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脫口而出,那身形高大魁梧的青年立即就是一怔,緊接著他的眸光略帶惘然的朝著聲源處看來,再看見前者的面貌時目光猛地一凝,視線姬興那妖異的青色長上徘徊,看著這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口不確定的問道:「是…是姬小哥麼?」
「是我,鐵牛。」
姬興的嘴角微微上揚,面對這自己心目如同弟弟般的男子,露出了一副久別重逢的笑容。
「姬小哥!」
此刻鐵牛的心情很激動,闊別數年終是重再見到了這熟悉的人影,還記的自己的那位師傅添雲城收下自己為徒,那時候他曾說過:「姬大哥,我知道你日後也會踏上修仙的道路,既然如此我鐵牛便比你先行一步,希望未來可以幫的到你。」
往日的景象還歷歷目,今日兩人終是這紫道宗山門內再相見,數年前分別時兩人不過是普通凡人罷了,可現如今他們已是踏上了修仙途的修士,一為大衍一脈的傳人,一為紫道宗親傳弟子。
兩人的重逢令周圍等人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不忍去打擾他們,就連那位太上大長老此時也是微笑不語,默默的從鐵牛的身旁走開,剛才那一手他將鐵牛從宗門移到了此地,為了的就是讓兩人相見。
只不過這位老人為何會知曉姬興與鐵牛的關係,是出於什麼原因而刻意做出這般舉動,恐怕除卻他自己外人無從知曉。
相逢的感動不過是片刻,很快的姬興眼湧上了濃濃的複雜情緒,此次來到紫道宗他並不是遺忘了鐵牛,而是不知相見後到底該怎麼向他訴說離去後荊村的一切,畢竟黑鐵匪屠村的時候荊村除卻一些運氣極好的村民,其餘人等皆是不甘飲恨絕命。
這其,就有鐵牛的家人!
親眼所見痛失了父親之後,又該如何告訴他這殘酷的事實?若是隱瞞姬興又覺得無法平息自己的良心,所以這無法做下決斷的糾結,姬興選擇了不與後者相見,就這麼默默的離開。
或許有時候不知道也是一種幸福罷,見面帶來的只有悲慼的噩耗,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見!
但是,那位太上大長老的不知處於何種目的地舉動之下,兩人終還是紫道宗門內重地的山谷相見,或許是冥冥自有天意,姬興也不由內心暗歎,知道既然相見就無法將此事瞞下去,作為荊村的男兒——
鐵牛有必要知道這件事!!!
這般想著,姬興的面色忽然一肅,沉聲說道:「鐵牛,我這裡有一個消息必須讓你知曉。」
「嗯?」尚還沉浸重逢的喜悅,鐵牛聽聞這嚴肅的言語不由眉頭一挑,但感受到前者那無比認真的語氣,凝起了眉頭閉口不語,靜靜的等待著姬興接下來要告訴他的消息,不知為何,鐵牛隱約心察覺到了一股不詳的預感。
氣氛漸漸的多出了一抹沉重,讓人不由自主的染上陰霾。
深吸了一口氣,姬興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靜,但想起荊村之事即便過去了這麼久,他的心卻始終有一股戾意盤旋,每當想到原因竟是因為自己連累了這些無辜的村民,姬興便會生出一股濃濃的愧疚,以及對那林家父子難以磨滅的滔天殺機。
「荊村,已經不再了!」
醞釀了許久,姬興口只是吐出了這意味不明的七個字,然則落始終心存不好預感的鐵牛耳卻不亞於一道雷霆炸響,他的心咯登一下慢了一拍,面色霎時間白了下去,只是腦咀嚼著這七個字的含義。
