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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 第五百一十三章 證據 文 / 四排長

    這句話就像一個恐怖的魔咒,夏繼嶺父女三人在一瞬間同時呆住。夏若冰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顫聲說:「東子,你說什麼?我媽,我媽她……」

    「王八蛋,往我身上潑髒水還不夠,你、你還想把菁菁的死也誣陷到我的頭上?!」夏繼嶺像是被針紮了一樣跳起來,手臂直抖,指著李衛東語無倫次的說:「他胡說八道!冰冰,你別信他,他是想挑撥我們父女關係,他血口噴人!!!」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兩步搶到桌邊,手忙腳亂的去拉抽屜。李衛東飛身躍起,掄起右腳一記下劈,結結實實的劈在木桌中間,轟隆、嘩啦一陣聲響,一張上好的紅木桌被劈的四分五裂。抽屜翻到一邊,一把精緻的白色ppk掉在地上跳了兩跳,順著光亮可鑒的地板一直滑到牆角。

    夏繼嶺一屁股跌坐在地,臉色慘白如紙,大張著嘴巴嘶嘶直喘,連眼球都明顯凸了出來,伸手去懷裡亂摸。李衛東猶豫了一下,還是微微歎了口氣,幫他從懷裡翻出一個噴霧藥瓶,塞在他嘴裡。

    夏若冰定了定神,突然一聲大叫,衝上去就是一拳想把藥瓶打掉,李衛東連忙拉住。夏若芸整個人都變的癡癡呆呆的,也不去攔著妹妹,只是茫然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喃喃的說:「不會的……父親,你說,不是那樣的……」

    夏繼嶺猛吸了幾口噴劑,總算是吐出一口氣,臉上、額頭上全都是汗水,像是剛被水洗過一樣,指著李衛東似乎想說什麼,動了動嘴唇卻沒能發出聲音剛一張嘴卻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很奇怪自己當年做下的那些事,本應神不知鬼不覺,我卻為什麼知道,是麼?」李衛東從口袋裡掏出一紙信封,說:「人在做,天在看,我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秘密,可以騙過所有人的眼睛。夏先生,都是聰明人,接下來的話應該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替你說?」

    夏若芸楞了一下,看著李衛東手中的信封說:「這不是……外公留給你的遺囑?」

    李衛東點點頭,說:「是,不過除了遺囑,老爺子還留給我一份很特別的禮物。」

    抽出信箋折打開,原來除了遺囑原件,還有一張薄薄的草紙,可能因時間太久而顯得有些泛黃,上面透出毛筆字跡。夏若芸接過草紙展開匆匆掃了一眼,失口說:「這是父親的藥方!!!」

    「你,你……」

    夏繼嶺的眼神在這一瞬間變得無比怨毒,顫顫的伸出手,也不知道是想去揪住李衛東還是想奪下那紙藥方。李衛東毫不迴避的盯著他,說:「很熟悉吧?這就是當初在台灣時,你哮喘病發作用到的藥方。第一次看到這張藥方時我嚇了一跳,因為其中有一味藥居然是砒霜,後來我請了最權威的專家鑒定過,砒霜確實是中藥,可以治療哮喘。」

    夏若芸疑惑的看著李衛東,說:「這我早就知道,那藥方不是沒有問題?」

    李衛東搖搖頭,一字一頓的說:「不,砒霜入藥本身是沒有問題,可是這張方子裡面,配藥的比例卻錯了,雲苓跟殭蠶兩味藥各少了一半,砒霜用量卻多了一倍!」

    這次不單是夏若芸,連夏若冰也失口叫出聲來,顫聲說:「東子,你說我媽給他……吃的是毒藥?」

    李衛東深吸一口氣,說:「是,不過我敢肯定,絕不是陸菁菁故意想要害死他!夏先生,你一定很奇怪這張藥方為什麼會落到老爺子的手裡,對麼?看來你聰明一世,卻百密一疏。當初真正想用這張藥方去害你的人,其實就是老爺子,他明知你有哮喘病,就故意讓人假扮醫生,給陸菁菁開了一張錯方!我問過醫生,這方子吃上兩三副,不會死人,但要是長期吃下去,不出一個月必然坤中毒死亡!」

