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組織的哨兵的作戰經驗也相當有用,一聽到異常聲音,他想的不是去檢查一下是什麼事情,而是立刻開槍,先用子彈掃射一輪,把可能發出聲音的人或者動物幹掉,寧可錯殺,不可錯放。
龍澤飛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路易讓人家打中沒有,雖然路易的作戰技巧極高,他是不會隨便暴露自己的,但是基地組織的哨兵用的是ak這類的突擊步槍,儘管對這類武器的評價一向不高,比如什麼精度差啦,便宜貨啦,什麼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的農民在手工作坊裡邊就能製造啦,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認的是,ak的穿透能力極強,打穿一棵一尺粗的大樹後還有足夠的力量打碎人的腦袋。
龍澤飛正想跳過去,生擒那個哨兵,不料他還沒動彈,從遠處已經飛來了無數的子彈,槍聲響成一片,那些法哈勒的手下全都開火了,這個哨兵就在龍澤飛的眼前被打得全身是血,向後飛了出去。
龍澤飛本來還指望能夠活捉這個基地組織的哨兵,能夠把他開槍的事情掩蓋過去,比方等到有人從房子裡邊出來的時候讓一個法哈勒的手下裝成哨兵喊幾句話,把那些人支回去。至少也能抓住一個知道村子裡邊的詳情或者知道基地組織綁架法哈勒弟弟的事情的活口,可惜就這麼一瞬間,所有的美好願望全他媽泡湯了。
那邊的槍聲剛響了一會,就戛然而止,龍澤飛知道,這是路易在制止他們,可惜,已經晚了。整個村子都被驚動了,從各個房屋裡邊都傳出了喊叫聲,人員活動的聲音,很快荷槍實彈的基地組織人員就會從裡邊衝出來,一場混戰在所難免。
龍澤飛幾下竄到那個哨兵面前,毫米口徑的子彈果然霸道,就這麼一會,這個哨兵身上已經中了幾十顆子彈,他的上半身幾乎已經被子彈打成篩子了,從前胸可以看到後背下面的沙地。他的肌肉筋骨都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了。
龍澤飛又氣又恨,正要回去看看路易怎麼樣了,距離他不遠的房子裡邊已經有人打開了門窗,向外面射擊,有動作快的基地組織的人已經從房子裡邊衝了出來,藉著房屋和黑暗的掩護向這邊射擊。
龍澤飛順手撿起那個哨兵的ak,朝幾個摸過來的傢伙狠狠掃射了一梭子。龍澤飛想起了當年中國人使用射擊時跳動極大的德國20響大鏡面駁殼槍的方法,把ak平端著掃射,希望用這種方法來克服槍口上跳,影響射擊精度的問題,果然,這個辦法確實不錯。
他不鬆手地打光了一個彈夾的子彈,麻利地從那個哨兵身上又摘下一個彈夾,換到槍上。基地組織的人用槍比龍澤飛的經驗可豐富多了,他換彈夾的功夫,基地組織的人立刻抓住這個有利戰機,幾個人掃射,幾個人跳起來就向他這邊沖。
這時法哈勒他們那邊也重新射擊起來,一個沖得太快的基地組織的人被打中幾槍,被打得騰空飛起,摔倒在路當中。其他基地組織的人一邊向法哈勒那邊射擊,用火力壓制他們,一邊貼著牆根朝龍澤飛這邊衝來。
可是這時龍澤飛早就鑽進了他來時的樹林,向基地組織絕對想不到的另外那個方向溜走了。
這邊正在射擊的法哈勒他們也是急得夠嗆,不知道龍澤飛在那邊怎麼樣了,龍澤飛距離基地組織的人比他們近得多,基地組織的人火力很猛,不知道龍澤飛讓他們打中了沒有。龍澤飛自打了那幾槍之後,就一直沒再出聲,這讓他們想了很多。
法哈勒正在叫罵,組織他的人開槍壓制那幾個基地組織的人,準備衝過去看看龍澤飛怎麼樣了,龍澤飛已經從旁邊無聲地溜過來了。龍澤飛先看看他們這邊,一看路易好好地在一棵小樹後面躲藏著,只露出一支槍管向外射擊,龍澤飛懸著的心立刻就放了下來。
龍澤飛先過去拍拍路易的肩膀,小聲問:「剛才對講機響,怎麼回事?」
「嗨,是亞當,差點要了咱們的命!」
「什麼事啊!亞當平時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啊!」
「是啊,不過這次真的有點邪門,亞當說他們剛剛收到了讓他們贖人的紙條,他不知道咱們是不是已經和基地組織的人打起來了,他算計著咱們現在也差不多要到了,他本來是想搶在咱們和基地的人交火之前把咱們攔住,因為他覺得基地組織的人不可能才和咱們聯繫,這說明綁票的人可能不是基地組織的人。萬一咱們稀里糊塗地和基地組織的人打起來了,事情又不是他們幹的,咱們不是平白無故添了個敵人嗎?」
「亞當想得挺全面,就是時候挑的不對,差一點沒添敵人,添個死鬼。」
「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按亞當想的,咱們就別跟人家基地組織打了,趕緊閃。」
「對,不管是不是他們幹的,這麼鬧起來,人質也麻煩了。」
