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暖和的陽光透過窗紗灑在房間內,這是一件典雅的客房,在書桌上一個俊俏的少年枕著手臂睡著著,而在他的身上披著一張薄薄的夏被,似乎有人生怕他冷著了,特意為他披上一樣。
唔--
少年發出一陣呻吟之聲,慢慢睜開了眼睛,隨著他坐著身子,那張夏被也滑落在地上,少年一訝,盯著那張繡著一副美景的被子,皺起了眉頭,忽的想到什麼,猛的向床上一看,床上的枕頭和被子整齊的折起來,從上面散發著陣陣的女兒香味。
少年猛的站了起來,臉上全是驚慌的表情,剛想跑出門外,忽的停了下來,臉上露出有點懊惱和自嘲的神情,但馬上他定住了,側耳細聽起來。
因為門外傳來一把婉轉動聽之極的聲音,在吟誦著詩詞的摸樣: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游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
少年臉上一喜,忙推開門,眼前一片粉紅之極的景象映入眼前。
卻見大院前,數顆桃花樹爭先恐後之極的百花爭艷,隨著晨風的微微吹動之下,落下片片桃花,隨著微風在空中一個打旋,微微落下。
令少年驚喜的不是這些桃花美景,而是站在桃花樹前的一道倩影。
這是道纖弱的倩影,似乎在微風一吹之下,都有被夭折的可能,長長的黑色髮絲隨著微風擺動,身上是一件單薄之極的輕紗衫。
此時那道倩影抬起娥首,雙手抬起,任憑空中瀰漫的桃花花瓣落在她的身上,一邊感受著桃花花瓣的溫度,一邊口中發出婉轉之極的聲音。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少年默默的聽著,臉上露出一副呆呆的表情,這詩詞他不陌生,以前在流浪的時候,聽過說書人說過,據說是《紅樓夢》中最美的一首詩詞。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少女停止了吟誦的聲音,而是呆呆地看著散落在芊芊玉手掌心處的桃花花瓣,半響沒有動作。
半響,少女歎了一口氣,櫻唇微張,道:「桃花花落落何處,人愁愁人人何憂?」聲音愁淡之極,讓人聽了頓時憂愁之意。
一邊說著,少女玉手一番,那些桃花花瓣一個打轉,劃過清冷的空氣,落在地上已經一整地的桃花花瓣上。
『啪』的一聲巨響,在此時此景,竟是這麼的不和諧,倒把少女凝聚的哀愁氣氛徹底打斷了。
少女露出懊惱的表情,兩彎?煙眉微微蹙著,慢慢轉過了娥首,頓時一張傾國傾城的,閉花羞月般的臉容出現在世人眼前,美中不足的是那張略顯消瘦的臉上,愁容漫布,不過當她看清楚來人後,忍不住?煙眉微微揚起,露出一絲嬌笑之聲。
眼前這少年太過沉迷的緣故,以至於一下子踏空,從階梯上摔了下來,來個狗趴屎的摸樣,而此時少女剛好轉過娥首,看了過來,這少年忙一把坐在地上,揚了揚手,似乎在對少女打招呼的摸樣,但他一身的塵土和滿頭的落葉,倒顯得如此的滑稽。
這少年竟是炫遠,那少女不用說,當然就是仙子陳夢柔了。
炫遠一個翻身,穩穩站在地上,口中笑道:「仙子姐姐,你終於笑了,呵呵,你不知道你笑的樣子多麼好看啊。」
陳夢柔聽後,停下了嬌笑,不知為什麼心情好了很多,嗔道:「我才不是什麼仙子呢?倒是仙師你這麼小,就是神仙,令小女子羨慕之極啊。」這聲嬌嗔真是別具風情,倒令炫遠這小子差點兩眼瞪直。
「呵呵,叫我小遠就可以了,我的朋友都是這麼叫我的,仙子姐姐,其實我才修煉不到一年的時間,還是個菜鳥而已,不過啊,仙子姐姐,你為什麼不去修仙呢?這樣的話,不但長命百歲,而且還能夠快意人間,多好啊。」炫遠說著說著,露出一副神往的表情,雖然修仙世界並不全是完好,但是總比凡間界來得自由得多。
陳夢柔沉默了下來,過了半響,才輕聲道:「我….我不行的,我不能離開父親,父親已經沒有了母親,他只剩下我了,我不想讓他擔憂。」說著說著,臉上已經劃過兩道清淚,竟然無聲哀傷起來。
「你……」炫遠看著她柔弱的身姿,忽的臉上閃過一絲堅定,然後一個箭步落到她身側,一把把她抱了起來,一躍,已經到了半空之中!!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啊?」陳夢柔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等清醒過來,已經整個嬌軀落到他的懷中,如此靠近一個男子,鼻中滿是他的男子氣息,這使得她心中頓時一股異樣,剛想呵斥他幾聲,但這才發現已經在高空中,使得她臉上一白,死死捉著炫遠的手臂,生怕落了下去。
炫遠微微一笑,幾個起躍,帶著陳夢柔奔出陳宅,沿著各個屋頂,一路向前急奔。
期間陳夢柔問過炫遠幾次要去哪裡,但後者只是含笑著不說話,不過沒有要放開她的樣子,陳夢柔鼓著嘴巴,把頭別上一邊,心中嗔道,什麼人啊?一點都不管人家的感受。
她卻不知,平時一副哀愁表情的她,竟然會產生埋怨的心情,真是一大進步啊。
正在陳夢柔胡思亂想之際,炫遠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道:「仙子姐姐,我們到了。」
到了?
陳夢柔微微轉過頭,發現這裡是一片樹林的摸樣,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這片樹林很熟悉的感覺。
她很疑惑這個小子為什麼會帶她來到這裡,一轉頭,頓時令她哭笑不得,眼前那少年那還有那點野蠻的氣息,一雙癡呆的眼睛盯著自己,真是討厭,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說他體貼溫柔呢?他又變得野蠻,唉,真是頭疼。
「野蠻先生,醒醒啊?」陳夢柔一反愁容,走到炫遠身邊,伸起一雙玉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他還是一副癡迷的摸樣,不禁心中懊惱,這傢伙剛才這麼的野蠻,現在又變成石頭一樣,哼。
這樣想罷,忍不住一手捉著炫遠的有臉一拉,痛得他馬上清醒過來,抬頭一看,陳夢柔正站在前方,奇怪,臉上為什麼會有痛的感覺?
看著炫遠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陳夢柔心中發笑,哼,活該,誰叫你剛才這麼野蠻的!這樣想罷,還生怕炫遠看到她作惡的右手,直往身後藏,一副可愛至極的摸樣,倒和那病態之美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