    「而你,是多年的哮喘病史,一定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可是你卻沒想到是老爺子搞的鬼,反而懷疑是陸菁菁想要謀害你!你說那一次是陸菁菁半夜起來給你餵藥,因為房間沒開燈所以誤認為她是殺手才開的槍,其實你根本是在撒謊!你已經發現了藥方的秘密,卻不露聲色,借口誤殺親手打死了你的妻子!你根本就是想殺了她!」

    夏若冰淚如泉湧,握著拳頭想衝上去,可是雙腳卻像是踩到了棉花上,剛一邁步便軟軟癱倒。夏若芸抱住妹妹瘋了似的搖頭,衝著父親撕心裂肺的喊:「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說,你說啊!」

    夏繼嶺費力的向前撐起半個身子,嘶聲說:「撒謊!你……誣蔑……」

    李衛東冷冷的看著他,說:「你這個殺人兇手,直到現在還在裝無辜,我想以你的聰明,就算當時糊塗,事後也一定會發覺是中了陸伯涵的圈套,可是你卻不敢承認,為什麼?因為你害怕別人知道你曾經懷疑過陸菁菁,你千方百計想要隱瞞一個真相:你根本就沒愛過陸菁菁,所有指婚、逃婚這一切,全部都是你一手策劃!」

    「陸伯涵當年扶植你,他的目的當然不會是單純的賞識,並且他向來疑心極重,為人絕情寡義,你終於發現無論你再怎麼努力,最終都只是陸家的一個傀儡!你不甘心一輩子受老爺子的控制擺佈,這才千方百計想要脫離陸家另立門戶,可惜當時的陸家正值鼎盛時期,還有一個岳家作為盟友,以這兩大家族的實力,你很清楚反抗老爺子的下場必然是死路一條!同時你也明白,就算你能成功脫離陸伯涵的掌控,這一輩子都將背上叛徒的罵名,唯一可能收留你的人是將軍,而這個洋鬼子曾經親口對我說過,他最恨的一種人,就是叛徒!」

    「為了擺脫陸伯涵,也為了博取將軍的同情跟信任,你必須分化陸家跟岳家兩大家族,並且要為自己的背叛找一個恰當的理由,於是陸家姐妹便理所當然的走進了你的視線。你想到了一條毒計,利用當時還只是個學生、不諳世事的陸菁菁去對付岳天雄!我一直以來都在懷疑一件事,就是像岳天雄那種人,作為一大家族的准繼承人,不說閱人無數,至少也不會是那種沒見過女人的傻小子,可為什麼他僅僅見過陸菁菁幾次面,就對她迷得神魂顛倒、發誓非她不娶?或許只是一見鍾情,或許他岳天雄天生就是個癡情種子,直到我從楊倩柔那裡得知,岳家是95年才移民去的新加坡,在此之前岳天雄一直住在英國,而當年陸菁菁也恰恰是在英國留學,才明白這很可能從頭到尾都是有人精心佈置的一個計劃!」

    「芸兒曾告訴我,從她母親口中得知,陸菁菁的性格跟冰冰如出一轍,敢愛敢恨,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我相信,她是真的愛你並且死心塌地,為了你她可以去做任何事!而你,夏先生,你無恥的利用了她的感情,讓她跑去英國留學,並趁機勾引岳天雄!當時的岳天雄還正值血氣方剛,像陸菁菁那種個性的女孩子當然會迷戀,可是誰都不會想到你又偷偷勾引了陸家大小姐,也就是芸兒的母親陸盈盈!你說陸伯涵當初招你為婿是自作主張,可是以陸伯涵那種謹慎和多疑的性格,怎麼可能把關係到陸家前程發展的一樁婚事看的如此草率?就算不事先徵求你們的意見,至少也會給你跟陸盈盈透個口風。你卻故意隱瞞了你跟陸菁菁的關係,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門婚事,做起了你的陸家姑爺!」

