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變化
「走！」西倫恨恨地瞪了羅天一眼，貝齒一咬，從牙縫裡擠出一個不甘不願的字。
「終於等到了……」聽見方信的怒吼，羅天緊繃的心弦不由得一鬆，手裡的動作卻絲毫不見變慢，赫卡蒂和阿爾忒彌斯兩者的攜手攻擊下，那鋪天蓋地的威壓讓羅天幾乎都有暫時後撤躲避的想法。]
進入東方地界，三女神的境界和與天地法則的契合降低，但是她們本身的能量強卻沒有絲毫減弱，兩女的含怒一擊足以將羅天打成重傷。
不能退！絕對不能退！羅天咬緊嘴唇，眼裡迸射出強烈的光芒。雙手捏訣，靈巧地穿插編織出一連串符號，終以奇怪的姿勢合一處收於心口——
幽暗漩渦！！
磅礡的黑暗靈力和水靈力糾纏糅合，以兩掌間的縫隙為心，奔湧而出，逆時針飛速旋轉，瞬間凝現一個直徑五米的巨大漩渦，出「嘶嘶」聲響，將周圍抽乾，抽成真空！
羅天此刻好像一個用雙手托著一個強大的海眼，迎向兩道攻擊。
嘶~~噗！被削弱到了極致的銀月法則領域驟然壓下，嘶嘶咆哮的漩渦隨即一滯，高速運轉的幽黑水浪霎時失去了力道一般，好一陣紊亂顫抖，幾乎就要崩潰！即使被削弱到了極點，法則的力量依舊不是一個強大的法術能夠抗衡的！
咻！獵殺長箭接踵而至，逕直射進海眼之，其蘊含的些許獵殺法則的破壞下，羅天寄予厚望的幽暗漩渦只聽得一聲「啪」的輕響之後，轟然崩潰！
唔……劇烈的疼痛沿著崩潰的海眼進入羅天兩手之，又迅猛地朝全身蔓延。
毀掉了漩渦，獵殺之箭已經縮小到兩個巴掌長，銀月領域也緊縮到一個拳頭大小。遠遠看去，就如同一根烤肉串。然而，就是這麼一根看起來非常有喜感的東西，卻讓羅天感覺到了生死危機！
不管了！羅天瞳孔緊縮，眉頭一挑，雖然知道此處的空間已經不太穩定，此刻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但願不要真的碰上……拼人品了……
斷空！
強行抽取了構成兩根手指的靈力，羅天出一聲痛苦悶哼，構建了斷空的符咒法。
卡卡！清脆的瓷器開裂聲響起，隨著靈力的瘋狂釋放，一塊車門大小的顏色古怪的屏障出現羅天身前。
黑……白……黑……這道斷空屏障的顏色就好像一盆純白的牛奶鑽進了成條絲線一般扭來扭曲的黑色雜質，一時間顯得極為詭異。
斷空，本來是抽取一旁的空間之力「加厚」身前的一處空間，但如果附近的空間非常不穩定，就會形成羅天此刻的這種場景。
怕什麼來什麼……黃豆大的冷汗登時掛羅天額頭上。想都不想，腳底靈力一陣瘋狂奔湧，羅天就要開溜，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然而，空間之力前，他的速太慢了……
崩~~卡！一聲脆響，斷空屏障裂開無數條細紋，細紋相撞，打了雞血般開始擴散，轉眼便佈滿整個屏障。斷空，徹底碎裂！
咚！一道軍鼓一般的沉悶重響傳進眾人心底，隨即斷空凝現的地方，赫然出現一道足有一米半長三指寬的黑色裂縫！空間裂縫！
嘶嘶~~~裂縫裡傳出一陣嘶吼，烤肉串兩女神驚怒的眼神裡登時被毫無反抗之力地吸了進去，砰然消散，化為基本的能量粒子！
「空間裂縫！」赫卡蒂的聲音都變了調，妖嬈的面孔都有些扭曲了：「該死的螻蟻，居然弄出這種可怕的東西！」
「快走！」阿爾忒彌斯一把拉住赫卡蒂，臨走前還不忘狠狠地剜上羅天一眼，眼裡是洶湧不的憤怒和殺意以及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東西。
三女神化為三道銀色、透明、碧綠光芒，交匯一處，訊如雷電，瞬間衝破空間裂縫的吸引，回到西方地界，然後光芒一閃，消失不見。
而對於羅天而言，此刻麻煩才剛剛開始……
從裂縫裡傳來的恐怖吸力將羅天一點點往裡面拉扯。終究是離得太近，即使羅天費全身力氣，憋得滿臉通紅，渾身痙攣，也難以擺脫那變態的吸力，距離縫隙的距離一點點縮短。
若是被這玩意吸了進去……嘶~~羅天狠狠搖搖頭，不敢想像。
「羅天小友，我來助你！」全力奔馳之下，大救星方信終於到來。話音未落，一根由仙靈力凝成的彷彿雲氣一般的粗大手指顯現，一指按下，逕直擊向裂縫心！
彭！蘊含了方信對「道」的理解的手指轟然爆開，空間裂縫也隨之一凝，裡面傳出來的吸力也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好機會！
羅天渾身一震，使出吃奶的力氣，全力飛遁，居然突破了極限，一次閃爍便飛出米之遙！
「哈……得救了……」羅天一聲狼嚎，整個人頓時就像被抽去了骨頭一樣癱倒半空，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彈，實太累了，心力交瘁！
