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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阿龍(二) 文 / 玉芷蘭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睡在火堆旁,身上蓋著一張毯子,一個壯實的年輕男子正在用匕首剝豹皮,準備烤豹子肉吃。

    「醒了?」那男子轉頭看了看徐峰,問,「你是來遊行的?」

    「是。」徐峰好奇地看著年輕男子,因為這男子說的是中文,長的也像是中國人,「你是中國人?」

    「不是。我是米國人。不,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國人,我沒有國籍。」那男子無所謂地說道。

    徐峰剛想爬起來,頭一陣暈眩,又躺下了,沒有聽清男子所說的話。

    「你是太累了,休息一會就好了。」年輕男子把整張豹子皮都剝下,用一根木棍把整只豹子都穿了起來,架在他用樹枝做成的支架上,開始烤豹子肉了。

    「你包裡有沒有鹽?」年輕男子問徐峰。

    「有,有一小瓶。」徐峰從包裡找出給了他。

    「我已經有三個月沒有吃到熟肉和鹽了。」男人用手醮了一點鹽在嘴裡品著,「太香了,太甜了!」

    「三個月?你在森林裡多久了,你為什麼在森林裡呢?豹子是你打死的?」徐峰終於想起了他差點被豹子吃掉的情形。

    「是的,打死只豹子算什麼?」男人無所謂地說,如同剛殺了一隻野兔一樣。

    徐峰這時看到了放在火堆另一邊的槍支,那是致命性的穿甲xm109型狙擊步槍,有效距離約2,000米。

    徐峰認識這種槍型,關鶯鶯曾一度酷愛阻擊,如癡如醉,家中掛了好幾支目前最先進的阻擊步槍,這種型號也在其中。

    再看看男子手臂上健碩的肌肉,知道這年輕男子不是一般的人,從他的行動到氣質,很像是一名軍人。

    徐峰不是一個好奇心強的人,他沒有多問,也沒有多想,反正在這渺無人煙的原始森林中,有了這麼一個強大的隊友他感到安全多了。

    「嗯——」徐峰想讓男人把他拉起來,他的腳在逃跑時被樹枝刮傷了,一動就很疼,可他不知道男人叫什麼。

    「我叫阿龍。」男人用樹葉擦了擦手,把徐峰扶起坐好,「你的傷口不礙事的,我已經給你放了一點草藥,明天就可能走動了。」

    「你怎麼什麼都懂?我知道了,你是特種兵,是不是?謝謝你救了我的命,我叫徐峰,我最羨慕特種兵了,從小就想當個特種兵,可我這體質,軍都參不了,但是喜歡特種兵的情結依舊,要不,我也不會報名參加這次旅行了,差點把命都賠上了。不過卻遇上了你謝謝你了。」

    「你從小在中國長大吧?你的普通話很標準。」阿龍一邊翻動著豹子肉一邊說,那豹子肉的香味已經飄起來了。

    「哇,真香!」徐峰的口水直流。

    「再烤一會,我去摘些艾葉來,包著烤,更香。」阿龍拿起步槍,走進森林中。

    徐峰貪婪地聞著豹子肉的香味,感覺更餓了,好想吃一口呀,他挪動身子,靠近豹子肉,用匕首割下一小塊,放入嘴中,細細地嚼了起來,一下子肉香滿嘴,這是他這一輩子吃過的最香的肉了。

    阿龍回來了,手上多了一把艾草。

    「這不是熏蚊子用的嗎?也可以吃?」徐峰聽嚮導說過。

    「這葉子的作用挺大的。小時候,家裡的人喜歡把它搗碎,跟糯米合在一起做成米粑,我們叫艾粑,可香了。」阿龍已經把艾葉搗碎,塗在豹子肉上,果然多出了一股清香。

    「好了,可以吃了。」阿龍把豹子放在徐峰的面前,兩人用匕首割著吃,喜歡吃那裡就割哪裡,吃得暢快極了。

    徐峰第一次吃豹子肉,讚不絕口。

    「這是因為你餓了,吃什麼都香。」阿龍吃得特別快,三下兩下的就吃飽了,他用匕首割了一大塊腿子肉,放進腰間的挎包,把匕首在衣服上擦了擦,插進了靴子裡。

    「你們是在進行野外生存訓練吧?」徐峰吃得慢條斯理的,好東西就得細嚼慢咽。

    「不是。」

    「你要走?你不休息?」徐峰看到阿龍正在整理隨身物品,一付要走的樣子。

    「是的,我馬上得走。」阿龍已經收拾好了,「祝你好運!」他向徐峰揮手告別。

    「別呀,阿龍!哥們!別扔下我不管呀!」徐峰急得快哭了出來,讓他一個人在這原始森林過夜,嚇得要嚇死!

    阿龍有點猶豫。

    「阿龍,我一個人在這裡準得死!你救人救到底吧,帶我一起走。」徐峰求到。

    「不是我不願意帶你走,只是跟我在一起更危險!」阿龍一想到那些殘忍的對手,臉上的猶豫不見了,「你的隊友不會放棄你的,他們一定會來找你的。你注意,只要火堆裡的火不熄滅,那些猛獸就不敢靠近你,也傷害不了你。」

    阿龍看了看火堆旁裡的樹枝,足夠燒到明天的。

    他看了徐峰一眼,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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