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管仲
凌青衍走出這片火紅色的炙熱空間,心緒有些煩亂的他,並未發現在他身後,那燃燒的石門似乎有智慧一般,無需人力控制,緩緩落下。
轉過數個彎,重新來到那碩大夜明珠之下猶如白晝的空間,凌青衍此時卻是再沒有來時那般的心情觀察這裡的一切,臉色淡然地來到似乎已經等在那裡的白袍老者身前。
「前輩!」
凌青衍看著老者,有禮道。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大哥,或許比這眼前的白袍老者輩分更高,可是他是他,大哥是大哥,凌青衍心底終究無法將眼前的這老者當作後輩。若是按上一世的話來說,自己要是真那般做了,是會「折壽」的!
「小哥切勿多禮,」白袍老者見凌青衍這般,臉色陡然微變,連微微欠身,「老頭我名為『管仲』,為當代天劍宗宗主的師傅,上一代天劍宗宗主。小哥與『老祖宗』關係匪淺,這『前輩』二字的稱呼我是萬萬受不得的。」
管仲早在凌青衍即將出來的時候,便接收到了拓跋修的傳音,知道凌青衍要離去,這便等候在這裡。畢竟,凌青衍現在身份特殊,為了凌青衍在天劍宗內行事方便,他也是需要對凌青衍交代一些事的,給凌青衍一個在天劍宗內適當的身份。
「上一代宗主?」
凌青衍不由愕然,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先前滿臉忌憚帶著自己去到那火紅色炙熱空間門口的老者,竟然會是天劍宗的上一代宗主。凌青衍原來還以為這老者,不過是上一代的長老級別的人物。想起這天劍宗上一代宗主對自己大哥忌憚的樣子,一時間,凌青衍對於自己那剛認下的大哥的身份愈發好奇起來。
大哥,難道是天劍宗前幾代的先輩?不然如何能當得「老祖宗」這個稱呼。
「那好吧,」凌青衍無奈一笑,看著管仲道:「日後我便喊你一聲『管老哥』,你可別再拒絕,除非你想讓我『折壽』!」
見老者似乎還想否決,凌青衍不由加上了後面的這句話。此時凌青衍也是不再強求叫管仲一聲「前輩」,畢竟他也知道這管仲既然是天劍宗的上一代宗主,必然有他的原則,同時凌青衍也不願意真成了這等年紀過百老者的長輩。
「折壽?」
管仲一愣,顯然不明白凌青衍說的是什麼意思。
「反正,我們各交各的就是!」凌青衍苦笑,這才想起自己先前說的是上一世的「名詞」。
管仲見凌青衍如此這般堅持,也只好默認下來。此時的他,也是不敢太過於讓凌青衍不悅,畢竟凌青衍是見過「炎洞」裡隱居的那位老祖宗,並與其關係匪淺的人。雖然先前拓跋修給管仲的傳音中沒有說明其與凌青衍確切的關係,可是拓跋修言語間的那「不可怠慢」四字,卻是值得管仲深思了。活了上百歲的老狐狸,又豈能不知道這四字的份量。
「小哥你……」管仲剛一開口,卻是被凌青衍直接打斷。
「管老哥你可別這樣叫我,叫我一聲『青衍』就行了,我們武者,何必理那麼多規矩,但求無愧於心就是,稱呼只是個稱號而已!」凌青衍微微皺眉,隨即緩緩舒展開。
管仲是誰,天劍宗上一代宗主,他的心性又豈會是這般畏手畏腳的。只不過,對待那「炎洞」裡面的先輩,他不得不謹慎而已,此刻見凌青衍這等少年人都能做到這般灑脫,臉上的謹慎瞬間化作虛無,臉上露出一股舒坦的笑容,「好,好。青衍說的是極,倒是老哥我著相了!」
「管老哥,你在這等我是?」凌青衍先前剛出來的時候便發現了,這管仲站在這裡看著通道裡頭,明顯是在等自己,不由問道。
「是這樣,畢竟你現在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先前我讓我那小徒弟找你的時候,便聲稱我要收你為徒,也算是給你定了個身份。青衍你應該不會介意老哥我佔你便宜吧,哈哈!」
此時的管仲,也是回復了其本身的灑脫性子,跟凌青衍打笑起來。
「怎麼會,」凌青衍也是笑了,「這樣最好,不然我在天劍宗的身份還真不知道以何自處。」
確實,凌青衍雖然知道自己的大哥是天劍宗的先輩,甚至於輩分極高,連眼前這天劍宗的上一代宗主對其也是敬畏有加。可如果自己以大哥兄弟的身份出現在天劍宗的弟子前,還真不知道會造成如何的混亂。而現在管仲給予其的身份,卻是合了他的心意。雖然如此年紀的他,身負當代天劍宗宗主師弟的身份也是有些嚇人,可總比他如今的身份好多了。
「我那兩個弟子,我已經都吩咐過了,以後你有事直接去找他們便是,老哥我的話他們還不敢不聽,」管仲說起自己的兩個弟子,臉上也是浮現一抹笑容。
也容不得他不自豪,他的大弟子雖然真力修為差了少許,可是一手劍技在崇武大陸間的紫級武者中卻是無人能比;而小弟子,不僅是紫級後階武者,甚至於將天劍宗管理的極好,甚至於讓現在的天劍宗在崇武大陸的地位隱隱地超過了當初他領導下的天劍宗。
「嗯。」
凌青衍聞言,不由點頭,他也是知道管仲的這話能給他以後在天劍宗帶來多大的方便。
隨意和管仲閒聊了幾句,凌青衍便聲稱自己今天有些累了。管仲這便親自帶著他離開了劍塚,親自將其送到劍塚的門口。在凌青衍再三說明有空一定會前來與管仲相聚之後,管仲也是微笑著重新進入了幽黑的通道。
與管仲道別後,看著緩緩落下的刻著「劍塚」二字的石門,凌青衍不由感到心神有些恍惚。
今天早上先是帶著被執劍長老收為弟子的心情前往劍嘯閣,隨後被宗主連峻帶來這劍塚,然後被管仲帶到那片火紅色的奇異炙熱空間,並且認下了神秘的男子「拓跋修」做大哥。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凌青衍只感覺如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