「姬小哥,你說荊村不再了…是什麼意思?」
姬興沉默了,鐵牛的注視下面露複雜的搖了搖頭,咬牙沉聲道:「荊村已經毀了,昔日的大家已有許多我們再也無法見到了……」
鐵牛那魁梧的身軀猛地一震,口顫聲問道:「那麼我娘呢,她怎麼樣了……」
沒有回話,前者能回應的只是一個搖頭動作,回答已不言。
「砰」
高大的身形一下子彷彿失去了所有支撐的力量,鐵牛朝後一屁股坐了地上,他的面色早已經蒼白無血,心的喜悅也已經被姬興帶來的噩耗所取代。他曾想過很多次自己以修仙者的身份回到村,將會是何種情景。
但,現實總是如此的殘酷,雖然姬興未曾明確言語,但那個簡單的搖頭動作已是讓他明白,本想修為有成之日懷榮而歸,卻奈何已是陰陽兩隔,這悲傷的情緒瀰漫心頭,鐵牛卻驀地抬起了頭,雙眼不知何時已是變的通紅。
「姬小哥,告訴我是誰!究竟是誰毀了荊村,殺害了大家!!」短暫的時間,但這噩耗卻給予了鐵牛一場蛻變,此刻的他雖不似姬興經歷了那麼多的殺戮,但言語卻流露出一種蕭殺,毫不客氣的說,只要姬興口吐出那仇人的名字。
他鐵牛今後將會全心修煉,直至能親手將仇人手刃的一天,徹底傾瀉而出其心所有的恨意!!
雙眼微微瞇起,姬興也不知對於鐵牛來說這種蛻變是好是壞,他的身上一絲絲煞氣遊走不定,一隻手輕輕搭了鐵牛那厚重的肩上,森然說道:「那動手的仇人我已經將他們一個不留地殺,而幕後之人總有一日我也會讓他們感受到何謂生不得,死不能!」
他的話語沒有絲毫掩飾,聽聞其所言的眾人俱是感受到那深深的煞戾,紫道、清玉兩宗場的年輕一輩翹楚身子一顫,只感覺一股寒意湧現,而大衍真人與青月各是表情一動,眉頭微微凝起。
青月複雜的望了一眼自己這弟子,心萬分感歎,姬興下山後也不知經歷了什麼事,氣質與往日已是大有不同,這殺伐果斷的作風與那鮮血成長起的煞氣,年後或許這天下將再多出一個絕代凶人。
身為姬興的師尊,她卻不知該如何勸他,畢竟仇恨不是這麼輕易就能夠放下的!
「哎」
輕歎一聲,她已經現自己的這位弟子陌生了許多。
不去談他人的感受,此時此刻鐵牛眼佈滿了血絲,他的雙手緊緊的抓著姬興的手臂,凝視著前者,口咬牙徹齒一字一頓的問道:「告訴我,那個幕後之人是誰!!」
「太白劍宗,林家父子!」
八個字語,卻給予了鐵牛一段無法放下的深仇大恨,聽聞太白劍宗四個字時就連那位太上三長老亦是面色微變,要知道如今的修仙界論起同階戰力高當之無愧屬於劍修,而太白劍宗雖然沒有排入八魔十三道,但其一門戰力絕對是無法小覷。
看著眼前這個身高比自己高過一個頭的青年,姬興沒有勸說的話語,有的只是一句簡單卻沉重的承諾:「終有一日,我會殺上太白劍宗提著林家父子的人頭來見你,以他們的血來祭奠荊村的大家。
說完,姬興翻手一抓,頓時他的掌劃過一道紅光,只見一口染著猩紅的蛇槍出現了他的手。
槍身足足丈許,卻是閃爍著一種詭異的墨綠光澤,只見一條墨蛇盤旋槍上,點點鱗片栩栩如生,而寒光閃爍的槍頭赫然是從墨蛇張開的大口吐出,位於獠牙之間,隱隱有著刺鼻的腥氣繚繞,槍身上刻著兩個古樸紋符菉,正是:蛇牙。
這口從黑鐵手奪來的長槍被他拿手,姬興頭也不回的朝身後一拋,長槍空劃過了一抹弧,隨意被一股法力托著飛至了鐵牛的面前,「刷」的一聲槍頭朝下就這麼插入了後者身前的土。
「這口蛇牙便送給你了,這血仇就由我來背負,你只需紫道宗內好好修煉便可。」姬興漠然的聲音傳出,言語無法窺出他此刻的心情,但能肯定的是今日的相見注定兩人的心留下一抹堅定。
