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白河邊上，已是晚上8點30分了，白河周圍的燈早已全部打開，照在河裡，河水映襯著燈光，閃閃發光，美極了。白晟睿把張瑤拉到一把石椅上坐下。
「瑤瑤，你覺得幸福是什麼？」白晟睿輕聲問張瑤。
「幸福就是有疼愛自己的爸爸媽媽，有一個愛自己的伴侶，還有可以承歡膝下的子女，一家人和和樂樂，共享天倫之樂。」張瑤看著旁邊一對帶著孩子出來散步的夫妻，微笑著說。
「瑤瑤，我覺得幸福就是當你白髮蒼蒼的時候，可以牽著愛人的手，漫步在夕陽下，相扶相持的走在這樣的一條小路上，就像他們一樣。」白晟睿把頭轉向從石椅後那條石子路上相互攙扶著走過來的一對白髮蒼蒼的老人。
「如果沒有孩子承歡膝下，人生就不是健全的，他們可以那樣幸福的笑著，是因為他們現在一定子孫滿堂，他們的人生完滿了，這時，牽著愛人的手走到白髮蒼蒼，才是幸福的，如果家庭是殘缺的，他們現在就不會這樣擁有如此溫暖的笑容了。」張瑤知道白晟睿話中的意思。
「瑤瑤，你知道現在全世界，或者說全中國，有多少夫妻，即使子女承歡膝下，也依然抵不過眾多的因素而分道揚鑣？不是只有擁有完整的家庭才能幸福，幸福是一個人的感覺，你不是常說，就算在崖上等了小龍女十六年，楊過也是幸福的嗎？其實幸福很簡單，只要你願意相信，就算一個人等待另一個人一輩子，又或者沒有子女承歡膝下，但是，兩顆心靠在一起，人生就是完滿的。」
「睿睿哥哥，楊過等了小龍女十六年，可是最後他們在一起後也是生兒育女的，沒有人知道如果小龍女和楊過沒有孩子，楊過是不是也會再納小妾？楊過如果納妾了，他們還會幸福嗎？雖然很多夫妻離婚導致家庭破碎，他們是不幸的，但是，不幸的原因各有不同，幸福的因素卻是同樣的，他們都是因為完整而快樂。」
「瑤瑤，你說愛情是什麼？」
「愛情只是愛情，但是愛情不等於生活。睿睿哥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瑤瑤覺得，愛情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所有的愛情在現實面前都是脆弱的。而且，擁有愛情並不代表擁有幸福的生活。愛情也許可以持續很久，但是，愛情卻有保質期，保質期過了，就要面對現實的東西。睿睿哥哥，我不想到那時才一無所有，至少，現在離開，我還能在你心裡留著美好的記憶。」張瑤說完，只是歪著頭，微笑地看著白晟睿，她沒有流淚，因為，這些日子，她已經學會了怎樣讓白晟睿安心。
白晟睿看著張瑤，除了心疼還是心疼，他知道任何誓言和保證都是蒼白無力的，他不會跟張瑤說那些話，但是，如果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心，對像不在了，又怎麼證明呢？
「瑤瑤，也許很多人都認為愛情不等於生活，但是，睿睿哥哥覺得，生活如果沒有愛情，就不叫生活了。瑤瑤，我只是想跟你說，愛情是真實存在的，睿睿哥哥是一個不輕言愛也不輕言放棄的人，只有瑤瑤在我身邊，我才能感受得到快樂、幸福和安詳。如果你堅持要走，是不是想讓睿睿哥哥從此一個人孤零零的與寂寞為伴？是不是想讓睿睿哥哥回到在紐約時的孤單呢？」
「不是，不是這樣的。睿睿哥哥，我知道你現在很愛我，可是，睿睿哥哥，若干年後，當你漸漸老去時，身邊的人們都有子女承歡膝下，而你孤苦無依，那時你該怎麼辦呢？睿睿哥哥，我捨不得你那樣。」
「瑤瑤，有你在身邊，我就不會孤苦無依。」白晟睿認真的說著。
「睿睿哥哥，也許，瑤瑤走了以後，你會遇到更好的女人。睿睿哥哥，不要讓瑤瑤做一個自私的討厭鬼。」
白晟睿看看張瑤認真的表情，把要說的話嚥了下去，只是微笑著握緊張瑤的手，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