龍澤飛回身來到法哈勒身邊,小聲說:「不能在這兒和基地的人打了,趕緊回家,商量一下和綁匪交涉的事情。」
說別的法哈勒可能還要和龍澤飛爭一陣,說了這個,法哈勒是百依百順的,馬上同意。龍澤飛對其他法哈勒的手下說:「所有人,都把手榴彈拿出來,聽我口令,一齊扔過去,然後跟著路易撤退,有一個人不走,我當場斃了他!」
龍澤飛又小聲向路易囑咐了幾句,路易豎了一下大拇指,馬上起身,做好了投彈的準備。
龍澤飛指著幾個基地組織的人開槍的位置下令:「投彈!」
整個小隊的人一齊把手榴彈扔了出去,只是路易扔出去的東西好像看著比別人扔的手榴彈大多了,還沒扔多遠,就扔到了村口的街道正中。龍澤飛有點納悶,不過他也不管那麼多,他自己持槍警戒,同時舉起一隻手,等著手榴彈爆炸的一瞬間。
「轟隆」一聲,幾手榴彈同時爆炸了,雖然幾個人扔出去的多少有點差異,但是這巨大的爆炸聲混成了一片,聽著幾乎就是一個聲音,這麼大的爆炸,爆炸的高溫、飛出去的手榴彈碎片、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把周圍所有人都籠罩在火力範圍之內,剛才衝過來的那幾個人在這一次爆炸中全都變成了肉醬。
龍澤飛在爆炸聲中猛地一揮手,路易第一個跳起來,轉身就跑,法哈勒在後面緊跟,其他人就跟著法哈勒,幾個人在手榴彈掀起的濃煙遮擋下直著身子狂奔,很快就跑出了老遠。
龍澤飛在這邊看著,等著村子裡邊再衝出來人,他好用槍阻擊,給路易他們爭取更多的時間逃跑,可是,等了半天,村子裡邊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龍澤飛納悶,不是說這基地組織的人相當鳥嗎?連挨了幾槍,都還能繼續和美軍作戰,讓子彈在身上穿幾個眼,還能跳起來就跑,簡直就是超人。可是現在這麼半天,從房子裡邊出來的沒幾個,出來追趕的人更是沒有,這是怎麼回事啊?
不過龍澤飛愣了片刻,也猛地明白過來,得了,你不過來我還能盼著你來嗎?你不來正好,我可走了!
龍澤飛跳起來,順著路易他們跑的方向,繞過村子,跑到了他們來的時候相反的方向,追上路易他們。
路易他們這時已經到了距離村子很遠的地方,這個距離和他們來的時候在村子外面遇到了雷區的那個距離差不多,路易估計這邊也應該遇到了雷區了,正在小心地檢查地面。
龍澤飛從後面追上來,先問:「有人受傷嗎?」
幾個人互相看看,七嘴八舌地說:「沒人受傷。」
法哈勒有點興奮,他們突襲了基地組織的據點,打死了那麼多的人,自己還沒有一個受傷,這麼大的戰果,在和基地組織交戰的人裡邊還從來沒有過。基地組織大概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人這麼狠,讓他們狠狠吃了一個啞巴虧。
龍澤飛看到路易在那邊小心地找地雷,也不敢過去打擾他,正好有好多疑問,就和法哈勒小聲聊天。他問:「不是說基地組織的人相當凶悍嗎?怎麼今天這麼個反應,簡直是帶死不拉活的,咱們這麼打他們,他們也沒有什麼反應啊!我都出來這麼遠了,他們才跑到村口,還在那兒喊,就是不出來。這些人未免太菜了吧?是不是過去對他們的那些傳說都是美軍打不過他們,幫他們吹的?」
法哈勒也不太明白:「他們平時是很凶啊!我們都見過,也打過多次,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我也聽美軍的軍官說過,基地組織的人好像上午的時候特別活躍,攻擊特別凶狠,下午的時候基本就不怎麼活動了。他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他們都是一陣一陣的。」
龍澤飛有點發傻,難道說,這些傢伙像是武俠小說裡邊說的,練什麼邪門武功,幾天一換血,武功要消失一陣,然後才又恢復嗎?不能啊,現實中能有這種事嗎?再說,人家說的可是7天換一次血,這怎麼是一天一換呢?
他正在胡琢磨,路易已經回來了,他又找到了從這邊過去的通道,要來了剛才從那邊雷區通過的小旗,插在了通過路線上,讓大家順著標誌趕緊通過。
這次大家都有了經驗,趕緊跑過去,到了那邊,又把旗收起來。路易在後面把他們通過的痕跡破壞了一些,但是又留下了一些,故意讓基地組織的人能看見一點,知道人是從這邊過去的。
到了安全地帶,法哈勒問龍澤飛:「咱們怎麼不從那邊回去呢,幹嘛要繞這麼大的遠呢?」
「剛才咱們不是聽到了嗎,綁架你弟弟的人可能不是基地的人,那咱們和他們這麼打,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在這邊留下痕跡,他們就不會想到是你們那個小鎮來的人了。」
法哈勒有點不以為然。
龍澤飛問:「你們還得罪過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