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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9年4月中旬,人民黨正式回應清廷的政治主張,這件事在中國政治舞台上掀起了滔天巨浪。人民黨的態度依舊是堅定的要求推翻清室,這個基本主張在簡短有力的公告裡面展現無遺。
搞政治的絕對不會只看表面文章,人民黨堅決要求打倒滿清的理由是為了堅定支持維新。這個時代維新已經是一種潮流,一種風尚。甚至滿清保守派裡頭也不乏支持維新的存在。各個政治勢力只是對自己在維新中的利益定位不同,但是維新本身已經成為不可逆轉的共識。
在各個政治派系和政治小集團眼中,既然人民黨明確指出同意維新,那人民黨就沒有脫離這股已經主導中國的政治風潮之外。至於人民黨主張的「推翻滿清」或者更早之前喊出的「人民革命」,那就是人民黨自己的「政治利益定位」。
人民黨的主張傳遍全國的時候,在中國的政治中心北京,袁世凱正在召開內閣會議。雖然只是身為內閣副總理,可整個內閣沒人會把袁世凱當作副手。就算是總理大臣慶親王奕劻也不會犯這個傻。奕劻今年已經71歲了,不管他身體再怎麼硬朗,也不可能真正的如同袁世凱這樣主持政務。每次內閣會議,他總是到場一次,不過在具體事務商討上,他很快就把工作交給袁世凱,自己回家歇著。這次會議也是如此。
等奕劻一走,內閣的氣氛就活躍了不少。這次討論的主要內容是未來聯省自治的劃分問題。袁世凱並不是一個太專權的人,他固然要有最高決定權,但是實際操作中,袁世凱還是主張群策群力的。
陳克給袁世凱的計劃裡頭,聯省自治只是一個綱領性模式。陳克想要的的是人民黨的四省自治,其他的具體部分陳克既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花費巨大的心力去替袁世凱策劃。當然,袁世凱也沒有想把這項重任交給陳克來策劃。
北洋內閣並不等於北洋集團,這些天北洋集團的內部也就這個問題討論的熱火朝天。在袁世凱回京奪權之前,北洋集團初步完成的全國佈局裡頭,河南、河北、山東、山西,以及東北四省都已經明確無疑的歸北洋所有。令北洋不滿的是,原本督撫是北洋一系的安徽卻被人民黨奪走。兩江總督端方原本也大概能算是北洋的人,可現在江蘇卻被掌握在忠於慈禧的張勳、王有宏手中。四川、甘陝這兩地的總督同樣是比較忠於清廷的。雲貴那一代清流們影響力比較大。所以北洋集團雖然擁有極大的力量,距離完全搞定局面還有很大一段路要走。
陳克的聲明在此時發出,就顯得格外重要了。袁世凱最近提出的綱領裡頭包含三個要點,「立憲」「維新」「聯省自治」。這是從政治構架上重新確立中國的體系,清廷的存亡根本不在考慮之列。一旦人民黨這支強大的武裝力量被納入這個框架之中,「北洋——人民黨軸心」就從華北直抵華南。中國任何一股地方政治力量都不敢與這股力量直接抗衡。這也是袁世凱為什麼同意人民黨那個四省之地的根本原因。
「《立憲約法大綱》準備的怎麼樣?」袁世凱問司法大臣沈家本。
「已經起草完畢,現在正在最後修訂當中。諸位可以先看看這次修訂前的稿子。」沈家本邊說邊把一疊文件分發給諸位內閣成員。
這《立憲約法大綱》與其說是最終憲法的藍本,倒不如說是從法律意義上徹底剝奪滿清皇室的一切權力的宣言。
「大清帝國皇統萬世不易。皇帝神聖不可侵犯。皇帝之權,以憲法所規定者為限。皇帝繼承順序,於憲法規定之。」這頭四條不過是抄襲了一番君主立憲制國家的法典,內閣成員只是掃了一眼就不再去看。
其他條文中都是國會以及內閣對權力的所有範圍。內閣成員也沒怎麼看,他們的目光一條條掠過與皇室有關的內容。
