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雪洗刷過的北京美的不可方物。上面牽掛著白雪和冰錐的晶瑩剔透的樹枝,腳下雕刻著美麗圖案的大理石像是一面鏡子,映照著行人的臉龐,眼睛……趙強很鬱悶,為什麼不是夏天?夏天的話就會有人穿齊b小短裙,那樣趙強就可以大飽眼福了……
糟老頭兒坐在絲毫沒有結凍的魚塘旁邊,把那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洗過的雙腳放在魚塘中,似乎並不感覺寒冷。頓時,整個魚池內開始從糟老頭兒的腳開始,慢慢的泛起一層油花兒。
內特·庫茨博士不顧形象的坐在了糟老頭兒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厲先生,您什麼時候才能收我為徒?」
糟老頭兒滿臉驕傲的泡著腳,故作不耐煩的說道:「趙強不是告訴你了嗎?等我心情好了的時候,我就會教你了。」
「可是您的心情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啊?」內特·庫茨愁眉苦臉的說道。
「你不是說要給我做西餐嗎?」老頭兒的腳在水裡擺來擺去,眼睛卻看著內特·庫茨,滿臉的希翼。
「可是……我都給你做過了啊!」內特·庫茨很委屈的說道。
「可是我說的是天天都做,天天都要心情好!」糟老頭兒得意洋洋的說道。
「……」
趙強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公孫紫玉,走在糟老頭兒和內特·庫茨的不遠處,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不由得相視一笑。趙強輕聲道:「紫玉,你的病情也穩定下來了,等好了,還要回那個籠子裡去嗎?」
「嗯,應該會的,公孫家需要我。」公孫紫玉點了點頭。
「要不要我去和你爺爺說說,他們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啊!大不了我養你就是了啊!」趙強很無辜的說道。
「噗哧……」
公孫紫玉笑出了聲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我養你』的呢!」
「……」趙強幹笑了兩聲,沒有說話。以公孫家的財力、物力,需要誰來養她嗎?只要被讓她養個小白臉就好了。
「和以前不一樣了。」公孫紫玉淡淡的說道。「我有朋友了,我會笑了,不是嗎?」
趙強溫和的點了點頭,笑道:「好吧,身為你的男人,我同意了!」
「你是我的男人,還是魯萍心的男人?」公孫紫玉問道。
「呃……都是……都是……」趙強幹笑道。
「你們男人為什麼貪得無厭?」公孫紫玉皺眉問道。
「……」趙強很聰明的保持了沉默,在這個問題上,和公孫紫玉是較真不得的。
「她也在吧?」公孫紫玉輕聲問道。「我是聽護士說的,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兒,我想除了她,就沒有別人了。」
「嗯,在。」趙強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她知道你來找我?」
「知道。」
「沒發火?」
「沒有。」
「幫我謝謝她!」
「……為什麼?」趙強愕然的看著公孫紫玉。
「雖然我認識你的比較早,但是她是你的未婚妻。」公孫紫玉淡淡的說道。「一個女人讓自己的未婚夫去陪別的男人,我不應該謝謝她嗎?」
趙強騷騷一笑,「要不你也當我的未婚妻吧?」
「好!」
「……」
……
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嬌小可愛的女孩子突然閃現到一個四合院中,站在了一個男人的面前。她身上穿著一身花團錦簇,滿是祥雲和花朵團的少數民族服裝,脖子上一個珵亮發光的長命鎖格外的顯眼。左邊的耳朵上帶著一個大大的銀質耳環,右邊的耳朵上卻是空空如也。
女孩子長髮披肩,粉雕玉琢,模樣看起來格外的可愛。坐在女孩子對面的那個男人卻沒有心情感歎女孩子的可愛,甚至是心裡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因為他知道這個女孩子的來歷,知道這個女孩子不是一般人就能對付得了的角色。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男人起身相應,滿臉的笑容。男人濃眉大眼,稍微長一些的劉海遮住了半邊的眼睛。身穿十分勻稱的西裝,模樣看起來像是某家大公司裡面的白領。男人長得不算出眾,但是那身上與生俱來的氣質卻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確實很遠。」女孩子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距離感。
