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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亂戰中唐 第四十六章 兩年 文 / 魚樂

    第四十六章兩年

    元宵快樂!

    金澤峰之上,人頭洶湧,穿著各色衣衫的弟子在廣場上,彼此切磋,互試法術,在廣場最前方,山門前層層石階上,一道人影屹立而站,此人身穿褐色掌教之服,臉色古井無波,但目光卻緊盯著山門之上。

    對此,廣場上修習法術的弟子已習以為常,兩年了,每個月此時此刻,此人都會在此瞭望。

    他們知道此人正是土鎮峰掌教慕容海,至於在此的目的,其中大半弟子暗自猜曉,正是為了兩年前走過煉心路的那弟子——李凌。

    此人兩年前離宗,則再也沒回來,隨著時間的過去,大多弟子心中有感,此人應該在外方遭遇不測了,而隨著宗裡弟子不斷增多,兩年前踏過煉心路之事,也漸漸被人淡出腦海。

    「唉!」

    莫名輕歎一聲,慕容海目光依舊瞭望,望著那無盡藍天,心中暗道:「煉心路被你踏過了,此路一過,風雨欲來啊,小鬼,你還不歸?」

    如此想著,慕容海右手隱晦一閃,在其手上,則是一個古銅色小鐘,他大拇指習慣性摸在小鍾上,心裡那股焦急,也緩緩安定下來。

    每當心中憂慮之時,撫摸小鐘,可讓心神略安,這已是慕容海不變習慣。

    右手再次一閃,收起小鍾後,慕容海默默轉身,剛走幾步,廣場上走來一人,此人速度看似緩慢,但不多時,已來到慕容海身前。

    來人赫然是掌門祁南松。

    此刻的他單手背負,臉色掛著淡淡笑容,悠然走至台階邊緣,看著天邊那層層白雲,道:「中唐之地,危機四起,慕容師兄,你還在等你的徒兒嗎?」

    聞言,慕容海並不言語,同樣看著天邊。

    「慕容師兄,你徒兒家鄉距離冥山很近,你說他是否隕落於此山呢?」祁南松神色帶著自信,略有所指道。

    「是嗎?」慕容海慵懶的睜了睜雙眼,疑問道:「倒是你那弟子,一年前回宗,但修為卻是掉落九層,看來是碰到狠角色了,唉,年輕氣盛就是不好啊。」

    聞言,祁南松臉色略顯古怪,但片刻又恢復平靜,道:「不過有命在就好,修為嘛,始終會修回的,慕容師兄,你說是吧。」

    如此說著,然而在他心中冷笑不已,一年前南宮炎回宗,修為確掉落九層,但在他逼問之下,方才知道事情始末。

    對此,若是發生在煉心路前,祁南松必然責備,但煉心路後,這讓他心中那疑團,已見眉目,至於那棋子,也無關緊要了。

    不過一個凝氣四層弟子,讓自己徒兒自爆修為,不得不說,慕容海所教的弟子,倒有一番骨氣,只是最終還是死了,人死如燈滅。

    兩人不再言語,只是靜靜而站,一股異樣的氣氛在此徘徊。

    對於南宮炎之事,慕容海略有所感,但這只是猜測,不過眼下祁南松此番話,這讓他心中那感覺,更為強烈,只是這一切都沒真憑實據。

    「慕容師兄,或許不久,你徒兒將回來,有可能,正是今日!呵呵。」祁南松略帶關切道,有些幸災樂禍的拍了拍衣衫,剛想轉身,而這時,他目光微微凝聚。

    在山門前方,那無盡蒼穹上,一道黑點在悠悠白雲中穿過,此黑點不斷變大,漸漸也越來越清晰,最終化作道人影。

    此人黑衣勁裝,長髮隨風飄曳,腳下同樣是把烏黑色之劍,速度很快,片刻便在山門前落下,在下方守門弟子一番盤查後,緩緩沿著石階走上。

    「是他?」

    這一刻,祁南松以往那自信之色,蕩然無存,目中則是不可置信,而他身旁,慕容海目光越來越炙熱,甚至其嘴邊兩撇鬍子,更是在激動下,迎風飄揚。

    李凌!

    腳下踩著闊別已久的石階,李凌一路狂奔,在看到正上方兩道人影後,他心中略顯亢奮,特別是看著其中一道身影,他臉色不可掩飾露出激動。

    回想姥姥那封信,慕容海默默所做一切,回想自己在宗裡之日,慕容海默默守護自己,慕容海當真無愧自己師傅!

    在距離石階十幾層時,李凌一躍而過,身影在空中飄逸劃過,最終單膝跪落,口中道:「土鎮峰弟子——李凌回宗!」

    聲音很大,略帶激動,但卻讓廣場上幾百弟子皆是一頓,目光同時掃來,隱隱間,臉色各異。

    慕容海右手不由自己握拳,土鎮峰六名弟子,在他心中裡,如同自己之子般,兩年來,李凌離宗,他在冥山周圍尋找百次,但每次的結果,都讓他心裡更為焦急。

    眼下自己五弟子,這個宗裡資質最差的弟子,回來了,他心裡很激動!

    但片刻,慕容海就壓下那股激動,掃了眼身旁祁南松,又掃了眼身後幾百弟子,臉色立刻變得平靜無比,就恍若,他早知李凌會回來般。

    「嗯,小鬼啊,你出去玩一趟就兩年了,你有罪啊,回峰後為師要罰你。」慕容海又看向祁南松,輕歎道:「掌門啊,剛剛說什麼來著,對了,年輕氣盛,我這徒兒就是這樣,不過還真別說,你那口還真準,說今天回,就今天回。」

    「高!」話落,慕容海敬佩道,右手還伸出大拇指,以示自己心服口服。

    祁南松眼角抽了抽,暗道:凝氣四層,在凝氣大圓滿眼裡,殺這弟子易如反掌,我徒兒被整的修為倒退,這也罷,但是人還沒死,那我徒兒那修為不是,白掉!

    如此反常之事,讓他心裡很不真實,但聽到慕容海所言,他還是硬著頭皮道:「是啊,當時我也是心有靈犀而已,沒想到確是如此啊。」

    「哈哈!」慕容海爽朗大笑,掃了眼李凌,道:「孽徒,你當五行宗是你家啊,凝氣四層不到,想走就走,想回就回,與我回峰,為師要重重罰你。」

    此話一出,祁南松心中怒罵不已,他知道,慕容海明的在罵弟子,實則在調侃自己,當初你說我這徒兒不許出宗,結果他出了,你說我這徒兒回不來,結果他回來了。

    李凌眼角微抽,慕容海那心思,他很清楚,口中道:「徒兒知罪!下次出宗,沒凝氣五層,不出了。」在說此話時,他臉色極為誠懇,很是配合著慕容海。

    「嗯」

    慕容海對這弟子的識趣,滿意點頭,單手一甩,裹著李凌而起,這個途中,他再次掃了眼祁南松,右手再次伸出大拇指。

    「高!」

    此舉完畢,在幾百弟子驚訝的目光中,晃晃悠悠向土鎮峰飛去。

    祁南松臉色極為鐵青,特別是想到慕容海那調侃似的高,他更是有種吐血之感,口中暗罵:「高,高,高個屁,南宮炎,你出關後,為師要重重罰你,什麼自信滿滿的,該殺的殺不死,留下來氣為師!」

    如此罵著,祁南松帶著那滿腔怒火御空離開。

    廣場剩餘的弟子,面面相覷,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們隱隱有感,土鎮峰那掌教,很是高興的離開,掌門似乎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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