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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地榜 第285章 仇人相見! 文 / 魚樂

    第285章仇人相見!

    黑大冷冷看著上方,他手裡的旗幟抓的更穩,這旗不但代表土魔戰士士氣,更是代表土魔一族榮譽,這是以歷代祖宗血汗換來的,所以更不能倒。

    祁南松若有興趣的看著下方,嘴角淡淡一笑,右手食指一彈,金色氣勁如同一道箭矢般,瞬息間貫穿黑大右腿。

    卡嚓一聲,其大腿部骨頭折斷。

    但是他的身子微顫,依舊屹立不倒。

    他是個粗人,不懂的什麼禮儀與尊卑,但卻知道旗幟的重要,死也不能放手,死也不能倒!

    『有意思!『祁南松掃了眼高台,神色從容至極,高檯面具人已不還手之力了,所以他倒想看看,這黑乎乎的傻小子,到底骨子有多硬。

    嗖!

    又是一道金光閃過,這一次黑大的左臂齊臂而斷,鮮血從傷口處直噴而出。

    黑大臉色漸漸蒼白,身體劇痛如刀割,甚至有種躺下好好休息之感,只是在昏厥纏繞腦門時,他一咬舌尖,整個人當即清醒下來,但是更深切的感覺到劇痛了。

    這一刻的他,就恍若一個雕像,紋絲不動。

    『不知進退,你的部落一炷香內,將會被滅亡,如果你好好求老夫,老夫或許心情好,饒你一命,哼,骨子硬有用嗎?蠻人就是蠻人。『祁南松如同高高在上的神仙,其眼簾下那黑乎乎傻小子,就恍若芸芸眾生一員。

    嗖!

    這一次不再是金光,而是一圓形金片,但這金片鋒利無比,飛過去後,當即將黑大剩餘一隻腿,硬生生砍斷,頓時鮮血染紅了大地,黑大整個人倒了下來。

    『死也不能放手,這是我的使命!『黑大雙瞳通紅若血,但剩餘的右手,死死抓在旗幟上,右手已然麻痺,骨關節更是固定了下來。

    旗桿上,五道鮮血痕跡,極為顯眼,但旗幟依舊飄揚,似乎在印證著,土魔一族的誕生,土魔一族千百年的榮譽。

    祖先流傳下來的旗——不能倒!

    『黑大『

    不遠處傳來土魔戰士怒吼聲,但片刻在祁南松一揮手之下,試圖靠近的土魔戰士,當即被颶風吹走。

    『令人驚訝,都這樣了,到底是什麼在支撐著你?『祁南松有些驚訝,右手再次一彈,在火鴉部落收集的種子飛出,撲哧一聲射在黑大身體。

    『嗜血籐!讓我看看你身體到底有多少熱血『

    那詭異的種子消失後,黑大背部頓時長出一植物,這植物枝葉為血紅之色,蔓籐上沾滿尖刺,成長速度極快,幾息之際,已然有手臂粗大,待到枝葉長齊後,在蔓籐的最上方,一朵絢麗的紅花開出。

    此蔓籐以血為生,血液越多時,越是燦爛。

    高台之上,面具人看著下方,嬌軀不斷顫抖,幾次想站起來,但最終無果,而她身旁四名魁梧戰士,目中淚光閃閃,幾次想衝下去,但最終忍住了,他們緊記自己的使命。

    此時黑大腦中沉重,一片空白,眼簾中只有一道旗幟不斷飄揚,他的嘴角露出笑容,雖說這笑極為艱難,但是他眼裡極為興奮。

    他看到了,在旗幟之邊,一個背長雙翼,週身骨刺的男子屹立而站,這男子頭長一金光閃閃獨角,就恍若一王冠般,冷漠的臉上露出笑容。

    似乎在讚許,也似乎在默認,土魔神的後裔,戰士的榮譽,加冕於身!

    黑大的右手,握的更為的緊!

    在他頭頂不遠處,祁南松臉色現出陰晴,這蠻人部落風氣,與外方截然不同,任何一個修士,在面臨生死,要不就是撤手逃匿,要不是就是低聲求饒。

    畢竟再什麼重要,比的上性命嗎?

