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心驚肉跳
一路上，葉霄思緒不斷。而緊話。一路走來，塘山村早已大變樣，從養殖基地道村子的這段裡已經用煤渣將其鋪設了一掉寬5米的大道。而村裡的路也都用煤渣大修過一遍，雖然不是水泥路，但是在下雨天也不再像往常那邊泥濘不堪。這一點，算是塘山村這兩年來除了人均收入提高之外的有一大利民工程。而這些錢，都是貿易公司支付的。
楊博天一路走來，看著這一切的變化，他不敢說這一切自己有多大的功勞，但是這一切要是少了眼前的這個孩子，都將是泡影。在他的心裡，他認為自己一直都是一個跑腿的，真正的決策者一直都是葉霄。這點外界不認同，但是他心裡明白。
「小霄，你看，這一排排的房子，就是這兩年來，你為塘山村做出的貢獻。在那每一面牆上都可有你的烙印。」走在馬路口，楊博天放眼望去，看著馬路兩邊那一排排的二樓小洋房，自豪地對葉霄說道。
「呵呵，舅舅，照你這麼說，那我是不是變成『石敢當』了啊？」葉霄聞言很是調皮地對著楊博天撇了撇嘴。石敢當乃是鄉下人家豎在自家門前或牆角上上用來鎮邪的道家之物。
「呃。呵呵」楊博天被葉霄這一句堵的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在這兩年裡，雖然他得到了很大的鍛煉，但是在葉霄面前，他還是保留了他最本質的性格。還是原來的那本樂觀，那般耿直，對葉霄也還是原來的那般呵護。哪怕葉霄現在在他的理解中已經上升到了另一個層面。但他還是認為葉霄是自己的外甥，只是自己的外甥。
「舅舅，我可能就快要走了，我估計我爸爸那邊應該是遇到了點事，但是現在蘇聯已經解體，也混亂不了多久了。因此很有可能再過一兩個月，我爸和大哥就要回來。」葉霄對於蘇聯的局勢記得很清楚，現在是92年4月份，最多還有三個月時間，俄羅斯的葉利欽就能肅清內部的矛盾，到時候俄羅斯就不再是這般好渾水摸魚了。因此在半個月前給父親的信中他就提到了這點，要他們快點回來。剩下的一點點剩菜殘羹不要了也罷。
現在每次葉知秋和妻子和兒子寄信總是要寄兩封，一封是給妻子的，一封卻是要給這個年僅八歲的兒子。一開始這連他自己也感覺十分的怪異，但是後來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這種有些彆扭的父子交流。從一開始的不可思議到現在的必不可少。
「聽說，你爸在那邊撈了一億？」楊博天已經不是一次聽到葉霄說到一億這個詞，但是他還是想要確認下。一億是什麼概念，他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知道一點，那就是，現在的貿易公司市值大約是三十多萬，在這乘風縣已經是利稅大戶之一。村裡面每戶人每年有上千元的收入就能蓋起這馬路邊一幢幢的二樓小洋房，而他這個公司的總經理現在也已經是縣政協委員了。在這乘風縣的一畝三分地上，他楊博天說一句話，也許不能讓整個縣抖上一抖，但是絕對能夠掀起一場風暴來。可是這個還只是三十萬帶出的效應，但是一億是什麼概念？他不敢想像！不過他如何想，他決不會知道，葉霄這一億指的不是人民幣，是美元，換成人民幣的話是五億五千萬。
葉霄抬起頭斜斜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舅舅，嘴角邪邪地一挑，他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經過前世今生兩世為人的葉霄，對於自己的這個二舅舅實在是太熟悉了。楊博天準備辭去公司裡的職務自己出去幹，這點在村上已經不是什麼新聞。對於這一點，葉霄沒有多說，這本就是他希望的。但是能不能讓二舅跟著自己的老子干，又要看二舅他自己的想法了。就算是葉霄也不能給他決定什麼，因此，葉霄採用的方法是誘導。
「怎麼？舅舅你也想？」葉霄淡淡地問了句。他可不敢說那是一億美元，否則誰知道楊博天會不會當場抽在那呢。
「嗯。」楊博天也很直白，對於自己的外甥沒什麼好隱瞞的，而且也瞞不過這傢伙。別看這小子老少無害的，其實已經完全修煉成精了。
「晚了。現在那邊再過去，就是往槍口上撞。」葉霄還是一副假裝淡定的樣子，他明知道楊博天所提非此事，卻假裝不知道。
「不是！我是說，我想和你爸一起幹。雖然舅舅現在確實錢不多。但是我覺得出去幹要比呆在這鄉下要有前途的多，發展的空間也更大。你看看，我們這兩年算是牟足了勁在干吧！但是，你也知道了，公司是不錯，但是和外面的一比，就沒有什麼看頭了。也許三十多萬對於普通人來說很多，可是對於一個四百多人的村來說，大狹隘。想要獲得更高層次，更大空間的發展契機，就要走出去。不走出去，就永遠只能僻居一隅。而且現在市場化已經初步形成，市場上的競爭日漸加大，所以要是這樣的發展下去，只能被壓垮。所以我想走出去，或者說我想帶著塘山走出去。」楊博天斬釘截鐵的說道。語氣中透漏的果決讓葉霄不禁刮目相看。
葉霄停下了腳步，抬著頭看著楊博天，眼中的閃爍驚異的光芒。看來舅舅是真的成熟了。能夠在這個全村人都沉靜在一片歡歌中冷靜下來去思考這等層次上的問題，說明他已經超出了這個境界，去往了另一個層次。嗯，是應該要給二舅這個平台的機會了！葉霄心裡默默地思考著。
「舅舅，先等我爸他們回來再說吧！現在還不是時候。」葉霄很誠懇地對楊博天說道。
「嗯。」楊博天也沒有多言，自己的這個外甥不是常人，多言無益。
之後，一路無話。
「媽，我回來了！」葉霄大步跨進門，就喊道。
「哥哥。哥哥！」連聲清脆的聲音響起。這是葉霄的弟弟葉凌和妹妹也無雙。
「呵呵，小凌乖，雙兒怪。」葉霄分別在自己的兩個弟妹臉上親了一口。頗有長輩對晚輩的那種動作，不過他倒是沒有感覺什麼不對的。
「小霄，你回來啦？」母親楊秋水從裡屋走出來。臉色有些蒼白，眼部一圈明顯有些紅腫。
「媽，你怎麼了？又想念爸爸啦？」葉霄看著母親那哭紅的眼睛不禁心中一酸，正是因為他的原因，父親葉知秋才會遠離家鄉甚至遠離國土的在外拚搏。雖然這兩年來家裡日漸殷實，連黑白電視都買了。但是母親卻是一天比一天憔悴。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楊秋水經常會在夜裡驚醒，驚恐的臉色，把身邊的葉霄嚇得一頭冷汗。當問起，才知道是作了噩夢。
「小霄，你進來下。」楊秋水沒有回答，說完後直接轉身進屋。
葉霄跟著走進裡屋，在床上坐定，靜候母親的發問。
楊秋水從抽屜裡拿出一封信，信是新的，應該剛剛收到不久。
「小霄，你告訴媽媽，是不是你爸爸有危險？我這幾天就一直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你告訴媽媽，是不是。你看看你爸爸的信，這是早上剛到的。」說著，楊秋水又失聲痛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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