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來的要比我想像的還要快。7月中的一個中午,我在午睡時,被急促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迷迷糊糊中拿起手機,看到是梁彬打過來的。我睡的正舒服,哪願意接電話,直接掛上。可這小子居然又打過來,我再掛上,他再打,索性關機,一了百了。關完了手機,我又摸索到了床頭的座機,拔線,這下世界終於清淨了,我繼續睡。
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最近這一個月,我作息很規律。晚上十點睡覺,早上5點半起床,6點準時出現在球場,11點回家洗澡吃飯,然後是午睡時間,下午4點左右再去球場,一直泡到天黑回家。其實要換以前,我壓根就不會有這種堅持和耐性,只是現在不同,每天我都會感到身體有明顯的變化,每天都會感覺自己更強了一些,我很喜歡現在在球場上肆意扣籃時旁邊眾人或喝彩或驚歎的反應。還有一點,我的身高也長到了193,鞋碼從44變成了45,手掌的大小也有了變化,以前很勉強才能單手抓住籃球,現在已經可以比較輕鬆的單手抓住籃球了。
閒話少說,手機開機,電話插線,重新恢復與外界聯繫。正準備洗把臉的功夫,接連兩條短信。「別睡了,起來有事找你。」「興哥,你真有性格,又玩拔電話線這一招算了,等你睡醒了給我電話吧,正事。」都是梁彬發來的。看樣子真有什麼事,拿起電話,撥了過去。才響兩聲,那邊就接起來了。
「老大,你總算睡醒了。」聽聲音,梁彬那小子確實挺急的。
「有禮,火急火燎的找我,什麼事啊?」
「找你匯報一事。不是每年夏天市裡都有三對三的街頭籃球賽嘛,今年又要開打了,我琢磨著,你最近泡籃球場泡的很來勁,想拉你一塊,咱去過過癮,行不?」那邊是試探性的口氣。
「我說,你這小子,這種事還用匯報?有球打,我一定去啊!」
「可是,你平常不總說,三對三那不叫籃球比賽,只有五對五才是比賽的。」這小子學起我的口氣來了。
「哪那麼多廢話,我說的就打。」以前我還真不喜歡三對三,認為半場的比賽根本就是沒有籃球比賽真正的神韻,不過現在,只要有球打,哪怕是二對二、一對一我都干。
「好,好,好,我不多說。你同意就好,那就趕緊起,咱一塊去報名,下禮拜就截止了。」
「你不早說?」
「我不也才知道嘛。」
「你還叫的誰?」
「宿舍老三。」
「行,告訴我在哪集合?」
「我去接你得了,十分鐘之後去在家樓下見,掛了先。」
我們到了匯豐廣場報名處,人不是很多,找了半天,並沒有發現老三的身影。「人呢?你打電話問問。」我一邊和梁彬說話,一邊看比賽須知:比賽分學生組、成年組、老年組,一個隊可以報四個人「喂?你說什麼?不來了?唉,老三,你怎麼說變卦就變卦呢?」那邊梁彬已經急了。
「怎麼了?」我問。
「老三說他工作定下來了,下禮拜開始正式上班,週末不休,所以,不能打。」
「鴿子王,這小子真他媽的標準鴿子王,從大一就開始放鴿子,臨了臨了,最後還擺兄弟一道。哎,先別急,我有法子了。」說這話的時候,我發現了一行三人,也走到了報名處前。不是別人,正是那仨寸頭。
「哥們,是你啊,這麼巧。」195先看見了我,很是熱情。190衝我一笑,185也點頭示意。
「你們三個也來報名?怎麼一直沒去打球啊?」我問道。
「我們暑假留這打工,白天累的要死,一般很少有精力再去打球。哥們,你也打算報名參加比賽?」
「嗯,成年組,你們呢?」
「我們也報成年組,和學生打,有什麼意思?你報好了?」
「沒呢,我這突然缺把手,總有些哥們,臨時拆台。」
「報四個人,要不你跟我們打吧,哥們你這身手,絕對沒問題。」195很熱情的邀我入伙。
「不成啊,你們已經三個人了,而我和我這兄弟,是絕對不能分開算的,好意心領了,我還是不湊熱鬧了。」我拍拍梁彬的肩膀,說。這是心裡話,打球雖然重要,但哥們更重要,打這種比賽,沒有哥們聚在一起流汗,根本沒意思。
「不如這樣吧,你們兩個,加我們兩個,咱四個人組隊,你看行不行?」190說話了。
「嗯?你們不是三個人嗎?」我不解,我們組隊了,那185幹什麼?
