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三日!醜惡
眾人快速商量了一下,零點,詹嵐二人上到樓頂去尋找他們的蹤跡,一個負責狙擊,一個負責保護狙擊手的身後,詹嵐也有一把微型衝鋒鎗,至於齊騰一因為腦震盪還沒恢復,眾人只能將他留下來,於是鄭吒,張傑,趙櫻空三人乘著電梯追向樓下,而零點和詹嵐則向樓頂而去。
「已經發現他們了,娛樂街入口處,他們似乎正自動提款機那裡取錢,佛經逡眾仃手上,從你們的位置向左跑去,大約半分鐘後可以追上他們,二十秒後我會開始狙擊鄭吒,速戰速決,要警察到達前將佛經帶回來。」
「好!」
鄭吒三人向公路左邊跑去,邊跑他邊問向趙櫻空道:「趙櫻空,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們不向警察洩露出我們的蹤跡?」
趙櫻空愣了一下道:「殺掉他們咯。」
「殺掉要扣分的。」鄭吒說道:「別的辦法呢?你們殺手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可行吧?」
「那就很簡單了,砍掉雙手雙腳,刺瞎雙眼,割掉舌頭,震聾耳朵,如果你要簡單一些,可以用銀針刺入他們的背脊,讓他們直接成植物人就行了需要我幫忙嗎?」
「不!」鄭吒默默的說道:「我的責任由我自己來承擔」
眾人跑著時已經看見了前面的自動提款機,自動提款機邊的正是陸仁甲三人,陸仁甲正取錢,逡眾仃則抱著文表看向自動提款機,只有那身穿睡衣的銘煙薇看見了正衝來的鄭吒三人,她竟然朝三人露出了嫣然一笑。
「彭!」
一聲劇響,逡眾仃的左腿瞬間消失,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左腿擊成了碎肉,高斯狙擊彈的威力甚至打入了他腳下水泥地裡,將地面上打出一個碗口大小的深坑。
槍聲響起後,三人明顯都愣了一下,陸仁甲反應快,他轉身就抓住銘煙薇擋了身前,手裡那把手槍是死死頂銘煙薇頭上,而他們身邊,逡眾仃倒地上瘋狂嚎叫起來。
陸仁甲一看見鄭吒三人衝來,他馬上就大聲叫道:「別過來!誰敢過來我就殺掉她還有那佛經,逡眾仃!只要他們再敢踏前一步,你就把那佛經給揉碎了!」
鄭吒三人馬上就停了下來,此刻離陸仁甲三人只有不到五十米距離,鄭吒冷冷的說道:「別的話我也不想說了,放下佛經,我讓你們安全離開。」
逡眾仃抱著斷腿邊嚎邊道:「離開個屁!你們知道『那東西』有多恐怖嗎?沒有了佛經我們還不如自殺痛快,媽的,你們為什麼要追出來?為什麼不讓我們安全的把佛經拿走?你們那麼厲害,為什麼不把佛經讓給比你們弱得多的我們!呸!什麼把佛經放大廳裡人人都可以避免啊,明明就是你們幾個資深者想要霸佔它,我抄你們全家!」
鄭吒心裡已是恨得咬牙切齒,這樣醜惡的人性他還是首次見到,雖然書本上和電視上經常出現,但是真的出現他眼前時,這種震撼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逡眾仃說話的同時,又是一聲槍響,他抱著佛經那隻手臂齊肩而斷,斷臂帶著佛經文表一起落了地面,眼見如此,鄭吒和趙櫻空同時向那邊衝去。
逡眾仃似乎也是鐵了心,他知道肯定是零點某處狙擊他,還記得第一次相互介紹時,零點說出了自己是狙擊手的話,當下他再不遲疑,瘋狂嚎叫著將佛經向公路上猛的扔去,扔出佛經的同時,他這條手臂也被齊肩轟斷,但那佛經卻不可逆轉的落了公路上,啪的一聲脆響,一輛飛馳而過的轎車狠狠壓過文表,帶著粉碎的佛經頁面隨風而散,地面上只剩下點點金色映入眾人眼眶。
「不!」
鄭吒已是怒得睚眥俱裂,他抬起匕首狠狠砍向了正瘋狂嚎笑的逡眾仃,嘶的一聲輕響,逡眾仃那猙獰的頭顱被砍得飛出老遠,落了公路上被疾馳而過的車輛壓成了肉泥。
「殺掉成員一名,扣除獎勵點數一千點」
鄭吒腦海裡響起了「主神」那特有的嚴肅聲,他也顧不得仔細聽「主神」究竟說了什麼,只是赤紅著雙眼又看向了陸仁甲。
陸仁甲此刻已經被嚇得手腳發軟,他褲腳下不停流著出黃色液體,當他看見鄭吒又看向他時,這個大學生渾身打著擺子道:「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殺人不是要被扣一千點獎勵點數嗎?不要殺我」
「彭!」
卻又是一聲巨響,陸仁甲雙手都顫抖,握著手槍那隻手是顫抖得劇烈,接著頂銘煙薇腦袋上的手槍火光一冒,她腦袋頓時被打得半邊粉碎,白的,紅的,黃的,一下子全都流了出來,所有人都愣愣看著這個美艷女子緩緩倒地,數秒之後,陸仁甲忽然癲狂般的大聲笑起來。
鄭吒還沒有任何動作,他身邊的趙櫻空卻猛衝了上去,只見這個小女孩猛衝到了陸仁甲身邊,雙手指甲一劃,陸仁甲握槍那條手臂就整個被斷了下來,然後是另一條手臂和雙腿,管污血噴了她一身都是,但是這個小女孩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後她真的做完了之前給鄭吒所說的話,砍掉雙腿雙手,割掉舌頭,刺瞎雙眼,刺聾雙耳,直到這時,趙櫻空才抖了抖手上的血跡慢慢走回到鄭吒身邊。
鄭吒默默從納戒裡取出止血藥劑,將陸仁甲身上的傷口噴了幾下後,他接著掏出聯絡器對零點說道:「零點,附近如果有街頭攝像機就麻煩你打掉,還有幫我們找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等警察離開後,我們再找個時間回來。」
「明白,從你們所站地方一直前進五百米,那裡有個下水道入口,進入下水道後一路向右跑,大約第十二個向上通道處是座公園,那裡等到中午人多時再回來吧,記得先把染血的衣服換下。」
「零點,謝謝那句對不起,等大家聚一起時,我再親口說吧。」
此刻正是深夜時分,三人順利來到了公園裡,只是公園深處漆黑一片,光是看一看就足以讓人毛骨悚然,無奈下,三人只好背對背各自看向一邊,而他們背中間則放著數張護身符紙。
鄭吒只覺得腦袋裡彷彿有隻手不停攪拌,正當他覺得腦袋生疼時,他的聯絡器再一次震動了起來。
「零點嗎?發生了什麼事?」
「是我。」
鄭吒渾身一震,這個聲音卻是楚軒的聲音!
