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一封信
雙殛之丘之戰後的第三天。
被送到四番隊的露琪亞和日番谷陸續醒來。然而,醒來的兩人情況很不對勁。
「守護……正義……」渾身綁滿繃帶的日番谷緩緩睜開那雙冰藍色的眼,滿眼的迷茫、悲傷、內疚……漸漸地,所有的情緒都從冰藍色的眼瞳消失,剩下的,只有,冷漠!空洞的冷漠!「什麼正義……什麼守護……居然還差一點被黑暗所吞噬……我,實太弱了了啊!」日番谷的臉扭曲的逐漸變得猙獰,一絲暴戾出現瞳孔深處:「變強!我要變得強!森,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生的!」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刺進了皮肉,鮮血無聲無息地滲出,將蓋身上的白色被單染紅了一小片。
「快走,快走!小怪物又來了!」小時候,由於日番谷的色和瞳色遠異常人,被同村的小孩所排斥,而且流魂街的成人們也深深忌諱這個「異類」,小日番谷一向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這也養成了他孤漠且有些偏激的性格。小日番谷無法控制體內的龐大冰系靈壓,晚上做夢時靈壓外溢,他相依為命的奶奶承受不住這股寒氣,所以一直體弱多病,而不知情的日番谷為一直為夢的那條冰龍所困擾,性格也越孤僻。直到一天,亂菊現了這個潛力巨大的小孩。
隨後,日番谷進入靜靈庭,成為死神,以及人們交口稱讚的「天才」!終於有一天,日番谷年邁的奶奶過世。跪倒奶奶墓前,那時正親身體會著權利、地位好處的日番谷第一次體會到了一種感覺——無力!
「不會了,我絕對不要再次體驗那種感覺!」日番谷一臉堅定,「力量,我要強大的力量!」一抹狂熱出現日番谷的小臉上。
「呼……我還活著嗎?」睜開雙眼,甦醒的露琪亞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天花板。一分鐘,兩分鐘,半個小時。
終於,露琪亞冷清的瞳孔出現了第一縷顏色。「為什麼,我還活著呢……」露琪亞褐色的眼浮現自嘲之色,「或許,那對於我才是好的歸宿!」
「兄長大人……難道我您心的地位這麼低嗎?」露琪亞眼瞼下壓,半遮住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神色一黯:「既然如此,當初何必讓我進入朽木家……或許,也許,我現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死神,地位卑微,只能仰望您的背影,但是,至少,或許,我還能夠自由自的卑微地活著啊……」
「雖然不會遇見一護,遇見井上,遇見石田、茶渡……對了!一護!」露琪亞神色一振:「一護,你現哪裡!可是,擅闖屍魂界,他們不會被抓起來了……」想到這裡,露琪亞再次神色一黯:「果然,我還是只能給人帶來麻煩嗎……」不知為何,一向堅強的露琪亞自從上次雙殛之丘上撲到一護懷裡痛苦後,那層堅強漸漸地消融了許多!
