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人生若只如初見
「叮叮叮！」進場的鈴聲打亂了葉霄游離的思緒。
「罷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再緬懷往昔又有什麼用？曾經的那一切不都已經成為了那微不可尋的時空塵埃了嗎？還有什麼值得留戀。人生才剛剛開始不是嗎？」對著陽光下，那老根虯髯的古榕，那斑駁的光點灑落在葉霄敞開的心房，帶來那一縷縷溫爽。似乎生活在這一刻被打上了發條。
「走！中考。尼瑪，總分750，上輩子老子考了673，這輩子怎麼也要上700.對了，記得她是考了700多少來著，好像是考了全縣前幾吧。嗯，咱重生過來的，高中的知識都玩得轉溜，一個中考，嘿嘿！怎麼也不能比你低吧！給我等著！你葉哥哥來了。」葉霄一揚手中捏著的一片梧桐葉，轉身走向考場。
當葉霄離開，一抹窈窕的身影出現在了走向梧桐樹的拐角。
「那個人有毛病，對著古榕又摸又扔樹葉的，真是無法理解。哎，這林子大了，還真是什麼鳥都有！」剛剛經歷了被奔馳那強烈的視覺感震撼的楚雨晨輕輕地走到了泡桐樹下，站在了葉霄剛剛離去的位置，仰望這撐天的古榕。
「榕樹啊，你知道嗎，我已經聽聞了你三年了，總從初一獲得了年段第一的那次之後，就時不時有人在我的耳際提起你風雨的百年歷史。有人說是你守衛了一中八十年的輝煌，又有人說是一中給予了你八十年的深刻。我真的很期待，當我戴上一中那白色銅質的校徽再一次站在你的樹蔭下的情景。你一定要祝福我哦，我會再來看你的，嘻嘻~！」說完楚雨晨深深地看了一眼這棵似乎已經給予了她承諾的泡桐樹，然後沿著葉霄的軌跡走向了考場。
一中的主教學樓也就是今天中考的考場所在，教學樓坐北朝南，每一層有9個教室，一共四層，有三個樓梯。
當葉霄沿著指示牌走向自己所在的第七考場所在的四樓時，他是從第三個樓梯走出。一路施施然卻滿腹心事的他，撫摸著樓梯那熟悉的木質扶手，那上面油漆的坑坑窪窪，似乎象徵著它悠久沉澱著的歷史韻味，那種記憶深處被喚醒的往事種種，又再一次歷歷在目，記憶如此清晰。
「怎麼這麼高呢？哎喲，可累死我了。我怎麼這麼背啊，考個試還要爬這麼高，真的是……希望不要影響我的正常發揮就好。」楚雨晨扶著樓梯往四樓爬去，心中有點小抱怨。他本來就是那種外表恬靜，內心卻剛強的女孩，只是良好家教和一向以來的習慣讓她不喜歡去爭。
「啊！又是那個男孩子。他又在撫摸這個陽台了，鬱悶，一中就有這麼稀奇，值得你這也摸摸那也摸摸嘛。」楚雨晨拐過了樓道，來到了四樓的陽台上，抬頭就看見正一邊撫摸著陽台，頭卻望著遠方的田徑場，一邊迎面走來的葉霄，心中不禁一陣腹誹。
不過，此刻男孩那有點憂鬱的眼神，臉上遠超出同齡人的輪廓線，以及那還算挺拔的個子。她突然覺得男孩還蠻有點深沉的味道。
「嗯，總體來說還行，只是差了電視上的明星一點點。哎呀，要死啦，我是來熟悉考場的，我管人家長相干嘛。難道我最近言情小說看多了？」楚雨晨臉上泛出淡淡的暈紅，不知道是羞臊的，還是剛才爬樓梯給累的。
「算了，不想了。還是看看能不能和她在同一考場吧！概率太小了，有點不可能啊！」葉霄扭過頭，不再去回憶他曾經在那片綠茵場上揮灑的汗水，以及那三年來三次參加跳高卻都只獲得「千年老二」的無奈。
「呃。」當葉霄回頭看向前方的走道時，那一道清秀婉約的身影映入眼簾，讓他不禁腳下一頓，頓時立在了那裡，呆呆地看著楚雨晨。
「啊！」也正好在觀察葉霄的楚雨晨被葉霄回頭後的那一瞬間靜止給弄愣了一下，也鬼使神差地停下了前邁的步伐，就這樣愣愣地看著男孩看向自己的那雙複雜的眼眸，有點移不開。
「難道……」葉霄的心中升起一種渴望，這種渴望來的是如此迅猛，讓他幾乎要呼出聲來：「楚……」
方一啟齒，葉霄便哽住了。他突然意識到現在他和眼前這個和自己隔了大約15米左右的伊人還不認識。
「楚……？」一道淡淡的聲音從正前方傳來，楚雨晨心中一驚：「難道他認識我？可是我沒見過他啊。哎呀，完了完了，我居然看帥哥給看愣住了。這下死了，丟死人了！沒臉見人啦。」楚雨晨被葉霄的一聲欲斷還續的呼喊被驚醒了心中的矜持，頓時反應了過來，臉上的紅暈頓時顯得嬌艷欲滴，如此誘人。
「他不會和我同一考場吧？死了，死了。這次要被他害死了！不要啊！千萬不要啊！」楚雨晨瞬時間心中便轉過了萬水千山，不禁低著頭，羞紅著臉，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往自己的考室走去。