第五條憲法由資政院起草議決,由皇帝頒布之。
第八條總理大臣由國會(議會)公舉,皇帝任命;其他國務大臣由總理大臣推舉,皇帝任命,皇族不得為總理大臣及其他國務大臣並各省行政長官。
第十條陸海軍直接皇帝統率,但對內使用時,應依國會(議會)議決之特別條件,此外不得調遣。
第十五條皇室經費之制定及增減,由國會(議會)議決。
第十六條皇室大典不得與憲法相牴觸。
第十八條國會(議會)議決事項,由皇帝頒布之。」
這些條文看似在確定皇帝作為中國代表的地位,實際上卻是無情的讓皇權只成為了門臉。特別是第八條,完全確立了內閣總理大臣的權力。並且以法律手段剝奪了皇族的一切權力。看完這些,幾乎所有的內閣成員都鬆了口氣。
「我看就不用再修改什麼了,直接頒發吧。」楊度畢竟年輕,沉不住氣。他急急忙忙的說道。
作為北洋集團的新人,楊度這種態度讓不少人很是反感。可袁世凱親自提拔的楊度,而且他的這個態度也不能說有什麼錯誤。內閣成員只是冷冷的一聲不吭,不肯附和楊度個人的表態。
沉默了好一陣,王士珍突然問道:「袁公,若是各省都同意了這《立憲約法大綱》,但是人民黨一定要皇室遜位怎麼辦?」
這話一出,立刻引發了所有人的緊張。陳克不久前的表態僅僅是在隱晦的表示支持袁世凱的維新方向,但是陳克是絕對不可能表示對清廷的認同。如果各省都同意了聯省自治與君主立憲的方案,清廷名義上依舊存在,那人民黨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個問題的確是個非常棘手的問題,所有內閣成員都看著袁世凱。北洋與人民黨達成了協議,他們並不在乎清帝遜位這件事。但是其他督撫們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袁世凱沉默了一陣,這才緩緩的說道:「維新立憲乃是國家的根本,在這個根本上大家可以談麼。陳克這個人雖然固執了些,不過他還是個孩子。天下督撫的年紀也都不小了,我覺得長輩也沒必要與年輕孩子們一般見識麼。」
這番看似軟綿綿的發言讓不少內閣成員忍俊不止。什麼叫做「不要一般見識」?袁世凱這擺明了是說,陳克絕對不會對那些頑固派有絲毫的客氣。心思機敏的已經在考慮,到底是哪個省會倒霉。而知道更多內情的人已經猜到了誰要倒霉了。人民黨當年圈地的四省地盤,雖然湖北還沒有完全佔有,但是在人民黨兵出江蘇之後,他們起碼已經有了三省之地。剩下的則是江西,江西巡撫吳熏是個死硬保皇黨。在袁世凱奪取北京政權的時候,各省督撫大多數支持了袁世凱。只有幾個督撫到奪權結束後的一個多還一聲不吭。吳熏就是其中之一。袁世凱借刀殺人的謀算可精明著呢。
人民黨一旦奪下江西,那等於兵鋒直接抵達兩廣。其各省督撫為了能夠避免遭受人民黨的攻擊,肯定要向北洋中央政府求救。那時候只要袁世凱能夠勒住陳克的韁繩。其他政治勢力再也不敢不服從北洋的指揮,只能選擇向袁世凱屈膝。所以人民黨對周邊的攻擊看似在削弱北洋政府的聲望。可實際上,這都是在變相為袁世凱效力。
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不肯在這等小事上吹噓自己的「聰明」。說太多並不能得到大家的認同,相反,只能證明自己的城府太淺。
袁世凱看眾人都認同了自己的判斷,他說道:「這份《立憲約法大綱》我看也不用修改了,反正也是大綱,以後局面變了再修改也來得及。」
聽袁世凱這麼說,司法大臣沈家本點頭應了。
袁世凱接著說道:「那既然是聯省自治,現在各省總要有個安排。各省自己怎麼搞我們管不了,可是各省都讓誰來搞,內閣不能不說話。咱們先把這個人選圈定一下。」
