表太不合理,所以被我修改了。」波多嘟噥。
「修改作息表?隨你的便!我問的是,那傢伙來這裡做什麼?」錢冠追問。
「那傢伙……你是說侯爵?」波多一臉愕然。「當然是來參加舞會了。」
「放屁!這傢伙一向把自己裝扮成正人君子,從來不會參加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舞會』……」錢冠拉著衣領,將波多拖到角落,斥開幾個僕人,繼續逼問。「說實話,你們到底來做什麼?」
「其實,我也覺得奇怪,『流氓大公』這個傢伙的名聲一向不怎麼樣,而卡巴斯基侯爵卻是人們景仰的『正人君子』,按說卡巴斯基侯爵是不會來參加這種『舞會』的……也許,他是有機密公務和公爵商量,參加舞會只是一個幌子。」波多略微沉吟片刻,話鋒卻是一轉,反問錢冠:「錢,你認識『流氓大公』?」
「認識,而且,我是他的老師。」
「老師?你沒吹牛?……那太好了!可不可以把我介紹給大公認識?也許,他能給我一個爵位。卡巴斯基侯爵答應過,他將向皇帝舉薦我,以便給我一個『爵士』的封號,但這還不算真正的貴族,我想做個貴族,至少應該是個『伯爵』……」
「伯爵?以你現在的性格,似乎做皇帝更合你的胃口。」錢冠沒好氣的哼道。「少東拉西扯!我問你,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家,卻和卡巴斯基侯爵搞到一起?他說他剛才在忙著公務,總不會是在教你辦公吧?老實回答,別逼我用特殊手段拷問你。」
「他的公務和我沒有關係。」波多聳了聳肩膀,一臉的古怪。「其實,我本來在家裡和一些朋友聚會,正在興頭上,侯爵派他的管家去找我,說要給我一個好差使,讓我連夜去他那裡報到。於是,我就去了他那裡,這不,他就把我帶到這裡來了。不知道他想派個什麼差使給我?」
「可能想讓你做個車伕,或者做個跑腿的,憑你的這副德行,這已經是抬舉你了。」錢冠見問不出什麼,他也不太關心這事,便鬆開了波多的衣領。「最好少和侯爵那樣的陰險傢伙混在一起。」
「錢,如果你能介紹我認識『流氓大公』,那麼,我一定遠離侯爵。」波多開出條件,腳步卻挪動起來。「不過,現在我還需要暫時和侯爵呆在一起,因為他答應替我還最後一筆高利貸,一萬金羅林。」
「這傢伙……」錢冠本欲追上去,但轉念一想,就連霍金斯也對這個小賭鬼毫無辦法,自己又何必多管閒事?本來他還想用智能虛擬系統「問」一下波多的,但考慮到搜索一個滿腦子古怪念頭的小混混很費時間,索性就此放棄,不再刨根問底。
「算了,就讓他們去參加那『舞會』好了,最好都吃些加了『特殊佐料』的酒菜,然後慾火焚身,獸性大發。」錢冠轉身走開,沿著一條走廊,向廚房的方向前進,邊走邊琢磨。
「如果卡巴斯基侯爵吃了春藥,一定會找女人『解毒』,那麼,本人就可以用『水妖之眼』的錄像功能把他風流快活的場面拍下來,然後再利用『水妖之眼』的投影功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播放出來,那樣一來,就徹底搞臭這傢伙了……可惜,水妖不在身邊,『水妖之眼』在它那裡,返回澡堂路又太遠。」
這樣邊走邊想,不知不覺已來到廚房外的一處拐角,一陣烤肉的香氣迎面飄來,心中的雜念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吃之前,先讓招財檢驗一下有沒有下藥……」心思一定,當即加快腳步,快速走向廚房。
走到廚房門口時,卻忽然聽到廚房中傳來一陣蕩笑,聽起來卻是熟悉的很,心中一驚,急忙停住腳步,側耳傾聽,卻聽見廚房裡一男一女正在小聲說話。
「怎麼樣?我就說麼,只用幾分鐘的時間就行了。收好了,這可是你的金錢和前途。」女人蕩笑著。
「只弄了兩個螺栓?」男人的聲音很是粗沉,聽起來還有些焦急。
「這已經很不容易了,『流氓大公』這個傢伙謹慎的很,這兩個螺栓的位置,還是他喝醉了之後無意間洩露出來的呢。如果不是你剛才催得急,我的時間很充裕,也許能找到更多的螺栓,都怨你,提前發信號,讓我急急忙忙的。」女人的聲音尖尖細細。
「那好,你可以離開了,立刻回家去。送菜的僕人們很快就會回來,讓他們看見你在這裡,很不好。」男人催促道。
「能不能再待一會兒?說實在的,我還真有點捨不得離開這個舞會呢。我在舞會上找到一個化裝成尼格努人的傢伙,他只將頭和四肢染成了黑色,其它地方的皮膚還是白的,只是
奇怪,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膚色。不過,他的床i出,挺好玩的,如果不是從窗戶裡看到你的信號,我還不會離開他呢。」女人的聲音越來越淫蕩。
「『流氓大公』對你的評價很正確,你真是個十足的蕩婦。……如果你想待在這裡,我也不反對,但是,我告訴你,這裡很快就會變成屠場,如果你不想死的話……」男人威脅道。