就姬興走開了十步之時,身後鐵牛彷彿下了什麼莫大的決心,咬著牙一把抓起身前的蛇牙,感受著手長槍散的淡淡煞氣以及那冰涼的觸感,他的眼神愈堅定,仰頭大吼道:「我不願!」
眸光一閃,姬興驀地頓下了腳下步伐,回頭望去。
只見鐵牛徐徐站起了身,兩者的目光空交匯,而後鐵牛紅著眼,衝著前者口大吼道:「我荊村男兒要有血性,絕不是怕事的孬種,什麼只需紫道宗內好好修煉便可,我不願意!」
「姬小哥,或許如今我的修為還是太低,但是我會比現加刻苦的修煉,但若是有朝一日你殺上那什麼太白劍宗去手刃仇人的時刻,我鐵牛勢必將會跟隨你一同前往,到時候我一定不會拖你的後腿,所以……」
「別再說什麼血仇你一人背負的話語了!」
一番言語鐵牛近乎是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聞言後姬興怔怔的站原地,感受到後者那無法動搖的決心他默然無語,半餉,他徒然扯起嘴角露出了一副欣慰的笑容,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言語,但一切了不言。
就這個時候,那位紫袍白鬚的太上大長老忽然一步上前,眾人不解詫異的目光高聲宣道:「今日,我便將紫道宗弟子鐵牛的身份轉為核心弟子,享受與他們同樣的待遇。」說著,老人的目光看向了單逍金、慕容雨等紫道宗年輕一輩的翹楚。
他們紛紛露出震動的神色,核心弟子不比親傳弟子,資質與對宗門的忠心才是大的考驗,老人的話語令他們不由自主露出了異色,宗門大事三老向來都很少插手,一向都是由宗主挑選這些核心弟子。
但今日,隨著這為太上大長老的言語,注定了紫道宗內鐵牛的身份將不可同日而語,日後成就是不可限量。
話語未完,便聽太上大長老看向了一臉惘然的鐵牛,繼續說道:「你可願意五年內隨我谷修煉,聽我教導?」此言一出,紫道宗諸位翹楚的心情已不是震驚可以形容的,繞是他們的身份也對於原先不曾意的鐵牛,已是衍生了嫉妒羨慕的情緒。
太上長老言語的意思無異於是打算培養後者,而跟隨著這麼一位疑似尊者的存修煉,聽從他的教導,這修仙界不知會有多少人打破頭爭奪這個名額,而聽著太上大長老詢問的語氣,就連單逍金都無法從容。
願意不願意?
一時間,尚還一臉惘然不知所措的鐵牛,成為了谷眾人矚目的焦點。
回過神來,鐵牛下意識的緊了緊手蛇牙,雖是不知道眼前這位老人是何等身份,但現宗內師兄看著老人的恭敬態,便讓他毫無猶豫,口吐出了三個字語:「我願意!」
大衍真人雙眼微凝,看向了這位紫道宗太上大長老。
鐵牛的資質他眼毫無隱秘,雖是不錯卻談上不成為宗門核心弟子的可能,而這一切便是他的眼前生了,念及至此大衍真人的目光掃了一臉笑容欣慰的姬興,這位年道人的心已是有所猜測。
想起老人之前所說的那番言語,再加上此番行為,隱隱有了一個讓他大衍真人都無法置信的大膽猜測。
此番行為就好像是——
刻意的向姬興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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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天晴斷了,因為這一章卡的太嚴重了,實抱歉!!