這才是重頭戲。現在的聯省自治的人事安排決定了未來幾年中各省最高權力者。即便是北洋集團以及北洋集團控制的省份還是袁世凱說了算。但是先入的優勢絕度不能小看。當即就有人開始推薦自己熟悉的人。北洋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更方利益都雖然暫時團結在袁世凱的旗下。但是在牽扯到具體利益的時候,大家都是不肯讓的。
袁世凱默默的聽著看著眼前的利益爭奪,心裡頭忍不住想起了遠在安徽的陳克。也不知道陳克的人民黨裡頭是不是如同現在北洋的局面。由於袁世凱近期在大戰略上把握的極為得當,北洋一舉得到了空前的利益。相對的,袁世凱在北洋集團中再也沒人敢對抗。而陳克一直是人民黨的支柱,想來也是如此吧。
但是陳克面臨的局面如同袁世凱現在面臨的局面。袁世凱手中已經掌握了九省官員的直接任免權,加上內外蒙,有十一省的地盤。北洋為了這十一省地盤已經開始爭奪。人民黨現在有三省,未來會有四省之地。以人民黨的部隊之多,只怕更會深陷「狼多肉少」的局面。他們內部的爭奪只怕更加激烈吧。想到這裡,袁世凱是真心希望人民黨陷入猛烈的利益爭奪之中。人民黨已經很強大了,沒必要再強大下去了。就讓人民黨內部的各方大員們為了利益爭奪不修吧!袁世凱心裡頭默默祈禱著。
《立憲約法大綱》一出,全國震動是自然的。原本對袁世凱內閣有著諸多懷疑的各地政府已經得到準確的答案。且不說北洋系控制的地方政府立刻通電表示支持,京城裡頭的宗室們全部炸了鍋。
自打載灃最後一搏,強行下旨命袁世凱「告老還鄉」後,北京城裡頭的王公貴族們立刻就遭到了「人民群眾的圍攻」。這場持續了整整二十天的圍攻中,諸王府根本出不去進不來。水源倒還好說些,不少王府有自己的水井。即便沒有,口渴還能忍忍。但是沒人給王府掏糞,所有王府裡頭糞池馬桶都被積滿,幸好是冬天,臭味尚且能夠忍耐。若是夏天,王府裡頭只怕就住不下人去。
這可怕的日子剛結束沒多久,宗室們好歹還有點記性,這段時間總算消停了不少。可當他們看到《立憲約法大綱》之後,那點子記性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而局面的變化完全出乎宗室的想像,袁世凱北洋聯省自治的說法一出,不僅僅是北洋,各省督撫立刻表示贊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第一個通電全國表示支持的並非北洋的控制地區,反倒是江蘇。江蘇巡撫王有宏不僅表示支持聯省自治,更建議立刻在各省組建議會,為臨時國會做準備。
宗室們大罵浙江巡撫王有宏不知報效君恩。可罵歸罵,對現實毫無影響。而且王有宏巡撫即便知道宗室對自己恨之入骨,他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陳克談判之後,王有宏算是明白了,正因為人民黨近期根本沒有與北洋一決高下的打算,陳克才這麼堅定的支持聯省自治。聯省自治之後,中央也好,其他各省也好,根本無法干涉人民黨的內政。王有宏一點都不在乎陳克到底想搞什麼,只要人民黨不來打江蘇,王有宏就不會自尋不痛快的指責人民黨。至於蘇北,丟了就丟了,只要能保住蘇南,在人民黨的壓力下,王有宏只怕地位還更穩固些。
滿清一共設立了二十三省,加上內外蒙,算是二十五個省。不過台灣省被日本奪走了。只剩了二十四個。
東北四省是直隸、奉天、吉林、黑龍江,山東、山西、河南、河北、浙江,以及內外蒙。這十一個省都已經落到了袁世凱手裡頭。
人民黨則掌握了安徽、湖北,以及江蘇的蘇北。
兩家加起來共有十三半省,超過半數。而且這十三省人口眾多,還是經濟比較發達,也有相當一部分工業建設。至於兩家能在外省作戰的軍隊加起來,更遠遠超過其他勢力的總和。王有宏所在的江蘇南京,號稱有五萬軍隊。這些軍隊守守南京還行,拉出去作戰,就是給別人送肉上門而已。