看到楚雨晨加速望自己走來，葉霄突然發現他的心跳得飛快，有一種幾欲衝出胸腔的感覺，呼吸也變得有點困難，再看著前方那嬌艷如紅蘋果般的俏臉，喉嚨中一陣口水吞嚥。腳下不禁隨著對方的加速而加速。
「近了，一定啊！一定要一起啊！」葉霄在心底狂呼著。
「別啊，你快拐啊，快點拐啊，嗚嗚，你個混蛋，我恨死你了！」
「還有10米，別拐啊，一定別拐啊！我的考室怎麼這麼遠，怎麼還不到啊？」
「怎麼你還不拐啊，快點拐啊！你個死人，叫我怎麼考試啊，我不要啊！」楚雨晨失去了以往的從容，此刻她似乎感覺自己和這個男孩很熟，但是卻又排斥這男孩一般，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男孩。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放慢了無數倍，讓逐漸靠近的兩人都在心中疾呼，然而臉上卻滿是平靜，形同陌路。只是葉霄那雙充滿渴望的眼睛，那幾欲射出的光芒似乎刺得楚雨晨心中發慌。
也許是葉霄那一聲沒有喊完全的「楚雨晨」，也許是因為之前對這個男孩有著一點點非議，也許是之後發現這個男孩那深邃的眼神和臉上那堅韌的線條和一般男孩不一樣，也許是在短短的時間內，她和這個男孩經歷了同樣的步伐軌跡，也許……
「呼，終於到了。希望他不是這個考場的吧，一定不要啊！」當楚雨晨似乎經歷了漫長的時間之後終於走到了那個門上貼著「第六考場」白紙的教室時，她閃身拐入了教室，不禁感到心中一鬆。
「哎！」當兩人距離以及十分近的只有3米的時候，看著楚雨晨閃身跳進了第七考場旁邊的第六考場。葉霄心中泛起淡淡的失落，輕歎一聲之後，也扭身進了自己的第七考場。
「啊！」一聲尖叫頓時從隔壁與第七考場只有一強之隔的第六考場傳進了葉霄的耳裡。葉霄渾身一陣激靈，這個聲音實在太熟悉了，在前世這個聲音曾經在他的心海迴盪多年。正是楚雨晨的聲音。
他飛速轉身走出了自己剛剛步入的第七考場，來到了楚雨晨的第六考場，就看到楚雨晨正羞紅著臉，靠在門口邊上這一側的牆上，眼中似乎縈繞著點點晶瑩的淚花。
「雨晨，你沒事吧！怎麼了？」葉霄再也顧不得現在他和對方是否認識，走上前就一把握住佳人的柔荑，一臉關切的問道。
「啊！」又是一聲穿透人心的尖叫。楚雨晨的柔荑被葉霄那寬大的雙手一握，頓時一股電流從兩人雙手的交握處傳遍了全身，本能的又是一聲尖叫。
葉霄頓時被楚雨晨那清脆犀利的尖叫給震在了當場。當即了心中又是一顫，以為是對方剛才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你們剛才對她怎麼了？」葉霄轉過身對同樣也愣在了教室內的監考老師聲音冰冷地說道，同時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氣勢肆意狂飆。他的臉似乎陰沉地幾欲凝成寒冰，眼中噴射著熊熊怒火。此刻他的大腦已經被怒火沖的有點混亂，他只想要為他的天使討回一個說法。
隨著葉霄身上那駭人的氣勢上升，教室內已經入場的考生們和兩個男監考老師頓時感覺周圍有點壓抑，心中升起一種微寒的顫動，彷彿氣溫徒然下降了數度。
「沒，沒！沒有什麼！」在葉霄氣勢散發的瞬間，手還被葉霄單手牽著的楚雨晨最直觀感受到了對方心中因誤會產生怒火，心中驚羞慌亂的同時，不得不出聲制止後者那還在繼續上升的冰冷威壓。
「雨晨，你真的沒事嗎？剛才發生了什麼事？」葉霄聞言，頓時氣勢一收，轉過身來溫柔地對後者說道，宛如一個丈夫對妻子的溫柔。
「沒，沒有，我真的沒事，剛才是我差點撞到老師了！謝謝你。」說完這句話，楚雨晨對葉霄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心中羞臊無限，卻似乎又有絲絲的甜意和點點地感動。
「剛才他的氣勢好驚人，他是為我在生氣嗎？他的聲音好溫柔！可是他是誰？為什麼會對我好像很熟習的樣子？我好像真的沒見過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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