「哦,這樣,他比較忙,本來就不怎麼想打這比賽,被我們好容易拖來的,既然能找到想打的,我們就放他自由,讓他忙自己的去。」190指著185,向我解釋道。
「既然這樣,那還廢什麼話,趕緊報名吧。」說著,我把身份證往桌子上一扔。「我叫高興,高矮的高,興奮的興。這是我哥們,梁彬,高粱的粱,彬彬有禮的彬,你們也可以叫他有禮。」
「我叫王則棟。」195伸過手來。
「成凱。」190額首一笑。
「劉偉臣。」185也自報家門。
「就這麼定了,我們報名,然後把電話留下。明天開始,我們一起練球。」我說。
之後的一個禮拜,我們都會湊一起練球,當然,他們的時間比較慘一些,都是大清早和傍晚,因為他們白天還要打工。問過他們,他們都是本市理工大的大三學生,校隊主力,按說我們這邊學校的高校校隊的,我都應該認識,只是他們寒假過後才從外市的新校區搬過來,而那時候,我已經開始忙著畢業的事,沒有跟校隊訓練比賽了,所以我並不認識他們。
比賽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比賽分兩個週末、也就是用四天的時間在匯豐廣場的室外籃球場進行。之前的比賽進程,出乎意料的順利,我如今已經有了三分之一巨星的能力,又有了兩個強援做幫手,一路打來可以說是得心應手,並沒有費多少周折,就打進了決賽。成凱果然深藏不露,他的冷靜、他的合理處理球的能力,讓我不得不佩服,如果我沒有得到那神奇的能力,真的很難說能比他強多少;王則棟則是我們合格的內線苦力,籃板、封蓋很是到位,加上他在籃下有著良好的手感,很輕易的就可以將我和成凱的傳球轉化成得分,所以也貢獻頗多;梁彬呢,也混了不少上場時間,我們一般在領先或較有把握的情況下,都會換他上場,他也算爭氣,發揮的中規中矩;至於我自己,三天比賽下來,已經成了這片場子內的焦點,每逢我們隊的比賽,觀者如雲,當然,那種鮮活的巨星能力出現在普通中國球迷眼前時,他們不被吸引才怪呢。況且,能在這種場地條件一般的半場比賽中時不時的出現突破扣籃的景象,也確實比較難得。
決賽是在週日下午四點半開始的,比賽的對手是本市有名的業餘籃球俱樂部的代表隊——中盛隊,其實說是籃球隊,不如說是流氓隊更恰當。他們中為首的一個叫**,三十多歲,平時是搞貨運的私營司機,1米9出頭,以前打過專業隊,他打球,只有兩種動作:小動作、壞動作;**身邊的就是他的堂弟李剛,一個標準的球痞,一米八八的身高,接近兩百斤的體重,打起球來肘子開道,很是霸道;還有一個我見的不多,也是一米九左右,留一平頭,說普通話,聽說是以前前衛隊退下來的;替補的那個叫胡盛炯,綽號胡司令,部隊出身,企業老闆,社會上很有門路。其實真要打起來,他們幾個人也未必就是厲害到無敵,只是打沒規則野球的時候,他們自己制規則,他們打手、推人統統都算合理對抗,等他們的對手用同樣的動作防守時就一概犯規,由於他們幾個有不淺的社會背景,所以很少有人敢和他們在球場上較真,我一般見了他們也都是避而遠之。至於打有裁判的比賽,他們幾個也很少輸球,為什麼?因為主吹比賽的裁判大多都是臨時請的本市的業餘裁判,一般都是本市高中、大學的體育老師,平日裡和他們稱兄道弟,比賽時自然也少不了關照關照,這種業餘比賽,又沒有多少人會真的計較,就算真計較,也沒什麼用。所以最近幾年裡,無論三人賽還是正式的五人制比賽,他們中盛幾乎包攬了所有的成年組冠軍,在本市業餘籃球圈裡,名頭很響。
這要是從前,遇上他們,估計我也沒什麼想法了。可如今不比從前啊,我哪會再把他們幾個放在眼裡啊?我打定主意,管他天王老子還是不敗流氓,我一律統統贏了再說。但我還是把他們的身份和來歷和王則棟、成凱哥倆交了底,我沒什麼,但人家倆人不摸底細,也許不想自找麻煩呢。
「操,就他們那幾個熊樣?我要是怕了他們,我不姓王!」王則棟眼睛瞪的甚大。
「打球就打球,這麼多年,我輸過、服過、也栽過,但就是沒怕過!」成凱眼睛平視,面無表情,語氣中平靜透著殺意。
「高老大,我就等你一句話。這麼多年,什麼事少了我了?再說,就那幾個孫子那點出息,說實話,跟我老子玩的,還差的遠呢。」梁彬一副不慌不忙的抱著膀子。也是,有錢人家的闊少,他怕過誰?
「好,既然哥幾個都這麼帶種,我就不廢話了,總之,就一個字,『贏』!」我伸出手,平放在半空
「贏!」四支手緊緊的搭在一起,然後隨著同時爆發出來的喊聲,一齊用力向下壓去。
就這樣,我、成凱、王則棟嗷嗷叫著踏上了決賽的球場,板凳上坐著一個同樣嗷嗷叫的梁彬。當然,他的身後還跟了一群發hc的小姑娘(絕大多數都是衝他梁少爺來的。)只是此時,我們無暇再顧及什麼秀色可餐。我們眼裡只有對手、心裡只有勝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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