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干爺爺
看著葉霄滿臉的激動，楊秋水感覺十分滿足。在平時，葉霄表現實在太成熟了，不哭不鬧，不撒嬌卻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總粘著她了。這樣雖然讓她輕鬆了不少，但也漸漸感到有點失落。也許每個母親在孩子長大成人的過程中，都必須經歷這一情況，只是現在葉霄的成熟來的太早和太突然。讓她有點適應不了這種突如其來猶如失去般的落差感。
「也許現在的小霄才算是個孩子吧！」看著眼前歡騰的兒子，楊秋水的腦海中不禁閃現出這樣一句話。
「好，好，好。現在就去，現在就去。呵呵」
對於一個老人來說，夜間睡眠時間的減少，使得午休無疑變成了他們最重要的一種補充睡眠的方式。
楊根每天的作息時間很有規律，早上在雞鳴響起的那一時刻起床，中午飯後正常的一個半小時的午休，晚上**點準時上床睡覺。
這一天，楊根正好午休起來，正在洗臉。這時敲門聲響起……
「根伯，在不在啊？」一陣輕柔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一聽到這聲音，楊根的臉上久浮現出了一縷微笑，「哼!臭小子，我還以為你能多久呢！」這個聲音他很熟悉，是秋水丫頭的。這丫頭從小就十分惹他喜愛，視之如己出，她的聲音又如何能不熟。
「來啦！等等啊！」心情十分暢快的楊根，聲音也十分高亢。
門開了，楊根硬朗的身板出現在葉霄母子倆眼前。楊根有些戲謔地掃了一眼葉霄後，道：「秋水丫頭，怎麼今天記起你根伯了呢？」
「這……」楊秋水臉皮子薄，而且現在面對的是如父親一般疼她的楊根，這些年因為丈夫的原因，她有些埋怨楊根，所以對楊根也不如往昔的親密。現在被楊根這一調侃，她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楊爺爺，是這樣的，我想要拜您為師，向您學功夫，求求您教教我。」葉霄很誠懇地對楊根說道，同時上前來就要下跪。
「小娃娃，你別急。你想要向我學功夫？誰說我會功夫了。」楊根連忙托起葉霄，瞇著眼看著葉霄，有些假裝糊塗地說道。
這小子機靈啊，居然能看出他媽媽的窘迫來，有意思！
剛才楊根其實也只是隨口調侃楊秋水，根本就沒想到楊秋居然如此敏感。但是葉霄的及時插話，使得楊秋水的尷尬頃刻間瓦解。這點使得楊根不得對葉霄高看一眼。
「是啊！根伯，葉霄這幾天一直嚷著要和你學功夫，您看……」雖然楊秋水不知道楊根是否真的會什麼功夫，但是兒子那認真的神態，她並不多見。因此她也婉言地為葉霄說著好話。
「這個你先別說，要這娃娃來說。」楊根沒有理會楊秋水的話。他雖然猜測葉霄是從那天他抓雞的手法中看出了古怪，可他還是想聽聽葉霄的說法。
葉霄看著楊根認真嚴肅的表情和凌厲的眼神，心中暗喜。經過多日的觀察瞭解，楊根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他剛才制止母親的行為在葉霄看來，就是一種考驗的信號。
看來，咱今天是不能再在這老狐狸面前藏拙了。這人真是越老越精啊！
「是這樣的，楊爺爺，那天你在我舅舅家門口抓雞的那一幕正好被我看到了。我感覺這個很像電影裡面演的那個『擒拿手』的樣子，我就在想想是不是楊爺爺您會武功呢？」說完葉霄的眼睛直接對上了楊根那犀利的眼神，好不怯弱，很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感覺。
聽完葉霄的回答，楊根內心還是有點滿足的。人活了一輩子，老來能有個值得驕傲的回憶是件很令人快慰的事。剛才葉霄的話無疑是在肯定他的那記擒拿手很到位。
「小娃娃，你叫葉霄？」楊根並沒有直接接話題。
「是。葉霄，落葉的葉，雲霄的霄。雲際、天空的意思。」葉霄很認真地回答者楊根的話。
「為什麼想學武？」楊根面無表情地繼續問著。
「我要力量！」葉霄的眼中閃過一縷寒光。這個問題讓他想起了前世含恨而終的父母，讓他想起了穿越前未能一擊斃命的趙幽然。
「什麼是力量？」葉霄的那一抹寒光楊根明銳的捕捉到了，但是他依然平靜的問著。
「力量是保衛家人和自己的信念!」葉霄的回答依然嚴肅、認真。
楊根聽完後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認真嚴肅地盯著葉霄的雙眼，渾身氣勢驟起，直逼葉霄。
在這冬天溫暖的陽光下，猶如一道冰冷的寒風刮過，使站在一旁聽著這爺孫倆莫名其妙對話的楊秋水一陣寒顫。她一直都在一旁想適當地再為葉霄說上兩句好話。但是這樣的對話，卻沒有她插足的餘地。因為剛才那簡單的三個問題完全不是她所能回答的，哪怕是第一個「你叫葉霄？」。
不過，與此相比，她更是驚訝於葉霄的回答。以她今年28歲的年齡依然無法完全理解葉霄那機鋒暗藏的回答。她不明白這些葉霄是怎麼曉得的，更是看不出來楊根與葉霄之間的精神對弈。
世界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轉動，那凝滯的氣氛似乎連塵埃都被鎖定。
靜！
絕對的靜！彷彿連空間都被凍結一般。
「根伯，您看……能不能……」楊秋水有點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終於忍不住打破了沉寂。
聽到楊秋水是聲音，楊根慢慢的收起了氣勢。眼神恢復了一個老人看待後輩子孫那應有的慈祥。
「秋水丫頭，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會把你兒子吃了。哈哈！」楊根看著楊秋水侷促的樣子，有些好笑。繼而轉向葉霄認真的說：「娃娃，你真的想好了？」剛才葉霄和他的對視，時間雖不長，但卻是他除了殺氣外的全力。而葉霄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仍然堅持不退，足以有當他弟子的資格。何況葉霄現在才六歲。
「是！楊爺爺，我想好了。我要向您學習功夫，請您收下我。」說著葉霄直直地跪下，在青石板鋪成的地面上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而這時楊根卻沒有阻止。
「好!我楊根今天就收下你。不過，我要跟你說清楚，要是在日後你受不了這份苦想要退出的話，那就不可能了。一入此門，風雨無阻。你可做好了準備。」楊根看著葉霄霸道地說道。
葉霄跪在地上，抬著頭，額頭上那帶血的淤青在陽光下如此醒目。
「是！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師傅！」葉霄的眼中透著堅定。習武是葉霄多年的夢想，只是前世的他錯過了楊根這個師傅。今生，他不再遺憾。
「好！好！好！」說著楊根上前將葉霄扶起，身手在他的額頭上輕撫了一下。又微笑地說道：「不過，我可不能當你的師傅，我和你外公是生死兄弟，做你師傅不是要亂了輩分？小霄啊!當我孫子吧！我教自己的孫子功夫，天經地義。」
「嗯！爺爺！」葉霄此刻真的很開心。今天不僅彌補了前世的遺憾，達成了多年的心願，還多了個疼他的爺爺。葉霄的親爺爺和外公都在他出生前早早去世了，因此，兩世為人卻都沒有爺爺關懷的葉霄對此有了一絲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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