    『無聊的把戲,永不開化的野人!『祁南松懶得再折磨,右手食指弓起,剛想彈出最後一道勁氣,將那傻小子唯一的手斬斷。

    但是這時,前方幾道身影若流星般衝來,按往常,這幾人祁南松是不會留神看去,但為首的那名青年,隱隱間給他種熟悉之感。

    模模糊糊的面孔上,似乎帶著那殺子仇人的輪廓,唯一的區別,則是沒那麼黑。

    況且祁南松很清楚,那人應該在小小中唐之地稱霸,根本不會來到神秘境界,虛無九天。

    或許潛意識中,那人沒有資格,進入這天地強者林立的世界。

    收回目光,祁南松右手剛想彈出,而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祁南松!『

    這聲音如同雷鳴般,震的大地也搖蕩起來,正在交戰的兩部落戰士,也是被雙耳嗡響不停,一時間既然停下了戰鬥。

    不遠處上百名火鴉部落戰士,略一收神,當即握著武器,殺氣騰騰衝去。

    『滾!『

    這一聲更加嘹亮,就恍若帶著三百年的怒氣,其形成的氣勁如波浪般蔓延而出,所過之處,火鴉戰士直感颶風襲身,不由控制的被沖飛百米,倒在地下後,再無一人站起。

    來人總共七名,但在為首那青年帶領下,恍若一把尖刀般,直插心扉。

    任何阻擋的

    飛!

    就恍若一把巨錘砸身般,直轟百米之遠,尖叉,石刀,箭矢盡皆破碎,甚至其散發的殺氣與霸意,讓眾部落座下妖獸身體顫抖,四肢疲軟的俯了下來。

    『祁南松,我終於找到你了!『

    李凌三百年的心結,在這一刻即將完成,他眼簾極為的通紅。

    他是一個固執的人,沒有錯對,只有承諾,他牢牢記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無時無刻都想著,天魔戰場那道鐘聲

    師之恩,他要還!

    祁南松的臉色不斷變化,甚至有種不可置信之感,那人竟然來到此處,那人依舊記得當初承諾,三百年如一日。

    血洗中唐各派,不夠,追殺自己,天涯海角

    若拋去那股敵對的立場,祁南松心裡也敬佩,但是追到這裡,正合他意!

    『李凌——殺我祁有老夫還想親自找你,很好『祁南松雙目也變得通紅,回想當年,為了完成總宗的任務,親生兒子不敢相認,等到好不容易相認後,但卻天人相隔。

    他差祁有之情,他虧欠了自己兒子,現在殺子仇人在眼前,他如何不怒?

    『老夫要好好善待你,以你之首,祭我子之魂李凌,天堂有路『祁南松咬牙道,但是話未結束,只見空中一道巨腳直踩而落。

    這腳氣勢恢宏,就恍若一巨人之腿,當即讓祁南松收起怨恨之語,但是並未結束,前方一把巨劍憑空斬落,此劍之上,電芒璀璨,就恍若雷罰般,尚未斬落之時,大地上已然現出一劍之印記。

    其所向披靡的氣勢,牢牢鎖定祁南松,這讓他臉色微變,但是卻冷笑起來:『一出生則是全力?這就是你三百年修煉的成果?很強,但若只是這些,你遠遠不及『

    這話剛剛傳出,前方轟隆聲響起,祁南松肚中的話語,再次收了起來。

    巨人之腿,巨劍斬落,僅僅是道開胃菜,李凌三百年如一日,什麼謹慎,什麼低調,已然不足以洩憤,一出手則是全力,一出手則是全面壓制。

    轟!

    伴隨著巨人之塔砸落,則是一道六層金塔,這塔不斷旋轉,金光閃耀,落下來時那轟隆之聲,當即嚇的下方兩部落戰士,紛紛退回各自高台之處。

    金塔並未結束!

    紫雨劍!

    李凌疾奔同時,一指前方,其頭頂一把紫色飛劍盤旋,此劍一分為二,二分千萬,目的明確,直射祁南松。

    冰蟬珠!

    冷風幕然吹起,寒至心間,在李凌的左肩之處,一個深藍色珠子現出,空地之上,幕然下起了暴風雪,呼呼的冷風帶著冰霜,從天而降!