「可是我們的心的距離卻很近。」男人微笑著說道。
女孩對這種有一些其他意義的話感到十分的不爽,皺了皺眉頭,「說正事!」
「你的姨婆死了。」
「我知道,告訴我兇手是誰!」女孩冷聲道。
「你不看看她?」
「看!」
男人對於女孩的冷淡似乎沒有什麼不滿,反而走在了前面,笑道:「跟我來。」
兩個人走出了四合院,沿著後院的小路一直往裡走,卻已經是一片荒涼的小樹林了。又走了兩分鐘,才發現裡面當真是別有洞天。樹林中央,是一處由幾排柵欄圍成的小院子。推開木門,一具女性的屍體就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女人面向清秀,可是肌膚卻呈現出紫黑色,顯然是中毒的症狀。她的頭髮凌亂披散,身上穿著花花綠綠的古怪衣服,脖子上的一個大大的銀環和女孩兒的看起來十分的相似。女人的十根手指全部都已經消失不見了,顯然是受到了重創才會如此。
女孩兒看見女人的屍體頓時淚流滿面,撲倒在女人的屍體上,痛苦道:「姨娘……」
男人的嘴角帶著笑容,不過聲音卻十分的哀傷的拍了拍女孩兒的肩膀,「節哀順變。」
女孩兒突然回過頭,寒著臉說道:「把你的髒手拿下去!」
男人扯了扯嘴角,訕訕的笑了笑,不過還是拿下了自己的手,說道:「她是我的朋友,是我請來做客的客人。可是誰能想到……她竟然被殺死了,這件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女孩兒好像沒有聽到一般,冷聲道:「轉過身去!」
「嗯?」
「我讓你轉過身去!」
「……好吧!」男人雖然面色陰沉,不過仍然十分聽話的轉過身去了。
女孩兒緩慢的撥開了女人的衣服,視線集中在了女人的胸膛處。在這女人的胸口處有一個小洞,這洞不是刀傷也不是槍傷,而是帶有一種撕裂的痕跡,像是從裡面把心臟這個地方給撕裂開來似的。
女孩兒把手放在了洞口處,輕輕的吹了一個口哨,然後一排黑色的小蟲子從洞口處爬出,一直順著女孩兒的手進入了袖口,等到所有的蟲子全都爬光,女孩兒才站起身,淡淡的說道:「好了。」
男人回過身,逕直走進了屋子裡,然後不一會又走了出來,手中多了一個盒子,淡笑道:「我想這個你會很喜歡。」
女孩兒疑惑的看了男人一眼,然後打開了盒子,盒子裡面是一隻十分小的金色爬蟲,女孩兒驚訝的叫道:「金蛹蠱?」
「我可不知道這個小傢伙叫什麼,只不過這個東西從她的身上爬出來,和其他的不一樣,我就給收起來了。」男人聳了聳肩,輕笑道。
女孩兒同樣讓金蛹蠱爬進了自己的身體上,真誠的說道:「謝謝。」
「不用客氣,我都說過了,她是我的朋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男人淡笑道。
「可是我憑什麼相信姨婆不是你殺的?」女孩兒的眼神慢慢的冷了下來。
「你說什麼?你在懷疑我?」男人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冷聲道:「如果是我殺死她的話,我還會大老遠的從苗疆把你叫過來?我是自尋死路嗎?如果不是對方很厲害,不是我可以對抗的角色,我還用得著找你?她是我的朋友,我自己找他報仇好不好?」
女孩兒的臉色緩和了下來,「對不起。」
「哼!」男人撇了撇嘴,不過隨後便慢慢的緩和了下來,淡淡的說道:「哎,不怪你!我聽她說過,你就是她帶大的,有這樣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你是在哪裡找到的姨婆的屍體?」女孩兒淡淡的問道。
「在東郊,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去那裡看看,肯定能發現一些的。」男人輕聲說道。「當時我發現她失蹤了,就派人到處尋找,在東郊發現了她的屍體。而且也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所以我才認定了兇手是誰?」
「是誰?」
「趙強!」
「趙強是誰?」女孩兒皺了皺眉頭。
「呵呵,你常年在苗疆裡呆著,北京的事情你當然不知道了。」男人溫和的笑了笑,說道:「趙強是北京趙家的下任家主繼承人,呵呵,在北京也算是跺一腳北京都能跟著顫三顫的人了。」
「我不想知道這些,你告訴我趙強在哪!」女孩兒寒聲道。
「他平時晚上都是會回家的……不過……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趙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男人勸解道。
「我管他是一般的還是二般的,殺了我姨婆,我就要讓他付出代價!」女孩兒眼神一寒,隨後突然消失了蹤影。
男人愣了愣,隨後自顧自的冷笑道:「什麼苗疆蠱王,不過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