北洋和人民黨之外的其他地區,陝西、甘肅、江西、湖南、四川、福建、新疆、廣東、廣西、雲南、貴州共十一個省,很多省份都是苦窮之地。即便是這些地區,北洋的勢力也並非沒有滲透進去。
如此懸殊的力量對比之下,王有宏選擇哪一邊不問可知。即便是宗室對王有宏恨之入骨,王有宏也只能先顧自己。
王有宏為自己考慮,宗室更為自己考慮。在這些人越來越狹窄的心靈視野裡頭,所有人都是叛賊,老老實實的侍奉皇帝和皇室有什麼不好?這些宗室們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會被全國給拋棄了。
前攝政王載灃杜門不出。沒了載灃的領頭,宗室們只好自己幹。良弼、毓朗、溥偉、載濤、載澤、鐵良這些被認為是滿清干將的宗室成員貴族核心秘密召開會議。會議努力梳理局面發展,從人民黨崛起,到袁世凱奪權。宗室很奇怪的並不憎恨人民黨,他們所有憎恨都集中在袁世凱頭上。宗室們一致認為,只要能夠幹掉袁世凱,所有的問題就能解決。宗室將重新奪回大權。
怎麼幹掉袁世凱就成了討論的焦點。宗室裡頭有人提出暗殺的方式,不僅僅是暗殺袁世凱,對北洋內閣來一次全面暗殺,然後以宗室為核心建立新的內閣。
這計劃理論上是正確的,實踐起來最大問題在於,「怎麼召集到足夠暗殺這麼多內閣大臣和副臣的兵力」。滿人的武裝力量現在蕩然無存,讓這幫王爺親自動手,他們又不肯為大清捐軀。王爺們的千金之軀是用來掌權,是用來統制天下的。怎麼能在暗殺中白白犧牲呢?
王爺們認為要依靠北京城的旗人,這麼多旗人裡頭怎麼可能沒有願意為朝廷效力的爺們呢?一部分王公貴族就把這個想法給實踐了。
袁世凱的情報系統很快就得到了上到滿清王公,下到普通旗人的全面檢舉揭發。袁大頭很能沉得住氣,直到滿清王爺們準備奪權的努力到了頂點的時候,「也就是說,錢花出去了,人也找到了,口頭上達成協議。但是拿到錢的旗人根本沒有任何人真心願意賣命,眼看著這次武裝行動就要無疾而終。」
警察們立刻根據掌握的情況對這些人來了一次大抓捕,良弼、毓朗、溥偉、載濤、載澤、鐵良等人被「請到」警察局總部,事實證據在面前一擺,良弼、鐵良還算是硬骨頭,他們冷笑一聲再也不吭聲。其他的王爺被分開一審問,只是隨便捆了捆,吊了吊,抽了幾耳光。辣椒水、老虎凳、烙鐵、夾棍這些手段還沒上,王爺們全部竹筒倒豆子般的招供了。
厚厚的幾摞供詞被袁世凱拿到裕隆太后面前,袁世凱等人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要求太后做主。裕隆太后一個年輕小媳婦,哪裡知道該怎麼辦。聽了袁世凱的哭訴之後,太后也被嚇哭了。王爺造反失敗,這本來就是殺頭的罪。太后自然不肯讓這幫王爺被殺頭。問題是這幫人不被殺頭,袁世凱只怕就要在紫禁城殺裕隆太后和宣統小皇帝的頭。
哭哭啼啼的裕隆太后哪裡知道該怎麼解決眼前的問題。最後還是袁世凱建議,「王爺們這純粹是錢多了鬧得。乾脆以太后的名義建立一家皇家銀行,把王爺家的錢給存進銀行。賬目由太后保管,王爺家按人頭每月供應月錢。這錢拿來放債還能有利息。」
裕隆太后根本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個處置,在袁世凱等人的逼迫下被迫同意。
太后的詔書一發,早就經過嚴格挑選的北洋軍和警察們手持詔書衝進了各個王府,對各大王府進行了大抄家。抄家行動的背後總指揮是楊度,這個北洋新進干將各種手段施用了一遍。王爺家眷們被分開帶走,手下的僕人被嚴刑拷打。這次拷打可就沒有那麼客氣了,這些精挑細選出來的抄家隊抱持著「只要結果,不管代價」的宗旨,從帳房到小廝,每人先來二十棍殺威棒,接著就開始逼問錢財到底藏到了哪裡。楊度從「某些途徑」得到了指點,北洋軍有野戰電話,手搖發電機很快就派上了用場。電擊效果不錯,很多人招了。