    七彩元嬰釘

    七把不同顏色的釘子,化做古怪的軌跡,直射祁南松。

    這些法寶出自劍芸儲物袋,李凌直接抽出不用靈氣灌輸的,看也不看,直接扔了出來,甚至有幾樣需要祭煉方能發揮效果,強行使用,則會讓法寶崩潰。

    但又如何?

    江河扇,破虛矛,隕石葫蘆,地裂刺

    空地之上升起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各種法寶相撞,靈氣衝突,但是卻目的一致。

    法寶扔完,李凌並未結束,十二天寶劍四大天相,再次升起。

    『夔牛,畢方鳥,驚馬,水簾鬼,都給我出來!『

    牛聲若雷,畢方鳥驕陽火炎,萬馬奔騰,鬼哭狼嚎

    這一幕,堪稱驚天動地!

    什麼通天大能,移山填海,翻手雲覆手雨,在這一刻,拍馬也追不上。

    邊上,土魔部落眾戰士目瞪口呆,如果說先前祁南松釋放神通,他們心有驚訝,但與這相比,天地之差,甚至不少土魔部落戰士看清來人後,單膝跪落,行戰士間最高等禮節。

    火鴉部落眾戰士,早沒人跪地了,在他們心中,比起酋長先前神通,眼下這一幕才是驚人的,甚至這一輩子也未見過的。

    雪?風?火?釘子?葫蘆?巨人腳?甚至連一隻腳的牛,叫起來也讓人心驚膽戰,一隻腳的鳥吐火,比大漠沙子還熱

    比起酋長的神通,這些太亂了,但是更讓人驚訝。

    高台之上,面具人週身顫抖,面具之下美眸閃爍不停,僅是掃了一眼那轟隆一幕,而後落在那屹立不動青年身上,她顫抖自語:『師兄『

    祁南松臉色定格了下來,先前尚且自信,甚至有些不屑,但這一刻煙消雲散,這些轟來的法寶,每一個都強大無比,甚至連他也窺覬不已。

    三百年一見,這見面禮著實讓人吃不消。

    現在的他,根本來不及開口,雙手快速揮動,五道旗幟盤旋週身,但祁南松並不放心,又是拍出一五色雨傘,只是依舊不放心,最終忍痛拍出當年五行宗總宗獎勵的盔甲。

    這盔甲是查探出天魔戰場所得,他一直不捨得用,但是現在用出,祁南松依舊感覺不放心,甚至有感,盔甲也會破碎。

    當年付出的努力,回報也在這一刻拋出。

    『鶴道人,助老夫一分,老夫願以珍藏的黃泉果相送。『祁南松一邊後退,一邊大喊,這黃泉果產自四大神樹輪迴樹,其果實可讓人死而復活一次,當初為了償還父親之情,他曾贈送兒子一枚。

    而現在,祁南松很清楚,自己擁有黃泉果無用,李凌太強,更不會放過自己,一枚黃泉果雖說死而復生,但只是多受一罪,倒不如以此果為誘餌,讓人殺死李凌。

    高台之上,鶴道人雙眼散發精光,黃泉果可謂天地奇寶,只要元嬰修士吞落,即便元嬰破碎,但也能硬生生復活,謠傳只有在冥界才能得到。

    這種千年難的一見的異寶,任何修士都想據為己有,鶴道人又如何例外,他剛想開口,而這時一道冷至九幽的聲音傳來。

    『你敢助他,我殺了你!『

    毫無疑問,聲音來自李凌,鶴道人一眼看去,頓時看到李凌正在搶救那旗幟邊的青年,只是那殺氣淘天的聲音,以及那冰冷的雙瞳,著實嚇了鶴道人一跳。

    『救?還是不救?『鶴道人心裡天人交加,猶豫不決,暗道:『救個屁,我自身難保,那煞星無所不能,救了這老頭,等於加快我死亡『

    『祁南松,本道人聽說了,你殺人家師傅,這種大逆不道之事,若本道人助你,天理不容別怪本道人,我只是站在天道這一邊。『鶴道人正義凜然道,同時看向李凌:『李凌道友,人死如燈滅,本道人看在天道的面子,今日就不與你糾纏了,若下次,本道『

    鶴道人的話尚未說完。

    『滾!『

    李凌冷喝的聲音傳來。

    鶴道人眼角一抽,暗罵太不給面子了,但臉上淡淡一笑,揮了揮手極為從容道:『有緣再見!『話落後,一拍衣袖,不敢飛,後退的極為得快。

    看到鶴道人道貌岸然的說出一番話,然後不失風采的逃跑,祁南松臉上青筋畢露,當即怒喝:『鶴道人,你既敢無視天地盟修士助他人之威!『

    只是這一聲音剛落,重重驚懼暴風襲來,這一場劇烈風暴,帶著各種強橫能量,彼此集聚一道,若一大浪般撞在祁南松身上。

    轟轟!