屍魂界的某處,一片土丘上,幾座簡陋的墳墓。風呼呼作響,小草也被吹得差點到地面,迎合著風聲,出輕嘯。「嗚嗚」這片天地間,充斥著蒼涼與孤寂。
墳墓堆旁,一前一後站著柏村和檜佐木修兵,風吹得兩人的衣袂獵獵作響。
「當初我問那個男人為何要成為死神,他說是為了正義。」柏村似乎自言自語。
修兵望著遠方,目光蒼茫,然而,終究難掩那一抹不解與悲傷。
「他對我說,他要維持保護那個女人心的世界的正義——那個女人,死前還相信的世界的正義。」柏村淡淡一笑,「其實,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個男人對這個世界依舊心存怨恨。他說的是她的世界,而不是我的世界。從頭到尾,他的心都未曾為正義感召,他所想的,只是復仇,僅次而已。」
修兵聽後,依然沉默。可是,不知為何,心情突然好了幾分。蹲下,小心地將墳頭的幾棵調皮的小草拔掉,修兵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抬起頭,望著遠方模糊的山痕,修兵默默地為東仙祝福:「隊長,要好好活下去啊!還有,千萬不要被心底的仇恨吞噬啊!」
「或許,這會是他好的歸宿……」
一老一少,一人一獸,就這麼靜靜地站著,吹著風,望著遠方,感受著心底的寧靜。
得知露琪亞醒來,一護連忙前去探望,卻得到露琪亞需要靜養,不想見人的訊息,幾人面面相覷。
「看來,露琪亞小姐心情不好,不想讓人見到自己此刻的樣子!」心思縝密的雨龍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推斷道:「我們還是先回去!過段時間就好了。」
「嗯,看來也只能這樣了。」織姬不由得有些沮喪。
一護皺皺眉,突然朝裡面大喊道:「露琪亞,我們先回現世了!你要快點好起來!那個,嗯,魂那個傢伙很想你呢!」一通大吼,一護突然有些莫名的心虛,反身招呼大家離開。
「一護,你沒事嗎?太好了!」臉色蒼白的露琪亞露出會心的微笑,鼻子突然有點酸酸的感覺,眼睛濕潤潤的,不明液體流動。「混蛋……」露琪亞突然將被單蓋住頭,低聲罵了一句,不久,被單上出現了幾縷濕濕的痕跡。
「黑崎先生,請留步!」就一護幾人即將邁入通往現世的大門之時,浮竹的聲音響起。
「咦?」生性謹慎的雨龍皺皺眉,暗警惕起來。
「浮竹先生,有什麼事情嗎?」一護回過頭,不解地問道。
「不要誤會,我只是來送東西的!」看見雨龍的戒備,浮竹連忙擺擺手,證明自己的清白,解除眾人的誤解。
「送東西?什麼?」
「呶,這個!」浮竹逃出一面木牌。兩面各雕刻了一個「可愛」版的骷髏頭,兩個大大的眼睛窟窿。「死神代管身份令牌!」
「死神代管?那是什麼?」一護接過木牌,略微把玩,問道。
「鑒於黑崎先生也擁有死神之力,而且作為一個人類,靜靈庭決定授予黑崎先生死神代管的身份!這樣一來,黑崎先生屍魂界就擁有了正式的職務,也便於黑崎先生行駛死神消滅擾亂現世虛的責任!」浮竹打起了官腔。
「這樣好像對於黑崎沒有什麼實質性好處!」雨龍略加思忖,現了其的問題。
「咳」尷尬的浮竹輕咳一聲,解釋道:「其實這個代管令牌還有示警的作用,當現世出現虛的時候,令牌會有所提示的。」頓了頓,浮竹音調略微壓低,說道:「那個,屍魂界也不能夠放任擁有巨大破壞力的人物不掌控之內……」
一護略微沉默,說道:「我知道了。」
風波過後,屍魂界似乎又恢復了往昔的平靜,至少,表面上如此。
雙殛之丘大戰後的第五天。
「影狼佐,你的信。」十二番隊研究室,一個身著白色袍服研究員手裡拿著一封信,揮舞著對因幡影狼佐喊道。
「哦,來了。」正查看斷界情況的影狼佐放下手事務,走向那位隊員,接過信件。「麻煩你了。」影狼佐微笑著道謝。「奇怪,誰寄給我的信?」
走到一旁,影狼佐麻利地拆開信封,展開一張白色的信紙,頓時像被一個晴天霹靂打一般,身體頓時僵直!
雙眼圓睜,瞳孔緊縮,影狼佐渾身微微顫抖,全身都被冷汗浸濕!
用抖的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影狼佐驚惶地四處張望,見無人注意自己,如遇大釋般舒了一口氣,手忙腳亂地將信件塞進身衣物,故作鎮靜地回到工作崗位上。
「影狼佐,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一個平時關係不錯的隊員奇怪地問了一句。
「沒什麼,有點不舒服而已。一會兒就好了。」影狼佐訕訕道,扯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
「哦。」那人也沒有多想,埋頭繼續自己的工作。
影狼佐的臉頓時陰了下來,心不焉地觀察著,心思千轉。看來,今晚影狼佐同學注定無法入眠了!
那張信紙上只寫了四個字:由島歐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