對於那些不肯屈服在電擊之下的硬骨頭,楊度也只好用傳統的辣椒水、老虎凳、烙鐵、夾棍進行伺候。如果還有過於忠誠的,竹籤釘手指,或者在這些忠奴眼前殘酷折磨他們的家人。
即便如此,恭王府裡頭的帳房真是個硬骨頭,死活不肯吐露財產。不得已,楊度只好命人讓這位帳房見識了一個場面,恭親王全家男人都扒光,在各種水刑裡頭過了一遍。在窒息的痛苦與絕望中,恭親王大罵帳房,要他趕緊交出所有賬目。已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的帳房對這樣的主家完全絕望,自己咬舌自殺了。
帳房的選擇很聰明,北洋是不會把這種刑訊給洩漏出去的。不管招還是不招,王爺們的下人裡頭管事的,都被以「馬匪肆虐期間,盜竊家主,勾結馬匪」的罪名統統處死。
這是陳克給袁世凱出的計策,北洋需要錢,大量的錢。在北京這幫王爺有錢,英法聯軍和八國聯軍搶了兩次都沒搶光這群王爺。王府的招供固然是情報的獲取渠道之一。
袁世凱聯絡了山西票號,以北洋政府保證山西票號在各地權益為條件,加上王府的招供,把王爺們在票號裡頭的資產基本上理清,控制在自己手中。
除了這兩路,陳克還提供了金屬探測器。這玩意科技含量很有限,不過是電磁線圈對金屬的感應而已。關鍵是這個理論概念在1909年還沒有提出。袁世凱原本對這玩意將信將疑,直到陳克提供的樣機展現出相當的效果之後,他才用一大批電報線向陳克交換了好大一批金屬探測器。手持長桿探測器的北洋軍對王府以及獲取的庫藏情報進行了徹底的檢查,接連發現了好些個黃金白銀匿藏地。
自此一役,王府的財產被剝奪一空,袁世凱以北洋的交通銀行為背景,開設了一個「皇家銀行戶頭」,查抄的財產六成歸入銀行,四成落入了袁世凱自己的戶頭。而各王府的賬冊,則恭恭敬敬的交給了裕隆太后保管。
在這個過程中,袁世凱兌現了對陳克的承諾,王府中超出的大批書籍文獻,放到了專門的庫房裡頭封存起來嚴加看守。做以後國家大圖書館以及國家資料館的重要資料。
落地鳳凰不如雞,先是失去了權位,接著失去了錢財。而裕隆太后在袁世凱的忽悠下又下了一道詔書,「旗人可自謀生路。」同時取消了八旗的「鐵桿莊稼」。
八旗制度早就名存實亡,唯一維繫的就是旗丁的「糧米銀錢」供給。這「鐵桿莊稼」一被取消,旗人制度再也沒有維持下去的基礎。北京的旗人紛紛倉皇出逃,或者跑去天津,或者往關外跑。曾經是旗人大本營的北京,除了被監禁在空蕩蕩的王府之內的王爺們,京城旗人所剩無幾。
經歷了這場打擊之後,滿清再也沒有絲毫的翻身可能。各地督撫在1909年6月開始宣佈支「立憲,維新,聯省自治」。
1909年7月1日,人民黨以江西巡撫吳熏「是保皇黨,是滿清的死硬走狗」為理由,兵出江西。
同樣在1909年7月,湖北再次爆發洪水。這次人民黨政府帶領群眾全力救災。
到了8月中旬,人民黨攻克江西與湖北全境,湖北災情也已經結束。
1909年9月1日,袁世凱宣佈了各省「維持名單」,原先的各省督撫成為「任期三年的各省過渡領導人」。而各省自行按照滿清估算的人口數量,按照每十萬人選一人的比例派遣代表到北京召開「立憲會議」。
袁世凱邀請人民黨控制的四省同樣派代表前來參加會議。人民黨表示「絕不以正式代表的身份參加滿清的任何正式會議。但是人民黨將派遣觀察員參與本次立憲會議。」
1909年10月5日,第一次全國立憲會議正式在北京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