    「接下來的事,全部按照你的計劃發展。陸菁菁留學歸來,故意在大婚前夜出逃,讓岳家丟盡了臉面,加上岳庭山的死,讓兩個昔日的盟友變成了仇敵。陸伯涵直到此時才明白上了你的當,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像他那種性格,當然不肯說出真相留給別人恥笑;岳天雄則是年輕氣盛加上剛愎自用,直到今天還認為是你搶走了他的未婚妻,害死他父親,所以對你的仇恨才深入骨髓,隱忍了十八年之久!而這兩大家族對你的追殺,也恰恰變成了將軍同情你的理由,於是你順理成章的跟陸伯涵決裂,搖身一變成了組織的得力干將!」

    「但是很快,除了陸伯涵,還有一個人知道了你的計劃,這個人當然就是陸菁菁。姐妹兩人跟你共同生活,難保你當初說過的種種謊言不被揭穿,她終於明白她跟姐姐都只是你用來對付老爺子的籌碼!當然以你的精明有各種各樣的借口去博取陸菁菁的原諒,但也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陸菁菁漸漸發現了你的貪婪,自私,狠毒,還有絲毫不遜色於她父親的絕情!你剛才說逃亡的那段日子,是你這輩子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對麼?你這個騙子!事實上那段時間你跟陸菁菁有了越來越多的爭吵和猜忌,你發現她已經不再是幾年前那個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的單純女孩子,不幸的是就在這時你又發現了藥方的問題,誤以為她想害你,於是你就對她起了殺心!」

    「夏繼嶺,你還敢說這只是命運的玩笑麼?這從頭到尾都是你精心炮製的計劃!你之所以把冰冰從小就送到內地讓侯萬風撫養,那是因為你心裡有鬼,你不敢面對你的女兒,不敢面對你妻子的在天之靈!至於後來鄒長龍跟你和岳天雄結拜兄弟,他是想要利用你們對付陸伯涵不假,可是你卻說反了一件事,不是鄒長龍找到你,而是你去乞求鄒長龍!你明知道岳天雄對你的仇恨根本不可能消除,但是你卻巧妙的利用了這個仇恨,作為一旦某天你脫離組織的一個籌碼,利用他跟鄒長龍去算計將軍!夏繼嶺我不得不佩服你,為了達到目的,你可以用半生的時間去佈一個局,你利用你周圍的每一個人,你的老闆、手下,你的妻子、女兒,你的朋友、兄弟甚至是仇人!陸伯涵是很絕情,可他一輩子都放不下自己女兒的死,至少他還知道這世上又一個詞叫親情;而你,居然連你的親生女兒都利用,讓芸兒跟冰冰做你的擋箭牌!你說,你還算是個人麼?!」

    夏繼嶺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因過度貧血而泛出一種詭異的青色,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恐懼,兩頰都在不停的哆嗦著,接連嘔出幾大口血來,也不去擦拭,只死死盯著李衛東說:「證據……你有什、什麼證據?!」

    李衛東微微搖頭歎了口氣,看著抱在一起哭成淚人的夏若芸姐妹倆,說:「芸兒,你還記不記得在你外公遇害之後,我曾經問過你一件事,就是她當年從青草庵不辭而別,是否對你說過什麼特別的話?你當時告訴我,她說讓你永遠都不要去找她,除非有一天有人可以讓你心甘情願的摘下面具。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你母親之所以不辭而別,是因為發現了你小姨之死的真相,卻不敢聲張;而她親手給你戴上面具,直到你有了心上人才可以摘下來,那是因為她很清楚就算將真相告訴你,也只是增加你的痛苦,根本沒辦法替她屈死的妹妹伸冤。她是要等待你真正長大,等到你能自己去選擇幸福和未來時,也就意味著你真正脫離了你父親的掌控和支配,這時她才能對你說出當年的一切,為她妹妹討回一個公道!」

    一句話如醍醐灌頂,直到此時夏若芸才終於明白母親的良苦用心。狠狠擦了把眼淚,扶起妹妹說:「冰冰,不哭!走,我們現在就去杭州!」

    「先等等。夏先生,你今天一定要問我要個證據,是麼?」李衛東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說:「裴三姐,到了麼?……好,請陸阿姨進來吧。」

    夏繼嶺勉強支撐的身體隨著這一句話,就如被抽去了提線的木偶一般,頹然癱在了地上。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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