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離去
宮殿之前,死一般的寂靜,不多時,平坦的大地微微搖晃,漸漸,一道身影破土而出,此人一生灰土,在站立後,微抖身軀,頓時大量泥土掉落,而他頭上泥土更是如雨般落下。
他赫然是五行宗掌門--祁南松。
此時的他蓬頭垢面,一身狼籍,毫無一派掌門之風,唯獨吸引人注意的,則是他的雙眼,陰沉的恍若萬年冰山。
心中那股怒意,難以言表。
不多時,大地再次搖晃,幾道身影破土而出,無一例外,披頭散髮,一身落魄,幾道身影為四人,再加上祁南松,正好五人,至於另一名散修,則是斃命於此。
彼此互看一眼,幾人並不多言,甚至想說,也不知該說什麼?靈識彼此一掃宮殿附近,神色更加陰沉起來。
除去在場五人外,萬千弟子無一殘留,盡皆被埋土中,甚至他們有感,那股雄獅般的風暴非同尋常,只要被淹沒,連靈魂也是深埋土中。
一時間,幾人心情盡皆很灰暗,有怒卻不知向何處發,帶著雄心萬丈進入天魔戰場,死去了萬千弟子,兩次灰頭土臉,最終,雖說根源已去,但是實際來說,幾人毫無所得。
這其中,灰頭土臉倒還好說,無人見至關係不大,但死去的萬千弟子,這回派後不知如何交代。」他媽的,若是拿到天魔鍾倒還好,眼下」祁南松難得罵出口,昔日的儒雅之風在此刻,蕩然無存。
其餘幾人也是很怒火與憋屈,掃了眼祁南松,心中暗罵,一切的一切,都是此人
祁南松將幾人眼色看著眼裡,那股怒意更重,但此時的他再不敢開口,緩緩走至高台,靈識不斷掃去,李凌身死,在雄獅風暴襲來前,他已有所感應,死氣蔓延,生機消散。
所以眼下他要找的,則是那神秘小壺。
他很肯定,那小壺必然來自天魔戰場,李凌所有變化,盡皆來自於小壺。
他這一走,幾人臉色微變,也是向著各個方向行走,彼此暗道:什麼也沒得到,唯有的安慰則是那小壺。
只是尋找一圈後,小壺的蹤跡並未看到,幾人依舊不死心,將搜尋範圍加大到百里之外,漸漸,千里
然而誰也沒留意,在高台正上方,被五彩雲層衝破的虛空,緩緩融合,而在血色雲層中,一個細小的影子,緩緩升空。
最終,在虛空黑洞融合前,小壺消失其中。
天魔戰場,日子緩緩而過,距離水晶大門再開,越來越近。
祁南松幾人搜尋早已停止,彼此盤膝宮殿前,在前方血色蒼穹下,零零散散幾道飛劍劃來,不多時,十幾名弟子飄落,一眼向宮殿掃去,臉色驚詫。
這些弟子,有的是自知之明,有的則依舊尋找靈草,而有的則被困某處,種種原因導致並未前來。
但是回來後,宮殿的一切,超出他們意料。
最主要,幾名掌門的樣子
這些弟子皆是不敢多言,在宮殿不遠盤膝坐落,閉目養神,心中異響連連,但最多的,還是土鎮峰幾個字以及那僥倖心思。
又是三個月過去,距離大門開,僅剩一個月。
這三個月來,宮殿前聚集弟子漸漸多起來,一眼望去,大致千人,在宮殿最左方,五行宗殘留上百弟子彼此坐落,臉色古怪至極。
李延,正是其中之一,甚至比起在場眾人,他清楚的更為的多,畢竟由始至終,他雖說依舊搜尋靈草,但是心卻一直留意宮殿。
對於李凌,他同出李家村,所以不可能參與此圍殺,但正因為這原因,他也逃過一難。
只是跟因為如此,李延心中莫名情緒頻頻升起,他腦中回想連連,兒時的那名沉默寡言的孩童一直到踏入煉心路,比試,天魔戰場萬人追殺,到最終,一人之力殺萬人。
對於李凌心性,李延很清楚,此人很謹慎,也很隱忍,但是在煉心路後,他更清楚此人心中那絲固執,顯然,在宮殿大門前,萬人觸碰到了此人的那絲固執。
到最後,李延心中很是沉重,修仙之人,斬斷凡塵,唯一留下的東西,不多,很不多。所以,他一直希望李凌能陪著他,這李家村血脈能在千年後,彼此敘敘往事,但眼下
一切隨風!」李凌,一路走好!」
在他身旁,張有目光閃爍,心中輕歎,對於李凌他其實接觸並不多,但卻一見如故。
「仙路茫茫,又少一友!」
「還好我沒參加圍殺,哼,這群笨蛋,那傢伙禁術在那,誰殺的了啊。」在五行宗百名弟子中,唯獨一名弟子心中冷笑,他目光中,流露出我早知道之意。
他名叫姜凡,正是那靈草園,差李凌一瓶聚氣丹的弟子。
此時的他臉色有些幸災樂禍,暗道:「禁術,吃土修煉的,若非爺吃的不夠多,爺早就來圍殺了,不過話說,李凌這傢伙確實挺強,這土味道——好像不啥樣,那傢伙竟可吃幾年」
「嗯,回去加把勁,以後每天吃三頓。」姜凡暗中決定,他腦中聯想翩翩,一人屹立高空,拖著一條巨大手臂,跟個風車那樣甩啊甩,瀟灑的掉渣,下方,男弟子目露仰慕,女弟子,驚叫連連
「中唐之地,李凌隕落,姜凡出!」姜凡很是肯定。
一個月後,宮殿水晶大門打開,頓時,一股清新的空氣從門內傳出,眾弟子見至,彼此神色一頓,心中唯有那股與世隔絕之感。
祁南松掃了眼宮殿平坦大地,他心中那股怒意,再次升起,冷哼一聲,當首向宮殿台階走去。
在他身後,幾名掌門目露疲憊,但掌門之風依舊,唯獨的則是臉色陰沉。
在大門前,幾百名弟子靜靜以待,雖說迫不及待想離開,但是卻不敢越過禮儀,唯有靜等掌門離開。
此時祁南松在眾弟子面前,早已收拾整潔,往昔那儒雅之風,蔓延週身,他漫步而行,在即將踏上台階前,眉頭微微皺起,眼簾中,台階一塵不染,唯獨有一塊石頭。
這石頭乍一看,很平凡,但祁南松細細看去時,眼角一跳,口中驚呼:「血爆石!」
話聲一落,血爆石幕然爆炸開來,強烈的衝擊將祁南松再次衝出大門,而他身後幾名掌門,臉色一變,人也被劇烈颶風吹出大門。
幾人坐落在大門前,目光略顯茫然,但片刻,立即露出怒意,看了眼圍觀眾弟子,冷哼一聲,再次走入大門。
血爆石對於他們並未造成傷害,但是劇烈的衝擊,卻讓他們原先整理好的從容,又變得狼狽起來,最主要那疲憊的心,也更為的強烈。
幾名掌門緩緩踏上台階,除去有些披頭散髮外,神色陰沉,但心中卻打起十二分精神。
不多時,身影消失,大門前眾弟子面面相覷,帶著一絲莫名心思,彼此走入。
此時的小壺,在茫茫虛空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