「那我立刻離開……對了,可不可以帶上我的『舞伴』?剛才他想和我玩『女僕與主人』的遊戲,我還沒盡興呢。」
「不行!那樣會洩露行動的。除了你和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離開公爵府!……如果不是發生了緊急情況,行動會按照原定方案在兩個小時後開始,可是現在,行動提前了,所以我才會提前給你發信號。你必須立刻離開!」
「到底是什麼行動?誰要對付『流氓大公』?」女人詢問。
「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敢告訴你。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公爵府廚師長,知道的事情不比你多,和你一樣,我只管收錢,誰給錢多,我向誰效忠,『流氓大公』已經半年沒有給我加薪水了,那就別怪我出賣他。」男人悶哼。
「剛才,有三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襲擊了我,我猜,她們想對付的可能也是『流氓大公』,她們是不是也是你們的人?」
「三個女人?我不知道她們是誰,我的任務只是弄到螺栓,並封閉地道。……她們現在在哪裡?」
「被我的那位『舞伴』制服了,現在捆在房間裡。不過,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流氓大公』。」
「很好。那就不管這件事。你現在就走,我要封閉地道了。」
「我能從地道走麼?我想看看地道通到哪裡?」女人問。
「不行!」男人拒絕了這個要求。
廚房裡立刻沒有了聲音,錢冠急忙轉身,跑到一處黑暗的角落,隱藏起來。
一陣腳步聲從廚房傳來,很快經過角落,那個廚房裡的女人急匆匆的行走,並未察覺到黑暗的角落裡藏著一個偷聽者。
等那女人走過去,錢冠探出頭來,朝那女人的背影望去,肯定了自己剛才的判斷。
「德芙!真是你……我還以為你是『流氓大公』的情人,但現在看來不是,你不僅背叛了他,而且出賣了他。……終究是個妓女,這可真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啊。虧得剛才我還和你變著花樣玩,真是……幸虧只是玩玩而已,不然的話,說不定哪天你把我也給賣了。……奇怪,德芙給了那傢伙兩個螺栓,什麼螺栓?」
錢冠在心裡琢磨著,望著那女人消失在走廊的拐角,於是從黑暗中走出,貼住牆壁,側耳傾聽,但是廚房裡已經沒有了任何聲音,他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繼續站在廚房外頭,彈了彈手指,啟動「禁制咒」,並開始分析。
「剛才德芙跟『流氓大公』說,她接到同行的邀請,去參加什麼祈禱會,但是現在看來,她顯然是在說謊,實際上,是她從窗戶中看到了同夥發出的信號,所以才跑到這裡。……她也沒有告訴『流氓大公』關於『豎琴殺手』的事……聽剛才他們兩人話裡頭的意思,似乎有什麼人要對付『流氓大公』……會是什麼人呢?難道『山中智者』派了別的手下來綁架他?不對,聽那男人的意思,他們想將這座公爵府變成屠場,那麼恐怕就不是綁架這麼簡單了。廚房裡的那男人知道的事情似乎不少……」
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拔出短劍,並啟動了「五級鬥氣」,隨即迅速衝進廚房。
但是廚房裡沒有人,只有幾塊架在篝火上烘烤的獸肉。
廚房的門只有一個,要想離開廚房只能通過那扇門,錢冠並未看見那男人離開,想起剛才聽到的對話,他很快明白過來。
「地道……地道。」他提著劍,在廚房裡東翻西找,但找了半天,莫說是地道,便是老鼠洞也沒找到半個,廚房裡光線充足,如果真有地道,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
「難道是我聽錯了?」錢冠奇怪著。「這兩個傢伙,策劃陰謀的時候也不找個觀察方便的好地方,連防偷聽的措施都沒有,顯然是外行。」
他又仔細尋找了片刻,但仍未找到地道的入口,他甚至將鍋也挪了開來,就差拆掉屋頂了。
廚房門外黑影一閃,幾個僕人進了廚房,他們望見錢冠手持短劍的模樣,都是一驚。
錢冠一把抓住一個僕人,喝問:「廚房的地道在哪裡?」
那僕人被嚇得臉色煞白,哆哆嗦嗦道:「什麼……什麼地道?」
「廚房裡的地道!」
「沒……沒有地道……廚房裡只有排水管。」
那條排水管錢冠剛才見過,只是直徑太小,不可能是個地道。
錢冠見問不出來什麼,只好放棄,將短劍插回鞘裡,推開一臉愕然的僕人,奔出廚房,直向舞廳跑去。
「立刻警告『流氓大公』,有人想對付他!讓他召集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