「事情我都看到了,大概能夠猜到你現的心情,那麼想和我談談嗎?」
鄭吒呼了口氣問道:「你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這些天你都藏什麼地方?」
「藏那裡並不重要,咒怨是不會因為距離長短而放過任何人的,你們白天去的那座寺廟我也去過了,很可惜,晚上時那開字山門並沒有白天的功能,事實上,你們手上的佛經或許是完成這個恐怖片重要的『道具』呢。」
「是因為聯絡器可以偷聽嗎?」
「沒錯,『主機』我手上,你們的副機所說的話我都可以聽到,即使不開機也無妨。」
鄭吒看了看聯絡器,他苦笑著道:「是來嘲笑我的嗎?是的,我承認我失敗了,我承認我做錯了,像個白癡一樣去認可夥伴,卻被自己認可的夥伴從背後捅了一刀楚軒,你從開始就預見到我會做錯事,所以才離開這個不安全的團隊嗎?」
「不,我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看看星星罷了。」
此刻陽光酒店不遠處的一座高樓頂端,楚軒坐高樓邊緣處默默看著天空,他淡淡的繼續說道:「沒有什麼是真的對,也沒有什麼是真的錯,你想得太多了夥伴固然重要,但是身為首領卻不可以將自己放和他們平等的位置上,能力越強責任越大,你所負擔將是所有隊員的安危,該拋棄什麼,該堅持什麼,或許這方面你還有所欠缺。」
「你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一視同仁了這個恐怖片輪迴需要的是選擇,我們選擇的道路也罷,『主神』選擇進來可能會進化的人也罷,又或者是恐怖片裡適者生存的選擇,你必須要看清誰能成為你的夥伴,並不是那些根本不適應這恐怖片輪迴的人,如果你選擇了他們,那麼他們被這個世界淘汰時,也將拖著你的手一起被淘汰。」
「人的一生都是慢慢成長起來的,我很羨慕你們啊知道錯了會懂得改正,並不是一切早就知道,鄭吒,慢慢成長起來吧,記得,你要將自己放首領的位置上,而不是站隊員的位置上和他們一起抱怨,而且選擇夥伴時也尤為重要,沒有才能的,可能背叛的,心有醜惡的,這些人你都無法拯救,記得吧,你並不是救世主,你並不是為了拯救他們而活,而是為了活下去才需要他們的力量,千萬不要把這順序給搞顛倒了。」
鄭吒靜靜聽著楚軒所說的每一句話,腦海裡那一團糨糊也慢慢平靜下來,他平靜的說道:「為什麼對我說這些,這不符合你的性格啊,沒有絲毫利益的情況下對別人施恩楚軒,你聽我說話嗎?」
「恩啊,聽著。」楚軒忽然笑了起來道:「不是毫無關係的啊,我欠你一個人情,還記得我要你帶回去的資料嗎?謝謝你呵呵,原來向人道謝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困難啊。」
鄭吒沉默了一下道:「你就真的就那麼愛。」
「愛國嗎?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麼,從事實上而言,進入這個輪迴世界的人,其實都已經不再是那個世界的人了,如果再談愛國的話,聽起來就未免虛假了些是因為我總算可以真正休息了,很累呢。」
楚軒忽然渾身一僵,他又笑道:「看來時間已經到了如果還能見面的話,我希望你能成為一個真正的隊長,記得吧,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真的對,也沒有什麼是真的錯,你所想要的,不正是為了單純的活下去嗎?所以將任何妨礙你活下去的障礙,全部都粉碎掉吧!」
「對了,給你一點提示,『主神』既然可以想像成是程序,那麼除了佛經這樣的『道具』以外,它所公佈的數字說不定也是一種提示,七。」
這是鄭吒聽到的後一句話,接著就從聯絡器裡傳來了咯咯咯咯的聲音,這陰森恐怖的聲音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七天,說不定這個七,就是暗指殺掉咒怨主體所需要的數字呢已經斷了嗎?」
楚軒默默轉過頭來,他身後不遠處,一個渾身慘白的女人倒掛那牆壁上,從她嘴裡不停發出咯咯咯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