那道空間裂縫位面的自我治癒下只維持了不到一分鐘就消失，當然，那恐怖的吸力之下，不知有多少海水被吸噬進去，化為原始的能量粒子了。
「小友，你的狀況看起來不太好，要不要……」方信飛了過來，眼裡劃過一絲笑意。
「不用了。」累得像條死狗一樣的羅天擺擺手，連身體的傷勢殘缺都暫時放到一邊，此刻只想好好休息一陣。「對了，你的一個血裔後輩……」羅天忽然想起這件事，眉頭微皺，語氣裡滿含歉意地說道：「抱歉，現過去多半太晚了……」
「方福生麼……」方信微微一愣，神色稍稍黯淡：「那小子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個很不錯的後輩，流落異鄉，都是因為一些家族裡的醜惡爭鬥。唉……」
方信苦笑：「我已經很久不管事了，這種事情也是……讓你見笑了。」
見方信沒有繼續說下去的**，羅天也不再糾纏，擠出體內後一絲力氣，一個猛子扎進身下的大海：「我先走了，今日承蒙大恩，來日若是有什麼需要，定然前來相助！」
…………分………割………線…………
第二天清晨點出頭，不記損耗的全力狂奔下，珀西一行四人來到了田納西州的帕特農神廟，一座供奉智慧女神雅典娜的神廟，如今的一處著名旅遊景點。
「正好趁現裡面沒什麼遊客，我們溜進去將珍珠偷出來。」格洛弗一陣東張西望，賊兮兮地說道：「其的一兩個工作人員我們可以讓他們先昏睡一陣。」
「嗯，加快速。如果我沒有感覺錯誤的話，我們已經被盯上了。」盧克神色不動，眼裡閃過一絲厭惡和殺意，「那種噁心的氣味我怎麼都忘不了！」
「來了多少？」格洛弗有些慌亂地問道。
珀西衝幾人做了個放心的表情，接口道：「不用擔心，只是一兩隻而已。另外它們對這裡好像有什麼顧忌，只是遠遠地綴著，非常老實，不敢有什麼動作。」
「安娜，你媽媽的神威真是太強了！」格洛弗得到讓他安心的答案，登時笑嘻嘻地沖安娜貝絲擠擠眼，說道：「僅僅是一座神廟，就讓那些兇惡的怪物不敢亂來了！」
「呵呵……」安娜出一陣應和式的乾笑，那對晶瑩的藍色眸子裡不時劃過迷惘和悲傷。
一行人走到神廟大門口之際，盧克嚥了咽乾澀的喉嚨，攥了攥手心，悄悄擦乾手心濕滑的汗水，突然用有些變調的聲音說道：「珀西，準備好了嗎？」
「盧克你說什麼呢，這還需要什麼準備，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危險嗎？」格洛弗搶過話頭，忽然意識到盧克的語氣非常不對勁，回頭一看，珀西的臉色也很是嚴肅，那張熟悉的臉上不經意間滑過緊張不安的情緒，似乎做什麼非常重要的決心一樣。
「珀西，你……」格洛弗想要說些什麼，有好似受到這古怪的氣氛感染了一樣，訥訥閉嘴。
好一陣臉色變幻和心裡掙扎，珀西忽然重重眨了下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氣，做了決定。
「安娜，我們是好朋友對嗎？」正式邁步之前，珀西忽然轉過臉，神態莊嚴鄭重地問了安娜貝絲一個莫名奇妙的問題。
「當、當然了！」被珀西那灼灼的目光直視，安娜貝絲本能地心神一凜，開口道。
「那就好。」珀西淺淺一笑，格洛弗莫名奇妙地目光和盧克意味深長的微笑大步一甩，推開那沉重的大門，「吱呀」的響聲四人走進那深深的雄偉的大殿。
…………
大約兩個小時之後，大門再次吱呀一聲裂開一道縫隙，四人先後走出。
珀西走前方，帶著淺淺的笑容，那海洋般深邃的眸子深處隱藏了誰也不明白的情緒。
安娜貝絲緊隨其後，神色略有恍惚，目光游離不定，卻好像刻意避開珀西一樣，偶爾稍有觸碰，也馬上逃開，帶著讓人臉紅心跳的嬌羞。
盧克神色不變，嘴角卻銜著寒意刺骨的冷笑，笑得非常隱蔽，非常得意，帶著些許癲狂的猙獰，恍若一頭要擇人而噬的飢餓猛獸。
格洛弗是那個變化大同時也是小的人。他就像整的變了一個人一樣，從內而外，精神氣質與之前大相逕庭，其間差別赫然天地雲泥，然而，他望向珀西背影的目光依然像之前那般堅定，不，應該說加堅定了！如果說之前是一個托孤的老臣，現格洛弗的忠誠則是從小玩到大的身近衛，他隨時都願意為主人而死！
「好大的陣勢……」珀西威嚴初顯的目光四下一掃，冷笑一聲，「各位，看來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我們多走幾步，不要連累了無辜的人。」盧克眼角餘光掃過，將安娜貝絲的熾熱和格洛弗的狂熱收進眼底，眉頭一皺，說道，「那些怪物一定會追過來的。畢竟這種複雜的城市環境裡，它們的巨大體型也難以徹底放開。」
深深看了盧克一眼，珀西平靜一笑，點點頭：「能夠不連累凡人就量不要連累。」
是！格洛弗安娜貝絲惟珀西的命令是從，自然沒有異議。
凡人？哼！
盧克眼裡劃過一絲深深的厭惡，嘴角一撇，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