    五行旗幟當即化作光華!

    五色雨傘再破碎!

    盔甲僅僅抵擋一息,同樣龜裂,化作碎片!

    關鍵時刻,祁南松將黃泉果吞落,等到這股強橫之風襲來時,他的身體毫無意外,當即化作了碎末,元嬰也是消散空中。

    但是其肉身死亡,那股驚天動地能量並未結束,轟隆隆撞在高台之上,火鴉部落旗幟化作灰燼,高台擋無可擋,轟然而破,最終暴風消失在前方迷霧中。

    大地之上,現出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此深淵之長,直達千里。

    火鴉部落戰士,死傷無數!

    李凌冷冷看著前方,若是之前,他相信祁南松已死,但聽到祁南松那黃泉果後,他清楚,現在祁南松並沒死,而是消失在前方,他剛想衝前尋找,而這時,一道聲音在上方傳來。

    『師兄!『

    這聲音極為熟悉,恍若親人,又恍若妹妹,李凌週身一顫,腦中想起三百年前,那溫暖的家裡,一個個關懷自己的兄妹。

    沒有人嘲笑自己,沒有人拋棄自己

    兩行淚水在李凌眼簾流落,他就像浪跡天涯的遊子,在這一刻終於見到親人了,三百年來,除去五行宗四師兄蕭不凡外,這是第二次見到師兄之一。

    「玉兒!」

    這聲音極為親切,若是此時有認識李凌的人在此,必然驚訝無比。

    向來冷漠的殺神,也有這溫暖的一面。

    高台上,面具人嬌軀一顫,芊芊玉手伸向臉頰上,輕輕揭開,一張精緻的小臉出現在李凌眼簾。

    正是當初五行宗最小的師妹,本是國之公主——周玉瑜!

    三百年來,周玉瑜天生麗質的嬌容上,少去那方稚氣,那番頑皮,多了一番凝重,多了一番沉穩。

    「師兄」周玉瑜美眸上,淚花流落,心中激動的無以言表,天魔戰場一幕,她歷歷在目,本以為師兄已死,但是

    這一刻她心情,無以言表,師兄並未死,而且三百年來,與當初絲毫不變,依舊那麼沉默,但依舊給人那股溫暖。

    依舊神秘,依舊讓人有種沉穩如山的感激。

    種種複雜心思升起,周玉瑜腳下一軟,而這時,李凌飄然而來,右手穿過其柳腰,將其抱了起來。

    「玉兒!」李凌臉上露出笑容,看著周玉瑜就恍若看著自己妹妹。

    感激到腰間那溫暖大手,周玉瑜頓時嫣然一笑,徒然間身體一重,暈了過去。

    李凌眉頭一皺,靈識掃去,見其只是靈氣消耗過大,他心裡頓時如大山放落,抱起周玉瑜後,同時看向四周。

    「土魔戰士,隨我回部落,黑二,你看著黑大,莫要讓他在受傷,回去後,我來解決。」李凌神色極為冷漠,其話語雖輕,但是卻帶著不可置疑之命。

    但是沒人有異議,眾戰士看著高台那冷漠青年,彼此沒有說話,當即兵分四路,救援起來。

    這一戰,土魔部落本是全盤覆滅,但是最終,僅是元氣大傷,再反觀火鴉部落,傷亡更重。

    李凌看著忙碌的眾戰士,他目光略有閃爍,雖然贏了,但實則傷亡極大,若這群人毫無關聯,這倒也罷。

    但是卻留在同一血脈,李凌不忍,換個角度,這些純樸的人,是自己的後裔。

    「雖然不知你們是何人所留,但卻是修羅一族血脈,既然見到」李凌看向前方,雙瞳現出滾滾殺意。

    「讓我結束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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